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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我并没有什么大的触动,只觉得严亚宁不来,我倒是能松一口气。
但是阿桓的脸色却更加凝重了起来,拍了拍钟锐的肩膀说:“能抓住这样的时机,看来严佑是早就预谋好了的。”
他扭头看我,“虽然我们现在不在局中,但有时候看着他们两兄弟斗法,我还是会觉得发寒。”
我懂阿桓的意思,严亚宁与严佑现在就像是两只伺机而动的孤狼,谁都不敢有片刻的怠慢,更甚至不能露出丝毫的弱点。
这个时候对严亚宁发起总攻,无疑是最好的时候,最精准的时机。
钟锐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我看着被冻的脸色发青的钟锐,让他上车来跟我们一起等。
——
这一夜过的极其漫长,我几乎是一分一秒数着过来的。
天一亮,医院的门一开,我们就急忙赶了进去。
钟锐是留学美国的博士,沟通什么的不成问题。并且钟锐拿着一张类似于人口贩卖文件的东西,这东西我并不知道用途,但是医院里的美国人看到这个都很严肃并快速的说出了薄医生的去向。
在离这里三公里的一处地方,那里有这家医院最后的手术室以及静养中心,而且按照纪录,原定今天早上会开始肾脏移植手术。
一路飞车赶到却被通知,手术已经开始。
我疯了似的拍打着手术室的门,竟是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阿桓与钟锐不停的跟当地的医护人员交涉,要求暂停手术,马上停止!
但是美国人显然不买账,哪里有推进手术室之后还能停下来的。
我全身脱力的滑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场景似乎并不陌生,只不过上一次我这么坐在医院的地面上,手术室里薄医生正在救我的儿子,而这一次,他在杀我的儿子。
康康,康康,康康,康康。
孩子生下来时,我满心希望孩子能健康起来,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可如今我只求他能活着。
我全身发木,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满脑子只有我的儿子。
这样不知坐了多长时间,简直想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终于等到了手术室门被推开的那一刻。
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美国的医生,他身后跟着一脸沉痛表情的薄医生。
我在那一刻恢复了所有的力气,豹子似的冲过去,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杀人他!一定要杀了他!
这是我脑中唯一的意识。
☆、061 不必感激
我猛扑上去的冲力巨大,薄医生身子往后一闪,要不是身后的人扶住他,他根本站不住。
“何栀言!”他冷喝。
我哪里还顾得上他的语气,嘶哑着嗓子吼:“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康康没事。”他低低的说。
我呆住,他说了什么?康康没事。
就是我晃神的时间,我被人大力的扯开。
薄医生护住我,对赶来的医生摇摇头,说我认识她,她是刚才那个小男孩的母亲。
刚才情绪太过激动,我这时有些脱力,康康很快就被推了出来。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我好似几万年没有见过他一般的扑了过去。
康康身上插满管子,我并不敢动他,只是很小心的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的呼吸虽微弱但是确实是存在的时候,那颗心啊,才算是重新跳动了起来。
我随着康康的病床跟着走了,完全没有管身后被高壮美国医生反手制住的阿桓还有钟锐。
——
守在康康的病房外,一切都像是回到几个月前一般,仿若这几个月的日子都只是一场噩梦。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康康白皙的皮肤像是透明了一样,我站在完全隔离密封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康康,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直觉,连一点点的回应都没有。
但是他病床旁的心电仪上很清晰的标注着他的心跳正常。
“姐。”阿桓这时走到我的身边。
我抬头看他,直愣愣的说:“ 阿桓,你掐我一把吧。”
到了此刻我仍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的康康没有出事,他还好好的躺在里面。
阿桓二话不说,下了狠手掐了我一把。
疼!可真疼!高兴!可真高兴!
我恨不得仰天长笑几声,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你知道康康为什么会这样吗?”
浑身插满管子,没有任何活力的样子。
阿桓的表情不似我般愉快,他沉默片刻后说:“薄医生的女儿,刚刚过世了。”
我脸上原本微笑着的肌肉僵住,这简直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我腾就站直了身体。
阿桓艰难的点点头,有些结巴的说:“他将自己女儿的心脏给了康康,刚刚进行完手术,手术时间很长,从昨天就开始了的。”
我这才想起刚刚薄医生走出手术室时沉痛的脸色,顿时脚有些发软。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有什么人会放弃自己孩子的命却救另外一个孩子!
“居然会有这种事。”我喃喃的说。
这简直颠覆了我这么多年所有的价值观,我一直自认是个善良的人,这样的决定我自问是做不到的,我才不管别人家的孩子活的好不好。在孩子身上,我完全就是个自私的人,哪怕全世界都死光,我都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事。
阿桓拍拍我的肩膀,“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姐姐,我想你该去谢谢他。”
那是当然的,太应该了。
我问了护士,走出仅有两层的小楼,昨晚下了些雪,院子里白茫茫的,薄医生孤零零的坐在院中的靠椅上。
显得孤寂,悲伤。
冰冷的空气钻进我的鼻息,一路到达肺部,简直让整个人都冻住了似的。
我走近薄医生,还没开口说话,他倒是先开了口。
“我没打算帮你,所以你不必感激我。”
☆、062 我想我爱上你了
薄医生说的冷淡极了,三十多岁的冷漠男人,周遭是翠色的树木,白色的雪,蓦地让人觉得心疼。
我停住脚步,本想说声谢谢的,但是说出口的却成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什么牺牲自己的女儿去救康康。
薄医生深深的凝视着我,很复杂的神色。
他总是会有这样复杂的眼神,让我根本看不透他。让他从来都身陷在一种迷雾中,而我根本琢磨不透。
其实这个为什么,早已在我心中盘旋很久,在我跟薄医生的交往当中,其实处处都存在着为什么。
“你走吧。”薄医生说完便低下头去,我随着他的视线望下去。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光。
从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婚戒。
猛然间觉得刺眼,我抿抿唇说:“总之谢谢你。”
我转身离开,他在我身后突然叫住我。
“何栀言。”
“恩?”
我并没有回过头去,只是停下脚步等着他的话。
“康康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他说。
我后背僵住。
条件反射的,现在谁一提起康康我就第一时间觉得危险。
“我承认刚开始接近你,是为了得到康康,我想救我的女儿。而康康是这么多年,我遇到的,无论是血型还是情况都最合适的,但是。。。。。。。。念念的身体。。。。。。。现在我的念念与你的康康二合为一,对于此前我的行为我很抱歉,但是以后,请允许我照顾康康。”
念念,是他女儿的名字吧。
念念不忘的意思,是吧。
我明白薄医生的意思,只不过现在追究当初他是为了什么接近康康已经没有意义,事实摆在眼前,最后是我的康康活下来了,而他的念念没有了。
我不能得了便宜还质问他曾经对康康的用心。
回过头,我灿烂一笑,粲然的说:“当然,康康今后也是你的孩子,你想看到他随时都可以。”
阳光有些耀眼,我眯眯眼睛,只觉得眼前一黑,我被薄医生拥进了怀里。
“额。”我被他突然的行为弄的有些发懵。
身子一动,他将我更抱紧了些,“就一会,就让我抱一会儿。”
我定住没有动。
“你难道就不怕我真是坏人吗?何栀言你为什么总能这么傻。”他在我耳边说,“傻到让人觉得伤害你,都是一种负罪。”
“可是你不是坏人阿。”我说。
也许今天之前,我曾经用最恶意的词汇在脑海中形容过薄梓墨,但是结果证明他不是。
他救了我的儿子,用牺牲自己女儿的代价。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康康得到了念念的心脏,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的确是我们的孩子二合为一了,今后薄医生想要见到康康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轻声说:“每个人的思想都会有过不同的时期,但是对于我来说,你是我该感谢的人。”
薄医生闷闷的笑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这笑声就能分辨,这绝不是喜悦的笑声。
我想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正如我无法想象康康如果现在永远的离开我了,我会是怎样的心情。
“何栀言。”他唤我的名字。
我侧侧头表明我在听。
他说:“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063 失去权利
“可是。。。。。。可是。。。。。”薄医生迟疑着,说不下去的样子。
他离我是如此之近,他心中的纠结我似乎能感受到,我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轻声说:“别为难自己,我都可以的。”
薄医生将头往我的脖子里埋深了些,他灼热的呼吸拍打在我的脖子上,随着我脖颈上的脉动一起搅到我心里去。
他刚才注视着婚戒的眼神我不会忘记,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能在一瞬之间就忘记过去,那么他也就不是我在深夜沉迷的那个男人了。
“对不起,栀言,我不能背叛她。”薄医生哑声说:“我已经违背誓言,没有照顾好。。。。。。念念。”
我重重的点头,这些我都是懂的。
若是这个拥抱能够天长地久,那该多好,但是这却是不可能的。
片刻永远的,他松开了我,转身大步离去。
那日之后,我们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见面只是点点头,而且会自觉的岔开探望康康的时间,尽量避免见面。阿桓在康康的医院附近给我安顿好住所之后,就离开了美国,康康现在需要长时间的修养,并且不知道康康对新的心脏会不会产生排斥反应,所以根本离不开人。
我必须在这里守着孩子,阿桓没有呆下去的必要。
薄医生也留了下来,照顾康康,还要为他的女儿准备身后事。
我去过一次念念的墓地,设计简约的墓地,布置的十分温馨,白色的玫瑰花种在四周。
凝望着念念笑眯眯的照片,我心里一阵抽痛,我去的那日薄医生并没有陪同,在念念的墓地旁边便是她的母亲,薄医生的妻子的。
与那张我曾在薄医生公寓里见过的她与薄医生在产房中的照片不同,这张照片里,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笑容灿烂,一双大眼睛弯弯的,一幅不知人间愁滋味的样子。
“你真美。”我对着她的照片说。
她的墓碑上很简单的英文,My。 Love。
真是羡慕阿,她虽然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曾经她被人那样的爱过,即便是去世后几年,同样被人深爱着。
而我呢,从开始到现在,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