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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集团没钱,那就算了。”黎景明站起来,对在座的董事说,“有劳各位来参加这个讨论会,谢谢各位元老的支持和担待,如今的彩纳艺术规模还太小,等做大做强了再提融资的事,我想会更值得你们考究。”
说完,他离席而去,不多给那些黎家族人一点面子。
此次谈到股权割让,让黎景明想到父亲当年的被陷害。鉴于父亲的失败和其他案例,黎景明对资本运作的融资方式非常抵制,说什么都不愿为这五千万进入股份式融资。
他花时间跑了其他的金融板块,一无所获,得到的反馈和银行类似。这就让他感到疑惑了,按理说,不论是从他的个人信誉还是公司的发展前景来衡量,金融公司不会卡得这么严格,其他公司去借贷,极少按正规程序走,基本都是一顿饭三杯茶的功夫就能搞定。
就在黎景明无路可进的时候,姚琳希打来电话,直接询问他借贷的事,然后建议她可以跟父亲商量,让姚氏集团出面担保,和海外金融板块进行借贷。到时候她陪他一起去,只要父亲答应了,董事会那边基本不用担心。
黎景明听了她的这番建议后,反而是一声冷笑,“琳希,谢谢你的关心,我觉得你的父亲不会答应,因为,我无法让他满意。”
“怎么会?”思维驽钝的姚琳希不解,“难道你已经去找过我爸爸了?”
“没有,”他冷静地说,“只是我很清楚自己要抛出什么东西,他才能鼎力相助。对不起琳希,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姚琳希只感到内心一阵钝痛,眼眶瞬间模糊了,“我做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愿接受我,这是为什么?”
“我们早该结束了,”他说,“只是我担心你不会善待自己。”
“是的,是的,”姚琳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他吼起来,“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念念不忘,是我傻里傻气,是我自作主张,到现在为止还爱着你,都是我,就怪我!”她放声痛哭,像个孩子。
黎景明很尴尬,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亦只是静静地听她抱怨,没再有更多的表示。他清楚这时是非常时期,姚琳希觉得这是个打动他的好机会,只要他有一丝的妥协,她就会得寸进尺,纠缠不休,直到达到最终目的为止。
危难时刻,趁机要挟,落井下石,这是商场上的风气,因此,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谨慎,别人对你示好,肯定有目的,你拿了他的援助,必定要端出他想要的东西与之交易。
黎景明时刻提醒自己要谨慎,不要为小利失大利,凡事都有两面性,人间处处有陷阱。看似最美的,却是毒副作用最大的。而他不曾意识到,对姚琳希的这次拒绝,将给他以后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祸。
2。落井下石
在电话里被拒绝后,姚琳希不顾形象地扑在办公室里大哭,让进来送报表的蓝海森都吓坏了,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上司,赶紧退出去。突然又被叫了回来,蓝海森微微躬着腰等候命令,其实是不敢看上司的脸,认为这是维护她尊严的方式。
姚琳希努力平静下来,抽泣着说:“你会开车吗?”
“会,”蓝海森说,“不过是刚领的驾照。”
姚琳希甩出车钥匙,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这就去备车,送我去MC集团总部。”
悲伤至极的她无力承担这绝望给予的痛苦,急着去找彦真。
在办公室里一见面,她就扑到彦真怀里大哭,把彦真都急坏了,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姚琳希只是哭,话都说不出。
姚琳希重复了黎景明的话,彦真非常气愤,立刻劝她放手,不要再想这个男人了。
姚琳希又伤心地哭了起来,摇头不肯,“不行,如果我放弃他了,我妈肯定让我嫁给付家的公子,那整天和明星闹绯闻的男人,你叫我今后如何过活啊!”
“那还有其他人啊,”彦真安慰她说,“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整天哭哭啼啼的,这日子同样没法继续。”
“不,我接受不了……”苦恼地捂住脸,“我们十八岁认识,十年过去了,他已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根本割舍不掉,如果没有他,我宁可去死!”
这话让彦真倍感震憾,鉴于她之前的作为,她相信她肯定敢为他去死。
片刻,她坐到姚琳希的身边,拿起她的手轻拍,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她道:“如果你真的不肯放手,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对你说过,商场上的男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出了成绩便傲视群雄,目中无人,一旦溃败,那就是堕落如狗,给点施舍就认主人。”
姚琳希停了一会儿,认真地对彦真说:“你说过的,要得到他,就得先毁了他。”
彦真阴险地笑,“那就先毁掉他。”
与彦真告别后,姚琳希依旧愁眉苦脸,失魂落魄,心里非常彷徨。
彦真让姚琳希参与计划,协助她和黎光泽兴办装潢公司,最终目的就是吞掉彩纳艺术,只要成功,她不仅在这项大计划里占有足够多的股份,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姚琳希极大可能俘获黎景明的心。
可是善良的姚琳希却想象着这给黎景明造成的伤害,想得越深越不忍心。可彦真却一味地安慰她要想开点,商场上的男人不会战死,只要姚琳希在关键的时刻给他带来曙光,他会对她屈服。而要做到这一点,凭姚家的实力,她完全能办到。
姚琳希不曾怀疑表姐的谋略,而且还察觉到她已经在启动这个计划了,他们合办的装潢公司已经在选址,申请注册,用不了几个月,一家新公司就会出现,凭彦真的聪明才智和她所拥有的社会资源,黎景明不见得是她的对手。自己将要得到的利益,她不心动,只要能得到黎景明,一切都无所谓,甚至她都计划好了未来,就算黎景明一无所有,她依旧爱他,到时候跟父亲求情,他们可以去经营加拿大的公司,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这些,姚琳希的心情舒服了些,可还是笑容不展,行动木讷地朝等在楼下的车走去。
蓝海森赶紧下车上前迎接,见她脸色不好,很关切地问:“您没事吧。”姚琳希没反应,神情麻木地钻进车里。
蓝海森赶紧回到驾驶室就位,问她要去哪里。姚琳希像是没听见似的,没说一句话,过了良久才说:“去南京西路找个地方坐坐。”
来到南京西路,已是夜幕降临,他们进了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吧。
姚琳希像是这里的常客,喝了几杯红酒后,到吧台去用流利的法语和老板交谈,把蓝海森抛在一边。
他不敢去打搅,只远远注意着自己的上司,全力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在他的眼中,她的背影是如此迷人,犹如开在夜色里的昙花,高贵而优雅。
美丽的女人最易招引起男人的注意,渐渐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白种男人,那个白种男人个子非常高,与她攀谈愉快,两人频频碰杯,相对而饮。
这情景让蓝海森不免难受,便不再扭头看他们,双手抱头闭目养神,就为能让自己静心,别胡思乱想。
他想到了刚去深圳不久的姐姐,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当初她独自在上海读书,一味地叫他毕业后来上海发展,也好姐弟团聚,今后站稳脚跟后再把妈妈接过来。可是,当他想方设法来到上海一家知名集团里工作后,她却突然去了深圳,直到现在,也没一个电话报平安。
此时,蓝海森很想知道姐姐的情况,于是就拨电话过去,她说还在加班,问他正在干什么。蓝海森说自己没事,正在陪同事泡吧,然后扭头往吧台那边望,看到那欧洲男人正抱着姚琳希,亲吻她裸露的手臂。姚琳希不仅不拒绝,还在说笑,推搡他,两人当众玩****。
凭着男人的理解,蓝海森感到事情不妙,潦草和姐姐结束通话,急忙走过去,把姚琳希从欧洲男人的怀里夺过来。他的突然介入引来了欧洲男人的不愉快,他用美式英语问他是她什么人,他则用纯正的英国口音回答他,“她该回家了。”
未等醉醺醺的姚琳希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便强行将她搀了出去,玩疯了的她有些反抗,他干脆把人抱起来,二话不说地往外走。
从酒吧出来到泊车的地方,这段稍微长的一段距离,蓝海森没将姚琳希放下,像收获珍宝一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神志恍惚的姚琳希对此感觉似曾相识,以为自己在黎景明的怀里,十分享受这感觉,还亲昵地把脸贴在他的脖子处,深深地吸入男人的气味,轻抚他的肌肤,她喷出的酒气几度让蓝海森迷失,无力抗拒这个大自己很多岁的美丽女人。
他将她放入车后座,然后开车去外滩,希望黄浦江的夜风能将她吹醒,然后才好回家。
在外滩一处老公馆改建的咖啡厅的露天阳台上,姚琳希慵懒地靠在沙发椅上不省人事,不愿喝咖啡也不要茶水,精神亢奋地胡言乱语。
她的表现令蓝海森很担心,设法让她快点醒酒,否则就不好交差了。
无奈下,他和她坐在一块儿,将人搂在怀里,抓住她的手,以免她胡来,端起咖啡,小心哄她说:“姚主管,喝一口咖啡好醒酒。”
精神麻痹的她猛然抬头看他一眼,像面对陌生人一样,眼睛天真地眨,然后嗤嗤地笑,“我不要醒,就要这么醉着,什么都不想,也不用管……”然后双手架到蓝海森的肩膀上,抬头与他近距离对视。
她的气息吹到他的脸上,令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持。可她还在继续****,在他的面颊上留下轻吻。把这涉世未深的男孩子吓住了,身体不禁颤抖,双手不知所措。
姚琳希陶醉于男子散发出的气息里,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黎景明的音容,仿佛回到了当年他们在法国的海边小镇度假时的情景:在海边的石崖上,他们依偎而坐,她就这样搂着黎景明,在腥咸的海风中吮吸他身体上的味道。
当她的嘴游弋到他的唇边时,蓝海森的所有坚持已全然崩溃,他亲吻了她,非常果断勇敢。在久违的来自男性的温暖里,姚琳希那颗压抑的灵魂获得了释放,内心熊熊爱恨一刹那间燃尽悲喜,她的眼泪不觉流下。
3。铤而走险
不论做了什么,姚琳希的心里只住着一个男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可蓝海森却对此抱有幻想,尽管酒醒之后,姚琳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印象,可他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女人,发誓要从灵魂到肉体都忠诚于她,不求回报地默默守候她。
然而,姚琳希只想着黎景明,不管他如何伤害她,永恒不变的是,她的心就像月亮围绕着地球那样,永远以他为中心,永远都不会偏移。
而这个时候的黎景明四处借钱,却毫无门路。签下的项目合约必须履行,时间天天流逝,工作必须开展,罗捷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天天催他要钱开工。
或许是因为蓝水悦而引发的过节,内心敏感的黎景明开始提防罗捷,细细观察他的言行,将频繁催促看成了故意刁难,以给他施加压力而作为报复式的回击。
那天,罗捷又来问他何时能开始订购材料,黎景明的脸立刻沉下来,瞥他一眼说:“暂缓几天吧,现在还没金融公司答应给钱。”
“再拖下去,恐怕就难以按合约上的时间交付了。现在好的施工队都很精,加急工不干,不管你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