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尽管他从不认为哈利有罪,只有他知道,哈利的眼泪和血液都是温热的。
“西弗勒斯,你必须,必须向哈利道歉。”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眼泪,庞雷夫人在厉声命令斯内普的同时决定要更加疼爱哈利。她要让哈利知道他是无辜的,他不是凶手更不该被憎恨。应该被诅咒被憎恨的,只有那个让哈利成为救世主的命运!“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只是个孩子……”
[卷二第七章]
把白天课堂上罚了禁闭的学生丢给了费尔奇,没去管那条聒噪的蛇怪缩在哪个角落,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笼着手发现自己甚至没心思去熬制魔药。事实上,那天从医疗翼逃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和精神。是的,逃回来。斯内普很希望可以逆转时光抹杀掉这样一个丢脸的事实,然而,他不确定如果真能逆转时光他是否能够不重复这样的丢脸。
斯内普不知道除了落荒而逃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别的表现,在得知了波特面对自己的讥讽和偏见无动于衷的真正理由之后,在他自以为除了阿不思之外不会再有人第三个人知道的真相早就被波特看穿了之后。斯内普甚至有种不切实际的期望,期望波特一如自己曾经的记忆中那样鲁莽而不动脑子,期望波特从未发现过自己那阴暗的憎恨,期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完美的理由从此远离波特。
他曾经以为了解他的只有导师一样的阿不思,能够猜到他大部分想法的只有挚友卢修斯,除此之外任何人眼中自己都是一个阴沉沉的、油腻腻的老蝙蝠。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完美的伪装沾沾自喜,没人能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然而,现在,斯内普觉得在波特的眼里自己毫无伪装,一切他所想要隐瞒的、掩藏的都被那个绿眼睛的巨怪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认知,让斯内普彻底的承认,哈利·波特的确是一个可以和詹姆·波特或者莉莉完全区分开来的存在。那个混蛋老波特自不必说,他不可能知道自己一直在针对的斯内普究竟是什么样。而莉莉,也并不真的了解自己。
他该高兴吗?除了阿不思和卢修斯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人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血泪只会讥讽的老蝙蝠,他该为此高兴吗?自问,然后斯内普发现自己依然没有真的将波特和他的姓氏区分开来,因为他依然觉得被一个波特了解有种奇怪的不适感。那不是一个跟老波特一样的波特,斯内普这样告诉自己,反复的。或许是这种类似自我催眠的手段真的有用,斯内普觉得那种不适感减轻了。
你应该看到波特这个姓氏之外的东西,而不是拘泥于一个姓氏。并且,忘记那个巨怪有一个多么让你痛恨的父亲,忘记那朵嫁给了你死敌的百合花正是那个巨怪的母亲。
脑海里出现这样的话,斯内普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回过神来。阿不思、德拉科,甚至卢修斯,都曾经劝说过提醒过自己,而他们所说的概括起来就是这样的意思。但,他从没做到过,或者说从没想过要那样做。撇开姓氏,撇开父母,把那个救世主的名号也丢掉,只剩下一个……名为哈利的、他完全陌生的存在。
强迫自己忘记上辈子的种种,斯内普命令自己将注意力投放在眼前这一世,全部。认真的,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重新看待发生过的一切,斯内普发现六年中能够对自己有帮助的信息并不多——能让他知道……哈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的。冷漠却不冷酷的表情犹如一张烙在脸上的面具,那个叫做哈利的巨怪从未让人看透过,更没有泄露任何真实的情绪——或许在校长办公室那一次只能算是意外。
不该是这样的,自己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和敏锐不该什么都看不出来。皱着眉头,斯内普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能力,但随即他否认了。不是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他从来都是带着偏见在看,并且这一世他和波特之间的距离让他少了很多接近真相的机会。漆黑的眼睛在办公室里搜索蛇怪的踪影,斯内普可不会忘记这条蛇怪从二年级开始就跟在波特身边。但蛇怪好像知道他会询问一样,躲得无踪无影。如果不是斯内普确信蛇怪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忘记要跟在自己身边的任务,他简直要怀疑那条蛇怪已经溜到阿不思那里分享甜食去了。
或许,蛇怪曾被禁止透露有关主人的事情?不过,考虑到蛇怪的原主人是萨拉査·斯莱特林本人,斯内普可不认为一条活了上千年、被斯莱特林教养过的蛇怪会容易套话。伸出手指敲击着桌面,斯内普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面对挑战时会有的兴奋已经让他决定绝不会让自己成为唯一被看穿的人。斯莱特林绝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而被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看穿恰恰是最危险的。即便是为了这个,他也必须、一定要知道那个躺在医疗翼里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首先,应该将已知的信息整理一下找出有用的部分。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斯内普在脑海中整理着庞大的记忆。他记得,分院仪式上、甚至开学后的一个多月,波特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即使在魔药课上被提问也是垂着眼。这种状况,他可不认为波特是好心的怕自己想起莉莉——好吧假设这是一部分理由,那么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波特不愿意和自己对视。
理由?根据蛇怪所透露的,波特认为自己憎恨他,不想和一个憎恨自己的人对视这很正常。但,斯内普认为这也不是全部。波特并不是那种怯懦的人,面对伏地魔他尚且一脸淡漠,怎么可能会害怕和自己对视?再者,一直以来波特对于那些不利于他甚至尖锐攻击他的舆论向来都是泰然自若,就算被当面指责也不过是一笑而过。一个面对死咒都面不改色的人,一个可以承担净化灵魂的痛楚不寻求帮助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憎恨而动容。除非……除非他有什么绝不能被看出来的秘密,鉴于波特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敏锐并且善于观察的双面间谍,很大的可能那个秘密还是和自己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能说得通了。找到了突破口,斯内普愉悦的继续,他忽然发现去了解波特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相反,这就像是在做一个极其复杂切艰难的推理,而逻辑推理恰恰是他喜欢的。
忽然想起那日黑湖边的巧遇和冲突,斯内普挑眉,他怎么会遗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金妮·韦斯莱以及波特曾经拥有过的那几个小崽子,或许连阿不思都不曾被告知,根据阿不思从未提及过相关的话题。也就是说,自己无意间的询问,触及到了波特连阿不思都不愿意说的部分。再一想,阿不思说过他也是在波特离开英国之前才知道对方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分院帽还说过波特轮回了七次。自己不曾参与的那五次,波特一定是经历了能让他彻底改变的人生,而那些经历正是波特藏得最深的秘密。
不过……七次?有些不敢置信,斯内普想不出,梅林为什么要让波特轮回七次。知道波特想要毁灭灵魂的那天,似乎波特说过他的目的是不再被梅林摆布。这么说,波特并不是自愿的——自己也不是自愿的,被强迫着轮回七次,波特竟然没有疯掉?好吧,好吧,斯内普放弃般的叹了口气。他已经认识到自己过去的偏见错得有多离谱了,不用再让他对自己更恼火了。想起刚刚重生那段时间自己的心情,发现很多事情和上辈子不同时的迷茫和自我怀疑,斯内普想象不出,有过七世轮回的波特是怎么度过每一次的迷茫和自我怀疑。
旧有的认知被颠覆,本来在掌握中的一切都发生改变,就连熟识的人都变得陌生。七次,波特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做到将当前的现实和自己的记忆区分开的?又是怎么做到在不断的颠覆、解构、重组的过程中保持理智的?斯内普不相信那是一个愉快或者轻松的过程——除非他脑子坏掉了,然而波特却坚持了下来,并没有因为这个过程而崩溃——即使有过但他的确挺过来了。回忆起波特面对自己的愤怒和暴涨的魔压的表现,斯内普惊觉当时的波特是如此的决绝——那是舍弃了一切才能有的决绝,而当时波特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甚至比决战时还要慑人。
一个人那么决绝的要毁掉自己的灵魂,宁可舍弃所有也要摆脱被操纵的命运……斯内普不怎么高兴的意识到,这只能是置身于绝望完全没有任何希望、并且拒绝去希望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曾经心如死灰的自己,也依然还保留着一些期待和希望,比如被了解,比如被信任,比如魔药。反思波特的冷漠,斯内普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对的——或者说他希望不是对的,波特已经完全放弃了一个正常人会希冀的所有。
或许,波特只是已经习惯了不去期待,因为绝望才是他所得到的最多的东西。当初德拉科、格兰杰和韦斯莱也是堪称死缠烂打才终于可以站在波特身边,一度被拒绝的三个孩子也有过孩子气的恼怒和报复,波特却一概无视。现在想起来,斯内普不能不承认,波特的表现就像是已经习惯了类似的事情所以变得无所谓。身边有人支持,或者独自一个人战斗,或许对于波特而言都是一样的。因为在轮回中,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面对着、承担着一切。
意识到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斯内普怔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错乱了,因为他好像看到了波特在不停变幻的场景中一个人沉默的站着,孤独的,倔强的。
“咚咚。”
突兀响起的敲门声,把斯内普从脑海中的画面所带来的沉重感和窒息感里拉扯出来,他禁不住下意识的深呼吸。只是想象,都让他感到窒息,连灵魂都被禁锢一样的窒息。波特,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甩甩头让自己暂时放下关于波特的思考,斯内普站起来去开门。门外,一脸严肃的阿不思用他那双蔚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阿不思,我以为你早忘了从办公室到地窖的路,鉴于你那只骚包的火鸡和壁炉总能让你打扰到我。”
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笑呵呵的假装没听出斯内普的讥讽,邓布利多依然严肃。“只有你这里,才是哈利绝不会轻易涉足的地方。而我想要和你谈的事,不巧,我不希望哈利知道。”
惊讶,斯内普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上辈子那个将一切安排好却绝不会提前告知波特的邓布利多。抿着嘴唇,斯内普往旁边让了让好让老巫师进门,然后对门上的美杜莎吩咐不给任何人开门,又甩了超过一打的咒语,这才在邓布利多对面坐下来。
“其实在哈利住进医疗翼之前我就想和你谈的,然而哈利的昏迷让我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打算。”敲敲桌角给自己要了一杯红茶,邓布利多显然是想要更好的组织语言。“然而,波比转述的一些、哈利说过的话——请不要对波比生气,让我改变了等到哈利康复之后再谈的计划。西弗勒斯,我不会要求你去向哈利道歉,毕竟那是你和哈利之间的私事。但我请求你,请求你看在梅林的份上,放下过去的一切忘记哈利的父母是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