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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姥爷已经起来了,愤怒的瞪着何木安。一只手不忘揽住外孙女。
夏尚尚伤心的不得了,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亲爸是坏蛋,亲爸是坏蛋,哇哇——哇哇——”
何木安神色发黑,盯着一旁的保镖。
两位捂住做了错事的保镖,下意识的挪脚想跑,但职责所在让他们伫立在原地,回去就辞职,回去就辞职。
小蒋助理脑海里快速理顺所有狗血的情节,想先生之所想,急先生之所急,快速赔礼:“老先生,您没事吧,您看,都是我们不对,您别和那些蠢货一般见识,他们五大三粗不长脑子,回去我们就教训他们。可,您看您上来就对我们先生出手,他们也是职责所在,要不,您让小小姐打我们先生两拳——”小蒋顿时长大嘴巴。
激愤的尚尚已经冲过去,对她亲爸又打又踢:“你打我姥爷,你竟然打我姥爷——”踢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我不活了,你打死我算了,我没法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
何木安惊讶的看着她,下一刻,气的额头的青筋直跳!
夏姥爷稍稍回神,现在才看清周围的一切,几步外的四个黑衣男人,面前弯着腰跟他说话看起来非常和善的年轻人,还有昨天那辆会说话的车前站着的一个直觉反应就是司机的人。
就算他再无知,这一刻这么直白的呈现在他面前的事实不得不让他认清一个事实,他不单是有钱那么简单!这个男人,就像很多年前一样,把让觉得他身上少了什么的东西补全了,把那种收敛的气势放了出来,冷漠、缜密、深沉。
夏姥爷茫然的看看不远处在那个男人脚下哭的抑扬顿挫的外孙女,气的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女儿把外孙女交给他,他没有帮她在这个男人面前长脸就算了,竟然还让他看到外孙女这一幕,这件事是在指责他女儿的教养:“尚尚!”
尚尚立即止了哭声,挂着眼泪看向姥爷:干嘛,她还没有哭完,还没有吓死他。
“过来。”
夏尚尚滴溜起身,向姥爷冲去,眼泪又落了下来:“亲爸他欺负咱们孤儿寡母——”
闭嘴吧,跟着你姥姥不学好!夏姥爷直起身看着站在几步外从刚才就没动过地方的男人。
这个男人——夏姥爷冷哼一声,人模狗样却是个畜牲,骗了他的女儿!他一一扫过何安的配置,眼里的冷笑更甚:他就是凭借这些骗她女儿的,最后还不认账!
这个畜牲!畜牲!夏姥爷气的又开始低头找东西,他要打死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小蒋赶紧上前:“老先生您冷静,您冷静,我们先生当初根本不知道您女儿怀孕有了尚尚……”知道了您女儿有命生下来:“我们先生……”
小蒋考的那些执照,在跟过老胡助理后已经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此刻,他无需酝酿,真诚的眼泪已经盈满眼眶:“老先生,我们先生非常爱令媛……”
何木安顿时看向他,目光冷厉。
小蒋完全没察觉说着已经掉下眼泪,开始了感情攻击大法,如果不是太年轻,他的形象更容易博得信任:“当年,我们先生……您不知道……”说着拿出手帕擦擦眼泪:“我们先生命苦呀……又恰逢毕业……”说完又是一波眼泪,所有的苦难都在男儿有泪不轻谈里。
何木安已经冷静下来,有些担心的看向尚尚,这孩子刚才实在……何木安想笑,但因为时机不对没有。
“令媛和我们先生就这么可惜的错过了……我们先生……我们先生找了多少年都没有找到……可惜,再见已经物是人非了,我们先生督促小小姐上学、放学,小小姐可能嫌我们先生烦,总是偷跑,昨天我们跟着到了这里,知道小小姐在您这里,我们怕打扰了您就回去了,先生一大早是来接小小姐上学的,夏女士交代过,小小姐喜欢赖床,上学不积极,不能容着她的性子,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一个人带着尚尚长大都是自找的!”
小蒋一愣,立即恢复如常,您看您关注度重点不该是尚尚上学吗:“我们先生没脸见您……”
“那你怎么不让他滚!他现在带着你们来我家门口做什么,显摆他现在能耐吧!”夏姥爷的目光从何木安身上扫过,身体不自觉的僵了一下,但又觉得刚才一闪而逝的冷光是幻觉。
他现在正看着他,看起来畜牲无害!
夏姥爷精神一惊,他想起来!“是你救了小鱼!”
何木安神色平静,左臂上的衣服换到右臂上,姿态从容,天生尊贵:“正好碰上了,就帮了个忙,跟渺渺为我受的苦不能比,我也是才知道我和渺渺有尚尚……跟高湛云商量了商量让我带她几天,非常感谢渺渺和您……”
他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很多,多到脑子快的人可以听到他的诚意。
夏姥爷脑子不快,冷哼一声,抱住外孙女上了三轮车,推车就往回走:“跟她妈说,今天不上学!”
……
“姥爷……”尚尚换了拖鞋,小心翼翼的看着姥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尚尚不好,招来了亲爸。
夏姥爷神色疲惫的摸摸外孙女的头:“没事,去找姥姥玩吧……”随即一个人拿着尚尚的鞋蹲在原地发呆,原来那就是何安,想着他刚才的气度和围在他身边的人,这样一个男人女儿可怎么跟他争的过渺渺……
他就说当年何安给他的感觉不正常,那个年轻人过分锐利、平静。
他家很有权吧?是因此才分手的吧?是这孩子的父母不喜欢渺渺吗?
255他曾经来过
夏姥爷粗糙的手掌颤颤的把外孙女的鞋子放回去,老态尽显,如今这么大的事,渺渺也不跟家里说,她就真打算把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送人。
夏姥爷叹口气,想到他帮过三女儿,顿时一股闷气卡在心口,有小鱼这么个妹妹,渺渺还不得气死!打死那闯祸的东西才安生!
夏姥爷气的拿起笤帚推开女儿房间的门:要不是她——要不是她——
夏小鱼害怕的裹着被子缩卷在墙角,吓的大叫:“救命!不要过来——啊?爸……爸爸……——”夏小鱼目光祈求,求生的欲望带着炽热的火炼向父亲爬去:“快!窗口有人!窗口有人!你快给我姐打电话,给我姐打电话让大姐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爸,我求你了——”咚咚咚的磕头声不间断的响起。
夏姥爷顿时老泪纵横,退出来,关上门,都是命!是命呀!
还不如让他这个老头子死了!这是挖他的心!他的渺渺可怎么办!~
——叮咚!叮咚——
何木安站在门口,茫然的看着这扇门,七八年了吧。
渺渺把他带来这里,挽着他的手羞涩的笑着,全心的依赖,那时候他是她所有的悲欢,她第一次毫无准备的引荐她的爸爸妈妈;第一次一起去买菜,听她小心翼翼心思不断的试探他的想法;听她喋喋不休又满是赞美的讲她的家,好似要把这片荒蛮无果的土地吹出繁花似锦的繁盛。
其实那时候不用她吹,他竟然也觉得这里挺好,他那时候为什么觉得这里很好?他那时候是不是疯魔过什么?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清。
但好像某种习惯他很满意很喜欢,他想那种不讨厌的感觉持续。
夏姥爷打开门,看到他,哐的一声关上。
何木安神色依旧平静,继续想以前的事情,精神飘飘忽忽像注入了大量的尼古丁。
片刻门又打开,他不意外的走进去,这不难猜,夏叔叔不是渺渺,他的儿子他的小女儿都承他的情,这个门他进的没有任何压力。
“谁呀——”夏姥姥陪着外孙女翻绳,声音从屋内穿来。
夏姥爷不耐烦:“没谁——”继而转向何木安:“你来做什么!”垂死挣扎,他体会了一次,比在那场车祸中他奋力求生更锥心刺骨!
“我觉得尚尚该去上学。”何木安声音平静,悠闲,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闲适冷静的打量着周围。
没什么变化,七八十年代厂子的老房子,客厅狭窄,三室相连,巴掌大的蛋糕上被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花,憋闷的紧张。
他还在这张桌子上吃过饭,谈不上美味,甚至不算色香味俱全,却耗尽了他们认为最珍贵的食材,鸡鸭鱼肉满桌,烹煮的没有任何技巧,他们认为的能招待客人的席面,没有一道值得下筷的菜。
但他那时候吃了吗?
何木安忘了,应该是吃了,明明不好吃又为什么吃了,呵呵,对了……有段时间他必须每天接到她的电话,必须每天让她出现在他面前……必须呀……
“什么没有谁!我听到有人说话了!别以为我动不了就骗我——”
哦,还有,渺渺应付她这位母亲的态度,宽和有心、从不计较。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真幼稚,不懂事,却要用最大限度的用善意揣摩任何人,稚傻、天真、自认为能救辅天下,到头来没有被回报的悲哀。
现在闹的不想回家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没有大彻大悟,她想着以己待人,人报以宽和,当真愚昧。
“你就为了说这句话!”
“不可以。”何木安看向他。
夏姥爷顿时气急败坏:你——你——
何木安却神色平和的像情绪之外的陌生人。
“那我给渺渺打个电话!”
何木安闻言惯有的高傲顿时崩了一下,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说:别打,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算了,你把尚尚带走吧。”夏姥爷一时间觉得很无力:女儿已经决定的事,他何苦打过去就给她添堵。
这个年轻人越长越优秀了,这样的他坐在他家小小的客厅内,就算他不会相人,也能看出他的卓尔不凡,这样的男人,他家渺渺在知道的时候就没有再想过任何可能吧,相比对高湛云的高攀,这个男人连高攀都让他觉得不可能。
他以前怎么就老糊涂了,明明觉得他态度冷淡的不像样子,说话欲言又止,竟然认为他当时是初到女方家的害羞、严谨。
可他那时候他就是给人那种感觉不是吗,他态度很好,尽管不笑,但十分谦逊,对待老伴也很有耐心,哪里像现在,单坐在哪里就阻隔了所有人的窥视,陌生不容辩解。他说尚尚该去上学,你连反驳说‘废话’的力气都没有:“我把尚尚给你带出来。”
“劳烦夏叔叔了。”还好,不打电话就行。何木安莫名觉得松口气。让她知道他找到她家来会怎么想他。
夏姥爷冷哼一声转身,说这句有什么用,连客气都听不出来的客气话。卖儿求荣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夏姥爷更觉得无力,甚至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人情已经欠下,女儿已经点头。
……
晚上,夏渺渺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看嘚啵嘚啵个不停的女儿。
夏尚尚趴着妈妈的腿,小嘴一张一合快速的说笑。
夏渺渺接过湛云切的水果,捏起一粒菠萝塞女儿嘴里。
夏尚尚边嚼边兴奋的讲述她的新朋友,还有亲爸家非常高非常高的滑滑梯,她还带朋友过玩过,朋友都很喜欢。
夏渺渺一边看电视一边听,中途不忘塞进去几粒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