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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也算你的福气。”
尚阅这才有了进咖啡厅以后的第一句话:“谁告诉你的?”
“啊?”莫可惜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笑眯眯地摇头回道:“没有,自己琢磨出来的,我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吧。”
正巧看到老板娘端着托盘过来,尚阅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追问,等老板娘放下咖啡离开,才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地说:“我承认,当时我的确很生气,甚至觉得你无理取闹,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错还是在自己,是我没做到应该做的。”
“嗯?”莫可惜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我们分手两个月后,诺雅和我说了些话。”
莫可惜扯了扯嘴角,不必问,她都能猜到许诺雅说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趁他失恋的时候,从红颜知己的位子转正罢了。“你和他分手,真是他的福气。”莫可惜这辈子最难忘的话里,这句话是第一,而它的创造者,就是这位许诺雅小姐。
“所以,如果要道歉的话,我想我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
如果说之前是愣住的话,那么这次,莫可惜是实实在在地呆了,原本预想的狂风暴雨居然没有来,一切居然都这么平和?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大腿,明显感觉到一阵疼痛,莫可惜这才回到现实。“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尚阅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言语中的无措和颤抖,心不禁也越发酸涩,表情却依旧淡然。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你……那我们……”莫可惜感觉到自己眼眶有些潮湿,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地不成句子,她想问很多,想问“那你还喜不喜欢我?”,想问“那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但一想到他已经订婚的事实,她又默默地把所有话都重新藏进了心里,封好。
“你和她,什么时候结婚?”低头搅拌着咖啡,说出的话却苦涩无比。
对面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这三个字,虽然令人无语,但阻断话题的功力,却不容置疑。他这一开口,莫可惜自然也就不能再问什么,尴尬地抿了抿唇,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地下停车场?”
“凑巧而已。”尚阅喝了口咖啡,语气不急不缓。
大概是他准备开车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出电梯吧,莫可惜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光,对于莫可惜来说,是心酸的,但是,她却无比珍惜这最后一次的见面机会,所以,她并没有主动提出离开,一杯咖啡下肚,依旧没有人开口,直到老板娘开始收拾桌椅,暗示着打烊时间到,两人才默契地起身,走出了门口。
尚阅开车将莫可惜送到了家门前的路口,在她准备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莫可惜听到尚阅叫住了她。
她转过头,听到他清楚地说:“我说过我会珍惜你,可惜,很遗憾没有做到,希望以后,有一个人能做到。”
结局是,莫可惜抿紧了嘴巴,眼眶中溢满泪水,却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打开车门离开的那一刹那,泪水肆意,她没有追问为什么,反正一切都已成定局。
回去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才想了很多。
也许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多少人,是你以为的那样喜欢你,也并没有多少人,是你以为的那样讨厌你,很多时候,不过是普普通通而已。就像久别重逢的情侣,一小部分人依旧恨到希望此生不复相见,而一小部分人情到浓时死灰复燃,但其实更多的,是岁月流逝后,彼此云淡风轻,即使心里还有些残念,但也被更大的现实所掩盖,只留下些许影子,食之鸡肋,弃之可惜。
她猜想,大概此刻的尚阅,对于她,就是这种想法吧,没忘记,却也已经没有那么爱了。
☆、chapter 4
“我说过我会珍惜你,可惜,很遗憾没做到。”
这大概是莫可惜第二次喜欢上自己的名字。第一次,是初见面,她以高高在上的语气打量他:“尚阅尚阅,尚可阅阅。”而他,却笑得宛如冬日的暖阳,回道:“可惜可惜,可以珍惜。”
但这一次,只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她还可以极富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真的在舍不得。
周末在家休息了一天后,莫可惜终于养足了精神,至少表面上,又装扮成了一个姿态得体的上班族。
大学毕业后,她就回到了家乡,在一个不甚知名的早间报社做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民生版块记者。一开始父母很反对,因为世代从商的莫家虽算不上富得流油,但在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莫父自然是希望作为独生女的莫可惜金融专业毕业之后可以继承家业。早些年,莫可惜也并没有反对过。但谁曾想到,四年前,她却突然变了决定,自己偷偷转到了新闻系不说,还提出要靠自己来养活自己,从此便没有再拿过父母的一分钱,连后几年的学费,都是她趁寒暑假去做家教赚来的。
莫父一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变了性子,虽然一开始很生气,但随着时间流逝,怒气也就慢慢减少了,哪个父亲会真的生自己女儿的气呢。看到女儿这几年的改变,他心疼,却也是欣慰的,因为她变得更独立、更乖巧、更善解人意,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家业,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支撑。
莫可惜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平静,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但得知他已经不怪她了,她心里的大石终于算彻底放下了。经过这几天自己给自己的洗脑,莫可惜现在已经彻底相信,她和尚阅,确实是没有缘分了的,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他已经重获了幸福,那她也要放下过去,好好努力了。
也许不久之后,她就能彻底忘记他了吧。
她还是这么乐观地想着。
但就在中秋节的前一天,一个大浪,再次朝她迎面打来。
这一天,大概也是所有上班族都会感到无比亢奋的一天,因为这一天,代表着即将迎来一个小假期。莫可惜自然也是如此,一大早,她就在脑子里想好了往后三天的安排,和父母聚一聚,和倾城出去逛逛街,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但一踏入报社,她就觉得,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好些人窃窃私语着,还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总编办公室,扯了扯旁边桌毕倾城的袖子,莫可惜放低声音,偷偷地问道:“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氛围这么凝重?”
毕倾城观望了一下四周,低头凑到她耳边,“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南安区那边有家人家在举行葬礼,但现场好像有人闹场,搞得警察都去了,总编在开紧急会议,要不要追这个新闻。”
“这……不太好吧,死者为大,而且也没啥新闻价值啊。”
“就是啊,所以大家都不想去,更何况中秋节前一天去追这种新闻,也太不吉利了吧,但是闹场的人里,可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呢。”毕倾城瞥了两眼四周,声音更低了一分。
“谁?”
“本市首富,那个谁……哎,叫啥名字来着我不记得了,反正是首富的老婆,你想想,这么有钱有地位的女人还去闹人家葬礼争家产,多吸睛的看点啊。”
莫可惜叹了口气,不禁摇头,这个世界上,真是永远不缺丢脸这种事。
正当她以为事不关己的时候,却只听得身后总编办公室的大门砰地一声开启,莫可惜入社时候负责带她的师傅,经常被她开玩笑叫“大人”的包承嘉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祥,果不其然,包大人在走过她身旁时,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只说了一句:“可惜,跟上。”
初生牛犊,在职场是是没有任何拒绝的勇气和权利的,所以莫可惜只能选择拿起一旁外出采访必备的小包,在同事同情的眼光中,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路上,包承嘉的脸色十分凝重,莫可惜其实懂,这一年来的相处,她了解,包承嘉虽然一直是嘻嘻哈哈的,但有些底线,却不容人触碰,比如这种虽然吸睛但无意义甚至可以称得上缺德的卖点,从来都不是他会去追随的新闻点,但很多时候,无可奈何。
但是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大风暴似乎已经过境,只是还剩一些八卦的围观者,透露出这里曾发生过一些大事的事实。
一看到写有报社名字的白色轿车,情绪刚刚才平稳下来的女主人一下子又开始激动,冲过来对着车身就踢,泪流满面的样子,让坐在车里的莫可惜感受到了何为沉痛。
“师傅,我们……”
“走吧。”包承嘉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责任算我的。”
莫可惜松了口气,低着头不敢看窗外,耳边却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劝慰:“阿姨,走吧,仪式要开始了。”
莫可惜瞬间睁大了眼睛,带着惊讶和恐惧侧头,隔着车窗,清楚地看到了眼前人的模样,心里顿时只有一个想法:完蛋。
他很明显地也已经认出了车里的人,大概是因为车窗上贴了膜,在外面不太看得清里面,他皱眉又盯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溢出了一个冷笑,那个眼神和笑容,让莫可惜浑身发颤,就算他再生气,也没有给过她这种接近冰冻的感觉。
可是此刻,她真的很恐惧。
她急切地想摇下车窗向他解释,却已来不及,待两人之间没有了车窗的阻隔,她视线内的,只剩下他笔直的背影和透露着难过的缓慢步履。车子发动,她慢慢看不见他的影子,心却沉到了谷底,她原本还抱着好聚好散的欣慰感,但是怎么办呢,她好像又令他误解了呢……
不知是否是因为所谓首富的势力镇压,报社内高层并没有人追究这件事,第二天中秋节版面的报纸,也并没有出现任何这件事相关的报道。至于网络上,虽然有些小报道,也被更大的娱乐新闻以及节日的火热氛围所掩盖,所以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风波。但莫可惜心里还是不好受,她无数次地想找他,却又无数次地退缩。
她想起车子启动时,她往后看的最后一眼,门口那个穿着黑色裙子,梳起了发髻,脸色凝重地在等待眼前人走近的女子,分明是许诺雅。
她猜想,那便是他的未婚妻吧。
晚上,莫可惜陪父母吃完晚饭,坐在庭院里吃着月饼赏月,正当她出神回想着昨天尴尬的场景时,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是一首不是很知名的歌,叫《可惜》。那是这几年来最能令她哭到出不了声的一首歌,而把这设为铃声,莫可惜想,大概纯属自虐吧。
可惜最后你不在我身边
可惜了我爱着你那几年
只是话一到嘴边没让你听见
我却陷在我的眼泪
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但显示来自本地,所以莫可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了一声,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隐约的嘈杂声,让她知道对方还没挂,以为是什么恶作剧,莫可惜当下决定挂电话,却在手机远离耳朵的一瞬间,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莫可惜。”
莫可惜疑惑地把手机重新贴近耳朵,问道:“请问是谁?”
又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回:“我是许诺雅。”
莫可惜瞬间冰冻,虽然这几年的历练,让她在面对很多棘手事情的时候都更从容更温和了,但这不代表,对所有人都如此,至少许诺雅就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