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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的眼眶深陷下去,若不是弋凛风自背后圈住他,坐在马上好像随时都会跌下来。便是这样,他也坐的极不安稳,脸上不时闪过痛苦神色。脖子上的点点红痕和对对半月淤青,似乎解释了其中的原因。
此去距野人谷本是五天脚程,然而为了隐匿行踪,昼伏夜行,走得都是山间小路,时不时需要下马步行,故而走得比平日慢了许多。若非发掘宝藏之后需要脚力运送,不骑马怕还行得快些。
几日来教主每每和弋凛风商议事情也不避着展昭。想是以为,宝藏开启之日,便是展昭殒命之时,将死之人又何须避讳?展昭面上只做痛苦麻木之态,实则时时留意,然愈听愈觉心惊。
张王教有反意,当日他被抓时便有怀疑。因劫持朝廷命官,私用刑罚,绝不是一般山贼敢做的事情。能打探出他的行踪来意,也叫他疑心张王教在京中留有耳目。后来弋凛风说与襄阳王“同舟共济”,解了他消息来源之惑外,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这几日他方知张王教谋划之详,谋略之深,犹胜他所虑。
张王教源于江南东路,自汉而下传播甚广,至今全国有十数行祠,上百分舵。苏杭信徒最多,信仰最笃。荆楚一带这几年得他们用心经营,势力亦不算小,各地官府之中都有他们安插的眼线。这次谋取后周宝藏,除了聚财以购粮草兵备,取武功秘籍以提升手下实力之外,还有假借柴荣后人之名,占据大义以利举事的思虑。
当初郭威家人为后汉隐帝诛杀,才会将帝位传于养子柴荣。太祖陈桥兵变之后,将周恭帝柴宗训封为“郑王”。十几年后郑王病死,柴荣其他几子也或死或莫名失踪,其本支便断绝了后嗣。这件事太祖做的并不地道,其中蹊跷明眼人一看便知。张王教以此为帜,便不说取信天下,起码给了本有异心之人一块遮羞布,不必再忌讳教化人伦之防。
由此展昭也知自己之前所猜不差。张王教并非真心奉襄阳王为主,而只是借势而为,打得是过河拆桥的主意。否则也不必大费周章,立一个匡复后周的幌子。不过此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弋凛风之外,只有左护法和总教的几个堂主才有所了解。其他分舵人等,还以为两边乃是精诚合作,殊不知早已同床异梦。
展昭的事情,本是襄阳王打探来的消息。为避嫌疑,才叫张王教出面抓人审讯。按照约定,若得了地图,先由张王教发掘宝物。事成之后张王教只要武功秘籍,财宝则由襄阳王想法子换成现银,返给张王教四分之一。但以展昭推测,教主不会为他人作嫁。此次全力出动,多半是想全部据为己有。若是叫张王教此番得手,却比宝藏落在襄阳王手中更为可虑。
倒也不是没有破绽和弱点。教主此人为人,恩威并施,义利兼用,许多手下对他死心塌地,甘奉性命,但他并无后人。弋凛风是他唯一义子,也是将要假扮柴荣后人,继承大统之人。其人虽诡计多端,但轻浮狂妄,树敌众多。教主若是有事,弋凛风未必能镇住场面。
另也不知,襄阳王是不是真的信任张王教?展昭皱了皱眉。襄阳王并非黄口小儿,便是不曾怀疑张王教有贰心,也当防备其监守自盗。可这一路安静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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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平静无事,让张王教一众人觉得十分无趣。
“奶奶的,我们一个女人也不能带,他倒是有艳福。那小子真是长得比女人还俏。”
一个分舵舵主吐出嘴里的草根,看着前方弋凛风的背影呸了一声。
“没胸没屁股的,能有什么味儿。”另一人打马上前,应了一句。“梁兄要是也好这口,说不定这问出地图的功劳就归了你。”
“有没有滋味,试过才知道。”弋凛风忽然回头幽幽说了一句。两人打了个寒噤,没想到弋凛风的耳力这么好。
“梁舵主要不要试试?”弋凛风一拉缰绳,停住马蹄,横挡在两人前方。
因他年轻便居高位,教中不服的人很多。尤其是各地分舵和他没什么来往的,都以为他是凭着与教主的关系,才坐上右护法之位。这两人本也是这么以为,但看他此时气势,都明白自己估量有误。再加上此事是他们言行不检在前,就算闹到教主面前,也是他两的不是,不由有些心虚。
“梁舵主是不敢?”弋凛风眉毛一挑。
“试试就试试,有甚么不敢?闭上眼睛就当是个娘们儿!”梁舵主脖子一梗。他知道弋凛风是借题发挥,想挑他们动手。他既不想打,又怕叫人看了笑话,干脆就坡下驴。
“噢?”弋凛风唇上泛出一丝冷笑,“等下扎营之时,梁舵主可莫忘了。”
“梁兄,你该不会真要试试吧……”待弋凛风走远,另外那人凑上来小声问。
你小子给我惹得麻烦,现在还敢幸灾乐祸?梁舵主黑了脸,狰狞地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要不先拿你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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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可带来了,梁舵主打算怎么办?”
弋凛风一脸玩味地望着满面尴尬的梁成。
展昭被弋凛风单手揽着,脸靠在他胸前,看不清表情。
梁成瞥了一眼正满脸好奇地望向这边的其他教众,又迅速扫了一眼展昭,咬了咬牙道:“某不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等事。”
“那咱们就找个幽静地方。”弋凛风笑出一口白牙,似乎觉得十分有趣,转身往树丛中走。
梁成在原地站了半晌,终于一步三挪地跟上。
“李副舵主也一起来吧?”弋凛风忽然回头,招呼本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热闹的某人——正是之前那位幸灾乐祸的。
李远抖了抖,也垂头丧气跟上。
四人在一片狭小的草坪上站定。梁成和李远心里都在打鼓,不知道弋凛风究竟是什么意思。
弋凛风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徘徊了一刻,忽然把展昭一推。展昭踉跄倒向梁成,梁成后退半步,听得弋凛风一声嗤笑,又收了脚扶住展昭。
赶了几天路,大家身上都一股汗臭,这人身上却是淡淡的药香,混着茉莉花香,让梁成心头一荡。
或许闭上眼,真能当他是万花楼的姐儿呢……
梁成狐疑地看了一眼弋凛风,见他抄了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难道他真是要自己……?
“梁舵主,良宵苦短那!”弋凛风懒懒道。眼光扫过展昭身上的时候,深深的恨意几乎化作锐利的剑芒,让梁成心中一紧。
分舵的人是在总教的人出发后一天在路上汇合的,只约略知道展昭逃跑未成,左堂主受了重伤。教主对知情之人下了禁口令,他也就不知道左坤是被弋凛风打伤,还以为是展昭所为。左坤在教中威信很高,想到这一点,梁成对怀中的人少了些怜惜。不过左堂主和右护法不和已久,右护法怎么会为左堂主记恨展昭?
算了,这等事情也不是需要他们这些人操心的,且顾着眼下。就当是替左堂主出口气罢……
梁成既打定了主意,三下两下就把展昭袍子剥了,放倒在地。展昭身材匀称,体格修长,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光洁的肌肤上有颜色略深的印子,多是还未完全消除的伤疤,亦有弋凛风前几日留下的痕迹,带出几分暧昧味道。梁成的眼光落在这近乎完美的身躯之上,心中竟隐隐浮上一丝妒意。
展昭自下马便被点了穴道,之前行路,实是弋凛风用手臂半夹半托,此时自是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只是怔怔望天。梁成触及他的目光,心中没来由的一颤,本要继续动作的手便无论如何伸不下去。
“梁舵主可是不知如何下手?要不要我教你?”弋凛风上前一步,屈身在梁成耳边道。
梁成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一个激灵跳将起来,退后几步道:“这事某实在做不来。”
“噢?看来梁舵主是挑人做事啊……不要紧,李副舵主不是在这儿么?你先拿他试试,我也不会介意。”弋凛风撩起袍子席地坐下,将展昭扶起来靠着自己,将下巴支在他颈窝,一手搭在他背上轻轻摩挲。
梁成和李远都变了脸色。原来最后那两句话他也是听到了。
“右护法,你想怎样就直说吧!何必拿我们寻开心?”
“寻开心?没错,我就是不开心,想寻点开心!”弋凛风诡异一笑。话音未落,两点寒芒飞射而出,钉在两人喉间。两人嗓中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来,眼神之中全是惊恐。
“好叫你们死个明白,”弋凛风放开展昭,起身走到两人近前,“襄阳王府的银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突然少了两个人,教主并未多加解释,但言语间不再掩饰与襄阳王分道扬镳之意。教众初时虽惊讶,反应过来之后多觉欣喜。襄阳王声名不佳,大多人本就不解如教主之雄才伟略,怎会甘心屈居其下。如今知道要为张王教自家打天下,心中生出几分豪情,或觉从龙之功唾手可得,封妻荫子指日可望。
眼看离野人谷越来越近,教主将人手重新分置一番,增了些探哨之外,又单分出一队由左护法带队,先行探路,其余人等则走的更慢了一些。
按照地图,这宝藏的入口是在野人谷的溶洞里一个十分小的石洞内。之前诸多人去野人谷,也有人探过那溶洞。但洞内黑暗幽深,便是带了火把,也难以探完所有角落。何况这石洞前方有一片钟乳石林遮挡,而溶洞之内这样的小石洞又何其多,没有地图,找到入口所在难于登天。
这么久没有消息,野人谷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稍微留下几个不死心的,张王教并不在意,唯一要防的是襄阳王调兵前来。教主派的前锋,便是为了踩踩盘子看看有没有军队埋伏。若论个人武勇,一百个官兵车轮战也未必打得过一个左堂主那样的。但要是官兵结阵,加上弩箭重盾,一百个训练有素的官兵截杀二十个左堂主这样的也不是不可能。
大规模调军易招朝廷忌讳,襄阳王就算设伏,也会按能压制张王教的最小数目来调。然而张王教这次实际上出动的好手,比襄阳王所知的要多两倍。左护法带的那一队人,差不多就是襄阳王以为的人数。如果襄阳王真有埋伏,当能被这队人钓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一下~~
☆、伏击
白玉堂心中有无数疑问,只强自忍下没有多话,以至于公孙策时不时就要看他一眼,仿佛在怀疑身边这位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白玉堂。说实在的,连公孙策自己要忍住不多嘴都相当地勉强。
前几日他们商量未果,小河渡那边又没有更多消息,智化和欧阳春便主动请缨去探君山水寨。一是因为那处是完全不知虚实,没有消息来源;二是因为仔细回想之后,发觉之前在野人谷从未见着君山水寨来人;三是沈仲元打听出月前水寨曾有人来过王府,时间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