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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颢已经被人送到医院去了,楚苓一个人被关在警局的审讯室里。
她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最后终于有民警来给她做笔录,只是态度敷衍,中间也有其他警察推门进来,直接一点的就当着楚苓的面问同事:“这是……因为嫖资问题打起来了?”
那句话清晰无比的传进了楚苓的耳里,她咬了咬牙,想要争辩,可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抓紧了胸前被撕碎的布料。
再到后来,楚苓透过审讯室的玻璃,看到江渊不知何时来了。他就站在外面和警察说话,楚苓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可以让警察就这样放她走。
江渊推开审讯室的门,对她说:“走吧。”
楚苓磨蹭了一下,并没有立即起身。
江渊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裙子,于是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谢谢。”楚苓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刚才一片混乱,她的鞋子早就不翼而飞了,再加上餐厅里一地的碎玻璃渣,她的脚心里扎进去了好几块碎玻璃。
显然,江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蹲下来,弯腰捉住她的脚腕,看了看她脚心的伤口,皱眉道:“你别再走路了,再走玻璃就全进去了。”
说完,他也不给楚苓考虑的时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一直到坐上了车子,楚苓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她看向江渊,嘴唇有些颤抖,“他……是不是死了?”
江渊看她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答道:“嗯,死了。”
楚苓心中一沉。
江渊看她多半是信了,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觉得好笑,又有些不忍,于是说:“逗你玩的都不知道?”顿了顿又笑起来:“傻丫头,他要是真死了,我能就这样把你带出来?人现在醒了,在医院躺着呢。”
楚苓这才松了口气,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
江渊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又从卧室里翻出药箱来,帮她清理脚上的伤口。
“没看出来,”江渊一边用镊子帮她挑脚心扎进去的玻璃碎片,一边说,“你还挺犟的。”
楚苓低头,不说话。
“何必呀?”江渊叹一口气,“你才多大?他要是真死了,你的后半辈子可就赔进去了。”
楚苓不语,老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我这是正当防卫。”
听见她这话,江渊先是一愣,然后才笑出了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严家是怎样的人家?
严颢是他们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如果真的因为楚苓而丢了性命,严家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个“正当防卫”而放过她?
今天还是老郑打电话过来,江渊才知道这件事。
幸好老郑的餐厅里安了摄像头,把之前严颢和楚苓拉扯的那一幕全拍了下来。去警局捞人之前,江渊还特意去了一趟医院,看严颢伤得不重,又把自己手里有视频的事和他说了,他这才答应不再追究。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这么顺利就将楚苓给带出来。
江渊见她许久没有吭声,于是抬头去看她,这才发现楚苓的异样。
“怎么啦?”他凑近了一点,发现楚苓的眼眶通红。
楚苓别过脸,等忍过了那一阵泪意,才自嘲地开口:“你说得对,我不该那么犟。对你们这种人来说,要对付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一点。”
江渊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他沉默数秒,然后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顿了顿,他自己倒先笑了起来:“你还小,不明白。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东西都虚得很。”
楚苓怔忪片刻,反问道:“你的意思是……遇上□,不能反抗?”
江渊拿过一边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她的脚上,直到包扎完成,他才轻描淡写的开口了:“刚极易折,强极则辱。有些东西,不值得你拿生命去扞卫。”
想了想,江渊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他说:“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会介意这些东西。”
当时的楚苓一身棱角还未被磨平,只觉得他的理论荒诞。她想,她在意那些,并不是为哪个男人,而是为她自己。
只是再后来,过了许多年,楚苓看到一个社会调查,调查内容是当女性遇到□,是应该拼死扞卫贞操,还是应该奉上安全套。
当她看到大多数男人都认为女性应该选择前者时,突然就想起了十七岁这年,江渊对自己说的话。
江渊看了一眼还在发怔的小姑娘,觉得她傻得简直有些可爱。他又反省了一下,想自己是不是向她传递了太多负能量,于是伸手拍拍她的肩头,语中带笑:“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继续说道:“以后有我罩着,没人敢动你。”
听见这话,楚苓还来不及分辨其中的真情假意,她只觉得心中狂跳,脸颊发烫。
她在心里骂自己花痴,可面上仍是装出不动声色的模样来,只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说:“我……我该回家了。”
江渊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如楚苓所愿的说道:“现在太晚了,你脚上还有伤,我明天再送你回去。”
楚苓心中窃喜,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
她想,如果她说“好”,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随便的女孩?女孩要矜持一点。
可是,楚苓想,我喜欢他,我喜欢这个男人。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口是心非?
楚苓朝浴室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问:“你这里……还有我能穿的衣服么?”
………
再次站在江渊家的这间浴室,楚苓想,真是造化弄人。
一个月前,江渊将她从医院里带出来,在这里住了一晚。
那天是楚苓第一次近距离打量他,她不动声色的想,不过才两年时间,他却和自己第一次见时有许多不同。
当时她并未深想,所以也没有生出那些非分的念头来。
可现在,楚苓在心里想,我喜欢他,他也是喜欢我的。
年少时的她自卑又自大,她想,就算不喜欢,他对我至少是有好感的。
她就这样混乱的想东想西,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楚苓吓得立时关了花洒,然后听见江渊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洗好了没?”
“哦哦,马上、马上就好。”楚苓突然有一种心事被撞破的羞耻感。
“我还以为你晕在里面了。”
等听到江渊的脚步走远后,楚苓才重新打开花洒,迅速的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等她穿好衣服出去,才发现客厅里一片漆黑,她循着光亮走到书房,却听见江渊在里面打电话。
只听见他说:“是是,您教训得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道:“爸,我这边还有事呢。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我先挂了,明天再给您打过去啊。”说完便忙不迭的收了线。
他一回身,便看见楚苓站在门口,见他转身,她立马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我不是故意偷听。”
江渊走到她面前,举了举手机,说:“我爸刚才专门打电话过来把我骂了一通,就为下午那事。你说,要拿什么谢我?”
楚苓不语,只是抬起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正当江渊怀疑自己的这个玩笑是不是吓着了她的时候,楚苓突然踮脚,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将唇贴了上去。
少女的唇瓣柔软微凉,还带着水果的甜香,她的动作生涩,舌尖笨拙的想要顶开他的齿关。
可楚苓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她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主动去招惹江渊。
江渊伸手就握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压在了门框上,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楚苓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她太生涩,连换气都不会,只能一边小口喘息着,一边由他衬衣纽扣的间隙探入,冰凉的手指贴在他滚烫的胸膛前,生涩地挑动起他的兴趣。
江渊捉住她捣乱的那只手,然后松开了她的唇,轻笑一声,语气中的嘲讽愈益明显:“你连接吻都不会。”
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你连接吻都不会,还想干什么?
江渊看她一眼,又理了理衬衣,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了:“你玩不起,我不和你玩。”
还是太小了,他想。
楚苓自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她也学着他那样笑了一声,然后道:“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你以为我就赖上你了?”
江渊又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几秒,然后又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你——”他停了停,“真的还太小了。”
………
之后一连好几天,江渊都没再见到楚苓,他抽空给老郑去了一个电话,结果老郑说,楚苓前几天来过一趟,是来辞职的。
想想也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她怎么也不可能再在那里做下去了。
江渊以前送过她回家,知道她家的大概方位,于是一路开车过去,又问了路边的好几家小店,这才找到了楚苓现在住的地方。
楼道里没有灯,转角处也堆满了杂物,一不留神就会撞上去。
江渊一口气上到四楼,盯着那扇破旧的防盗门看了好一会儿,又按了按门铃,发现是坏的,于是就直接“哐哐”的拍起门来。
他拍了很久的门,直到引来了全楼的骂声,这才作罢。
就这样,他一直坐在她家门口,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多,才等到了楚苓回家来。
乍然看见他,楚苓惊得瞪圆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江渊皱起眉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他的语气太过严厉,楚苓下意识的觉得无措,过了几秒,她才开口,语气有些莫名:“我、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啊。”
等进了家门,楚苓问他:“你还没吃饭吧?我今天中午煮面,要不要一起吃?”
原本她也就是客套一下,因为她知道,像江渊这样的人,对食物挑剔得令人发指,多半看不上自己煮的面。
“好啊,”江渊一点也不客气,“不过,你煮的面能吃吗?”
楚苓有些生气,愤愤的进了厨房,没有说话。
江渊换了鞋,在她的家里瞎转悠。
房子不大,看装修,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但是收拾得很整洁。卧室里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椅子,地上还堆了好几个大纸箱。
他不动声色的想,这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
没过一会儿,楚苓在外面喊他吃面。
江渊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原处,然后走出卧室。
楚苓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面来,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又回身进了厨房,没过几秒,又端着电饭锅出来了。
见江渊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面前的那只碗,说:“我家只有一只碗。”
他用了她的碗,所以她只能用锅了。
江渊突然开口:“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怎么不上学?”
楚苓一愣,随即反问道:“你看见那个了?”顿了顿她又笑着说:“那是我爸爸做的。”
江渊刚才在那个纸箱里翻到了一本剪报,里面贴的全是楚苓从小到大得奖的新闻,他看了最后一页,时间还是去年,新闻上说市一中的两名高二学生在IMO中分别获得金牌和铜牌,里面就有楚苓。
见他没有说话,楚苓想了想,又回答他先前的那个问题:“我已经被保送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