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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好想得很明白,她想黏着孟逢,而他现在愿意对她好,愿意让她黏,往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了,那么当然是能黏多久黏多久。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懂该怎么让别人喜欢上自己,除了对对方好,就只有想和他待在一起一个念头。
她不想骗自己,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
不知不觉晃到深水区,尤好扶着孟逢一只胳膊才能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站稳,稍微屈膝,晃荡的水面就要淹到她脸上。
不远处飘着一个别人扔下的球,尤好想去捡,兴致勃勃往那边走。
忽地脚下一滑:“哇啊——”
孟逢忙揽住她,伸手一捞,她背贴紧他的胸膛,腿在池中悬空,脚不着地。
“地上有东西,圆圆的,好像是个球。”尤好抱住他的手臂,朝后扭头,对着他坚毅的侧颚线一笑,“我们到水里去看一下好不好?”
少女青涩柔软,箍在他铜铁一般的手臂下。她或许没有察觉,但他感触清晰,隔着泳衣布料仍让他吼头灼烧起来。
“去看一下,就看一下!”尤好以为他不肯,连声祈求。
孟逢绷着脸嗯了声,“吸气。”
她照做,他抱着她潜入水里,靠近池底一看,是一颗足有拳头那么大的玻璃球。孟逢把球捞起来,带着她浮上水面。
“也不知道是谁扔的!”尤好得了玻璃球,拿在手里玩把,水里站不稳,她靠近池边,一手枕在池边壁面上,趴着玩玻璃球,也稍作休息。
她时不时浮起身子,两条腿在身后踢蹬,孟逢在后凝视半晌,眸光沉了又明,明了又暗。
还好穿的不是紧身泳裤。
从游泳池出来,尤好裹着毛巾跑回房换衣服,待两个人都换好整齐的衣服下楼,已是十分钟后。
尤好去餐厅端了两杯冰饮,一杯放在孟逢面前,自己蹲在对面,和他隔着茶几对视。
“今天游的挺开心的。就是……”
“就是什么?”
她喝一口冰饮,咬了咬玻璃杯沿,视线避着他。她抬眸瞥他,强装镇定道:“就是泳衣不好看,太幼稚了。我也可以穿别人穿的那种!”
在孟逢的视线下,她觉得脸上似乎泛起热意,怕被他发觉,不等他开口,她起身跑开,扔下一句,“我回房拿东西!”
……
晚饭过后,一群男男女女在一楼客厅围坐成一圈玩游戏。隔壁几个别墅住的都是封越的朋友带来的人,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晚上脸上妆容仍旧精致,各种酒都摆出来了,谁知道玩嗨了会发生什么。
孟逢被封越几人拉住不让走,尤好一见,坐在沙发上不肯挪动,打定主意要留下。
旁边一个女人用状似善意的语气说笑:“这个妹妹看着好小啊,还在上学吧?等会输了喝酒可凶了,能喝的了吗?”
“别吓到小姑娘。看着这么乖,可别带坏人家哎!”
“……”
尤好听得出她们话里的“规劝”,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离开。在座的封越几个,再加上他们叫来的其他朋友,哪个男人不是有钱有面,随便扒上一个都够她们乐得笑出声。
“我睡不着。”尤好坐在孟逢身边一动不动,话也只说给他一个人听,“外面风大我不想出去。”
横竖就是要待在这,哪都不去。她抿着唇看孟逢,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仿佛在问“你要赶我出去吗?”
孟逢并没有兴趣和这些人周旋,封越这帮狗东西实在不是人,如果不是他们死活不让走,他倒宁愿带尤好去家用影厅看看电影。
尤好想留下,他自然不会要她出去。
游戏就这么开始。孟逢和尤好靠着坐在沙发左边,他们俩离得近,和另一侧的人却隔着足以坐下一个人的距离。
在座的女人目标都是这几个男人,一个个各显神通,施展浑身解数。如果没有尤好在,估计会彻底玩疯。
尤好是孟逢带在身边的人,孟逢对她从未有过轻贱行为。孟逢尊重她,封越这帮朋友自然也会给予她尊重。她和其他出来赔笑的女人不一样,顾及到她,出格的惩罚,封越等人不会往她身上招呼。
尤好喝了不少酒——比起以往算多,但在这场游戏里其实已经很少。她不胜酒力,脸很快泛起酡红,时不时歪头,眯瞪眼。孟逢心思全放在她身上,游戏里能避的陷阱都避开,同样也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好并不碍事。
他们两人全程游离在那些暧昧的成人惩罚之外。
游戏散场,有的如愿跟看上的“某先生”回房,有的不甘心,借着出去BBQ的由头,继续下一局。
尤好醉了,孟逢推说不去,很快厅里人散去,他正打算把尤好送回去,她突然扯住他的袖子,要跟他单独玩一局。
“来玩一把好不好,就简单的……猜大小……!”
孟逢皱眉,她见他要拒绝,揪着他的袖子不放,“玩一次!玩嘛!”
拗不过她,孟逢只好快速洗牌,抽一张牌给她,自己从中抽一张牌,想着敷衍过去早点送她回去休息。
尤好浑浑噩噩,翻开牌面,是个Q,再翻开他的,是一张2。她的脸登时垮下来,“输了……”
孟逢抱起她,半哄问道:“你想赢?”
她窝在他怀里点头,“想啊……想赢……”
行至二楼走廊,她还闭着眼在咕哝:“要是赢了,我就不要……叫你二哥了……”
孟逢步子顿了一下,再度提步,低头问:“为什么不要?”
她哼哼唧唧:“就不!要……叫名字……”
孟逢只当她是醉话,送她回了房间,刚扶她到床上,她忽然睁眼,晃晃悠悠要站起来。
“时间到了,要去游泳了……!”
孟逢拦住她,抓着她的手臂,她挣扎推他,“干嘛呀,挡路干嘛!”
她吵着闹着就是要去游泳。大晚上孟逢怎么可能放她出去,就算没喝醉,这个时间点到水里一泡,弄不好要着凉。
尤好撒疯间,撞到床边的床头柜,一盒东西掉落在地。孟逢将她摁到床上坐好,俯身去捡。
拿起一看愣了。
……丰胸膏?
“笨!”尤好醉眼迷蒙,盘腿坐在床上,“这样用的啊……”
她就着他的手,旋开盖子往地上一扔,捉起他另一只手在盒里抠了一坨膏体,扯着就往自己领口塞。
孟逢怔愣,猝不及防被她一拉,脚尖踢到床底向前摔,忙乱间忙把开了盖的盒子往桌上放,另一只手蹭到她的脖颈,留下粉色膏体。
尤好被他压着,怔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许久,松开捉着他手腕的手,在他鼻尖一点。
“……孟逢。”
她的呼吸浸染酒意,脸颊和嘴唇,都是最娇嫩的绯红色。
就在孟逢眼前。
……
窗外夜凉如水。
旺盛心火烧灼,从里到外烫如热铁,孟逢气息粗沉,在理智下强忍着松开尤好。手掌中的药膏完全抹净化开,只剩淡淡一层,他竭力平复,给她理好凌乱的领口,替她把推上去的胸衣穿好。尤好嘴唇红肿,已经在酒意下沉沉睡着。
孟逢凝视她的睡颜,许久,给她盖上空调被,掖得严严实实。
第39章
天光刺眼; 尤好蜷缩在被单下翻身; 睁眼的刹那神智仍处于一片浑噩之中。头有点痛; 陌生的宿醉症状来袭,令她不适地皱紧眉头。
缓了半晌,尤好撑着床铺坐起; 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大概她睡梦中姿势反复,衣服皱巴巴都是折痕。除了乱其它倒还好; 里外上下都严正穿在身上; 可见昨晚喝醉后她没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
尤好甩甩发疼的脑袋,试图回想昨天的事情。她隐约记得和其他人一起在客厅里玩游戏,直至后来喝醉; 记忆停留在孟逢抱她上楼的时候,再往后便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只能不想; 尤好洗漱完下楼吃早餐; 孟逢几人已经在餐桌边坐着。
“醒了?”孟逢眼里几不可察地沉了一瞬; 而后如常招呼,“过来。”
这次来海岛; 封越是主人; 尽管邀请来的男男女女不少,但这栋别墅只住了他和孟逢几个关系亲近的朋友; 私人时间; 餐桌上自然不会有多余的面孔。
几次相处下来; 尤好和孟逢的朋友已经算得上熟稔,她往孟逢身边一坐,略微不适地轻皱眉头,凌乱的发丝被她撂到耳后,状态随意。
尤好坐下后,手指一直抵在太阳穴轻揉,孟逢端起一碟早餐放到她面前,“吃东西。”
她依言拿起餐具,孟逢起身,去给她取更多吃的东西。尤好确实有些饿了,第一口之后食欲大开,安静进食,吃得头都不抬。
孟逢一直在看她。这个早上,眼神往她身上瞟的次数明显增多,虽然他一向这样,只要是带尤好出来和朋友见面,必定随时注意她,但眼下在这餐桌上,他的打量频繁到连蒋愿安都看不下去。
从早上起孟逢似乎就有些不对劲,封越和封湛也看出古怪,不动声色的作壁上观。满桌上没察觉到他的异状的人,大概只有尤好一个。
餐后,孟逢给尤好倒了杯水,蒋愿安过来,手肘碰碰他的手臂,“聊聊?”
尤好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喝水。
孟逢收回目光,嗯了声,和蒋愿安一同走出餐厅去角落说话。
“昨天晚上什么情况?”蒋愿安递来一根烟。
孟逢摇头,蒋愿安干脆自己叼在唇边,边点火边道:“少来,我看到你半夜从她房间出来。”
她自然指的是尤好。
孟逢蹙眉头:“你不管好你自己,管我干什么。”
蒋愿安喷了口烟,“我说你也差不多点,装什么圣人君子柳下惠?她读大学了,早就过了十八岁,你这样看着都让人眼睛疼!”
孟逢没说话。蒋愿安的说话方式以及用词,他不赞同,但在这件事上,蒋愿安说的有几分道理。
昨晚他亲了尤好,后来克制不住做了出格的举动。在挣扎和煎熬中,最终理智占了上风,还是没有越界到底。那盒丰胸膏被他摆放回原位,尤好对昨晚的事似乎没有记忆,在餐桌上看到她如常的态度时,他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无法对人言说,短短一个早上,他的念头已经百转千回兜了无数圈。
“我心里有数。”孟逢不再和蒋愿安多谈,离开角落。
……
尤好黏着孟逢这件事,是在孟逢打算趁下午的空档和她谈一谈时发现的。其他人都在屋外玩闹,唯有她,哪里都不去,对所有活动兴致缺缺,只一心跟在他身边。
昨天在泳池里那一出,她守在他身边,不想让他和那群比基尼女郎去打排球,孟逢有所感觉,没想到的是今天这种情况依然持续。
思及尤好自来了海岛以后的反常,孟逢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她的异状或许和他有关。尤好在旁兀自和他絮叨说着闲话,他一边应和,心里生出些许愧疚。
“二哥,你在想什么?”尤好发觉他心不在焉,问道。
“没想什么,想到点和工作有关的事。”
尤好以为他和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烦闷,声音里的欢朗少了几分,“你想出去玩吗?”
孟逢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整天想着玩。我不喜欢太吵的地方,你别替我操这些心。”他体贴反问,“你想去?想去的话我陪你去。”
“我没想去。”尤好摇头,“除了游泳池,别的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一起烧烤,排球我也不会,其他的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