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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便知。”齐五爷带她走到屏风后面,打开暗门,令她下去。
齐笙走下漆黑的暗道,站在原地适应一会儿,才看到不远处闪烁着一朵火光。一个宽厚的身影托着一盏油灯,面目平静地站在前方。目光如渊,等她走上前来便转过身,迈步向前行去。
“你今年多大了?”走出一段,齐笙看着前方宽厚的背影问道。
田旋低厚的声音响起:“二十一。”
“喔,你有心上人了吗?”齐笙以闲话的语气问道,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便又道:“若是没有,你娶我吧?”
似乎是黑暗给予她勇气,四周皆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只有走动时沙沙衣料摩擦的声音,前方托着火苗的青色背影显得那般可靠,令人不禁生出想要依赖的感觉。
田旋不吭声,就在齐笙攥着汗湿的掌心,欲以玩笑岔开时,忽道:“只要我活着。”
“啊?什么意思?”齐笙不解,这算是对她的表白吗?
可是不论她如何追问,田旋都不再出声。
一片沉寂中,密道来到尽头。
推开暗门上去,缓缓睁开眼睛,以适应室内的光线。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出去!”
声音冷漠凉薄,正是出自吴正瑜口中。怔忪之间,又听到一声温软的女子说话声:“殿下,奴等奉命而来,还望殿下怜惜。”
“望殿下怜惜!”齐刷刷的女子清润声音,似有四五人同时出声。
齐笙吓了一跳,前面是何状况?她……来得不是时候?正想着要不要退回去,只听吴正瑜似乎恼了,高声道:“月菲!进来!”
片刻的静寂之后,房门被打开,邬月菲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殿下唤月菲何事?”
“令她们出去!”
“殿下?”一个温软的声音含着祈求,“请殿下不要这样,奴等——”
“出去!”吴正瑜冷冷地道。
紧接着房门被碰响,高高低低的尖叫声响起,柔媚哀怜,只听着便让人心中怜惜。几位女子似乎全被邬月菲丢出门外,很快屋中清净下来:“以后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我房间!”
“是。”邬月菲答道。
齐笙想着应该无事了,刚要迈步,又听得邬月菲冷冷的声音道:“这般姿色,不配怀有殿下的孩子。”
“你做什么?”忽然,吴正瑜略带惊怒的声音传来。
“殿下,她们不配,便让月菲来吧!”温柔如水的声音从邬月菲口中响起。
“不行!”吴正瑜呵斥道。
“为何?”邬月菲的声音充满不敢置信,“殿下,难道月菲不够漂亮吗?”
齐笙听到这里,顿时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要被OOXX了哦呵呵呵~~
☆、两个选择
“父皇刚薨不久;本殿下要为父守孝。”吴正瑜冷淡地婉拒。
“可是殿下,孟大人说务必使殿下留下骨血;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邬月菲犹不死心,“宫里来的那些女人,身份低贱,不配侍奉殿下。可是月菲——”
“住口!此事不可再提,本殿下自有决断,出去!”
“殿下?!”
“出去!!”
一阵沉寂之后;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
此时屋中应当没有人了吧?齐笙犹豫一会儿,未再听到异样的声音;便知道方才是邬月菲关门离去。
又等待片刻,闻得屋中静寂,方以脚尖踢踢暗门,做出刚出来的样子。而后故意放重脚步声,缓缓走向外间:“殿下?”
窗边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白色的长衫罩在身上,松松垮垮,不甚合身。此时转过身来,看到齐笙后,眼神往桌边一扫:“坐。”
“殿下找我来,不知所为何事?”齐笙不敢坐,低首束手站在桌边不远处。
吴正瑜沉黑的眼睛看着她:“你要反水?”
齐笙惊讶地抬起头:“殿下此话何意?齐笙听不懂。”
“不必否认,齐五已将你的事告诉我了。”吴正瑜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他是你的生父之故?”
见他什么都知道,齐笙索性不再假装,扬起一张执拗的脸,质问道:“殿下是否查错了?为何那般巧,偏偏五爷就是我的生父?”
“你怀疑是我敷衍你?”
“是!”齐笙毫不犹豫地道,“世间纵有诸般巧合,此番也太巧了些!”
吴正瑜微微语塞,原本是要问责她反水之事,不想竟被她反过来质问办事不力起来。不由向前一步,微微俯身:“所以,你就反水了?”
齐笙眨着一双仿佛浮有碎冰的黑眸,定定望着他:“殿下很怕我反水吗?”
吴正瑜不说话了,负手站直身体,仍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道:“方才你都听到了?”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齐笙眨眨眼,环顾四周,不意被吴正瑜握住下巴,扳回来面对面:“不必看了,屋中只我们两人。”齐笙一头雾水:“殿下说的是?”
懵懂的神情落入吴正瑜眼中,隐隐浮现些许笑意:“我方才问你,可都听到了?”见齐笙依旧不明白,便缓缓说道:“我是说,你来了很久吧?”
齐笙的眉头跳了跳,他知道她来了很久了?还听了一阵壁角?抿抿唇,只觉得今日的吴正瑜透着一股子古怪:“殿下今日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细长的眉,柔婉的眼,清秀的皮相遮不住她桀骜的内在,吴正瑜唇角微勾,缓缓又道:“你今日太燥了些。往日不是很会装的吗?”
呸!齐笙心道,你才装!看似薄淡,实则顽劣、狠辣,再没有比他更会装的人了!面上尽是冷嘲,被他用力地捏着下巴,又观他一身白衣白靴,不由得想起当年被他居高临下鞭打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来,眼中厌恶惧怕的神色一闪,用力挣道:“殿下若是想追究我反水一事,我觉得冤枉,分明是五爷怂恿我投靠廉王一系的!”
“于是你就投靠了?”他不问齐五爷如何怂恿她,倒叫齐笙准备好的话无以道出,憋得难过,愈发梗着脖子道:“我没有!我只是小小警告了江心远一句,并未道出机密!”末了,半是嘲讽地补一句:“何况我并不知道甚么机密!”
“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杀了你?”吴正瑜淡淡地道,“此心当诛。”
齐笙一愣,咬咬唇,倒真没想过。
或许是知道齐五爷便是她生父的缘故,总之她想过被强嫁给江心远,被强迫做这做那,就是没有想过会被杀掉——没有理由的,她就是相信齐五爷不会让她死掉。
见她不答,吴正瑜带了点儿好奇,又问她:“你既不想嫁给江心远,为何提点他?”
如此一来,江心远对她的印象不是更好,更想娶她吗?
齐笙自然知道,不过她的目的是使江心远有所戒备,早日与吴正瑜斗起来,越激烈、越快速越好。倘若能在下月初六之前使尘埃落定便最好,哪怕不能,也能够迫使他不得不面对许多麻烦,从而无暇顾及她。
不过这些话在吴正瑜面前却不能说出来,按吴正瑜的话来讲,此心当诛。
“谁让他想娶我?”沉默半晌,只仰着脖子说了句。
吴正瑜的眼中便又带了些许笑意:“哦?想娶你,很罪过吗?”
“我不做妾!”齐笙这次答得顺溜。
吴正瑜似乎轻笑了下,忽然道:“嗯,皇帝的小妾做不做?”
呃?齐笙一愣,神色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他半晌:“五爷不准我做皇帝的小妾。”
“你倒很听他的话?”吴正瑜刚绽的笑意敛去,平静的目光看着她,有些高深莫测,“他让你做江心远的小妾,你不是就不乐意吗?”
齐笙有些搞不懂了,齐五爷的心思她多少明白一点,无非是为吴正瑜铺路罢了。可是吴正瑜的心思又是什么?前天见她时,便是如此,从头到尾无一句正事,翻来覆去,仿佛只是闲聊。
莫非只为打趣她来的?
既然猜不透,便半真半假地道:“我心里有想嫁的人了。”
吴正瑜的神色不变,眼神却一下子深邃起来,沉沉地问道:“是谁?”
“他会娶我做正室。很爱惜我,疼惜我。”齐笙侧头,看向最里间的暗门方向。
她今年已十五岁,女孩子该懂的已懂得差不多了,年少时爱慕的对象也已被她狠狠踩烂,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此生大约不会再有心动的感觉。而田旋普通的面容,高大的身材,沉稳的性格,虽然不能打动她,却是相依过日子的良选。
倘若田旋在此处,定会拉着齐笙跪下来,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吴正瑜的眼神愈发高深莫测起来,缓缓走近齐笙,直到与她贴得极近,仅仅有一只拳头的距离方停下。负着手,缓缓俯身:“我想,之前你也听到了,本殿下今晚需要一个床侍。”
湿热的呼吸喷在齐笙脸上,配合吴正瑜迫人的话语,令她忍不住心头一跳:“殿下欲招床侍,大可唤邬姑娘进来,外头许多宫女都在等着,同我说有什么用!”
吴正瑜俯身挨着她,两张面孔凑得极近,鼻子几乎贴在一起。齐笙一动,便被他按住后脑勺,一动也动不得了,只好屏住呼吸:“殿下——”
话未说完,便被一张薄软的温热的嘴唇堵住,顿时懵了,双眼瞪得老大,就见吴正瑜眨了眨眼,缓缓收回脑袋,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
似乎她太呆了,吴正瑜尚未收回的手晃晃她的后脑勺,沉吟一声,似安慰地道:“很不错。”
被轻薄了的齐笙简直不知如何反应,江心远侵犯她就罢了,她当他没见过女人,审美有异。可是吴正瑜——
难道她当真生得很美?齐笙惊诧之余,不免有些窃喜。
不能怪她如此,实在是吴正瑜身份既高,容貌也好,亲她一下,简直像一朵鲜花不听劝地硬生生往牛粪上插!
“你可能好奇,为何先皇刚薨,宫里便送来人?”吴正瑜居然对她解释起来,“其因有二。一则下月初六,为我登基之日,在此之前需娶得正妃。”
话说到这里,齐笙便明白了,本朝男子二十岁方算成人,可娶妻分家。而皇子在十六岁时便由家世清白的宫女在房中服侍,吴正瑜自幼体弱,太医均道活不过二十岁,故而这把子年纪竟未指婚,房里也没有伺候的人。
“其二,我需留个骨血,姓孟。”
齐笙皱起眉头,这些秘辛同她有何干系?吴正瑜为何解释给她?
很快她便得到答案,只听吴正瑜继续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担负为本殿下启蒙之事;二,为本殿下孕育骨血。”
齐笙张着嘴,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如此阴损之事亏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出口!
“有何区别吗?”齐笙气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