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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前没有想念-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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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ey弯下腰,在清欢的胸前别了一枚福利机构的徽章,“我的父亲是孤儿,被一个古老的英国家族收养。如果你觉得世界不是温暖,不好,你可以去拥抱那些孩子。”
    他们跑他们笑他们等待好运的降临被漂洋过海地带往他乡,翻晒在阳光下的活蹦乱跳的心没有阴影,清欢忽而觉得眼中潮湿。她蹲下来拉着一个幼小女童的手去抚摸松狮,女孩手背洁白的皮肤忽然照亮了她心中某个角落。
    手机震来,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喂了数声才有声音回应,“我是顾佳黎,我想见你,我在你公司楼下的Cafe。”
    清欢放下电话,没有拒绝亦无询问,或许是不可知的驱使,驱使她赴一场注定要后悔的约。
    拒绝Joey相送,略带歉意与他告别。他让孩子们与她挥手,说:“没有预期的电话通常都不是开心的事情,小心,路上。”
    顾佳黎还是那一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打扮,戴太阳般耀眼的藏饰,踩民族风的夹趾凉拖,手腕上的银镯佩环叮当。她笑着看清欢落座,说:“你这么清淡的女孩怎么会是盛昆的菜。不过他真的变了太多。很神奇……”
    
    这是说了一半的故事,唱了一半的歌谣
    
    佳黎的表情平静而内敛,她在说每一句话的时候似乎对象并不是清欢,而是那些已经打马而过的曾经。“我们从中学时就在一起。那一年,父母要我出国,我本希望他会挽留我。可是你出现了,他告诉我,他必须照顾这个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一言不发消失在人群里的女孩。”
    “他的父亲生意做得很大,身家并不清白,放高利贷。盛昆自小是出了名的打架不要命。旷课逃学抽烟喝酒。我也一样,父母周转生意,哪有时间来管我们。那时盛昆救了我,在溜冰场,那些很有势力的男孩子来占我便宜,没有人敢做声,只有盛昆大打出手闹到了警察局。那时候没有想过以后,只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切了。”
    “初三的某一天,他偶然听到父母说起老苏家的那个女孩现在怎样了?母亲责怪父亲当初逼得太狠,父亲说不狠怎么会有今天的家势。母亲经不住他再三追问,告诉他当年父亲放债,逼死了人,还上了报。说来也可怜,只有母亲带着女儿。”
    “盛昆说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看她过得好不好。你知道,热血青年的想法总是很单纯。他去了那个女孩住的小区,两天,回来之后开始发奋学习。他说,他觉得她看起来艰涩孤独得要命,成绩很好亦不缺钱,只是他就是觉得她过的不好。他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去照顾她,不让她的人生再有万一。”
    “可是你看,人怎么能够预言自己的未来。那天你不小心就和他撞了正着,他把你背起来就再也没放下。我赌气出国,可是依然很爱他,能凭着本能对你出手相救的人毕竟不多。苏清欢,逼死你父亲的人就是盛昆的爸爸。现在,他到底爱不爱你我不知道,这应该你去问。”
    清欢自然明白顾佳黎为什么对她说这些。不是纯良的动机,却也是她应当知晓的真相。于是,她明白了他为什么能在解剖室的门口喊出“苏清欢”这名字,为什么他背起她的样子那么地义无反顾,为什么他从不追问童年过往,甚而为什么他要带着她远远离开那座城。若一切皆与爱情无关,那真是一场完败。此刻,她也终于找到那些未曾间断的玫瑰的意义,为了表达的表达。
    她说了“谢谢”就冲出了咖啡厅,留下满满一马克杯的抹茶拿铁。
    她回到公司,飞快地打了辞职报告递给经理。此刻唯一盘旋的想法就是离开,不是那座伤痕累累的南方城市,亦非盛昆营造给她的这座复乐园。也许各自后退一步,便能回到最初。即使那不是她想要的海阔天空。海阔天空,此刻深秋初冬,置身海边能否看到潮汐涌回的南半球的春天。
    
    面向繁花盛开的世界,固定缺席
    
    清欢只背了一个包,就去了北站。她记得上世纪90年代一个诗人曾经写过,冬天,到北方去看海。她仰起头看着电子屏幕,决定买去北戴河的票。
    今天最后一班车刚刚发车,清欢买了次日七点的票,在候车室寻了一排空旷的椅子坐了下来。
    盛昆打来电话,她看着屏幕上他跳动的笑脸,突觉酸楚,接了起来。
    “你在哪?佳黎找过你了?我想你有误会。”
    “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你刻意努力学习和我考到一个学校,你想照顾好我,对不对。那就没有误会。”
    “清欢,这些都是事实,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你,只是怕你会多想,就像现在。你尽可以怀疑一切的前因后果,只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对这份爱情没有一点信心?”
    清欢只觉自己百口莫辩,内心横冲直撞的情绪找不到缺口,“我还能对什么有信心?原来不止命运会插手干涉,你制造了我的四年。我如何相信自己面对的是一份诚恳的爱?就算诚恳,亦太过沉重,我们有太多的事情避而不提,各自心里的委屈无法交换。我知道,和我一样,你也累了。”
    “你要去哪里?”
    “回家。不要再打电话,我不会再接。”说完清欢合上电话,泪水开始在脸上汹涌,她没有听见电话彼端盛昆沉沉的那一句:“不要走,听我说一个完整的故事。”
    电话再响,却是Joey:“今天的事情还好吗?顺利或者不开心?”
    清欢努力克制自己紊乱的呼吸,依旧鼻音浓重,“冬天的大海会不会很寂寞?我只是想去北戴河看一看。”除此她再也不能多说一句话,切断电话,关机。
    后来她抱着包侧身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Joey把她拖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上。他的臂弯温暖安宁,清欢忽而觉得在他的怀抱里,世间一切跌宕皆与她无关。
    他们一同去了冬季的秦皇岛,彻骨的冷,走在荒芜的公路上,沿着海岸线,贝类生物尸骨堆积,阳光在沙滩上制造起温暖的假象。整座城市如同被遗弃的空城,而海浪依旧回环往复,是躲也躲不掉的命运的心血来潮。
    他们住在滨海小区的公寓里,是极淡的淡季,偌大公寓租金低廉。每天散步,打牌,吹冷风,偶尔看电视。清欢常常笑,单薄的脸上被北风吹得通红,不知保养。那一段日子,就算皮肤迅速老去,心却轻盈无比。日复一日,切断了来路与去处,坚持到了年末。
    年末的深夜,湖南台在直播热闹的跨年演唱会,寒风在窗外呼啸,清欢说我们去海边。
    是零点零分,静默的潮水喧哗涌动,Joey笑着跑向大海,转身看着清欢,张开双臂。清欢看着他和他背后一整面的大海,像寂静的热带鱼回归海洋,清欢飞奔进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去吻她,旧年便过去了。
    
    快乐才刚刚开始,悲伤就已潜伏而来
    
    茶几上有盛昆留下的字条:“我想你应该会回来取东西,我知道你没有回南京。所以还是我离开比较好。公寓续租了半年,你可以继续住。可是清欢,答应我,要幸福。需要我,就找我,我一直都会在。”
    也许一切都该复位,也许遇见盛昆只为遇见Joey,遇见她,只为给他与顾佳黎一场旷日持久的考验。而幸福,真是太抽象的概念。
    那么,就各自生活吧。默默祝一句好。清欢这样想,又去觅了一份策划的工作,准备着考营养师资格证。起死回生只能是妄想,不如春风满面地活着为好。
    每天傍晚下班,在三里屯等着Joey牵着他的松狮出来散步,或者吃饭或者喝一杯咖啡一份甜点,只觉岁月无比静好,风和日丽风平浪静。
    而她却接续了去岁的梦境。她又回到持手术刀的姿势,女子似笑又似哭泣,这里没有心,没有心。她拿了线去缝合那伤口,曾经有,只是一点又一点被带走了,这样好,你再也不会生病了。女子的脸上写满了愕然,她依旧长着苏清欢的脸。
    猛然惊醒,只听暖气轰然作响,窗外有雪花被吹进了屋内,已是人间三月天。清欢起身,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去关窗子,看着雪花无声地落下。若雪一直这样不停地下,是否会将这座城市一同埋葬,就这么静静地,悄无声息地结束。
    直到早报送来,苏清欢都没有再睡着。翻看广告单,发现附近新开的影院有旧片专场,《花木兰》的海报排在最显眼的位置。这尚算是较新的片子,只是去年首映时她与Joey都在北戴河与世隔绝错过了档期。于是她拿过手机,给Joey打电话:“晚上去看电影吧,《花木兰》,是中国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我想你应该感兴趣。”
    Joey说:“好啊,应该比《2012》好看……嗯,清欢,我也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
    于是这一整天,Joey电话里稍显郑重的结束语总是不时浮现出来,让清欢翻着营养学的书就恍惚走神。临街教堂的钟声准时敲响,鸽子从钟楼飞出来蔓延过窗外的天空,清欢隐约听到弥撒曲,心里如有深潭静水在轻轻摇晃。
    坐在影院里,清欢问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Joey沉吟了一下:“看完电影再说吧。”
    整个电影放映的过程中他们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像其他观众一样或笑或哭,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人生百年,如梦如幻,生有何欢,死亦何憾。Joey问她:“我大概都看明白了,只是为什么最后他们不能在一起,他要对她说,对不起,忘了他?因为他是王子,她只是普通人?”
    清欢摇头:“因为他是王子,他要他的国家和平,所以要娶敌国的公主,这样两个国家就不打仗了。所以,他不能和花木兰在一起。”
    或许,那将是Joey最后一次抱紧她,最后一次长久地吻他,他贴在她耳边,轻轻说:“清欢,工作调动,我必须要去阿富汗。那里的情况,很不好。很多人生病,死亡,失去父母或者孩子。”
    清欢停留在他怀里,只觉心脏一片寂静,没有疼痛,不再哭泣,轻轻合上眼睛,便看不见近在咫尺的生别离。
    他说:“如果我被绑架,做了人质,你不要来,也不要找我,对不起。”
    到最后,他也未能免俗对她说了台词最后一句,对不起。
    
    故事的另外一半
    
    那一天,清欢牵着松狮仰着脸,看Joey的航班刺穿青天白日,纷纷的过往都一并碎裂掉落,一转身,便是盛夏时光。
    清欢成了公司有名的策划快枪手,没有人相信她曾经是理工科学医出身的女孩。营养师资格证亦拿下,在网络上写温情的夏季饮食专栏。傍晚依旧带了松狮在三里屯或者亮马桥路散步。没错,松狮就叫做松狮,Joey说它的中文原名读来很有语感。有时走过Joey曾经租住的公寓,松狮总会不自觉地停下来。清欢抬起头,阳台上偶尔会毫无遮拦地晾着内衣或者洗旧的牛仔,或者出现一个年轻的外国女孩在大声打电话抽烟。
    没有想到会再见到顾佳黎。她挽着陌生男子的手臂走出亮马桥地铁站D口,与遛狗的清欢迎面碰上,彼此都愣在原地。
    “你不在南京?他告诉我要回南京去找你,我以为你们终究是要在一起,情深缘浅,我也只能接受。”
    清欢亦有同样的以为,以为眼前的人应和盛昆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过寻常温情的生活,“可他说他知道我没有回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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