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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抓住山河拿剪刀那只手。
“江屿你放开我!”山河用另一只手使劲拍打江屿,“他干那事连套都不戴,存心害人,老子今天废了他!”
江屿干脆把她另一只手也抓住。
两人开始扭打。
山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挣脱江屿的束缚。江屿毕竟是个男人,纵然她是个女中豪杰,在江屿面前也是不够用的。两只手用不上,她就用脚踹他,“放开我!放开我!”
“山河,你冷静一点!”江屿说完,又给了唐旭和阿美一个眼色,让他们赶紧走了。
唐旭忙不迭拉着阿美溜之大吉,“小山姐,别生气,我问过了,阿美其实在安全期。”
阿美出门前,又不解地问:“安全期是什么?”
砰——
房门合上了。
山河激动之下狂飙方言:“安全个批啊!你给老子滚回来!”她太过气愤,脸都涨红了,再次抬脚去踹江屿,岂料一脚踢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方倒去。
江屿立马抱住她的腰,两人在倒下过程中来了一个180度完美旋转。江屿后背先一步着地,接着山河重重摔在了他怀里,嘴唇还不小心亲到了他的下巴。
纳尼?
山河瞠目,霎时如被五雷轰顶。
江屿全身都是肌肉,摔在地上倒也不疼,只是山河那轻轻的一吻,让他心神荡漾,浑身酥麻。他微微抬起身,盯着她小巧红润的嘴唇,忽然觉得口舌干燥,不自觉舔了嘴唇。
山河隔了三秒才回过神来,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不停地擦嘴巴,“呸,呸。”
江屿:“……”他有这么让人讨厌吗?只是亲到下巴,又没亲到嘴,至于这样么?江屿也站了起来,静默地站在一旁,表情有些阴郁。
山河擦了两下,然后愤怒地瞪着他:“你怎么也倒了?”
江屿平静地说:“我怕你摔疼了,给你当垫背。”
山河一阵无言,心头却升起了点点暖意。见鬼,她不能中他的邪,这厮八成想给唐旭那臭小子求情!山河不满道:“以你的身高体格,明明可以拉住我,不让我倒下。”
江屿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表面上还是很淡然地说:“刚才那一两秒的时间里,没想到这么多。”其实他在塌方的时候,都能在须臾之间想到用上衣套住头,刚才又怎么会想不到拉她呢?只不过,想在她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罢了。
山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她目光一转,才发现他左手虎口在流血,想必是倒下的时候被剪刀划破的,“你、你的手出血了。”
“哦。”江屿非常淡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要紧,消消毒就好了。”
山河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她乱挥剪刀,他也的手也不会被划破。刚才实在太愤怒了,只想好好教训一下唐旭,现在冷静下,才发现确实太冲动了一点。“对不起啊!”
“没关系。”他指了指旁边的柜子,“里面有棉签和酒精,你帮我擦擦吧!”
“好好。”山河赶紧从柜子里取出棉签和酒精,先用棉签将皮肤上的血渍擦去,然后再用棉签沾了酒精,一点点擦拭伤口。她怕酒精太辣,所以擦拭的动作很轻很慢,一边擦还一边往他的伤口吹气,希望减轻他的痛感。
江屿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低头看她,周遭无比静谧,只听得到她吹气的声音。她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他的手,两鬓的碎发自然地垂落下来,柔软得犹如丝绸,脸颊细腻柔润,让人忍不住想用指腹好好摩挲一番。
这样的时刻,实在太过美好,真想一直都沉溺在这样的温柔之中。
江屿愣神之际,山河已经抬头问他:“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必了,让伤口透气,好得更快。”
“那你这几天这只手都不能碰水。”她细细交代。
“好,我记住了。”江屿的语调平静,没有太大起伏。他看着她,思绪一下回到了唐旭生日当天,那个叫阿玲的女子提起山河打胎的事。
山河之前为什么那么激动呢?是不是因为那个被她拿掉的孩子?所以她极其憎恶男人不做保护措施,让女人未婚先孕?江屿以前不太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可现在也不是那么确定了。坦白说,他心里是有些妒忌那个男人的,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疼她。一个女人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等待医生进行手术,心里该有多难过?
一时间,江屿心里五味陈杂。
“山河。”他忽然开口叫她。
“嗯?”她不解地看着他,“什么事?”
“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尖锐,生气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伤肝伤脾伤肾。”
山河有些哭笑不得,“你又来说教了?”
“不是,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以后想做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就比如教训唐旭这件事,我比你更加合适。”
“啊?”山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江屿把剪刀捡起来,放回桌上,然后拿了一双拖鞋出门去了。她赶紧跟在江屿之后跑出去,正好看到唐旭和阿美站在另一边的房檐下说着悄悄话,阿美被逗得时不时抿嘴笑。
“唐旭!”江屿突然喊了一声。
唐旭转过头来。
嗖——
一只拖鞋朝着唐旭的脸飞去。
“啊!”唐旭脑门中招,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另一只拖鞋又飞了过来。“哎呀!”脑门再次中招。
“哈哈!”山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江屿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实在是很有趣呢!
唐旭揉着脑门,不满地哇哇大叫,“表哥,你太过分了,为什么拿拖鞋砸我?”
江屿环起手,下巴微扬,眼神轻蔑,脸上表情酷酷的,“保险起见,限你一个小时之内帮阿美把事后药买来,否则……后果自负。”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威力爆棚。
“啊啊啊,我马上就去。”唐旭夹着尾巴跑了。
山河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江屿简直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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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在县城里租了一间小公寓,不用再跟江屿挤一间房,每天骑着他的摩托车去项目部上班,日子过得真是惬意又滋润。阿美决定搬过去跟唐旭同居,一开始山河强烈反对,可是阿美执意要去,山河最终只能妥协。
阿美搬走那天,山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心里有一种空虚感,还有一种淡淡的哀愁,这个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外婆两个人了。
外婆拄着拐从卧室里走出来,缓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糖糖。”声音是老年人特有的苍老沙哑,仿佛历经了人世的沧桑变化。
“外婆?”山河这才发现外婆已经坐在她身边,“您怎么了?”
“是不是在想阿美的事情?”
山河没有隐瞒,点了点头,神情哀伤地说:“我不让她去跟唐旭同居,是为她好。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她和唐旭同居的事一下就传开了。唐旭又不是本地人,万一到时候铁路修好了,他走了,阿美被他撇下来该怎么办?”
“外婆知道,外婆都明白。但是糖糖,人各有命,阿美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不能总是活在你的庇佑之下。就算有一天,唐旭走了,她和唐旭不得不分开了,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总得学会承担,学会长大。”外婆说得很慢很平和,一字一句却敲击着山河的内心。
“我……我就是怕她吃亏。”
外婆的表情深沉,语气有些哀伤,“你的这种心情,跟我当年一模一样啊!那时候,我就怕你妈妈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吃亏,不让她和那个知青一起走,才害了她大半辈子。”外婆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还有你舅舅。你外公在世时,最宠他,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事事都顺着他,他才会变成那个一事无成的样子。现在人也找不到,连姑娘和老妈子都不要了。”
说起这些事,山河的心情一下沉重了许多。外婆口中的知青,其实就是她的生父,当年到河汀来插队,认识了她的母亲。然而,这段感情却没能善始善终,后来知青回城了,这对恋人此生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山河对他从来只有厌恶之情。
外婆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柔声说:“孩子大了,总该放手让她去飞。好了,别想太多。如果有一天阿美真的哭着回来了,我们还是她的家人。”
山河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酸楚的滋味,重重点了点头,“外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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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静流过,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段日子生活倒还算平静,她也没有遭到什么走私团伙的报复,孟梧桐依旧没有消息,她的舅舅也没有消息。
公安局倒是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缉私大队又抓获了一个走私团伙,只是这个走私团伙规模太小,而且最后经过审讯,这个走私团伙跟阿辉的案子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走私者很善于隐藏,只要他们不行动,警方就没有任何办法。而他们一旦行动,通常都是部署得十分周密的行动,警方必须提早发现线索,才能及时抓获,否则也显得有些无力。
阿辉的这起案子在县城里影响特别大,因为被分尸,老百姓谈起来无一不变色,警方压力也很大。当然,警方也发现了韩茜茜这条的线索。为了这事,民警还专门跑了一趟省城,可是却没有找到韩茜茜,连韩茜茜的家人都不知道她去哪里,只知道她离职后就没了踪迹。
山河曾经一度怀疑,阿辉的案子是不是韩茜茜找人报复的,可事情又说不太通,韩茜茜最想报复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怎么会先拿阿辉下手呢?而且就算韩茜茜先对阿辉下手,怎么对她就毫无行动呢?虽然江屿每晚都送她回家,可她却一次异常都没有发现过。
除了阿辉的案子没有头绪,还有一个人让山河也挺闹心的。
此刻,山河正坐在柜台后面算账,让她闹心的人就进来了。
阿玲大摇大摆在饭店里坐下,敲敲桌面,也不管大厅里的山河和阿美,直接对着厨房大喊道:“阿勇,快来帮我点餐啦!”
“来啦来啦!”阿勇兴高采烈地跑出来了,一脸讨好地站在阿玲面前,“要吃些哪样?”
阿玲故意斜了山河一眼,挑衅似的,然后才对阿勇甜甜一笑,说道:“跟昨天一样。”
“好嘞,没问题。”阿勇屁颠屁颠地跑回厨房。
隔了一会儿,阿勇把阿玲要的菜端出来了。阿玲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等她吃完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之前,还要对阿勇说一句:“阿勇,人家走了,你帮人家付钱啦!”
阿勇一脸幸福地冲阿玲挥挥手,“没问题,阿玲明天再来啊!”
来你妹啊!山河阴沉沉地瞪着阿玲的背影,真是渣极品无处不在,关了一个周老板,走了一个韩茜茜,偏偏又来了一个阿玲。
阿勇回厨房之前,又对山河喊道:“糖糖姐,阿玲的钱就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扣你妹啊!山河翻个白眼,低着头继续算账,懒得理阿勇。
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自从孟梧桐失去联系之后,阿玲就开始来美丽煎吃霸王餐,故意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