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让他想办法收一匹,价格方面随意。但没想到他找了你,既然如此,你一定给我点折扣。”
“这个自然,我会给你成本价,但是运货费可要另外算。”谢语堂淡笑,看不出心中的失望。
“商人就是商人,锱铢必较,这点便宜也不让我占。”
“怎么这么说话,我已经没得赚了,难道还要让我赔钱不成?”
少华想到母亲的生日,笑了笑道:“过些日子家母做寿,你赔给我一些,正好算作贺寿的礼物。”
“那可不行。”谢语堂长眉微飘,勾唇道:“少华你精明,我也不傻,这次赔给你下了,下回见了沈阿姨,她一定说‘我儿子是我儿子,我是我,你给他占了便宜,和我有什么关系,寿礼还是要照给的。’那我不是付了双重的礼,亏死了。”
少华轻哼道:“说我精,你都猜到我妈会说什么了,精明的是你。”
“过奖,谁不知道沈少帅的手段,商场获益,战场从不失利,连情场也处处得意。”
少华想到某个倔脾气,笑道:“前两个说的倒是对,最后那个就错了。”
“哦?”谢语堂瞬时紧了眼眸,还想套问些情报,谢语微的柔声已经插了进来。
“什么又对又错,战场商场情场的,在说什么?”
姑娘的媚眼流精浮动,秋波含沙射影,暗指沙发上的沉默金主。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滚了滚眼珠,含笑提起长裙坐到沈少华边上,离开两三尺的距离,很好的把握了分寸,不暧昧得有失矜持,也不会遥远地难以接近。
“少华哥哥,你商场怎么了,战场又怎么了,情场……”话说三分之二,剩余的不该多问,害羞带怯地闭嘴。
沈少华看了她一眼,礼节性的笑容挂在脸上,却惜字如金不再多说一句,明显是想换个话题。
“他是应了老祖宗的话,万事不会一路顺遂,总有那么些坎坷,商场战场一得意啊,情场必定失意!”顾乔梁这会儿咬着苹果从厨房踱过来,手上端着托茶的盘子,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在他面前,满眼不悦。
“瞎说什么,就你这样还怎么做秘书?”
听见有人对他的心上人抱有怨念,他也不悦了,出言讥讽。
顾乔梁哼了一声,立在一边啃苹果,不说话。
谢语微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感觉出了什么,隐隐不安,欲想刨根问底,却受到谢语堂锋利地眼刀,立即缄了声音,伸手替沈少华斟茶道:“少华哥,这是我从上海带来的普洱,他们说是原产是云南的,可正宗了。按你的习惯,用热水烫开后,拿扇子轻扇去热气,现在温的刚好,你尝尝。”
谢语微很了解沈少华的性格习惯,这是她自以为能掌握这个男人一切的最有利的优势。
少华对茶并不刻薄,从善如流接过玉手递来的陶瓷茶杯,低头呷了一口,皱眉一品,而后摇头嗤笑。
“这不是云南的,你被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暗流
谢语微盈长的睫毛微抖,拖着茶壶悬在半空的手无力般落回桌上,心中虽叹有必要这么直截了当,一点薄面也留给她吗,但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只微微俏皮吐舌:“是我太笨了,人家说的天花乱坠,我就傻乎乎的信了,少华哥哥你可别怪我,我哪里有你和哥哥这么精明。”
端正地将茶壶挪到原位,保持风范气质。
“就是,语微小时候过了两岁才学会喊爸妈,可笨了,长大出国后,见识长了,世面阔了,这才聪明了些。可一遇上你,就又傻了。”
谢语堂这时杀出来替妹妹说话,语气无限的宠溺。
少华淡哂:“既然是商人的女儿,也该有辨别商品的语气,就如军人的女儿,即便本性柔弱,后天还能培养成铮铮傲骨。”
“咳咳咳……咳咳……”顾乔梁听了那句话,正是连吞两口苹果肉的时候,就这样猛地一噎,叉进气管里险些窒息。
他白皙的脸庞顿时通红,分了一部分视线落到某个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身上,宽长的手指利落地翻阅着纸张,一派夸得理所当然的模样。
什么是宠溺?沈少华对简希才叫宠溺。
什么是无耻?沈少华夸简希才叫无耻!
顾乔梁和沈少华相识了将近十九年,都是白认识了,今天才他么的将这个男人看清楚,四个字:
——嗜爱如命。
他突然觉得,如果那位简小姐某天兴致一上来,想要天上的星星,估摸这位少帅会效仿《封神》里的商纣,倾尽沈家财力,建一座摘星楼来给她当纳凉的地方!
顾乔梁咳得五脏六肺都在冒烟,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
谢语微本懂得少华前半段是在谆谆教诲她,既然是商人的女儿,就该有继承家族事业的本领和觉悟,但是加上后面半句她又听不懂了,这究竟和军人有什么关系?
她嘟嘴想了一瞬,仍旧不明,转眼看见顾乔梁刻得昏天暗地,略倾身过去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摆手,其实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人家夸个女朋友,管他什么事。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沈少华身上,实在不可思议,就如他难以相信圆明园还好端端的矗立在那儿,没有被烧毁掠夺,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谢语微却倒了一杯茶,站到他身旁,半蹲着将茶杯送到他面前,轻蹙眉眼道:“你还是喝点茶吧,我看你被呛得不轻。”
还是谢家小姐会关心人。
顾乔梁这两年对谢语微的止于她美丽端庄的外表,毕竟她只和少华比较熟悉,他是一个旁观者,鲜少和她接触,却也知道她喜欢少华的小心思。
但今夜是头一次受到人家无微不至的关照,不得不在心里对她加了几分好感。
他眉开眼笑说:“多谢。”然后接过送入口中,顿时一股清凉遍体,五脏庙中的热火溃不成军。
“不客气。”谢语微礼节性还礼,笑容如故。
她对顾乔梁的印象不深,只不过顾于少华的朋友,免不得寒暄两句,往后若是做了沈太太,这点礼仪是比不能少的。
顾乔梁一口气就将某人不屑的茶喝完,顺便又要了一杯,赞道:“我觉得这茶就不错,管它是上海的还是云南的,都是人家一片心意。”
“你喜欢送给你好了。”少华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文字,一面回应顾乔梁的话,眉峰分寸未抖,何等静如平镜的表情。
谢语微有点尴尬,别过脸不去看他。
顾乔梁则撇嘴道:“你就是太挑剔,要求太高!人家只不过是文弱的女孩子,给你带个礼物你还蹬鼻子上……”话说到这里,出现了奇异的一幕。
少华没想到顾乔梁今天着了什么魔症,瞎话真是一筐一筐地倒出来,正欲抬头用眼锋刺他一刺,好让他乖乖闭嘴的时候,却看见他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谢语微,素来以狂风暴雨于前而波澜不动的人,突然抖了一下眉毛,甚感莫名。
顾乔梁却在最后一个脸字未托出口前,看见谢语微微红的脸,蓦地猜测到她可能是误会沈少华在吃醋,醋她把买给他的茶,却去关心他的同事,所以才说索性将茶送给自己的话。
女孩子家的心思纤细敏感,少华说的那句也确实能被曲解成那个意思,只能说谢语微的喜欢太盲目,也太深了,造成这样大的一个误会,按照沈少华的性格,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会直接拒绝她于千里之外,关门送客的那种。
顾乔梁看着谢语微,心中叹息,觉得人家不过喜欢你,便遭到这般冷待,有些过分。
然三人不知道这一幕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平静的嘴角划上诡谲的弯度,笑着拍手道:“精彩,精彩,简直像在看电影。”
言下之意,你们都是演技派。
谢语堂对今夜两人的反常已动别念,但商人的狡诈本性令他不忘客套两句,矫饰其心:“不过说到电影,上海滩最近正要播一部,你们哪天回来了一起去看,是世界名著。”
他的一番讥中带嘲的话语,成功引得三人的注意力。
沈少华顷刻恢复冰山,淡定回应:“再说,这些日没有空。”继续手上的工作,不再去理会另两个不知在想什么的人。
顾乔梁则收了视线,对谢语堂浅笑道:“沈少帅公务缠身,但我偶尔能回来,有什么应酬先跟我报备也行。”
谢语堂哼笑一声,不作答。
顾乔梁自知讨了没趣,抱臂站在一旁,他给谢语微加分,却不会给她哥哥好话说,习惯性潜移默化他对少华的步步紧逼,转到自己身上来。
沉默一时,语微终于褪去脸上的热辣,摸了摸耳垂说:“茶凉了我去热一热。”
说着已经起身,抱着茶壶就要走。
但这一次被谢语堂拦住了:“不用了,天色不早,我们该回旅馆休息了。”
“可是……”语微咬咬嘴唇,她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说一说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也说一说自己的思念。
“你已经打扰人家休息了,改天再聚好了。”谢语堂笑着夺过她手里的茶壶,轻放在沈少华面前,顺便用食指扣了扣桌面,待面无表情的人略略抬头看自己,才笑道:“刚来杭州不久,没有参观过小桥流水的风景,改天你带语微游览一下。”
少华眉峰仍旧不动,只勾上唇角,并没立即答应。
语微眼中本是一亮,想问个具体时间,但看到他的沉默,心头的明灯瞬间黯然下去。
“少华的行程比较紧凑,这件事还我来安排吧,找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
顾乔梁很适时宜地跳出来解围,微笑着对丧失自信的女孩说:“谢小姐,今天很晚了,有什么事下次说,你看行不行。”
很温润的语气,轻轻抚平了她心上的伤痕。
奇异的感觉。
谢语微重新审视了他的面容,其实长得挺秀丽书生,应该是个温柔顾家的好男人。
她笑了笑说:“知道了,那就听你和少华哥安排,我和哥哥先回去了。”
拎了纯白的洋气小包,小步离开。
谢语堂也没道别,直接抄了行礼跟上,在最后关门时的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中离开。
少华直到这一刻,才略松懈全身的骨骼,动了动脖颈。
真是麻烦。
这是他对谢语堂的评价。
“你也有紧张的一刻啊。”顾乔梁收拾着桌上的茶杯,随意说了一句。
“习惯了而已。”少华回答,合上文件看他,“倒是你今天脑子进水了,说话不着边际。平日见到那对兄妹,也不见你有什么动静,今天却像换了个人似得。”
遇上简希而真正换了个人的是你好不好。
顾乔梁懒得和他多废话,白他一眼,继续收拾茶杯,恍然想到他刚才和语微泡茶的时候,只留他们两个人在接待厅的事,便停下手上的动作,蹙眉问道:“谢语堂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少华身体一顿,眯起眼笑:“说咱们师里的一只猴子想趁老虎不在称霸王。”
“是他啊。”顾乔梁立即知道那只不要命的猴子是谁,口中一叹,“要不要想个办法。”
“交给你办吧,你自己想。”
“你什么都交给我,小心我见财眼开,墙头草一歪,就倒戈啊。”
“行啊,看你怎么倒戈。”
少华看着他笑,在空中交错的眼波是旁人看不透的暗流涌动。
******
谢语微挽着谢语堂走出沈少华的屋宅,黝黑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