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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还是怜悯你,让你感觉不到痛。”威廉的脸瞬间胀红,咬牙道。“我的儿子却为了你父亲而死,身首异处,天晓得他有多痛!”
“你得要庆幸他死了。”班珏直视威廉的眼睛。“否则身为缉毒署全球副主管的你,唯一的污点就是有个身为洛杉矶最大可。卡。因大盘商的儿子,我至今仍配合着与你们的协议,让世人误以为小威廉巴金斯是我们的人质。”
威廉全身颤抖,咒骂:“你跟你那罪恶的父亲都会下地狱!”
身穿白袍的医疗人员们很快地冲进来,见状都愣得不敢动作。
“我让你打这一枪,算是给你尊严。”他神色自若,把重点放在后句。“还有,注意你的用词,我不想和那种人相提并论。”
………
威廉的这一枪完美避开要害,但班珏仍需静养一段时间。
此举让班珏的专属医师非常不满,直言协议都是空口白话,身为班珏二十一处联系人的莫恒就这样被老医师骂了半小时,最后在班珏的喝止下才停止争吵。
“上回是你看我躺在病床上,这回换你了,真是风水轮流转。”送走了老医师,莫恒才坐下来开了玩笑。“不过还是有差别,你感觉不到痛,所以我这样看着你没事人的模样,搞得我没啥罪恶感。”
他吃着粥,沉默。
“威廉的事确实是我们失职,抱歉。”
他放下汤匙,凝视莫恒:“与你无关。”
“我知道你不想谈10年前的事,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是怎样的恩情都不值得你助纣为虐。”莫恒说。“我明白你想要导正这些错误,可你不能因为与霍尔金关系矛盾,就停摆搜集情报的事。”
班珏没有否认这句话,安静地继续吃粥。
“今天的会议,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感觉,只是那个人质不该出现在那。”
“霍尔金对冯同学这次帮了大忙很满意,威廉也想表达感谢,所以才特别安排,不然确实一般民众不会参与报告。”莫恒说。“照理说你也跟这次案子无关,但我不希望你离太远,所以我还是让你来旁听。你有空要不要跟冯同学见一面,或许你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我们没注意到的。”
“我就当你是太累说了蠢话。”
“什么意思?”
“我不是探员,发掘问题是你们的事。”他说。“而且线人跟线人之间不该有交集,你就不怕我为了搜集资料,把那个学生交给马爷的人?”
莫恒瞪大眼,失笑:“你不会吧?”
“利益交换,投其所好,这是最好打关系的方法。”他淡然回应。“我以前从不让人质活着离开我,就是避免泄漏信息,这次破案纯粹是康教授愚蠢让你们捡了便宜,若你们抱持这样的心态继续面对马爷,我也有选择自保的权利,没道理我要为你们的犯蠢丧命。”
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不短的沉默。
最后,莫恒临走前说了一句感慨万千的话。
“要是换个时空背景,你会是个出色的探员。”
作者有话要说: 2/21…自己觉得很刺激again!!!
明天男女主又见面啦:>
第12章
林隽半年会来做一次妇科检查,自己熟识的医师换了医院服务后,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看诊,结束后准备搭电梯离开,当电梯门打开时,便见到一个眼熟的人,对方瞬间眼睛一亮:“你好。”
她很快就想起这位是那时在警局,替妹妹作证的酒吧老板。
“你好。”
“你怎么也来医院?生病了?”
她淡淡一笑:“定期身体检查。”
“哦,我是来看朋友的。”对方很积极地找话聊。“我这朋友就是莽撞,这回中枪就是……”
“中枪?”
对方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随即掌了自己的脸颊以下:“瞧我说什么呢?是旧伤、旧伤,我口齿不清罢了。”
林隽也没继续纠结,反倒对方的热情让她有点难以招架,最后对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汤是我熬的,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提一下,我这一路上都怕撒了,手还提着这些东西太酸了。”
她本不是热心助人的那种,但念及林咏那次的事也多亏这个老板帮忙,便说:“那我就跟你过去吧。”
电梯门打开,她随着老板往前走,不远处一个病房门被推开,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转身时与他们对上眼。
她蓦地睁大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可那男人没有丝毫认出自己的意外反应,而是平静地低头对老板说:“我已经吃饱了。”
“你最近不补补吗?别想死在我家。”这话说完就转身走进病房里摆东西。
林隽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颤抖,没有料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再次见面,脑中有很多想问的事,但到口时却只化成三个字:“又受伤?”
只见那男人神色极淡,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上下打量自己许久,薄唇轻启:“你不舒服?”
她别过眼,冷噱:“别总转移我话题。”
他沉默,视线环视周遭几秒后,才答:“进来说。”
两人进去时,老黄已经把东西都放好了,随即尴尬地上前接过林隽手上的汤:“很重吧?抱歉。”
林隽没有答话,仅是微微颔首,而视线则随着男人走去窗边拉上窗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老黄也发现到老板娘对老友的关注,便说:“这是我的朋友,班,然后第二个字我每次看着都不会念。”
她低头瞄了病床前的识别卡,淡淡地说:“珏,班珏。”
窗边的人好像听到名字被唤的时后有了停顿,但很快就旋身走来,目光放到老黄脸上:“你今天开店?不先回去?”
老黄一脸想起来的震惊表情,赶紧说:“那我就先走啦?”说完后就收好提袋杂物,转身离开时顺便轻轻带上门。
林隽有些诧异,但语气冷静:“看来他忘记我是跟着上来的。”
“他没忘,因为他知道我把你留下来。”男人走到病床边翻身上床。
“他怎么会知道?”
“两件事,其一是我刚才问他不先回去,如果要让你跟他走,就不会让他先。”
她微楞,顿了半秒又问:“那其二呢?”
“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凝视着她。“我跟我朋友谈过你。”
她似乎听懂了弦外之音,双手紧紧握住皮包手把,故作镇定:“谈我什么?”
“你觉得,一个男人会跟朋友谈起的女人,该是什么想法?”
林隽不是傻子,深吸口气:“你对我有意思?”
“你对我没意思?”
又来了,又是这种反反问,林隽没来由也有了脾气:“你哪里看出我对你有意思?”
他好像皱了眉头思索几秒,挑眉缓缓开口:“你会随便给个男人代号,叫做甜棒棒?”
“……”她微微提起头,掩饰羞窘。
“看来,我们达成了基本共识。”他说。“回到门外的问题,接下来谈的是身份。”
这句话来得毫无头绪,林隽紧蹙眉头,缓缓走向他:“什么身份?”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突然抬头看她。
她咽了口口水,差点脱口而出要说他不就是马爷固定送来的礼物男伴吗?可这句话她却无法说出口,感觉太瞧不起人,而且她认为眼前人极有可能不知道他自己被当成了馈赠,贸然说出她这单方面的认知太不妥。
再者,自己潜意识里也不把这人当作玩玩的对象。
随后,她挑了含糊的回答带过:“我只希望,你能远离你目前所处的环境,若你愿意离开,我会安排好随你走。”
“那你妹妹呢?”
他望着女人双眸里的两种情绪交织,下定决心的笃定与难以割舍的哀伤。
“我也会带她一起走。”好半晌,她说。
他慢慢伸出手,这回不是搭上她的肩膀,而是抚摸她白晰的颈项,拇指轻轻的拂过她颈部动脉的位置,在感受她因为紧绷而明显的喉结吞咽动作,她颈后的皮肤温凉且柔软,只要他意图使手掌完全贴合她的后颈,就能把她轻松的攫进怀里。
可他,还不能。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问题?”凭着呎尺距离,她提着心大胆地问了。
“因为问问题很简单,给答案很难。”他说。“给出一个答案,表示你要承担得起这个答案。”
她微眯起眼,嘴唇抿紧。
“我可以承担得起问题与答案,但你却不行。”他细细地注视她脸上的每一吋肌肤。“当然,要是你想冒险,我或许能考虑回答你门外问的问题。”
林隽吸气,淡淡地说:“你们受高等教育的人,都这么解答的?”
“林隽,你不了解我。”
她稍微退了距离,一瞬不瞬地盯着班珏,胸口微微发麻。她确实不了解他,直到这一刻要不是他表露情感而给自己暗示,她不会意识到自己真的陷入未知麻烦里。
从没有一个“礼物”会知道自己的本名,而他显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自己是他的猎物?还是另有目的?
这男人谨慎又狡猾,自己因为被喊名字而讶异的反应,可能正中他的预期,只见他带了点饶富兴味的语气说了一句:“聪明的女人。”
她明白,说出自己名字是他蓄意给予的提醒,她猜自己的个人信息早就被摸透,而她还蠢得只把这男人当成无脑大块头,若不是他对她别有用心,可能自己莫名其妙就会丧命。
她果然……与那个家族有关系一日,就少不得这种被盯上的危险,只是她没料到这回会是冲自己而来。
“你的目标,是我?”她尽量稳住情绪问。
“与其说是目标,不如说是战利品。”
“战利品。”她缓缓念出这三个字,目光稍稍黯淡。
“……那是我以前的想法。”
班珏这句话说完,就见女人原先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透亮,专注地望着自己,这霎那地改变让他有了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胸口闷热。
“我信任你。”他踌躇许久,吐露四字。
但于她而言,已是鼓舞。
“所以?”她屏住气息,更凑近他。
“不牵连你。”
沙哑且道尽挣扎的嗓音,让林隽顿了许久,仔仔细细地凝视他的神情。
两人明明距离如此靠近,却困于现状无奈地将心推远。
好半晌,她垂眸低吟:“我,等不了太久。”
……
她走了,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她等不了,自己何尝不是?
他们的等不了,是因为自身处境与周遭不确定因素太多,无法保证谁会先走,这现状里唯一最确定的事,就是两人在有限的时间跟言语里,正视了情感并给予了回答。
他跟她,本就身不由己,能够操控他们生死的人太多,而他们唯一能控制的只有感情,心中所向之处虽在彼岸,可远远眺望也能抚慰彼此。
班珏的手掌上仿佛还有她颈间的淡淡的香气,他握紧拳头,不想让这一切消散这么快。
是该为此做些改变。
………
霍尔金早有预料班珏会出现,但没想到会这么会快。
“威廉的事在国内是压下来的,不过威廉的上司会给你个交代。”霍尔金说。“最近我会暂时撤掉监视你的人,算是给你的补偿,回到正题,你找我什么事?”
“莫恒不该受伤。”他直截了当的说。“你做了什么?”
霍尔金双眼微眯,露出讪笑:“我什么都没做,但这是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