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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惟峥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现在是巴黎时间晚上九点钟。”言下之意还没到入睡时间。
文苒摇摇头,会翻身的咸鱼与不会翻身的咸鱼果然还是天壤之别,“算了,我就想问你,明天是什么安排,我要几点起?”
既然已经住到了他眼皮底下,文苒也就不做什么自由活动的美梦了,安分当一个小助理。
谁知蔺惟峥却说:“没安排,你可以睡到自然醒。”
文苒眼前一亮:“这么好?”那她早上岂不是又有了自由活动时间?虽然不能外出,酒店里也有不少娱乐嘛!
蔺惟峥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只要你不外出,酒店里随你。”
似笑非笑地补充一句:“如果你起得来的话。”
文苒横他一眼,带上门走了。
蔺惟峥笑笑,继续看文件,过了不知多久,屏幕右下角忽然跳出提示,收到一封新邮件。
蔺惟峥看了眼邮件名,点开,一份详细的图文资料出现在他眼前。
“文雅,曾用名连雅……生母连娢,枫南市第四人民医院急诊科护士……”
“XX年X月X日,出生于B省枫南市……”
“XX年X月X日,枫南市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科被举报对儿童使用过激治疗手段,警方介入调查,当日连娢调休,没有出现在医院……”
“XX年X月X日,连娢突发心梗去世,同年,文修平成为连雅监护人……”
“XX年X月,连雅改名文雅,转学至A市,进入应安高中二年级就读……”
蔺惟峥把整份资料看完,关了电脑,起身回房。
***
文苒回房,用手机给自己调了个闹钟。
入睡前她信誓旦旦,明天一定能早起!
谁知时差威力强大,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多久才找到睡意,昏昏沉沉一夜,第二天闹钟响起时,她闭着眼从被窝里伸出手,缓慢而坚定地摁停了。
等到真正睁眼,窗外已是日光大盛。
一看时间,早上11点33分。
文苒:“……”
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肚子整个瘪了下去,文苒觉得自己已经是字面意思上的前胸贴后背了,正打算电话叫餐,想起自己还有个“舍友”,简单洗漱出房门,打算问他要不要一起。
蔺惟峥的房间在套房的另一头,文苒穿着拖鞋,走过铺着厚地毯的客厅,经过书房的时候注意到里面有走动的人影,以为是蔺惟峥,就走了过去。
“我准备叫餐,你要不要……呃,周助理,早?”
周正看着眼前穿着真丝睡衣、头发披散、不施粉黛,任谁看都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的文苒,第一反应是低下头,死死盯着地面:“文小姐,早。”
周正:虽然我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但这莫名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周正:老板不会占有欲发作一怒之下把我开除吧?
周正:我只是个无辜的小助理,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
蔺惟峥揉揉眉心:“周助理,就先到这吧,辛苦了。”
“好的蔺总,那我先走了,文小姐再见。”周正立刻应道,目不斜视地离开,小碎步踩得飞快。
刚才打完招呼就缩到一边的文苒:“……”
听见大门阖上的声音,文苒转头瞪了蔺惟峥一眼。
蔺惟峥失笑:“又怪我?”
“不然呢?我是为了叫你吃饭才过来的!”文苒理直气壮。
这几天和蔺惟峥呆习惯了,文苒在他面前越发放松,早上起床懒得换衣服,直接过来见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谁知道会碰上周正。
怪自己是不可能怪的,当然是蔺惟峥没有提前通知的锅。
蔺惟峥:“好好,我的错。”
文苒大度地表示原谅他,又问他想吃什么。
蔺惟峥说他还不饿,又被文苒堵了回去:“你现在不吃饭,难道想一会吃药?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心里没数吗?”
蔺惟峥笑着摇头,乖乖报上菜名。
文苒满意地去点餐,过了会,餐食送到,两人一起去餐厅。
餐厅视野很好,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到阳光下泛着银辉的塞纳河,以及远处高高耸立的埃菲尔铁塔。
文苒叹了口气,想出去逛。
蔺惟峥突然说:“早上我和他们一起在附近散了散步。”
文苒:“?”
正要质问为什么不叫她,蔺惟峥又说:“昨晚有个人说会早起,可早上一直没动静,也不知道是谁?”
文苒:“……”
蔺惟峥,你死了!
刻薄霸总手脚太笨,盘子洗不干净不说还打烂了不少,餐厅老板再不愿意收留他,立刻把他赶了出去,刻薄霸总在寒冷的夜风中,度过了巴黎街头的第一夜。
真是让人拍手称快的发展!
***
到了下午,他们终于离开酒店,去见这次的合作方。
合作方是法国人,但英文很好,两边全程英文对谈。
文苒自知插不上手,安静地待在一边,伪装敬职敬业的小助理。
两拨人你来我往地谈了半天,没谈出什么结果,法方原本传来的态度是合作暂停,但就今天交谈的情况来看,他们合作的意愿还是很强烈——至少这位出面的负责人表现出合作意愿强烈,但又始终不肯松口,也不知道为什么。
中场休息,文苒问了蔺惟峥,然后去茶水间给他再煮一杯咖啡。
——他说刚才法国人煮的咖啡不好喝,文苒可没感觉出来,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挑剔。
等待咖啡机工作的时候,文苒去了趟洗手间,路过掩着门的楼梯间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有点像是刚才那位法方的负责人,只是他说的是法语。
文苒原本不在意,却忽然被门缝后露出的几个单词绊住了脚步。
她顿了顿,拿出手机装作发消息的样子,不动声色听完全程,才默不作声地走开。
端上煮好的咖啡,递给蔺惟峥,俯身的时候,文苒向他晃了晃手机。
蔺惟峥:“?”
文苒没说话,顾自走开,没过多久,他的手机上收到新消息,“我刚才无意中听到那位负责人打电话了。”
“?”
“他在楼梯间躲着人打的,用的法语,我法语懂的不多,但大致听得出他在和另一个人争执,那个人好像是他的堂兄弟,应该就是他在阻拦你们的合作。”
蔺惟峥笑笑,回复,“谢谢。”
“所以我能出去玩吗?”
“不能。”
“……”
蔺惟峥安排人照着这个方向打探消息,结果果然如文苒猜测的一样。
后来几天,他没有再安排与法方的会谈,而是出门拜访了一些人,没带上文苒。
回酒店的时候,他不是在书房打电话,就是在埋头看文件,文苒无所事事,也不敢真的偷溜出门,只能在酒店里游泳、水疗、瑜伽轮着来。
终于有一天,蔺惟峥敲响了文苒的房门,“准备一下,晚上有个宴会。”
他说完这没头没脑的话就回房补觉了,文苒来这什么也没准备,也顾不上问,着急忙慌地打电话让品牌送衣服、联系造型师。
到出发的时候,文苒才终于能问:“为什么是宴会?”
蔺惟峥扬眉:“合作达成,难道不应该庆祝?”
“解决了?”文苒有些惊讶,但对他来说又好像理所当然,“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无聊的家族斗争,没什么意思。”蔺惟峥兴致缺缺,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今天很漂亮。”
她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露肩长裙,衬得肤色极白,美艳又大气。
“谢谢,”文苒下巴微抬,“但我哪天不漂亮?”
蔺惟峥莞尔摇头。
到了地方,文苒才知道,原来今天这场宴会还是寿宴,主角就是那位法方负责人的爷爷。
两人一起和主人打了招呼,那位法方负责人看起来春风得意,笑着和他们寒暄了好半天,又毫不吝啬地用无数溢美之词夸赞文苒的美貌。
法国人热情起来还真是受不住,文苒笑得脸都僵了。
好不容易脱身,两人都想休息一下,却意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蔺总,小苒?”
男人拥有一副英俊的东方面孔,挺括的西装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眉眼锐利,气质沉肃。
他端着酒杯,略带诧异地看向他们。
文苒也很惊讶:“哥,你怎么在这里?”
蔺惟峥点头致意:“文总,这么巧。”
文蔺两家虽在商业上没有太多交集,但多少在这样的场合见过,彼此不会陌生。
文珩向他们走了过来,礼貌道贺:“听说蔺总刚和拉塞尔家族达成一项大合作,恭喜。”
礼尚往来,蔺惟峥也回应一番,两人寒暄几句,终于提到文苒。
文珩:“听家里人说小苒现在是蔺总的助理,据说蔺总对她的工作还算满意?”
蔺惟峥想起顾家宴会上,文苒“狐假虎威”的发言,默了默:“是,文小姐的确……与众不同。”
他以为文珩作为哥哥,应该很清楚自己妹妹懒散的性子,不可能安分地做助理这么琐碎的工作,没想到文珩却说——
“小苒从小聪明伶俐,只是性格跳脱了点,旁人多有误会,不过蔺总对小苒有这么高的评价,想必也是看出了小苒的独到之处,蔺总的确有识人之才,难怪鼎鸿在你手中蒸蒸日上。”
蔺惟峥:“……”
余光瞥一眼文苒,她听着哥哥这么拐着弯夸自己,面不红心不跳,依旧十分坦然。
很好,终于知道文苒这个性子是谁惯出来的了。
又说了几句,蔺惟峥识相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兄妹。
文苒高兴地挽住哥哥的手:“哥,我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都不回家啊?”
文珩表情淡淡,眼神却温柔:“欧洲这边事情太多,我暂时还抽不出空回去,倒是没想到今天会碰见你。”
文苒解释:“我和蔺总一起来的,就是为了这次的合作,前几天才到。”
文珩点头,忽然问:“我听说,你暂时不打算和顾锴订婚了?”
文苒扁扁嘴:“是啊,他太过分了。”
文珩:“他和文雅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以为你会直接取消婚约,可你没有,你是不是还记着高中时候的事?”
文苒点点头。
文珩皱眉:“当年他的确是帮过你,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还算不错,可这些年看来,他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公司经营决断不清,性格上也拖泥带水,实在不是良配。”
话头一转:“我觉得这位蔺总倒是不错。”
文苒:“?”
文珩:“长相出众,能力拔群,性格沉稳谦和,有君子之风,又能欣赏你的好,难道不比顾锴更强?”
有君子之风……文苒忍不住吐槽,蔺惟峥这人设立得可真稳,连她哥哥都骗过去了,谁知道他私下是这么刻薄爱捉弄人的性格呢?
不过这话也不能和哥哥说,文苒只能解释:“哥,他有喜欢的人了。”
“哦,”文珩疑惑,“但他似乎还是单身。”
文苒想了想:“算是没追上?”
文珩:“那就不重要,我妹妹这么好,相处久了,难道他会不喜欢?”
这话夸的……但文苒毕竟是文苒,她毫不脸红:“我是很好啊,可也拦不住他眼瞎嘛。”
“怎么会?”文珩半信半疑,不过他也不想纠缠,“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很多,不必执着于一点过去。”
文苒答应他会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