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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知道吧,唐幸喜欢的是我的妹妹江篱,后来,又跟那个模特焦迪成了男女朋友。焦迪,我想你去网上搜搜就知道了。你跟她们比,连提鞋都不配。让唐幸爱上你,做梦吧!下下半辈子都不可能。”
“你说什么!”
陶彩这两年跟唐幸在一块,温柔又娴淑。可是毕竟也是见惯了撕逼场面的,当即毫不留情跟江浪扭打起来。
她的胖手净往江浪脸上招呼。
人人都自顾不暇,没人上前劝架,倒是拿起手机拍起视频来,发朋友圈,发网上去。
列车员惊动了,唐幸也惊动了。
抱着孩子急急跑回来,喊道:“阿彩!”
声音厉喝,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陶彩很听她的话,委委屈屈收了手。
两人都有一些狼狈。
列车员将人都带到了调解室,唐幸苦笑连连,报了自己的身份,这事呢,就口头警告了几句。
江浪冷冷的看着唐幸,突然就有点失望。
好像以前心底的白月光,突然就掉下了神坛。
到底,唐幸还是沦为了普通男人中的一员。
听着列车员不客气的训话声,唐幸连连点头,没有想像中的怒发冲冠为红颜。
陶彩的委屈好像就成了江浪的委屈。
江浪突然就觉得,唐幸认不认识她,都无所谓了。
唐幸抱着唐越,出去的时候,江浪笑了笑,眼里有着鄙夷:
“看好你的男人吧,我没兴趣。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宝。”
陶彩气得想上去撕了江浪的心都有。
哪里来的神经病。
本来就是她的男人,本来她就是当成宝的男人,这个疯女人凭什么指手划脚的。
回到位置上,越越已经困了,唐幸温柔哄着,让孩子入睡。
孩子迷迷糊糊睡着了,陶彩坐在那里,沉着脸不说话。
她的脸上有几道抓痕。
唐幸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陶彩说:“唐幸,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唐幸一怔,说:“没有。阿彩,别闹了。我们是夫妻。在我眼里,谁都没有你和越越重要。”
陶彩心里的那根刺未消,但脸上却恰当好处的露着释然的笑容。
做女人,就该在男人给台阶的时候,适时的装傻。
他的心里住着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在她身边。
至于那个女人,祝她孤独终老吧!
*
江浪回了小城。
难得没下雨,不怕把靴子弄湿。
她现在不缺钱,没有急着回去木村,而是在小城住了一晚。
第二天,江浪直接打了一个车回的木村。
进入小村庄的时候,一切都看上去有一些灰蒙蒙的,无比的破旧。
儿时她就在想,她要离开木村,在小城安家。大学了,她就不满足了,她要离开小城,在大城市安家。
现在呢,她做到了。
正是上午八九点,这个季节正好是村民栽秧的时候。
车子开过,有人视线看过来。
见是出租车,直接拐到十字路口,继续往里开,开到了木村江家的家里。
江老太开着木门,一个人坐在堂屋发呆,电视机开着,她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时光在这里,似乎都是腐朽的,落后的,陈旧的。
江老太和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视机,都属于过去的时代。
那台电视机都快三十年了,比江篱和江浪的年纪都要大,就十七寸大小,放在一个红漆的电视柜匣子子里,看起来有一些可笑。
让人感觉像是进入了旧时代。
☆、414,江老太离开
车停了下来,江老太被惊动了。
她慢动作一般的回头。她现在视力不太好了,门口的影子有点模糊,看不清楚是谁。
江老太颤颤危危的起身,边走边问:“谁呀?”
江浪掏出三百元,没让司机找。
“你去路口那里调头,等着我。我还要走的。”
司机有点不解,不是回来看奶奶吗?怎么人就要走了?
不过有钱赚,他也乐见其成,点点头应了声,将车开走了。
几步路的距离,江老太都像是走了许久。
江浪身上没带任何行李,身上就一个精致的小包。
她穿着打扮,跟电视上精致的女人没两样。
江老太有点不敢认,这是谁?江篱还是江浪?
江浪也好几年没回来过。江老太发觉她都快认不清孙女的脸了。
“是谁呀?江篱?”
江老太一开口就是江篱,江浪倒是笑了:“奶奶,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她一开口,江老太就清楚了,不是江篱。
也对,江篱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再回来。
“江浪?”
“是啊,您老终于认出我来了。”
这几年,江老太身材缩水得厉害,她本就不高,现在估计一米四左右。干瘦的老太太,脾气也不再像头几年那样火爆。
村里现在都有自来水。她倒不用去挑水。善心的村民,有些都会将自家种的青菜送一些过来。
江浪穿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看着江老太。
江老太显然挺高兴的,果然还是这个孙女有良心。
“你回来了啊。浪啊,快进来坐,怎么站在门边?奶奶这几年可想死你了。”
她上手去拉江浪。江老太的手如枯树皮一般,一拉江浪,江浪就觉得这几年保养得娇嫩的手,被刺痛了。
她把手甩开了,没动。
“奶奶,我就不进去坐了。”
“浪,你怎么了??”江老太有点急切。
她现在过得很孤独,老了,就怕寂寞。
她每天都像是活在梦里。
平常她没有人说话,就对着江明的相片说。
江老太一个人要开着电视,才能睡着。可是一躺到床上,就整夜整夜的失眠。
她恨自己这副身体,怎么还拖着呢,怎么还不去死呢?
也许有着盼望。盼望江浪衣锦还乡,盼望江沙哪天能回来。
可是江沙真的消失太久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村里有人悄悄议论过,说江沙也许是被骗被拐卖了,也有可能是被卖到哪个山村里当人媳妇了……
江老太不信。
她就是要等。
她还想看看江篱。凭什么最该死的那个,就混得越来越好?
其他两个,好歹她还是盼过能好一些的。
“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奶奶,那是对比江篱来说,你对我们还算客气了一点。呵呵,你不知道吧?我也在Z市。江篱过得可好了。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她的身家是以千万级别来论的。你没想过吧?报应,既然有报应,你怎么不多多祈祷,报应在江篱身上呢?可是,你看看,她混得这样好。林秀那个老不死的,都沾光了,你呢,什么都享受不到!”
江老太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这是她的孙女吗?说话这样恶毒,是想盼着她也早点去死吗?
江浪接着说:“奶奶,我恨你!我跟江篱一样恨你!如果江篱没回来,你对我们一样的。你从来看不起我们是孙女。你把我们当人看过吗?你以为我有钱了就会照顾你?你作梦吧!江篱还给了你二十万,我是一分钱都不可能给你的。”
江老太嘴唇嗫嚅着,嘴唇颤抖着,江浪在说什么?恨她?她做错什么了,好歹她还供江浪读书供江浪上过大学了。
“我哪里对你不起了?你回来跟我说这些话!”
江老太那个气啊,拿起拐仗就要朝江浪身上招呼。
江浪灵活躲开。
“你看看,你就这态度。从小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你对外人都比对亲孙女还好!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你的死活也跟我没关系。江篱混得很好,非常的好,好到我都要嫉妒了。你的眼睛真瞎啊,但凡对我们好一点,你就不是这种下场!”
江老太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养了个什么孙女?她养了个白眼狼。
所以,她就说,生女儿有什么用!
看看这个孙女,看看她的嘴脸!
“你滚!你给我滚!我就当从来没有养过你这个畜生!”
江老太跌坐在地,老泪纵横。
江浪回头再看了一眼这破旧腐败的屋子,再看了一眼江老太,毫不留恋的就走了。
她回来,就是想出这一口恶气。
不是只有江篱受了委屈的。她这些年,也是受够了。
从此,她跟江家没任何关系。
凭什么江篱可以摆脱江家,她却不行?
司机正在抽烟,见江浪回来了,讶然的抬了抬眉,也没说什么,把烟熄灭,开着车走了。
*
江老太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是五天后。
是上坟的人在江明的坟前发现的。
据说,那现状很惨。因为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把家安在了附近的小镇上,村庄逐渐败落。
野兽老鹰出没~
江家宗族的人,跟江老太走动并不亲近,这丧事,还是得落到江篱和江浪的身上。
打电话到江篱那里,江篱心里一时怅然。
彼时,她正陪着小暄一起看绘本书。
小暄现在话依然很少,但已经能够坐车。
陌生人靠近的时候,他仍然会本能的身体颤抖,紧缩,抗拒不熟悉的人靠近。
但至少他已经愿意说话,会跟江篱和陈意表达自己的内心。
医生说这状况已经好太多了。他们需要的,还是等待。
江篱没想到江老太选择了喝农药这条路。
在她的心里面,江老太是那种无坚不摧的人,什么也打不倒似的。
在早几年,每次见到江老太,江篱的心里,还是有着恐惧,阴影和抗拒。
现在,江老太走了?
林秀的意思,就是江篱还是要回去的。
“篱丫头,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这丧事你回去吧。我不想你将来想起会后悔。”
江老太做的事情,林秀第一个就不能原谅。
可是人老了,心就会软,心也变得平和。
林秀不希望江篱在几十年之后,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有遗憾。
死者为大,再加上江老太身后事也是指望不了谁了。
小暄离不开人,江篱,陈意带着小暄回去。
丧事一切从简。
江浪在丧礼上哭得不成样,伤心至极。
“奶奶,你都没享到福就去世了。奶奶,你怎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江篱冷眼旁观,没有掉一滴眼泪。
江老太入土为安,江家彻底是从木村除名了。
以后,很多年以后,都没有人再见过江篱和江浪回来。
*
林秀这次也是回来了。
办完丧事,江篱和陈意带着小暄一起去了苦村。
苦村的邻居帮林秀保管着钥匙,知道她要回来,都提早把卫生搞好了。
林秀回到家里,是百感交集。
一家人去了江老汉的坟前扫墓。
“小暄,这里面是你太爷爷,叫一声太爷爷。”
小时,江篱怕鬼怕黑。长大了,尤其是有了小暄之后,这心反而镇定了。
林秀还怕冲撞了小暄,江篱却是无神论者。
活着人才是可怕的,死人有什么可怕。
尤其是里面躺着的人,是最疼爱她的爷爷江老汉。
小暄懵懵懂懂的,对着墓地叫了一声太爷爷。
“妈妈,人去世了,就是死了吗?是不是人死了之后,然后就消失了,到天上去了?”
小暄天真的问。
江篱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神,点点头。
小暄对这个字眼还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