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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惟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被人叫醒。
“小苒姐,小苒姐,”是个女声,“时间到了,我们得过去了。”
怎么会是女声?
蔺惟峥警惕地睁开眼,看见一张肉肉的脸。
纪鹿没注意到“文苒”眼神中的诧异,只是高兴地把人扶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帮她梳理头发,一边轻快地说:“小苒姐,你刚才睡得好沉啊,我叫了好久才醒的,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说了?”
作为文苒回国后招来的生活助理,纪鹿一向是和文苒住在一起的,不过昨天她帮着盯酒店这边的布置,文苒就让她在酒店住了一晚。
这个女人是谁?小苒姐又是谁?她在我头上做什么?
蔺惟峥满腹疑云,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很快他就注意到,他不仅发不出声音,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他的身体像是被预设了什么程序,跟随着纪鹿口中的指令行动。
纪鹿没听到“文苒”的答复也不在意,以为她是睡懵了,把她半扶着去梳妆台,让人来给她打理妆发。
蔺惟峥僵硬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一抬眼,看见了镜中的“文苒”。
她看起来和刚才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且面无表情。
蔺惟峥:“……”
他曾怀疑这是什么荒诞的梦境,但感受却如此真实,他努力想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却只看见了镜中“文苒”挣扎的眼神。
化妆师走过来在他脸上拍拍扫扫,镜中的化妆师与她动作同步。
蔺惟峥觉得十分荒谬。
可笑,他怎么会变成文苒?
然而他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化妆师打理完,他就被催着起身去大厅。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起身,平稳地走出休息室。
纪鹿走在“文苒”身边,看她一直没什么表情,以为她心情不好,觉得她或许还在为文雅和顾锴的事烦恼。
纪鹿是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的,文苒和她抱怨过,要她说,顾锴根本就配不上自家老板,不过文苒已经下了决定,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想办法安慰她。
纪鹿看了看四周,见其他人都离着一段距离,便凑近了压低声说:“小苒姐,你别不开心了,之前不是说了吗,反正顾锴长得还不赖,睡他一睡不吃亏。”
蔺惟峥:“……”
纪鹿又说:“文雅最近也倒霉,她之前刚得了‘最令人失望女主角’,还接连有两部要播出的戏因为合作演员的丑闻临时撤掉,听说前不久还有代言被截了。”
见“文苒”依旧没什么反应,想了想又道:“刚才听人说她来了,我偷偷去看了看,大概是烦心事多,皮肤都没以前好了,而且她长得、长得……”
纪鹿想说“她长得没你好看”,不过文苒文雅两人长相不是一个风格的,不好比较,这话说出来就显得轻飘飘的,她绞尽脑汁想找一个有说服力的证据,半晌道:“……长得没你高,还有——”
纪鹿语气坚定,“她胸没你大!”
蔺惟峥:“……”
***
宴会厅,文雅独自站在一个角落。
周围的宾客和她拉开一个明显的距离,仿佛她是什么瘟疫一般,又好像把她这当成了一个舞台,预备着随时看戏。
文雅却像是毫无所觉,自在淡然地伫立一旁。
在演艺圈呆了这么多年,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找她搭话。
“小雅,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女人一头短发,容貌清丽,气质干净爽朗,一看就是被家人呵护宠爱着长大的。
文雅向她微笑点头:“茉茉,好久不见。”
林茉茉走过来挽着她的手,想了想,先说起别的:“怎么样,戏拍得顺利吗?”
“挺顺利的。”文雅和她聊起一些剧组中的趣事。
“这部剧班底不错,播出一定能大火,”林茉茉说,“可惜我们公司走的是‘小而美’的网剧路线,不符合你的咖位,不然早就邀请你出演了。”
林茉茉家中是做矿业的,和影视圈本没什么交集,但林茉茉喜欢这个行业,家里便帮她投了个小公司,她挂任副总,平时挑些喜欢的剧本拍拍。
“等你们公司做大了,可一定要记得请我啊!”文雅和她玩笑道。
“一定的!”林茉茉拍胸脯保证,忽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些暧昧。
“刚才你好像和蔺总一起来的喔?”
“凑巧而已。”文雅露出一个羞怯的笑。
“怎么没见蔺总和我‘凑巧’?”林茉茉打趣道,“说真的,蔺总这么优秀,对你又体贴,你要不试一试,总比……顾锴好吧?”
文雅眨眨眼,没有说话。
谁都知道蔺惟峥比顾锴强,顾锴有哪里可以和蔺惟峥比?
只是这个男人的心思,她从来都看不透,看着是温柔体贴,但一直都像隔了一层。
好像总在透过她,看什么人似的。
直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两人在一次活动上见过面后,蔺惟峥就陆续请她吃了几次饭,送了些礼物,还在她争取刚拍完的这部戏女一号时帮了她一把。
说把她当朋友,从不见他对哪位异性这么大方。
但说是追求,他又连“最令人失望女主角”这件事都不知道。
文雅思绪繁杂,眉心皱起,林茉茉看了,以为她在为顾锴心伤,不由道:“小雅,别管他了,他都要和别人结婚了!”
文雅回神,适时露出一丝苦涩。
林茉茉又说:“要不我们先走吧,反正已经和长辈们打过招呼了,仪式也挺无聊的,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文雅摇摇头:“这样不合适,我毕竟也是文家的女儿。”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林茉茉叹气,“算了,这样也好,今天过后你就能真正死心,以后再也不要和他有什么牵扯了。”
文雅微低下头,掩住此刻的情绪。
死心?呵,她从来就没动过心。
顾锴那个男人,自以为多情风流,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她不过配合着演了几次,就让他以为自己对他情根深种。
文雅最清楚这种男人的弱点了,心软,和她那无用的父亲一个样,眼泪与示弱是无往不胜的利器。
说实在的,这样的男人,她根本就看不上眼,不过看在他是文苒未婚夫的份上,闲时逗弄一下罢了,恰巧他还这么容易上钩。
反正能让文苒不痛快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就一直这么来往了一年多。
她知道大家怎么传这件事情,毕竟这些都是她透露出去的。
林茉茉并不是个嘴碎的人,可她总有一些嘴碎的朋友。
找准时机和场合说些含糊的话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没想到文苒听说了还能忍下来。
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从来就猜不出,不过也不重要。
反正今天她来了,就没打算让这门婚事顺利结成。
想到刚才和顾锴私下说话时,他眼里露出的怜惜,文雅无声勾起嘴角。
司仪上台,宣布订婚仪式即将开始,人群朝主舞台涌去,文雅收敛神情,与林茉茉一同上前。
***
文苒一路冲到宴会厅大门口,或许因为还不适应重心的变化,中途踉跄了几次。
助理周正一直跟在她身后,像个沉默又忠实的护卫。
见文苒终于停下来,扶着门框弯腰喘气,他微微有些疑惑。
上个月老板还参加了集团赞助的慈善马拉松,现在这么点路就喘上了?
不过他没有问出口,毕竟他是个优秀的助理。
一个优秀的助理要做到“绝不对老板提出质疑”。
还要做到“想老板所想,急老板所急,思老板所需”。
周正想到老板过来好像是要抢婚的。
既然要抢婚,怎么能没有趁手的工具呢?
他环顾四周,要想在高级酒店的走廊里找到一把“兵器”显然是异想天开。
不过他注意到不远处某个高大盆景的背后,阴影处藏着一把拖把,像是保洁人员随手放下的。
他走过去看了看,拖杆是不锈钢制的,中空,拖布呈长条形。
他试着拧了拧,如他所想,拖布和拖杆的接口处可拆卸。
他拎着那条长杆,走回文苒身边,沉稳递出。
“蔺总,你需要这个吗?”
文苒看着突然横在自己面前的长杆,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她刚才喘气,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心理作用罢了,喘了一会才发现,蔺惟峥的身体好得很。
还愣在这里,是她一时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里面的情况。
因为她忽然想到,万一里面还有一个真正的文苒呢?
万一这是什么时空重叠,她无意中掉入了哪个平行世界呢?
如果这世上已经有一个“文苒”了,那她算什么?
文苒从未思考过这么复杂的伦理问题,一时有些犹豫。
这时,她眼前出现了一根长杆。
不锈钢的,杆面泛着银光,一看打人就很痛。
她忽然就清醒了。
想这么多干嘛,最后还不是要进去看。
至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占领了她身体的是个孤魂野鬼丧尸哥斯拉……
文苒接过那根长杆,紧紧握在手心。
——那她也必要为全人类的未来战斗!
这一刻,文苒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火。
她壮志满怀,豪情在胸。
风萧萧兮易水寒,地球之未来兮在我文苒。
她抬起头,看向一边的周正,沉声道:“小伙子,你很不错。”
周正克制颔首,不动声色。
我果然是个优秀的助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不对,觉得自己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又要增加了。
文苒握着长杆,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宴会厅。
厅内的灯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像是勇士的圣光。
***
宴会厅内,仪式已经开始。
蔺惟峥站在舞台上,怒气填胸。
这他X的是他X的什么他X的狗屎情况!
然而不管他怎么挣扎,都得不到一星半点身体的控制权。
在众人看来,“文苒”始终是一副面色冷淡的样子。
台下窃窃私语。
“文苒好像不高兴?”
“她当然不高兴,未婚夫心不在自己身上,谁高兴得起来?”
“刚才顾锴还和文雅单独说了好一会话呢。”
……
顾锴站在他身侧,低头凑在他耳边问:“苒苒,你怎么了?”
蔺惟峥:你离我远点!
“文苒”没有回答。
顾锴有些尴尬,悻悻转回身。
台下的文雅在冷笑。
这时,蔺惟峥忽然看见大门处出现了另一个“蔺惟峥”,和他的助理周正。
那个“蔺惟峥”眼睛滴溜溜转着,左瞧右看,表情变幻莫测,看起来一点都不稳重、不镇定,身后还鬼鬼祟祟地藏着一根长杆。
蔺惟峥忽然就明白过来,文苒一定是在他的身体里!
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去解决问题。
蔺惟峥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很快又有新的疑惑。
为什么文苒可以自由走动,而他却一直被限制着?
蔺惟峥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文苒”的不配合,仪式上的很多流程被省略,现在已经进行到顾锴给“文苒”戴戒指的环节了。
“文苒”僵硬地转过身,僵硬地伸出手,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