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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尽量从脸上挤出一丝比较恭敬的笑容； 肖萌说，“求收留。”
江归远重复：“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好吧，”肖萌知道多说下去也无益； 尽管江归远的私宅里在她的观察下有许多客房，江归远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只得说，“那还得麻烦老板将我送到附近的酒店或者宾馆，我在那里面住一晚上。”
这个提议还不错，江归远抬起腕表，时间已然不早，快要到十二点，他平时是一个作息时间非常稳定的人，今天若不是因为肖萌的事情，绝无可能拖沓到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上车。”按照老规矩，肖萌坐在副驾就行，但刚才送她来时的路上，不知肖萌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一种行为，每次在转弯或者减缓速度等红灯时，她的手就会不小心隔着西裤碰到他的腿部。
江归远被摸得头皮发麻，偏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她是故意的，所以此时此刻肖萌墨守成规，要钻进副驾座的位置时，江归远马上一脸凶相地对她说：“坐后面去。”
“哦……”好不容易发现到一项得分选项，好像也被他察觉出来，肖萌的脸颊在片刻间都起了潮红，尽管江归远没有直接说破，但她就和偷吃食物被逮着要公开处刑的小仓鼠一样，脸上燥的不行。
肖萌感觉为了活命，自己的脸皮还没有练就到那么厚的程度。
规规矩矩按照江归远说的话，上到后排车座后，她开始看自己现在有多少小命。
已经九百多天，才够挥霍三年的时光。
感觉真是遥遥无期啊……
二十分钟后，抵达第一处宾馆。
在路边停好车，走进大厅里面，一个前台正有些昏昏欲睡。
江归远叩了叩桌面，那个前台才瞬间惊醒，眼前出现一个西装笔挺，颜值超高的男人，帅到连一根头发丝她都不愿意错过。
遗憾的是，男人的身边已经有一个同来的女伴，而且女伴的颜值也不在话下。
果然帅哥都已经名草有主。
前台说话的时候，神情都怏怏的，问：“要大床房还是标间？”
“大床房吧。”江归远直接掏出钱包，转头问肖萌，“愣着干嘛，把身份证拿出来。”
她哦一声，开始打开包，在里面翻翻找找。
微风正好从门边徐徐吹来，也让女人身上独有的香气在他的鼻翼处不断深入。
江归远略低了眉眼，肖萌瘦瘦高高的身影就在面前，但比起他来，她的身高还是相对要矮不少。
露在外面的手背是真的白，手指又细又长，所以她那张脸，平时就算不涂粉，也是细细白白的没有任何瑕疵一样，在人群里很有辨识度。
他无端想起之前在车里，她的指尖隔着他西服裤，不断摩挲的感觉。
有一股电流即刻窜遍全身，窜得他眉头都皱起片刻，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屑。
肖萌翻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很糟糕的现实。
她仰起头，和江归远相视一笑，发现他正瞅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烦了，还是想到这么晚还得伺候她这位“祖宗”，有点心烦意乱，肖萌为接下来说的话，想给自己点蜡。
“老板，我接下来要说的情况，你千万不要激动，千万千万不要……”
她的身体保持着一种翻找到的姿势，只是没能将身份证即刻从包里掏出。
江归远是真的等得有点不耐烦，浓眉一皱，问：“到底什么情况，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肖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的身份证……好像在店里并没有带出来。”
江归远终于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你身份证在不在身上你都记不得吗？你是猪脑子吗？”
肖萌：“……”
被骂了以后她也有点来了怒气，就算她真的是猪脑子，也不该这么骂她。
她的脸上因为情绪激动，已经开始爬起潮红，肖萌说道：“人无完人，我记不得身份证在身上这能怪我吗？”
“这世界上哪有完全不会犯错的人存在？就算是你，你也会犯错啊。你敢说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犯过错吗？敢不敢？”
“说我猪脑子，我……”
江归远也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和自己叫板，因为之前都是“老板”长“老板”短的，居然无形中给他喊出一点甜头来。
这时候看到情绪这么激动，也这么能刚的肖萌，江归远被她说得也微微一愣。
但最后，可能是介意不能在他的身边继续“打工”，她的口气一下就软下去。
跟鼓了一大半气的气球被针扎了一样，突然把里面的气泄漏得精光。
肖萌皮笑肉不笑，尽量不怒于言表：“好，老板，你说得对，我是小猪佩奇，哼哼哼……”
江归远：“……”
嗤——她还学猪叫。
哼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江归远本来冷冰冰的一张脸，也在无奈之下被她逗得想笑。
嘴角一勾，他的心情好像确实有一点点微妙的好。
捕捉到这个细微表情变化的肖萌，马上抬起眸，眼底亮晶晶的，说：“咦，老板，你笑了啊。”
别说，笑起来还挺好看，总比他老是摆着一张臭脸的好。
肖萌夸道：“对嘛，时常这么笑笑才好看，别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谁都欠你几百几千万的脸。”
呵。
江归远盯着她。
这句话别人说都可以，她最没资格说，因为他们肖家还真的欠他两百万。
虽然两百万不是什么大数目，有时候，江归远还看不上。
倘若往后肖国强当真还不上来，他也就当自己玩票性质的投资了一个小生意，却亏本了一样。
他捂着唇，轻轻咳嗽一声，让肖萌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拍马屁。
说到拍马屁这件事，她还真的挺有能耐，燕北就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团团乱转。
不过他到底和燕北不一样，燕北那个男人就是喜欢徜徉在纸醉金迷世界的比较肤浅的人物。他才不可能，也永远不会被肖萌拍得心花怒放。
他只想给燕北送一句歌词，歌词的内容就是——我们不一样。
捂了半天唇，终于将翘起的嘴角的弧度收敛下去，时候不早了，正事得要办，江归远转脸望向前台小姑娘，小姑娘好像待在他们两人因为身份证带没带的争吵中没回过神来。
头一次看到开个房因为女方没带身份证而发这么大火的男人，就这么急着想和对方进房发生关系吗？
前台小姑娘鸡皮疙瘩都起来，想收回她之前花痴的想法。
看来再帅的男人，也可能是披着羊皮的野兽。
在听到江归远问：“没有她的身份证，用我的可以吗？”
小姑娘略含同情目光地望向肖萌，说道：“抱歉，最近警察那边查的严，如果两位都想要一起入住，必须都有身份证件才行。”
罢了。
江归远皱起眉头，从肖萌的身边经过：“我们换一家。”
“好的老板。”她便踏着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
遗憾的是，连续问了几家酒店和宾馆，都要求两个人的身份证必须同时出示。
已经凌晨十二点半，实在找不到可以接收没有证件的她的酒店，江归远也有点乏了，再三深思熟虑下，干脆说：“回我家睡吧。”
肖萌的眼睛都亮了一瞬：“真的吗老板？”
她的双眼里好像藏着星光，本身长相虽然艳丽，但是越看越耐看的类型，就算素面朝天，也依然没有拉低她的颜值，反而融了一点清纯的属性在里面。
江归远被她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直接问：“和我回家睡觉，你这么开心的吗？”
能有挣小命的机会，能不开心吗？
比如说，在江归远早晨起来，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她可以碰他的手一下，从后面戳他的腰一下，可以状若无意地摸他的腿一下。
但凡是可以肢体接触的情况，她都很惜命地会抓紧机会。
心里这么想，面上不能显示出来，也不能告诉他，对她来说，他们都是她的唐僧肉，随便碰一下都能延年益寿。
肖萌的戏精之魂开始上身，她垂着脑袋，嘴角扁着，看起来委屈极了：“有大房子住，谁不会高兴，不会喜欢呢。”
江归远这才想起来，肖萌和她的父亲还有后妈，以及后妈带来的儿子一起住在店内，一家四口挤在非常小的一个房间内，平时四个人好像就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这些话，是当初肖国强和他说的话，为了借钱的时候博取同情。
他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可有这么一瞬间，看着肖萌这么委屈巴巴的表情，他还真的有点心软了。
“行，我知道了，你跟我回家。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
蓦然睁大眼睛，她的眼神在那一刻又亮了，原来江归远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嘛，面前这块唐僧肉好像变得更加肥美起来。
“老板你说。”肖萌耐心地等待着下文。
江归远终于说：“晚上别溜进我的房间，别在我的身上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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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过夜
肖萌愣了一会儿； 随后才笑：“老板； 我能打你什么主意？”
嫁入豪门这种事，她想都没有想过； 难道江归远把她想象成是为了嫁入豪门才接近他的女人？
抱歉，这还真是江归远的错觉。
说是这么说，江归远不太想相信她的话； 再三警告：“回我那边以后一定要记得遵守规定； 半夜切记不要……”爬床。
“不要什么？”肖萌睁大眼睛望着他。
她的长相是可媚可清纯的那一种； 不化妆时到底是清纯的标签占据更多。
此时露出这般懵懂的表情望着他； 还真叫他接下来的两个字说不出口。
他闷哼一声，直接说：“先回去吧。”
她就踩着小高跟； 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已经是开春的季节，天气还是有点冷，晚上凉风吹过来，偶尔才在路边看见一两个路人裹着外衣在走。
“哒哒”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几乎敲击在他的耳膜深处。
江归远回过身望了她一眼，表情淡淡的； 也冷冷的，看到她脚上穿的那双鞋； 半个脚面都露在外面，也不知道究竟冷不冷； 且那双鞋的后跟非常细，稍不留神好像就能卡在地缝之间。
江归远是在一次很特殊的情况下，看到一个穿着细高跟的女人在大街上被井盖卡住； 所以他有点不太理解女人为什么总要穿这种鞋子来折磨自己。
看起来就累，走不好还容易崴着脚，更重要的一点是，基本上穿高跟的女人，时间一久，都会喊脚疼。
他就皱着眉随口问了一句：“你穿这么高的鞋不累吗？”
“还好啊，习惯了。”肖萌故意把身板挺得笔直，学着走猫步的方式在他的面前走动，“老板，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不太懂她想干什么。
肖萌无语：“……”果然是直男审美，估摸着在嘴唇上涂口红，问江归远怎么样，他肯定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肖萌又走了一遍，老实说，走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上辈子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模特，只要电视上放到模特走秀的节目，哪怕画面只被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频道就被调换，她也深刻地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