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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地进了宫殿，果然看到了出战两个月的赫连尘蔚，正蹲在沙发前，握着王后的手说着话。
赫连尘蔚见赫连尧回来，放开了王后的手，站起了身，愧疚地喊了一句：“……父王。”
这声父王让赫连尧顿时湿了眼眶。
他走上前，看着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赫连尘蔚，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能说什么？
心疼他，还是怪他？
王后站起身，泪眼朦胧，拉着赫连尘蔚的手臂：“尘蔚，母后求你了，别打了好不好，别打了，赶紧退兵吧。”
赫连尘蔚嘴角微动，消瘦的脸上满是挣扎和苦涩：
“母后，现在不是我要打，是帝少爵为了保护那个女人，向z国政府承诺，一年内征下南礼，我和他，都没有退路了。”
“签和平协议吧，母后真的受不了这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尘砚没了，母后可就你一个孩子了，你可怜可怜母后，不要打了好不好，母后只想你平平安安的，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你让母后怎么活啊。”
赫连尘蔚沉默不语。
和平协议？
怎么签？
是他说要打的，现在要他妥协？
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赫连尧微微叹了口气：“尘蔚，我有事要和你说，你和我出去一趟。”
“如果您也是劝我签和平协议的，那么还是别浪费口舌了，我回来一趟时间不多，马上就要走了。”
“尘蔚……”王后一听赫连尘蔚又要走，眼泪顿时又流了出来。
赫连尧微微揽住妻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和他出去聊聊，你别担心。”
然后就拉着赫连尘蔚离开了大殿。
赫连尘蔚心情沉重，跟在赫连尧后边，一声不吭。
只是安静地跟着他走。
这期间，赫连尧也什么都没说。
直到赫连尧停住了脚步，赫连尘蔚才发现，他们这是到了另外一座寝殿。
而这寝殿……他没有进去过。
因为这是他那从未见过面的姑姑的寝殿。
也是他父王一直不愿提起的痛。
父王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赫连尧推开寝殿的大门，走进了殿内。
赫连尘蔚犹豫了几秒，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殿内，和其它的寝殿没什么区别，只是这里，却十分冷清。
“父王，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赫连尧看着殿内的一切，往事如海水倒灌……
“尘蔚，你知道父王这辈子最无奈的事是什么吗？”
“……不知道。”
“就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地离我而去，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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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她是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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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尘蔚垂在身侧的手半握成拳。
他微微低下头，红了眼：“……父王，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没有办法。是我对不起您和母后，对不起南礼上下，对不起死去的战士。”
赫连尧转回身，拍了拍赫连尘蔚的肩头，很是心疼：“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更不好受，但是父王还是想说，你再这样错下去，只会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那尘砚呢？”
赫连尘蔚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和痛心：“他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这一切难道不是因白千池而起？为什么她犯的错却要让别人替她承受后果？”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只要白千池以命抵命，如果帝少爵当时交出白千池，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
“尘蔚，你是位军人，你的观察力比谁都强，白千池是好是坏连我都看得出来，你是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她杀尘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也是遭人陷害，你可曾想过她有多无辜？”
“您知道您自己在说什么吗？”赫连尘蔚只觉身心俱疲。
自己的父亲这么大仁大义，他该指责他的不是吗？
“我很清楚。”
“您清楚？您真的清楚吗？死的，可是您的亲儿子，您现在竟然在帮那个女人说话，她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赫连尘蔚情绪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脾气和自己的父亲说话。
白千池在他这里，俨然就是颗炸弹，一点就爆。
他真的不理解，到底是他心胸狭隘，还是其他人太过于善良。
杀人的事都能随便说出原谅。
赫连尧叹了口气，对赫连尘蔚是既心疼又失望。
“你跟我上楼吧。”
二楼——
当赫连尘蔚看到墙壁上那巨大的油画时，先是愣是几秒，随即怒火冲天：
“她的画像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也觉得很像是吧？”赫连尧有些伤感地看着墙上的画。
“什么意思？”
“你好好看看，画上的到底是不是白千池。”
赫连尘蔚听后，再次将视线移回到油画上。
这一次，只一眼他便认出，画上的女孩子不是白千池。
先不说这幅画看着都有些年份，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有些差别。
尤其是眼睛，最明显。
刚才，他确实是太冲动了。
那么画上的又是谁，为什么和白千池长这么像。
“她是谁？”
“你的姑姑，兮儿。”
姑姑？
她就是姑姑？
赫连尘蔚本来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挺好奇，但如今……看着这和白千池相似的脸，赫连尘蔚对这个姑姑已经没有好感。
甚至有些抵触。
“您带我来看这个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您这么维护那个白千池，就是因为她和姑姑长得像。”
“没错，白千池真的和兮儿长得很像，我甚至都怀疑过她是不是兮儿的孩子。”
赫连尧后半句话让赫连尘蔚心底狠狠一跳。
姑姑的孩子？
那岂不是成了他的亲表妹？
好在赫连尧接下来的话又让赫连尘蔚松了口气。
第1100章只要尘砚醒了，一切好说
“但是她不可能是兮儿的孩子。”赫连尧连连叹气。
似乎有些可惜，有些失望。
“兮儿是不可能让她的孩子独自回南礼的。”
她自己都不想回，又怎么可能让她的孩子回。
她这么多年连个音讯都没有，想来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到她……
“您对姑姑的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对这个姑姑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我对白千池也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赫连尘蔚说完转身就想走，赫连尧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尘蔚……”
“够了。”赫连尘蔚一把甩开赫连尧的手，眼眶一热，瞬间湿了眼。
“尘砚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们真的能体会我的感受吗？明明是白千池的错，现在倒成了我十恶不赦，你们倒是告诉我，我错哪里了！”
赫连尧哑口无，只是心疼地看着一脸心寒的赫连尘蔚。
房间里，气氛一度很是沉闷。
看着赫连尧鬓角新长出来的白发，赫连尘蔚心里一阵犯酸，愧疚涌上心头，自责不已。
“对不起，父王，对不起……”
“孩子，父王没有怪你，我只是担心你。”赫连尧哽咽出声。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发泄过后的赫连尘蔚心里很是煎熬。
“尘蔚，你的皇爷爷，皇奶奶，你的姑姑，还有你那未出世就已经离开的大哥……失去亲人的痛，我真的不想再尝试了，父王真的不能再失去你。”
赫连尘蔚心如刀割：“我知道……”
“父王希望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为尘砚报了仇，可是你以后的路呢？你要真杀了白千池，帝少爵真的会跟你不死不休，最后的结果不是南礼灭，就是帝家灭。”
“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及时收手吧，你要无法说服自己降服，父王可以替你去一趟z国和他们讲和。”
赫连尘蔚头痛欲裂，他微垂着头，闭着眼，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赫连尘砚是他心中的结，心结未解，他又要拿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退兵？
除非……除非他能醒过来……
赫连尘蔚想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赫连尘砚，心里竟腾升起一丝希望。
心里也跟着做出了一个决定——尘砚什么时候醒，他就什么时候退兵。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我还有事，先走了。”赫连尘蔚现在并不想将赫连尘砚没死的事告诉父母。
他没那个心情去解释，更不想告诉他们之后，让他们变本加厉地来劝说他……
尘砚醒了一切还好说，要是没醒……不仅会让父母更加难过，也会更让他增加压力和烦恼。
“等一下。”赫连尧再次叫住了他。
“什么都不需要说了，我想静一静。”
赫连尧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放弃再次劝说他。
“尘蔚，你有唐七邪的电话号码吗？”
“唐七邪？”赫连尘蔚一愣：“怎么了？您要找他？”
第1101章姑姑的项链哪来的？
“没错，d国现在闭关锁国。前天晚上，菲莉奥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当时没接到，后来再打回去却一直无人接听。今天本想去d国看看情况，但是护城河上全是守卫，不管是谁，都不让进。”
赫连尘蔚皱眉：“菲莉奥肆给您打电话？”
“嗯。”
赫连尘蔚突然想到之前唐七邪闯军营，说的那句：我拿整个南礼，换白千池一世安然无恙。
难道……难道唐七邪造反了？
这神经病，真是个疯子！
所以，菲莉奥肆那打电话是向父王抢救的？
如他所想，唐七邪造反是真，只不过那几通电话，却并非如此。
赫连尘蔚心里是又气又恼，却还是拿出了手机：
“我看看能不能打通。”
找到唐七邪的电话号码，赫连尘蔚拨了过去……
“嘟嘟……”
在等对方接通的时候，赫连尘蔚的视线不自觉从墙上那副画上掠过。
看到那张和白千池相似的脸，他心底有些烦躁。
正准备收回视线，却被画上安月兮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吸引。
这项链……怎么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赫连尘蔚皱眉，挂断之后再次拨了过去。
视线，却一直停在那条项链上……
一连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要么是唐七邪造反成功，菲莉奥肆死了；
要么是造反失败，他自己……
赫连尘蔚有些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着急。
“怎么样了？”赫连尧问道。
“没人接。”
“难道d国真出事了？”d国内斗厉害，赫连尧自然也是清楚的。
“不知道，我待会儿去看看。”赫连尘蔚说着再次看向那幅画，拿着手机的手一指安月兮脖子上的项链。
“父王，姑姑的项链……哪儿来的？”
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唐七邪的项链吗。
当时唐七邪落车上被他捡到，因为项链上面的图案和图纹很是特别，又是唐七邪的，加上他又拿了一路，所以印象深刻。
虽然画上的项链画得不是很清晰，但是走远了看，还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