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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明人不说暗话,不管你们是哪里的朋友,伏击我们不就是为了野人谷里的宝藏么?若是你们执意不肯,我便一刀了结展昭倒也无所谓,只怕你们不好交差!”
密使目光闪烁,似在考虑。
“这位大人应该看的出,我要是真想走,凭你们这些人,还挡不住我。”教主一笑,“但我不能舍下我背后这些兄弟!“
密使脸色一变。教主说得没错,以他的武功,一旦不需顾及展昭性命,要想脱身总是可以。他今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灭了这领头的人,其他的小啰罗,成不了大气侯。
“若是你愿和展昭一并留下,这交易倒也做得。”沉吟片刻,密使道。
“教主不可!”
“万万不可!”
“教主你走吧,我们为你断后!”
“早就活够本儿了,今天就好好陪他们玩玩!”
不等教主答话,其余几人已经纷纷开口劝阻。
教主将刀从展昭脖前放下,抬手止住众人,脸色沉静:“好,我答应你。”
“请教主三思!”众人均是眼中含泪,恳切看向教主。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今次是我拖累诸位。若是我儿凛风侥幸得活,日后还仰仗诸位教导于他。若是不能……”教主叹了口气,“总之张王教就拜托诸位,请各位务必保重自身!”
“好!好!好!”密使哈哈大笑,“教主真是爽快人!那就请教主缴了兵器,放了展昭。”
“应是大人先撤了包围才对。”教主冷冷道。
密使也不推脱,手一摆,树丛后的兵士鱼贯而出,只拔出利刃将教主与展昭团团围住,不再理会其他教众。
公孙策远远看着,心中暗觉不妥,却也不及阻拦。
教主见一众教徒仍在包围圈外原地不动,怒目厉声道:“还不快走!”
一再遭到截杀,众人士气已低,此时却被教主一番话激出血性来。几人对望一眼,流泪拜倒辞别,起身却是有志一同向密使杀来。
这一下变故极快,虽有白玉堂几人飞身上前相助,仍是叫三人杀至密使面前。密使武功虽不弱,无奈这几人是全力出击,全不顾自身伤势性命,招招追魂,式式夺命,一时手忙脚乱,堪堪招架得住。谁知又听一声长啸,竟是那教主飞身而起,越过众位军士,手中弯刀挟万钧之势直指而来。
教主面上浮起一抹冷笑。他这一生算计人心,自负便是绝地也可做出活局。方才声声句句,种种姿态,为得就是这一击!只要斩杀这领头之人,一众军士便成散沙,何足为惧?只要带了展昭走,他日再取宝藏,仍能东山再起!
密使魂飞魄散,后悔莫及。眼睁睁看那刀光临近,避无可避。
谁知刀光未到密使面前,已伴着一声惨呼自半空坠落。场中诸人一时全都愣住。定睛一看,却是展昭手执钢刀,点在教主颈上。教主手捂小腹,鲜血自手指缝隙汩汩而出,显见伤的不清,却仍倾力仰头瞪向展昭,眼中全是不信:“你……怎么会……”
展昭并不回答,手中刀势一收之间,指如闪电,封了他周身大穴,又回头遥对着白玉堂微微一笑。
白玉堂远远看见展昭一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眼中一热。想要回之一笑,却觉鼻中酸麻,笑不出来,只能勉强咧了咧嘴。
教主被擒,其他人亦失斗志,加上本就实力悬殊。不消片刻,已被卸了兵器,封了穴道,捆作一堆,一场恶战便草草收局,
挨得教主被五花大绑押走,白玉堂急步上前,迎向展昭。
“猫儿!”
这一幕在梦中不知见过多少回。
多少回满心喜悦,张开双臂奔到那人面前,收手时却是一场空。
所以这一次,只能一步一步丈量距离,在距那人一臂远的地方停下。任心潮汹涌,不敢再靠近一分。
展昭伸出手,掌心摊着一样物事,微笑着递给白玉堂看。
是闯冲霄时断掉的剑穗。
曾经想过,如果猫儿真的回不来,哪怕再闯一次冲霄,也要找回这剑穗。
不曾想,竟是到了他的手中。
为何现实竟比梦境更不真实?
只是当初银白的络子,现在浸了血迹。原本圆润的玉玦边缘,换了锋利的角度。
白玉堂心中一紧,伸手拢住展昭的手。展昭一怔,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终究没有抽回手来。
白玉堂觉出他的不自在,把手松了,脸上有些悻悻:“猫儿,你……还好吗?”
心中有多少句话,也不过能问这一句。
展昭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间,示意没法说话。
白玉堂又担心起来,上前一步。展昭后退半步,仍和他保持了一臂的距离,张嘴用口型示意:“我没事。”
白玉堂觉得展昭有点不对,可又说不出是什么。
“展护卫!”公孙策也走上前来。展昭看见他,眼中有些湿润,又用口型回到:“公孙先生。”
“先生你快给猫儿看看,他怎么不能说话了?”白玉堂急道。
“各位,我们还是先离了此地再叙别情吧。襄阳城中,怕还有一番曲折。”密使在一群兵士簇拥之下走来,特意向展昭拱了拱手:“此次多亏了展大人。圣上面前,下官定会如实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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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风波,酝酿了那么久,牵扯了那么多人,最后却是几天之内,便全部了断。再回到开封,街道还是那街道,行人还是那行人。仿佛过去的一个月,只是一场戏。
一场,以过于完满的方式落幕的戏。
张王教的人马在野人谷被襄阳王重创,继而被官家剿灭。襄阳王私调将卒,私铸武器,造反证据确凿,在官兵围困王府之时,于冲霄楼畏罪自焚。君山水寨钟雄与智化,欧阳春结拜兄弟,归顺朝廷。颜查散走马上任,襄阳城又是一番新气象。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冰山一角。
野人谷的宝藏是不是真有其事?官家如何在襄阳王眼皮子下面不声不响调入了上千精锐,控制了他各处盟友,截杀张王教于野人谷,继而围困襄阳王府?这时机,又如何把握的如此巧妙?困兽犹有一斗之力,襄阳王为何毫不抵抗便纵火自焚?冲霄楼里面是否藏有造反的盟书?如果有,是不是也毁在了大火之中?
有些问题,深想起来,让人心惊。
展昭的嗓子已经好了。公孙先生说只是药物所致,那药性相当温和,并没有留下什么损伤,但他却比从前沉默了许多。
当初官家单独相召,说有人欲呈后周宝藏地图,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取,并探查宝藏真假,他并没有多想。为保万全,地图看过之后便被毁掉,而献图之人自刎于他面前。自那人的血溅上他的衣襟,一切,便再不同。
而今回头再看,所谓后周宝藏——这他为之不惜死,又为之偷生的秘密——原来只是一场骗局,一个诱饵。
果然干系重大,有关国祚!原是如此干系重大,有关国祚!
好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好一个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一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天子!
枉他千思量万忍耐,只为能将张王教主一举成擒——即便上路几日内力就已恢复,即便时时刻刻恨不能取弋凛风性命,即便……
原是早就知晓,原是早已筹谋,原是……早有定策。
虽仍无悔,如何无怨?便是不恨,怎能不怒!
、
论功行赏之时,官家单独留下他。沉默良久,却只是说了一句:“展卿家辛苦了。”
辛苦了?辛苦的是千里奔波,还是孤身作饵?
或许在天家眼中,世事如棋,任何一人,都不过一枚棋子。
他这个棋子,是死了比较遗憾,还是活着比较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些内容
☆、余波
“请恕学生无能……”公孙策拱手低头。
“展护卫可是受了内伤?”包拯一脸凝重。
“那倒不是。其实展护卫的身体比去襄阳前好了很多,连从前的一些陈年隐疾都有所好转,倒叫学生十分讶异。不过展护卫本年轻,若不是之前……”公孙策微微摇头。
若不是之前太忙太累,又怎会年纪轻轻落下一身的病?这回虽然吃了许多苦头,但之后静养不再奔波,身体便很快好起来。到底在开封府这些日子,他默默承受了多少?官家对他,开封府对他,亏欠了多少?
“然精神不若从前,似是睡眠不稳,休息不足之故,并非有甚么病症。学生已经换过几副凝神静气的方子,都不大管用。只怕展护卫……是有心事……”
、
“人和图,我都想要!”
“公子是骗你的,那人已经死了。”
“他害死了晓儿!”
展昭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气。
这三句话,三件事,是他的梦魇。
白玉堂还活着,他知道,可是在梦里黑暗的甬道中,一切都迷失在雾里。
他看不清。
而晓儿,晓儿……她为什么那么傻?她哥哥,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弋凛风……回想起来,弋凛风也许真对他如何的时候,他不是昏倒便是神志不清,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可是,偏偏又无法忘记。
而这个人在哪里呢?
张王教的余孽,除了死在野人谷和被密使截下的,剩余的也都陆续落网被处死了。天家张了榜,重赏之下,从来不少勇夫。
只有左堂主和右护法,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想起左坤对他的回护,还有暗地取走又打磨送还的玉玦,展昭心中滋味难明。也不知这人是改名换姓隐居起来,还是已被官家灭了口。
倒是当初看管他的秦冬不知怎么被抓到了。官家说对普通的教众不会追究,以示天恩浩荡。毕竟他们只是盲从,真正参与其事的,至少也是分舵舵主一级。只是遣其各自回乡,需每年向地方官员报备,不得随意走动,以防再生事端。
可是只要他一句话,秦冬便会被作为知情的亲信,重则处斩,轻则流放三千里。
秦冬看见展昭的时候,几乎要站不起来。只是一个看人的差事,最后可能要掉脑袋,还是当初自己主动争来的。
展昭的眼光黯了一黯,却未在他身上停留。他听见展昭说:“展某并不认识此人,想是不相干的教众吧……”
、
“秦冬?”
秦冬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一袭锦衣的华美少年,心又缩成一团。行事狠辣,不留余地。他听过武林中人对白玉堂的评价。
本以为展昭放了他一马,他便可以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