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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李朗贤慢慢发现了,除了知道阮一在十九班的第一天,好几个人来围堵过,后来就只是偶尔会有人在后面跟着了。
每天放学后,他都会送阮一到地铁站,一进了地铁,四处都有摄像头,想做些什么就更难了。
即便到了站,她出来,沿着八车道的阳关大道没几步就是军区大院门口,比地铁还安全。那些想要找事儿的人,从来就没有单独接触阮一的机会。
他发现的事儿,阮一也发现了。
她其实早从几天前就开始让李朗贤不用送她了,奈何他还不放心,依旧推着自行车陪她走到地铁口,看着她入闸才走。
眼看着到了考试周,谁还有工夫能来天天给她当尾巴。
阮一这几天心情比原先放松多了,考场名单一贴出来,她一回生两回熟,很快就找到了这次期中考试的考试教室。
和自己班隔着好几层,有点儿远。上次月考除了语文分低了点,其他都还算正常发挥,她的座位在整个教室的第二竖排,算是中上游了。
一到自己座位坐下,教室的最角落猛地窜起一个人,朝她拼命招手,“哎,阮女神,贼几把巧啊!”
阮一扭头,又是邹旭。
还真挺巧的,第一次月考,他俩也是一个考场,邹旭还坐她的前座。这一回相遇,两人也算中间是认识过了,她有了月考成绩一下子就跟邹旭隔了大半个教室,阮一朝他点头笑了下。
邹旭还在兴头上,勾着前桌男生的脖子侃侃而谈,“想当年我和阮女神是过了命的前后桌情谊,这他妈才多久,我阮女神不亏是神仙下凡,一下子蹦到前面去了。这说明什么你知道不?”
“不知道……”前座男生老实地摇了摇头。
“笨不死你!”邹旭甩过去一记眼刀,“说明坐在最后的老子,同样有无限可能。”
“看到了没,那边。”阮一没回头也能猜到邹旭故意在这儿断了个句,表情应该是跳高场上得了第一的那种肆意不羁,“下次老子就坐到考场第一张座位去了。”
好的。
祝你成功。
少年郎有理想是不错的,只不过每场考试依旧雷打不动满半个点就交卷的行为,好像和想要坐上考场第一张座位这个想象之间还是有点差距的。
每回交完卷,邹旭走之前都会朝着阮一打个响指。这种神似招服务员的动作,阮一没搞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暂时把它理解为邹旭在为自己加油吧。
这次期中考,距离她转到育仁三个月不到,也算一个季度了。
她渐渐熟悉了京城的高考考点和制度,比上次月考来得顺手多了。每门考试最后都能空出二十来分钟来查漏补缺。
上回语文考得很一般,其他功课特别是数理化都还不错。一考完最后一门回到教室,时七和吴许萌就来找她对答案了。
“啊?你选的C吗?我这题和你不一样诶。”吴许萌用笔尖戳了戳阮一草稿纸上留下的痕迹,满脸苦恼。
旁边时七反应完全相反,恨不得在原地蹦跶两圈,“啊啊啊啊啊,我选的C我CCCC!”
这边对着答案,门口李朗贤和周淙光也回来了。
周淙光一进门就听见时七在尖叫,满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A都没有吧?还C?”
“我操,周淙光你要死吧?信不信我表演一个徒手撕了你?”两人的话题虽然都不在一个次元,还是很容易就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时七举着笔袋朝周淙光砸了过去,一脚踩上了他的椅子一副非得干一架这事儿才算完的架势。
明知他俩不会真打起来,阮一还是扯了扯时七的校服袖子,怕她从椅子上摔下来。
刚考完试几个人心态都很放松,时七不服输地站在周淙光椅子上非得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气。门口突然有人来叫阮一,“谁是阮一啊?刘老师找!”
“我在,”阮一下意识回头,松开时七的袖子往门口走。
传话的同学手里拿着一摞习题册,朝她点了点头,“你们班刘老师在找你,在阶梯教室。”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就来传个话。”同学摇头,半晌又猜测,“可能是找你帮忙装订试卷吧,我刚从那边过来,好像有好多老师喊了自己班的学生去帮忙封卷。”
她什么时候成了老刘的心腹了?还帮忙封卷?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阮一道完谢回了趟座位才穿上外套往阶梯教室走。
阶梯教室在高二教学楼的后面,从高二楼上下去的时候,她借着楼梯口的窗往外看了一眼,果然阶梯教室的大灯都亮着,刚才她回座位的时候顺道看了一眼高远和孙玥的座位,都没人。
要么是找不到平时的左臂右膀这才找了她吧。
贯通两栋楼的走廊上不知道是不是管绿植的阿姨忘了关水龙头,长长的软管横在地砖上,噗噗地往外冒着水,淹了面前半条走廊。
阮一左右望了一眼也没见着个人,只好顺着软管一路摸到花园里的小水池。水龙头向右转到了最大,连接着软管的接头也没弄牢实,往四处溅着水花。
她绕开了扑腾往外窜的水流上前拧上了水龙头。
“啪啪啪……”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拍手声,少女一回头,一眼就认出了为首那个正是前段时间一直跟着她的人,几张脸或生或熟,里头还有男生,就是没见着那天被她扇了俩巴掌的高个子。
真看得起她,为了把她引到花园角落还费这么大一圈周折,喊了这么些人来对付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嫌害臊。
“同学,你还真是喜欢管闲事呢。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做好事,我们早安排几个迷了路的小姑娘,过不了马路的老奶奶,这不就把你骗到手了么?”
为首那人两片薄唇张合,在和她说话。阮一脑子里却在思考别的事情。
“吓傻了?不说话?之前还不是挺能的么,害我们圆姐找得你挺苦的啊!”
刚那个叫她的人到底是谁?总觉得见过,也确实像是正儿八经来喊她去阶梯教室的,看着不像骗人。她手里还抱着一摞作业,样子也的确是刚从老师办公室那儿回来那样儿。和眼前这伙人是一起的?
“□□妈,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为首那人脾气显然不是很好,两句话没搭理这就问候起全家来。
“啊?你刚说什么?去你妈坟上蹦迪?行啊。”少女抬起眼皮,脸上的表情还挂着迷茫,演得和真没听见一样,说出来的话却是气得人七窍生烟。
她一抬头,对面站着的唯一一个男生皱了下眉。
为首那人两句话不离直系亲属还在继续骂,卷了卷袖口像是一幅要上来打人的样子。被后面男生一拉,“圆姐的事儿你替她出什么头,你身上那个处分可还没清呢!”
“你丫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日。”
女生骂骂咧咧到底还是没上前,阮一扬了扬唇,原来都是一群纸老虎啊,想当坏学生还怕着处分,那哪儿能行?
看透了她们只是唬人的本质,阮姑娘就轻松了,张了张嘴,“你们圆姐有话想跟我讲,自己人呢?脸上倒还没好?”
为首那人上回在艺体楼下也见过,知道阮一真打起来还挺疯,经她一提醒就想起了圆姐脸上留了好半天的红掌印。想了想之前的计划心里又充满了底气,“你想见圆姐啊?没问题啊,圆姐一会儿就来见你啊!”
虽然面前这几个不可怕,她倒是很想知道她们口中的圆姐到底想做什么,拦了她这么一会儿了也不见人。
这人上次吃了亏,估计憋着一肚子气,估计不太好惹。她现在反正走不了了,只想拖着时间看周围会不会有人经过还能自救一下。
阮一仔细打量着面前这群人的表情,尤其在为首那人脸上一松动的时候警觉性直接飙到了最高值,背后突然沙沙作响,是人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她一直观察着周围,倒没想到人会从她后面出现。猛一回头,还没见着人,脖颈间一记闷声,两眼一黑直接摔在了落叶上。
“操,陈梦圆你他妈疯了?”人群里唯一的那个男生往前疾跑两步,停在了阮一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还拿着木棍的高个子女生,“你傻逼吧???”
除了男生,其他几个本来还在和阮一对峙的女生都懵了。
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为首那人慢慢往前跨了两步,哆嗦着唇畔压低声音问道,“圆姐,你不是说就把她留住扇两巴掌解解气吗?你……你这一棍子下去,事情大条了啊!”
陈梦圆松了松手指,木棍应声落地。
她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事情好像是和当初说好的不太一样。不一样的不仅是她处理的方式,还有她以为这次被人围着,地上的那个小贱|人还能识相一点,跪着跟她认个错这事儿也算过去了。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她在说自己脸上还没好?
一想到之前被她趁乱扯着头发扇了两嘴巴子,小腹上还挨了一记,心里的火就窜得直入大脑。行动远比脑子快地抄起地上手臂粗细的断枝就一棍子抡了上去。
现在自己也有点懵。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小腿轻踹了一记地上那人。
操,
别不是不动了吧?
第31章 三十一朵浪花
地上那人没有反应。
围着的那几人之间氛围也静谧得可怕。
一开始为首的女生终于顶不住压力低哑着哭腔开口,“陈梦圆,这事儿咱们姐妹一场,我就当没看到。你,你也别提我和你是一起的。”
称呼从圆姐变成了陈梦圆,无形间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后面一直拉着她的男生低头扫了一眼,头也不回直接拉着女孩子就走了。
俩人一走,本来还结队一起来堵阮一的其他几个女生,也哆嗦着往花园外跑。
高个子一下子从几个人口中的圆姐变成了孤家寡人,犯了大事儿谁都急得直接跟她撇清了关系。
她半蹲在地上,看了一眼地上那人,强迫着自己用手指拨了一下女生胡乱散在脸上的发丝,颤抖着手指摸上了人中。
没,没气了?
陈梦圆被这个认知吓得一屁股往后倒坐在了地上,接连往后爬了好几步,她才缓过了一点神。眼神向四面八方转了一圈,四下无人,不如……趁没人发现,先跑吧?
一有了跑的打算,脚就先动了起来。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扶着墙头也不回地往花园外趔趄着跑了。
那一闷棍上来的时候,确实砸的人两眼发黑。阮一倒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这是高中生?下手也太他妈狠了吧?
她本想挣扎一下,摸一摸自己的后脖颈有没有被打伤,人还没动弹就听见了那几人的对话,姐妹分崩离析大型撕逼现场?
合着当她是死了吧?
那,不如就先装个死?
直到冰凉的手指触感摸上她的人中,阮一依旧入戏很深地憋住了一口气。但凡高个子长点儿脑子,摸摸她胸口,就知道她此时心脏跳得有多快。
可惜了,慌乱之下的人哪儿会想得到那么多。摸了半天没摸到气息,自己就先把自己吓死了。
直到草坪上的声音完全消失,阮一才稍微动弹了下手臂,刚才维持着这个姿势,手臂都被压麻了。头是真的有点儿晕,她反而觉得躺在草地上不动是最舒服的姿势。
缓了半晌,胸口的恶心感稍微减弱了一些。
阮一还在想着要不要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