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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蛊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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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桑:“确实不够,那走吧,改天。”
  沈峯:“先开门。”
  他眼神直直,眯着看人的时候,尹桑知道,他耐心告竭了。她慢悠悠走过去开门,他率先走进去,环视一圈,“地儿倒是不小。”
  若有所指地。
  她的房间主色调是白色,混着四合院原始的木色,看起来干净又唯美,和她本人不是很搭,和沈峯更是不搭。屋子本就不高,又装了精致的吊灯,沈峯这会儿站在里头,伸手就能够着。
  空间看着都狭小了些。
  他把行李箱就搁在地上打开了,把洗漱包,剃须刀拿过去放洗漱台上,睡衣扔床上,衬衫一件件拿出来,抱住往衣帽间去。
  尹桑就靠在门边看着他忙活,眉头越皱越紧,这会儿听见沈峯在衣帽间里头叫她,“还有多余的衣挂么?”
  “。。。。。。”她走进去,趴在玻璃门上,“沈峯,你到底想干嘛?”
  “如果你能稍微温和的叫。。。。。。”他说。
  她盯着他的眼睛,像要看透他。
  他微垂着眼皮,回视她,“我是你丈夫,尹桑。”
  尹桑眨了一下眼睛,好久又眨一下,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点头自言自语,“没毛病,又没说不是。”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现在的行为,可以说合理,又可以说脱离轨迹。好像,太熟稔了些,她和他,好像不能这么说话。但是他说得也没错,他是她丈夫。可这中间,又有什么关联?
  她觉得沈峯今天,寻常得很不寻常。脑袋转得烦躁!
  “所以衣挂呢?”沈峯不依不挠。
  尹桑把自己扔床上,边上就是沈峯的睡衣,有他的味道。她回答:“白色立柜下面数第三格。”
  “尹桑你这全是白色立柜。”沈峯回,伴随着悉悉索索整理衣服的声音。
  尹桑突然喊:“你有病啊!”
  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了,空间静了,前厅好像有客人的嬉闹声传来,外头还有腐竹“喵喵”的声音。
  尹桑喊出一声,愣怔了。刚睁眼,阴影罩过来,沈峯的脸放大,靠近。他手臂撑在她身侧,凝目看她。
  “你怎么了?”
  她的额头在冒汗,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她没意识到她把手边他的睡衣攥得紧紧的。
  沈峯瞥一眼她的手,抓住了慢慢打开,眼神回到她脸上的时候,她迅速换上一副表情,半抿唇笑着,眉眼一弯,瞬间就带了些惑色,她抚上他的脸颊,缓缓说:“现在要,也不是不行。”
  说着就勾他的脖子吻他,整个人吊在他脖子上,看起来猴急极了。
  她的香气一扑上来,沈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很快就反客为主,转瞬两人上衣就褪尽,情迷间有含糊的声音说:“你不是要住这的,对吧?”
  沈峯停下动作,低头看,身下尹桑眼神迷离,似乎刚才的声音并非来自于她,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拳头忍不住攥紧,挥下去,最后落在被子上,没声没息。
  他起了身,穿好衣服给她穿,尹桑又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是很满意他的伺候,穿好了他说:“时间来不及了,走吧。”
  尹桑叹口气,一脸惋惜,“哎,可惜。”说着进衣帽间换了一身乖巧的衣裳才出来。
  沈峯说:“我不住这,东西先放着,懒得收拾了。”
  尹桑点点头说:“行,吧。”语气淡淡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路过前厅米瑞把尹桑准备好的茶叶送上来,二人便开车往大院赶。
  一路无话,这回是沈峯开车,尹桑在睡觉。
  沈峯看她的侧脸,温和恬静,爪牙尽收。
  自己再一次,忍不住来见她。他发觉,回国以后,那种情不自禁并没有因为她的激怒而削减分毫,反而是更甚。。。。。。
  虽然她的激怒,看起来从不刻意。
  这些天,通过米瑞的线报,他掌握着她的起居动向,没有哪里不同,平平和和的,只是不出门罢了。可今天,她把他的行李箱,给扔出来了,米瑞说,她还踢了一脚,好像已经不爽很久了。
  他的归来,到底是给她的心情带来了一丝波动。他出现,她总往那方面想,真令他暴躁,他忍住,她显然也妥协,但最终还是演不下去暴露了,她忍不住发泄情绪,又试图挽回,翻脸快得像翻书。
  她一点都不能容许他人侵占她私有的领地。她企图不表现出来,但是总忍不住在某个点爆发。
  人前人后、不同人之间、同个人不同时间段之间表现不一致并且反差极强,伴随夸张言论和行为,又有些表演癖的端倪。。。。。。
  沈峯转过头专心看路况。车如流水,华灯初上,热闹的城市,寂静的车厢。他离开几年了,城市变化着,人也是。他不知道,这时候回来,是早还是晚。
  有关尹桑的事情,他从不敢轻易下论断。
  一切不过且走且看。
  尹桑没有睡着,她甚至知道沈峯时不时看向她。
  今天的他,或者说,这次回国的沈峯,让她有些惶恐。
  她一直认为,只管身不管心,是沈峯最想要的相处模式,而他似乎主动脱离了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模式,但又没有特别明显。而她竟没有陪他演好,竟把心底里的想法喊了出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虽说时间和空间可以改变许多事,但是更多的是变淡。两地分居,没有感情基础的条件下她和沈峯注定只能剩下身体欢愉。而这几次的沈峯,太不一样了。
  怪现象。
  快到的时候,尹桑听见沈峯叫她,她睁眼。沈峯说:“我的火机呢?”
  尹桑说:“嗯?噢,好像在我那。”
  “好像?”
  语气上扬,有点凶了,她回答:“对啊,不知道搁哪儿了。”
  “找到它还给我,务必。”
  “别人送的?很重要?”
  他转过脸,“很重要。”
  尹桑低头抠手指。
  她也送过他一只打火机,攒了大半年零花钱,最后亲眼看着它被扔进垃圾堆里。听见他对他的朋友说:“尹桑这样的女生,我这辈子都欣赏不来。”
  呵,很重要?尹桑笑笑说:“可能落在吧台了,找到了还你。”
  回去她就给他扔了!
  沈峯果然神色缓和,点了点头。
  尹桑别过脸去看窗外。车子驶过高树掩隐的街道,外头黑,车窗上便印着她的脸,五官精致好看。嘴角还弯着,眉眼看着温和、真诚。
  她审视着车窗里的自己,乖巧大方。可以了,到了沈家,便保持这个模样。
  每个寄人篱下的人,都是最有天赋的演员,她想要的,从来都假装不想,不喜欢的,咬牙说喜欢。
  以至于她说,她不喜欢他,他信了。她说勾引,他便真当,那是一夜情。

第7章 已替换

  今天的家宴,是为沈父沈建斌践行。历来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沈建斌工作地常变动,大半时候不在京城。这回去南边儿不知多久能回来。
  沈家人最是守时,家训里头,就有“守时限,重承诺”这么一条。他们耽搁了一小会儿,到的时候,人已齐了,嫁到邻市去的小姑姑都回了。无可避免地,老爷子对着沈峯一通训。
  尹桑说:“爷爷,今天我有课,沈峯去接我,就晚了。”
  老爷子面色缓下来,睨一眼沈峯:“哼,净替他揽摊儿,给你们惯的,抄家训去!”
  沈母赶忙从厨房出来招呼:“上菜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上桌吧都。”
  老样子按序落座,热毛巾送上来,尹桑摊开一条,晾了晾,递给老爷子擦手。老爷子笑眯眯地,没了严肃模样,“还是桑桑会照顾人,有些人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峯正给尹桑晾热毛巾,闻言眉一挑,不置一言。
  沈母今日亲自下厨,这会儿她最拿手的清蒸鱼上来了,清香扑鼻,老爷子更乐了,“大媳妇儿的手艺,馋着呐。”
  沈建斌感慨:“在外边最想的,就是家里这口饭。”
  “可不,桑桑瞅好了,”小姑姑说,“老话没错,要想留住男人的心,还得留住男人的胃。”
  尹桑颔颚点头,一副奉作真理的模样。沈母也落了座,“是该学着些了,两个人过日子,不比一个人,不能老在外边吃,家里头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小姑姑搭腔:“是啊,下厨挺好上手的,叫个阿姨,手把手教上半月,足够了。”
  老爷子也说:“改天让刘婶上你们那去,桑桑就多学着点儿。”
  尹桑嘴角弯着,去看沈峯,他正接过沈母递过来的汤,悠哉悠哉喝了一口。看来是不准备救场,尹桑堆着笑脸说:“就怕我笨,天分不高。”
  小姑姑说:“怎么会,山里长大的孩子还能不懂柴米?天赋是有的。”
  尹桑低头,没再应话。
  满座都盛上了汤,只尹桑一人面前没有,她拿起碗准备自己盛,碗在眼皮子底下被拿走了,她顺着碗看过去,扣着碗的手指,骨节分明。
  沈峯起身舀好汤放她右手边,说:“刘婶恐怕去不了,尹桑那儿没厨房。”
  沈母说:“谁说桑桑那了,自然是你那儿。”
  沈峯往椅背一靠,长臂搭在尹桑椅后,像揽着她似的,“我那,卖了。”
  沈父皱了眉,“卖了?”
  沈峯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公司刚起步,手头紧。”
  “那也不能说卖就卖啊,这么大的事一个商量都不打。”沈母说。
  尹桑微讶,他那房子地段极好,小区安保严密,里头住着不公众人物。那是他大学毕业用自己的小金库买的,当时大院里也都传遍了,尽夸沈峯能耐,还没工作就给自己整了套房。算起来那房子也是有纪念意义的,不想他轻易就卖掉了。
  早前还听说他在美国没少挣,这是要搞多大的事,一回来就要卖房子?
  众人也都说他草率,他听着念叨,也不说什么,看着尹桑闷头喝汤,闲哉哉的。
  终究是老爷子结束话题:“卖了便卖了,挣了再买不就成了,没地儿住还是怎么的,住桑桑那不就成了?”
  尹桑勺子滑落,磕在碗沿,当啷一声脆响。她眼皮颤了一下,说:“啊,我那里,好像有点小。”
  沈母也说:“还开着店,哪能住得下?”
  老爷子不高兴了,“是床不够大还是怎么的,一人能睡两人就不成了?我扛枪那会儿,什么地儿没住过,老婆子跟着我,有砖房睡砖房,有草房睡草房,看看你们一个个娇气劲儿!”
  。。。。。。
  这事就这么尘埃落定。最郁闷不过尹桑,众人都赶前边儿嫌弃来了,前提难道不是她得乐意才行?
  饭后沈峯免不了抄家训,尹桑就陪着一众女眷客厅唠嗑。没一会儿叔叔婶婶就告辞了。沈母和尹桑商量着让他们回大院来住,到最后尹桑只好妥协,说每周末都回来吃饭,顺便学习厨艺。
  沈建斌常年在外,家里头大事唯老爷子为先,小事都沈母做主。沈母门庭不低,教养极好。对于尹桑的到来,她不像别人那般排斥,她甚至是护着她的,家里头上至叔伯姨婶,下至佣人,也都看着她的面子,明面儿上没给过尹桑难堪。
  血婴事件过后,三姑六婆接二连三地上门给沈母嚼舌根子,有一次尹桑就趴在二楼扶手上,听见沈母说:“我们家里头的事,自己明白,不劳费心。”
  她当她是护短。
  待客人走后,又听沈母对着老佣人言语:“是沈家欠她的,罢了。”
  她的护短,到底不是为尹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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