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岩叹息,还是张了张口把温度计含住。池安安随后跑到厨房给他倒水,一边碎碎念说病人要多喝水,一边又到他卧室把他的薄毯给抱了出来裹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包成粽子,并且振振有词地说:“捂出汗就好了。”
陆岩看她东奔西跑地折腾,自己默默取下温度计,还没看见度数呢,就被池安安抢了过去:“三十九度!你这样还说没事?!”
池安安拿了陆岩的手机便去催廖医生。一直到廖医生来,池安安都在陆岩公寓里坐立不安,反倒是陆岩自己比较淡定。
廖医生从池安安这里了解了陆岩的情况,过来的时候已经带了打点滴的东西,但一进门就觉着一股热气,又看被裹得紧巴巴的陆岩,廖医生不禁十分不赞同地看向池安安:“小姐,病人快被你闷死了,好歹开窗透透气。”
池安安颇为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在廖医生地呵斥下给陆岩“松绑”,并将陆岩扶到了卧室。陆岩对于廖医生的到来充满感激。
经过廖医生诊断,陆岩应该也就是受凉发烧,并不是病毒性的,退了烧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只不过因为烧得还比较厉害,陆岩又想要药效快些,于是廖医生给他挂了水,又让护士留下来看着。细长的针扎进陆岩手背皮肤的时候,男人眉头也没蹙一下,反倒是池安安看着心里难受。
池安安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些年,总有些小毛小病的,但照顾自己和照顾别人倒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对于她自己,还能得过且过,而且疼在自己身上,也知道个冷暖轻重。向来是陆岩照顾她多一些,这次反过来她要照顾陆岩,就真没多少实战经验了。
于是趁廖医生在,池安安问了他要给陆岩吃的感冒药和退烧药的药量,顺便也问要煮些什么食物比较合适。态度认真地实足像个好学生。
陆岩应当是真的累极,吊着点滴就睡过去了,池安安替他把毯子盖好,又搬了张凳子在他床边坐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点滴。差不多等水快挂完了,她便让护士换吊瓶。
等打完点滴护士也走了,池安安看了一眼壁钟,十点多了。她想陆岩应该暂时不会醒,就回对门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再跑回陆岩这儿。
她印象里很少见陆岩生病,并不是说他的身体是铁打的,而似乎是他在她面前,总是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而今他沉睡在她的面前,却还在梦里蹙着眉,她的心里不知是怎么杂陈的滋味。床头灯昏黄的光,照着他投下刚毅的阴影,她不自主地将手伸进薄毯握住他的手。
她趴在他床边,想起前些日子她住院的时候,陆岩也都寸步不离的。池安安将头埋在他手边,低声说:“我以后会好好照顾我自己,不让你担心的了。”
整晚池安安都呆在陆岩的卧室里,生怕他需要什么东西。可他一直没醒,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喊着要水喝。困顿地脑袋不停点的池安安听到声响立刻站起身去给他倒水,端回来抬起他的脑袋,结果笨拙地没喂进多少却洒了许多。幸好陆岩还没醒透,她赶紧拿纸巾擦拭干净,心想照顾病人实在是个技术活,顿时愧疚感倍增。
陆岩出差几天,家里已经没了新鲜蔬菜。池安安于是跑了趟菜场,没想到回来陆岩已经醒了,正自己在厨房煮米粥。池安安见状赶紧跑过去,把菜放在水槽里:“你怎么起来了,我来煮我来煮。”
陆岩原以为池安安已经回去,却见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还义正言辞把他往厨房外面推,问:“你昨晚没睡?”
“说了要照顾你的!”池安安理所当然地开口:“快回床上躺着去!顺便去量个体温!”
将他赶出厨房,池安安复又回身,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陆岩没急着回卧室,他睡了一觉又打了点滴,确实复原不少,于是便站在不远地地方看池安安忙活的背影。她切菜的动作倒也称得上熟练,忙碌的样子让他心底的暖意不断上涌。他兀自扯了扯唇角。
池安安将青菜下锅一炒,再装盘,像模像样地端出去。以为陆岩在卧室,结果竟在书房找到他人。yz
“陆岩!”池安安拉下脸:“烧退干净了?公司没你不能活啊?”
陆岩看着她一本正经教训他的样子,失笑,咳了一声道:“好,不看。”
池安安见他那么从善如流,倒有些不相信,跑过去说:“当着我的面,把电脑关了。”
陆岩没曾想池安安也能这么事儿妈,只好关了电脑,等屏幕全黑了,他摊手:“可以了?”
“很好,出来吃饭。”池安安满意地点头,道。
两人在餐桌前吃了饭,池安安就又将陆岩赶回卧室,安排他吃药。等池安安把碗筷洗了,回到卧室,陆岩靠在床头,让她到他身边来。
池安安于是走近了,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
“坐着。”他拍了拍手边的位置,让她坐在床沿。
池安安坐下,疑惑地看着他,陆岩拿出个长条的丝绒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依言打开,里头是条细长的纯银项链,吊坠做成了埃菲尔铁塔的形状,上头密镶了碎钻,背面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即便没有灯光,这条项链也闪耀夺目。她张了张嘴,半晌才问道:“你不是去德国出差吗?”
“顺带去店里取的。”他将项链取出,身子前倾,抬手替她戴上项链:“埃菲尔铁塔,我欠你的。”
没有温度的吊坠贴在她皮肤上,却不知缘何让她觉得灼人。是的,他欠她一座埃菲尔铁塔。巴黎这个浪漫之都,池安安小时候就很向往,她有次知道陆岩出差要去巴黎,就央着他给她买个埃菲尔铁塔的挂件。可后来陆岩因为公事忘了,直到池安安问他要他才记起来。池安安觉得他根本就没把自己的事放心上,为这件事赌气了一阵。后来自己去了巴黎,上了埃菲尔铁塔,慢慢地对这件事也就释然了。时间每过一分每过一秒,想要的东西也会跟着不一样。就像小时候,一个娃娃或是模型飞机就能获得极大地满足,但年龄长了之后,就算要多少的财富都不一定能让一个人快乐起来。
池安安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要小时候的洋娃娃了,可她没想到陆岩一直记着这一件事。她偏过头,冲他扬起笑:“谢谢。”
陆岩摇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回去睡吧。”
池安安没起身,反而是脱掉拖鞋躺了下来,她侧着身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脑袋靠着他说:“让我陪陪你。”
“别拗了,再待下去得和我一样感冒发烧了。”陆岩偏过脸去,咳嗽了两声。
“不要。”池安安紧紧箍着他的腰,“感冒我也高兴。”
男人向她投来不赞同的目光,她也不甘示弱。陆岩最终败下阵来,低声念了句:“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不会生病的,我在吃预防感冒的药呢。”池安安笑嘻嘻地靠在他胸口,“我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然后,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啦!”
“傻话。”
“是啊,我太喜欢你了,宁愿当个傻瓜。”
“池安安。”
“嗯?”
“以后不要担惊受怕。我不会走。”
他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是哑的,可他垂眉看向她的目光,却灿若星光。她抬头冷不防就撞进这片璀璨里。
“嗯。”她说着,闭上眼抱着他,不久便当真舒心地入睡了。
☆、第二十五章
25
陆岩病假休了四天,池安安也跟着没怎么出门。以监护人的姿态在陆岩公寓操控大局,陆岩表现得极度配合,对池安安可谓言听计从,让他睡觉就睡觉,让他吃饭就吃饭,可比生病的池安安好脾气多了。
陆岩生病期间囤积了许多工作,于是病刚好他就回公司了。池安安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就回了工作室。知道陆岩要加班,她本想早些回去给陆岩做一份爱心晚餐给男人送去,不料宋暖打来的一通电话彻底破坏了池安安的计划,她断了电话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工作室。
打车到咖啡馆,池安安推门进去,找到了宋暖以及坐在她身旁眼睛红肿的陈清妍。
宋暖见到她,便说:“你来了,公司那里没关系吗?”
池安安坐下,放了包开口:“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比起这个,陈清妍,你到底怎么回事?”
回国这几个月,池安安的心思一直在工作室和陆岩身上,和他们聚的不多。照理陈清妍一听三人相聚,必定是跑得最快的一个,但前几次她都失约。池安安虽然觉得可疑,但也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原是早有征兆。
宋暖和池安安各有各的情路坎坷,但陈清妍生活一直平顺,也真没碰过什么大事。直到今日宋暖给池安安打电话,说陈清妍怀孕了。
“安安,你先别着急,清妍找你来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宋暖的劝说加上陈清妍那个委屈又害怕的模样让池安安觉得这事儿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你们两个别绕圈子了,到底怎么了?”
“陈清妍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堂哥池含的。”
池含是贾甄和池宁的独子,自然是被贾甄乃至池家寄予厚望的。他初中毕业就被贾甄送出国去喝洋墨水了。
池含长池安安五岁,但池安安和他并不亲,一来是因为贾甄的脾气池安安从小就不喜欢,连带着也就不喜欢池含,二来池含这个人的性子也很冷,还是阴冷的那一种,池安安被他看着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很不舒服。不过池含是真的聪慧,这点遗传了贾甄。他在美国顺利考上哈佛,毕业之后又在华尔街工作了一段时间,用流行的话来说是典型的高富帅。
池含比池安安早了半年回国,但至今还未进入池氏工作,而是自己和朋友搞了一间软件公司,也不知是看不上池式这样的实业,又或者另有打算。只不过池安安一直觉得,池含绝对不单纯,甚至是一肚子坏水。
可池安安从来没想到,陈清妍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
“池含?”池安安几乎怀疑自己听错:”开什么玩笑?!”
陈清妍往座位里缩了缩,唇色煞白却不说话。
“安安。”
宋暖出声,示意池安安语气柔和一些。池安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
“好,陈清妍,你先好好和说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池安安从咖啡厅冲出来后就准备打车,宋暖追在后头,上来抓住她的手臂。
“你不要冲动,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
“陈清妍肚子里的小孩已经三个月大了,再下去马上显了,还能怎么糟糕?!我忍贾甄够久了!这事儿我和他们没完!”池安安甩开宋暖,扬手招了出租车。
在车上,池安安就将电话甩到池含的公司,前台给她转到内线,那端刚传来一声喂,池安安就抢先到:“我是池安安,要不想闹到公司太尴尬,十分钟后,你公司楼下见。”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出租车开到目的地,池安安未下车,就见到办公楼门口的男人。如果说这个堂兄和池安安有任何相像的话,大概也就只有池家标准的高鼻梁。池安安生的一双大眼,而池含那双眼睛却像贾甄,眼角上翘且狭长,带着不能言说的媚。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池安安觉得池含有些阴恻恻的缘故。
池含远远地看见池安安,也没上前,照旧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一头短发理得一丝不苟,风都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