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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苒眼睛一亮,终于松一口气。
原来男人翻起旧账来也这么可怕,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两人一起去见了校领导,聊了几句,一行人一起去大礼堂。
已经稍稍过了原定开始校庆仪式的时间,礼堂内几乎座无虚席,只有前排正中央还空着些座位,等他们入席后就可以正式开始。
因为蔺惟峥提前让人安排过,文苒的位置也在蔺惟峥身边,一行人一进门,礼堂内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班长他们坐的有些远,也没怎么留意这些迟来的领导们,大钟还在左顾右盼:“怎么还没看见文苒?”
“难道是我们没留意,她其实已经进来找到位置了?”王岚应道,“你们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她的电话?”
大家面面相觑,大钟有些懊恼:“早知道刚才应该问一声的。”
班长:“算了,如果不是有事耽搁,她应该会来的,反正位置给她留着,她迟到了找不到位置,也会看见我们。”
也只能这样了,仪式已经开始,众人都安静下来。
惯例是冗长的领导讲话,市领导、教育局领导、校领导轮番上台,大家都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又一篇枯燥乏味的演讲结束,大家以为可以开始欣赏表演了,却又听到主持人说:“下面有请校友代表,鼎鸿集团总经理,蔺惟峥先生,上台为我们作感言。”
台下人有气无力地鼓掌,边抱怨道:“怎么还有……”
“又是三十分钟……”
班长他们却有些茫然,“你们刚才听清了吗,她说的那个名字,怎么有点像文苒的男朋友?”
大钟眉心微皱:“怎么可能,只是名字相似而已,他怎么会……”
话没说完,他们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走上舞台,站在话筒前。
班长瞪大眼睛:“真的是他,你们看!”
大钟脸色铁青。
蔺惟峥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台下人立刻精神了,尤其是女人们。
“我的天哪好帅!”“这么年轻的总经理吗?”“主持人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蔺惟峥礼貌鞠躬,侃侃而谈,他的致辞并不长,既风趣又真挚,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毫不吝啬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以至于致辞结束,台下人都还惋惜他说得太少。
接下来还有学生提问的环节,主持人事前收集了学生的提问,蔺惟峥一一回答,只是问题大多中规中矩,有些未免幼稚,场面显得有些无趣,台下学生和校友们对蔺惟峥有额外的期待,见此情景,略略抱怨起来。
主持人很快注意到这一点,简单和领导沟通过,当即决定现场抽取学生提问,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这下的问题就变得五花八门了,学生们心思一活络,也顾不上领导在场,什么都敢问,有问他在校时学习成绩的,有问他有没有违反过校规的,有问他不喜欢吃食堂的饭怎么办的……蔺惟峥倒也不糊弄,只是还顾忌了校领导的面子,没有全说实话,风趣地化解了这些问题。
直到有一个男生站起来问:“蔺学长,这个问题是我帮一个学姐问的,她想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大家听了他的问题,爆发出哄堂大笑。
主持人也忍不住笑,但还是小心观察着蔺惟峥的反应,准备随时打断,只是蔺惟峥并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淡笑抬了抬手,压下台下的声音,而后认真道:“谢谢你的提问,我有女朋友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飞快地往文苒的方向看了一眼。
坐在一起的领导们注意到,看着她露出了然的笑意。
文苒耳廓有些发红。
台下人听了,齐齐发出失望的声音,主持人打着圆场,“这个问题回答完毕,我们请下一个提问者,但希望大家不要再帮学长学姐问了喔!”
下一个学生很快站起来,“蔺学长,你的高中时代有没有什么遗憾呢?”
蔺惟峥难得怔了怔,喃喃道:“遗憾……当然有。”
他忽然低低一笑,“抱歉,这个答案或许不是你想听的,但这的确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我的遗憾,就是没能在高中的时候,早一点,认识我女朋友。”
礼堂有一瞬的寂静,然后在下一秒沸腾起来,掌声、议论声、惊叹声……
学生还拿着话筒,愣了片刻,身边有同学不断扯着她的衣摆,嘴上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但忽然在这一刻福至心灵,举起话筒问道:“学长,你是说你女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蔺惟峥大方承认。
学生:“那,她也在现场吗?”
蔺惟峥:“当然。”
台下更热闹了,坐得近的、眼尖的都已经意识到,刚才一起进门的那个女人,就是蔺惟峥的女朋友,忍不住探头探脑。
文苒撩了撩头发,遮住过于热情的视线。
离得远的什么也看不清,倒也激动地和身边人议论,“刚才和他一起进来的那个?我没看清啊!”
“有人拍照了吗?”
“不知道,但我想起来我在哪见过他了,昨晚上了热搜的那个!给你们看照片!”
“……对对对,我也刷到过,但没仔细看,原来是他!”
“天哪,我看过她女朋友写的书!”
……
台下过于热闹,主持人不得不提前结束提问环节,并再三控场。
接下来的捐赠仪式也很顺利,蔺惟峥结束仪式下台,掌声还久久不息。
而班长他们这里的气氛更古怪了。
有人悄悄议论:“大钟也真是的,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乱说,现在好了,得罪了鼎鸿的蔺总。”
“说人家装大款,穿的衣服普通,我当时就想说,私人订制的衣服可也没牌子呢,谁像他似的,穿一身logo在身上?”
“还有他手上那只表,我后来注意到了,是百达翡丽的大师弦音纪念款,拍卖会上见过一次,他平时还总是说自己有多喜欢玩表,结果连这个都不知道。”
……
大钟微低着头,额角渗出冷汗,神情有些恍惚,看不出在想什么。
班长安慰他:“大钟,一会去和蔺总道个歉吧,我看蔺总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你好好说,他会原谅你的,我们这些同学都在呢!”
大钟木愣愣地点头,像是应了下来,然而等表演结束,大家从礼堂出来,他立刻找了个借口溜了。
“看他那怂样……”
“躲得了么,他回来不是进了个风投公司?我看迟早和蔺总碰上。”
“行了,你们少说两句。”
班长打断他们,留心注意着人群,看见蔺惟峥和文苒的身影,立刻迎上前,“文苒,蔺先……蔺总,终于找到你们了,有空吗,我们在附近订了餐厅,一起聚一聚吧?”
文苒觉得自己和他们真的不熟,又想到刚才被蔺惟峥翻旧账的样子,更不愿意参加什么聚会,正要拒绝,却听蔺惟峥说:“好啊,在什么地方?”
文苒:“?”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蔺惟峥,蔺惟峥对她露出微笑。
她瞪了蔺惟峥一眼,蔺惟峥继续微笑。
她露出求饶的眼神,蔺惟峥还在微笑,而且已经成功从班长口中得到了地址。
文苒绝望了,看来今天注定要和醋坛过一天了,拖着沉重的身躯和他们去了餐厅。
吃饭的时候,她全程闷闷不乐,有人来和她说话,她都只是随口应付几句。
王岚问她:“文苒,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让人给你买点药?”
文苒点点头,又摇摇头,该吃药的是她吗?不,是蔺惟峥啊!
扭头看向一边,蔺惟峥和班长那些男人们聊得正欢,文苒的心情更沉重了。
王岚猜不出她怎么了,只当她是因为之前自己的莽撞在生气,没敢再来打扰她。
蔺惟峥和班长聊着,心里始终还对顾锴救了文苒的事情存有疑虑,找了合适的时机问起这件事情:“我之前听小苒说,班上曾经有人被城中村的小流氓打破脑袋?好像是……高一下学期?”
“对,就是顾锴嘛,”班长脱口而出,他知道蔺惟峥不在意提到他,又有意示好,便说,“其实不是什么小流氓打的,是他自己磕的,只是他不好意思承认。”
“哦?”蔺惟峥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
班长压低声音:“当时我也在,那次我们一起约着去酒吧玩,大家都没成年,但顾锴说他在酒吧有认识的人,我们就一起去了,酒吧在城中村附近,我们进去的时候很顺利,但里面人太多,不小心和人起了冲突,我们没办法,只能跑出来,半路的时候他自己摔了磕到头,还挺严重的,我们就把他送去医院,为了瞒住老师,对外说是路过,被喝醉酒的小流氓打的。”
摔的?不是被打的?
蔺惟峥心跳有些快,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继续问:“怎么会摔到呢?那也太不小心了。”
班长:“路滑,那天雨下得挺大的,在没有灯的地方连路面都看不清楚,他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还是向后摔的,不就磕到脑袋了吗?血流得还挺吓人,住了好长时间的院……”
后面班长说的什么,蔺惟峥已经渐渐听不清了,脑中回响着一个念头——
不是顾锴!原来不是他!
他一时难掩喜意,低头轻咳一声,然而渐渐平复后,另一个念头又涌了上来——不是顾锴,那也会是其他人,穿着应安高中的校服,还会学校里的谁?
四月,之前文苒说事情发生在四月,那个时候……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蔺总你可能比我清楚,”班长忽然说,“我后来听说顾锴受伤的那段时间刚好有一个高三的学长也磕到头住院了,一直到毕业都没来学校,听说挺严重的,蔺总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有如一道闪电划过脑中,照亮他记忆里被遗忘的角落。
四月、城中村、暴雨、救人,还有他头上的疤……
原来……原来!
曾经的一幕幕渐渐在脑海中明晰,心中翻涌着不可抑制的狂喜。
不是别人,从来就不是别人!
蔺惟峥双拳紧攥,眼神发亮,一时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班长觉得蔺惟峥直愣愣看着前方的样子有点奇怪,忍不住叫他:“蔺总,蔺总?”
“对不起。”蔺惟峥忽然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难听的锐响。
众人被吓了一跳,奇怪地抬头看他。
“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马上去处理,我和小苒先走一步,”蔺惟峥勉力维持着平静的声音,“抱歉,今天我请客,大家随意。”
文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匆匆忙忙出了门,包厢里的同学们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了?”
“我们没说错话得罪他吧?”
……
蔺惟峥紧紧拉着文苒的手,直到上车也没松开。
他让司机先下车等着,关上车门,望着文苒的目光灼灼。
文苒莫名心虚:“又、又怎么了……你又听说了什么,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
“不是过去的事,是很重要的事,”蔺惟峥嗓音微滞,“小苒,你听我说,顾锴他……”
文苒听见这个名字,心中一跳。
顾锴顾锴又是顾锴,她都快要“顾锴PTSD”了!
无奈打断他:“你别再跟我说他了,我真的已经放下他了!”
蔺惟峥:“不是,我是想说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