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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斌和林幼茗曾经有过的美满和幸福,对她而言都是极大的刺激,极大的讽刺。
而江屿的母亲林幼芯和林幼茗是亲姐妹,江屿也是林幼茗的亲外甥,她要怎么接受?
所以,她迟迟无法给出江屿确切的答案。她每天像行尸走肉般茫然无措地生活着,该做的事,该赚的钱一样都不少,可是却不知道前路到底在何方,她和江屿的这段感情又到底该何去何从。
或许有一天,当铁路修通了,他要离开河汀了,这段感情就彻底走到终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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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几天,美丽煎饭店已经不营业了。明叔他们沙族人过年和汉族有所不同,他们年前要吃一顿杀猪饭,而且除夕不过,大年初二那天才是他们的新年。
这杀猪饭是全家人一起忙乎的日子,也是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的日子。
本地有种说法,叫做好吃不过杀猪饭。明叔家杀的猪都是自己家养的,一般要养两年左右才舍得杀,和养猪场那种养半年就杀的猪大不一样,猪肉的口感也更好。
每年明叔家一杀猪,就要把饭店里的人都叫去吃杀猪饭,顺便也帮帮忙,今年当然也不例外。外婆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山河就把外婆也一起带上了。
车子才开到明叔老家所在的村子,就看到四个大男人用两根棍子挑起一头将近四百斤重的大公猪,一路往杀猪台走去。公猪或许已经知道自己快被屠宰,不停地发出嘶嚎声。
山河停好车,把外婆安顿好,走到杀猪台时,那头大公猪已经被放干了血,硬邦邦地躺在杀猪台上,等待着烫皮拔猪毛了。
阿勇和阿玲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一拿到新鲜猪血,就把刚煮好的糯米饭和调料一起拌入猪血中,然后灌肠。等到猪血凝固以后,再把猪血肠蒸熟,拿出来切成片,就成为一道风味极其独特的血肠了。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沾着作料吃。
这道猪血肠是山河非常喜欢的一道菜,可惜每年只有杀猪的时候才能吃到。
阿勇和阿玲两人分工合作,一人搅拌,一人灌肠,配合得倒是默契。这些日子,阿勇虽然还是没想起阿玲,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阿玲了,两人时不时还有眼神交流,让山河在旁边看得感慨连连。
那边烫猪皮的开水已经烧好了,山河正想撸起袖子去帮忙,就看到江屿身上穿着大号的黑色防水围裙,脚下还穿着胶皮防水靴,抬了一大盆开水走过来,问明叔:“从哪里开始烫?”
明叔说:“从猪头开始烫。”
山河一时愣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江屿。他这幅打扮,到真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屠夫。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唐旭和顾叔顾婶都走了,他怎么会没回家呢?
她正想着,揣在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拿出来一看,是孟梧桐给她打来的。
“喂?”
孟梧桐说:“糖糖,是我。”
“我知道。”山河又看了看江屿,然后才转身离开,去没人的地方接听电话。
江屿把热水倒在猪头上,直起身时正好看到山河走开,目光不免暗了暗。难道说她现在看到他在这里,都不愿意过来了么?
山河走到房子背面,才说:“你现在回上海过年了吗?”
孟梧桐说:“正在机场,四十分钟后起飞,想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
“好,我知道了,一路平安。”
“糖糖。”孟梧桐叫住她,“我不会在上海待太久,过完年就回河汀。”
山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更希望你在家里多留一段时间,陪陪亲人。孟梧桐,欠你的情分太多,我真怕还不清。”
孟梧桐低声笑了笑,“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好了,我去安检了。”
“好。”山河收了线,回到杀猪台那里,猪皮已经烫得差不多了,明叔正用锋利的刀刃在刮猪皮,将猪皮表面的猪毛和一些脏东西刮下来。
江屿站在明叔旁边,看到山河就扬起嘴角,想对她笑一下,可她却把头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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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忙乎了一天,到下午四点多才吃上杀猪饭。四张方桌摆成一条长长的桌面,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品。除了之前阿勇和阿玲做的血肠,还有扣肉、红烧肉、辣炒猪肝、花生炖猪肚、萝卜炖排骨、神腿等几道以猪肉为主料的荤菜,除了这些,还炖南瓜、凉拌折耳根、八宝饭、五色糯米饭等几道素菜。
这些菜品一眼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山河的外婆是年纪最大的,明叔招呼外婆入了座,其他人也就依次入了座。
江屿就坐在她身边,之前装束已经换掉了,依旧是那副俊朗帅气的模样。他并没有主动说话,而是先夹了一块血肠放在她碗里。
山河有几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屿平静地说:“明叔说你最喜欢吃血肠,每年杀猪饭都要吃很多。”
山河垂下眼帘,看着碗里那块血肠,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对她这么好,这么爱她,一直默默在她身边守护,她怎么忍心对他这么残酷?她把眼里的热度逼回去,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她低头吃了一口血肠,一转头,就看到他目光幽深地凝视着自己,仿佛凝结了无限的哀思与深情。她不敢去看他那样的眼神,连忙低下头。
江屿突然在桌子下面抓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你……”她不能说出口,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只能让他抓住手,低声说:“你怎么过年都没回家?”
“我没有家。”
他的回答令她大感诧异,明明他父母健在,怎么会说自己没有家?
“我早已成年,离开父母,所以父母的家,已经不算是我的家。只有当我和心爱的女人结婚,组建了家庭,才算是有自己的家。”
山河心口一疼,眼眶里一阵酸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像江屿这样的男人,又何尝没有内心脆弱的一面?他的家庭也不完整,他年幼时也没有得到父母完整的爱。就算生活富足,也未必就过得幸福。所以他心里也必然渴望组建一个自己的家庭,而她不但不能帮他完成愿望,却还在不停伤害他。
他接着说:“你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是我的家。”
哒——
一滴泪落在桌面上。
山河怕其他人发现,只敢低着头,不让旁人看到她眼里积满了泪水。
江屿知道她不希望被旁人看出心思,所以没再说话,只是又给她夹了些菜,放在她碗里。明叔老家的这些亲戚朋友看到了,也以为山河只是害羞,所以一直不好意思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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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多的时候,杀猪饭结束了,山河准备开车载着阿美阿玲和外婆回县城。明叔提了两斤猪肉和一只猪前腿给山河,还有今天剩下的最后一根血肠也提给她了。
外婆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江屿站在外面,不由得问道:“小江啊,过年你不回家,有没有地方去?”
“我……”江屿的目光看向山河,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山河没看他,双目直视着前方。
外婆又说:“要不然你就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山河以为他还要像之前那样考虑一下,试着征询她的意见,却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下来:“好啊!谢谢阿婆。”
山河顿感无言,其实这才是江屿的真正目的,他就是想去她家里,和她一起过年,之前他都在故意兜圈子。
“外婆,我们走了。”山河淡淡说了一句,用钥匙开始打火。
外婆显然还想跟江屿再多说几句,“现在就回去了?”
“外婆,我晚上还要去练舞,再过一个星期就过节了。”山河口中所说的过节不是春节,而是苗族的花山节。
“好吧!”外婆又转向车外,“小江,你怎么回去?”
“阿婆别担心,我自己开车来了。”
“那你一个人开车要注意安全哦!”
“阿婆放心。”江屿的目光越过外婆,投在山河身上,“山河,你也路上小心。”
山河心头一跳,兀自按下起伏的情绪,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知道了。”她踩下油门,车辆缓缓驶了出去。
江屿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远。
明叔来到江屿身边,跟他一起看向车辆远去的方向。
江屿说:“明叔,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小江啊!”明叔拍拍他的肩,“唐旭他爹是他爹,你是你。我讨厌唐旭他爹就要讨厌你啊?我一直都把糖糖当成自己的姑娘,只要她跟你在一起幸福,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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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节,买到也不要紧,半个小时左右替换成正文。
四月,清晨薄雾初开时,山河骑着她的电动三轮小货车去菜市场采购,右手把控着车头,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午六点半。
这个时间对于东部地区的人来说,天色应该已经敞亮,都市也繁忙起来,不过对于河汀这种西南边陲的小县城来说,还太早了一些。此时天色灰蒙蒙的,路边多数店铺都关着门,只有几家卖早点的铺子升起了卷帘门,亮着昏黄的白炽灯,叮叮当当剁辣椒的声音从店铺里传出来。
街道边还亮着路灯,两车道宽的柏油马路上除了三轮车在奔跑,就再没有别的车辆,所以三轮车跑起来显得格外轻快。
山河的手机响了,大概是明叔打来的,补充一些需要采购的东西。想着路上没人,她也就没有停车,而是直接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明叔是饭店的大厨,事无巨细的交代了许多,她也都一一听着。
等她挂断电话时,骤然发现三轮车前头出现一个晨跑的男青年,而三轮车的车头眼看就要撞上人家的屁股了。
山河大惊失色,一边喊“快让开”,一边捏刹车。
那人估计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三轮车就冲他屁股开来了。他迅速往一侧跳跃,可不幸的是,飘起来的运动裤带被车把卡住了,强大的拉力让他一下扑在了山河身上。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两人的身体由于惯性作用,又狠狠往前冲了一下才停住。
山河吓得魂儿都飞了半条,等她回神时,才发现那人还压着她,他的汗粘到她身上,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黏糊糊的。然后,她闻到了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一点点汗味儿,夹杂着沐浴露的清新香味,是一种会叫女人愉悦的味道。不过山河没有愉悦,因为他实在太沉了,肩膀宽得的好像一堵墙,而且他贲张的肌肉硬邦邦的,硌得她难受。
山河等他起来,可是他并没有动。她皱了皱眉,虽然是她不小心撞他,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占她便宜吧?而且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胳膊上,轻轻麻麻的,让她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先生,你能先起来么?”
“抱歉,我的裤带被卡住了。”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像馥郁的美酒,而语气平稳淡漠,不紧不慢地陈述着自己无法起身的原因。
山河这才发现,他裤子往下滑了一截,两手护在自己的关键部位,而他竟然……没有穿内裤!紧翘的臀部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冲进她眼里,甚至……还有那么几屡黑色粗硬的毛发。
山河感到自己的脸颊瞬间烫得惊人,心跳加速。心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