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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苒当然知道,父亲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凭什么啊!到底谁是他的亲女儿?”
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妈,文雅真的不是我爸亲生的吧?”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盛巧珍轻蔑一笑,“你爸也没这个胆子。”
“他这个人就是心软,念旧情,”盛巧珍帮文苒理了理头发,“觉得当年对不起他初恋情人,所以在她死后,还帮她照顾女儿。”
“说起来也是什么孽缘,你和文雅又和同一个男人扯上关系,这个顾锴也真是的……”盛巧珍一声轻叹,“好在事情也快了结了,你不用担心,今天我就去和蔺念琴谈退婚的事。”
谁知文苒摇摇头:“妈,我不退婚。”
盛巧珍愣了:“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不打算订婚了?”
文苒吞吞吐吐:“我就是,我就是……”
盛巧珍皱眉:“上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顾锴根本就不顾你也不顾两家的情分,按你从前的性子,早就闹着要退婚了,你……”
她突然捧起女儿的脸,左看右看:“顾锴是不是给你下什么蛊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文苒艰难挣脱,“我真没事。”
盛巧珍看了她一会,像是想到什么:“高一那年你爸提出婚约,你一口就答应了,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他,一直喜欢到现在?喜欢到顾锴把事情闹成这样了都不肯放手?”
文苒下意识地摇摇头,顿了顿,又缓慢地点头。
盛巧珍以为她这是承认,想了想说:“你要真喜欢他,这婚也不是不可以订,反正你喜欢他,管他喜欢谁呢?大不了让你哥去敲打敲打,他会听话的,文雅就更好对付了,等你那天腻了,再把他踹开,也没事。”
文苒品了品母亲的话,觉得“霸道人渣”属性有点超标,实在是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过嘛……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
盛巧珍过一会就出去了,文苒还要整理刚才弄花的妆容。
她看了看,觉得有些难修复,打算重新化一个。
卸妆时忽然想到,万一哪天和蔺惟峥互换的时间长了,他不会化妆可怎么办?
哎呀,当初就应该把学习化妆加上协议。
她饶有兴致地想着,却没想到言灵附身,卸到一半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一个陌生男人正扶着他,问:“蔺总,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叫医生?”
文苒:“……”
文苒胡乱应付几句,说声“失陪”离开,重新找到了刚才的休息室。
一进门,就见蔺惟峥脸上挂着半副残妆,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蔺惟峥:“文小姐,我不知道你还有预言的本事。”
文苒只能老实道歉。
好在两人换着换着也习惯了,很快调整好心情,文苒开始帮蔺惟峥化妆。
对于文苒来说,眼前的脸是自己的脸,虽然状况有点诡异,勉强也能想象成对着镜子化妆。
但蔺惟峥就不那么适应了。
他看着自己的脸凑近、放大,皮肤的纹理、下巴细微的胡渣都清晰可见,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自己的脸,一时有些尴尬,而文苒一副十分专注的样子,沉默的空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蔺惟峥忽然想找点话题:“你看起来很熟练。”
文苒:“当然了,每天都化的嘛,你要不学一点?未雨绸缪?”
蔺惟峥:“……”
他换了个话题:“刚才我遇见文雅,她说和你说了一些话。”
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原本是想找些和两人都有关系的话题,下意识从最近的记忆里寻找,大约是古怪的气氛让他失去了理智,竟然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文苒倒不是很在意,只说:“哦,是说了话,我把她凶了一顿,对不起,你别介意。”
她以为蔺惟峥要抱不平,但实在觉得自己没错,因而道歉也不诚心。
蔺惟峥无奈:“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文苒耸肩:“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你负责抓紧文雅,我负责抓紧顾锴,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蔺惟峥想了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和顾锴订婚?我看不出来你有多喜欢他。”
文苒顿了顿,有一段时间没说话,像是在回忆。
蔺惟峥以为她不愿意说,正要岔开话题,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他救过我。”
文苒不太想和母亲提起这件事,却不知为什么愿意告诉蔺惟峥。
“他曾经为了我和人打架,在这里……”文苒伸手探向后脑勺,找到一个位置,低头给蔺惟峥看,“大概这个地方留了一个疤,被人打的,当时……咦,你这里也有一个疤?”
文苒愣了愣,又摸了一下,的确是一个疤。
蔺惟峥想了想:“大概是什么意外留下的,记不清了。”
他身上的疤痕不止这一处,家里从小就有退伍军人教他拳脚功夫,高中那几年,他心情烦闷,常常在校外和人打架,大伤小伤多如牛毛,的确没什么印象。
不过顾锴也会打架?他记得高中的时候,蔺念琴曾经把顾锴带到蔺家,想让他也跟着学些拳脚,顾锴当时可是怎么都不肯。
他也不是很在意,疑惑转瞬即逝,继续听文苒回忆。
作者有话说:正好就写到好些朋友们关心的问题了
你们猜,蔺总这个疤,怎么来的呢?(推眼镜
第14章
那是高一时候的事了。
那天晚上,文苒和父亲赌气出门,带了点现金打车去市中心,原本打算找个小店待着的,因为心烦意乱,下车之后一通乱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文苒没有手机,分不清方向,想离开这里却越走越深,周围的环境渐渐变成待拆迁的城中村,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几流里流气的青年围住了。
文苒长得漂亮,又独自一人,这种时候会发生什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飞快地逃跑,一边呼救,运气不错挑对路拖了点时间,但始终没有人理会,天公不作美,天上还开始下起了大雨。
没有路灯,看不清方向,路面湿滑,文苒终究还是被人堵住了,那简直是她经历的最绝望无助的时刻,黑夜、大雨、流氓……她全身湿透,逃无可逃。
可就在这个时候,电影画面一般的场景出现了。
一个年轻的男生突然出现,一言不发地和流氓们打了起来。
他拳脚快,下手狠,即便是在雨中,也仿佛没有丝毫阻滞,流氓们很快失去招架之力,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叫连天。
男生收拾完他们,转身看向她,夜太黑,也没有路灯,雨幕阻隔了视线,文苒出于惊慌失措中,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男生也没有说话,像是停顿了下,给她指了个方向,“一直走。”
雨很大,文苒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离开的方向,犹豫着起身,走了几步,想起还没道谢,刚回头,却看见一个本该躺在地上的流氓不知何时起身,鬼鬼祟祟走到男生身后,手中举起路边残破的木板,正朝着男生的脑袋狠狠拍下——
“啊!”文苒本能地发出尖叫,男生虽意识到了什么,躲避还是晚了些,木板在男生头上应声而断,男生身体晃了几晃,却撑着没倒下,回身把流氓重新摁倒。
他捡起木板,原样奉还了回去,动作凶辣狠厉,文苒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奇异的没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安全又笃定,黑夜中除了流氓的哀嚎、木板碎裂的脆响,还有她巨大的心跳。
扑通,扑通。
过了这么多年,再凶险的回忆,文苒也可以平静地想起了,她没有对蔺惟峥说得很详细,只是简单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蔺惟峥知道那个城中村,前几年拆了,没拆之前一直是本市最乱的一片区域,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去那总能找到架打,蔺惟峥有一段时间常去,他也不挑,看见混乱就上,完全不分敌我,打过的架少说也有百八十次吧。
“然后你认出那个人是顾锴?”蔺惟峥问。
文苒摇头:“没有,天太黑了,我只能勉强认出他穿的是我们高中的校服,他揍完人就走了,我也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
男生走了,文苒也赶紧离开,她用身上最后的钱打了电话,因为和父亲赌气,母亲又不在家,就打给了哥哥文珩。
文珩很快过来把她接走,帮她处理了所有后续事情,可就是找不出那个男生是谁。
文苒记着那件校服,休息几天,怀着满腹心事回了学校,留心注意学校有没有相似的男生,没想到第一天回班上就得知一个消息——顾锴因为头部意外受伤,暂时请假休养了,出事的日子,和文苒的意外是同一天。
文苒当时和顾锴不熟悉,只能通过别人打听消息,据说顾锴是晚上在城中村那一带被流氓打了,因为当时身上穿着校服,弄坏了,还托班长重新买了一套。
这么多细节都对的上,文苒觉得那天救她的一定是顾锴了,只是她不敢当面去问,小女生总有小女生的心思,那夜给文苒留下的阴影太大,回忆太狼狈难堪,她不想让对方记得这样的自己。
后来听到父亲提起与顾锴的婚约,她当然是一口答应。
“我长这么大,遇见过这么多人,就只心动过那一次。”文苒轻声道。
原本以为多年以后,等她长大成熟了,能够平静地回忆起这些,就能够和顾锴说起他们之间的这段缘分,只是没想到,她看淡了回忆,却再也找不回对顾锴心动的感觉。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换了环境,换了相处方式,一切都感觉不一样了?
她弄不清这些,只知道她二十几年来全部的心动,都停留在了那一夜。
所以直到现在,都还舍不得放手。
蔺惟峥不知道她的意思,以为她这么多年只喜欢过顾锴一个人,忽然有些羡慕。
虽然他总觉得这个故事里的顾锴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表弟,但能让人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蔺惟峥看文苒的神情有些怅惘,有意岔开话题,“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赌气离家出走,尤其是在晚上。”
文苒听了,忽然瞪他一眼:“我会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
她没往下说,蔺惟峥却灵光一现:“因为文雅?”
“……是啊,”文苒没想到他能猜出来,索性就说了,“那是我爸第一次在家里提起文雅。”
那年,文修平卸下了在集团里的一切职务,全由哥哥文珩接手。
文老爷子重心放在孙子身上后,对文修平就不怎么管束了,文修平也自我放任起来,没过多久,他就向家里宣布,他收养了一个女孩,准备把她带回文家。
这个女孩就是文雅,不过当时她还叫连雅,随母姓,她的母亲是文修平的初恋情人连娢。
这个身份太尴尬,让人不能不多想,而这个女孩的年龄更是尴尬,她比文珩小,却比文苒大一岁。
那天盛巧珍不在家,尽管文修平一再保证文雅不是他和连娢的女儿,文苒也觉得不能接受,一气之下独自跑了出去。
然后才有了那些事情。
文苒语气淡淡:“文雅最后还是过了快一年才转学来的,也没和我们住在一起,这可不是我们欺负她,是她自己要求的,你别找我算账。”
蔺惟峥却不在意这个,只是问:“文雅之前姓连,是转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