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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鹭正被逼在墙角,想强行说点什么圆过去时,病房门被人一下推开了。
来的是周鹭的母亲; 宋月笙需要努力讨好的“岳母”——周梅婷。
宋月笙看到来人还有点楞; 周梅婷和他见过的大多数中年妇女都不大一样。不仅穿戴时髦; 脸上甚至连法令纹都很少见。要不是在网上先看过这位知名设计师的照片; 宋月笙真无法迅速反应过来这是谁。
周梅婷和宋菁一样; 留着一头短发; 在多年前流行的波波头基础上烫了点卷; 发色则带着微微的酒红。如果不是她讲话时,眼角似有若无的鱼尾纹,真让人看不出她已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妈了。
见周梅婷注意到自己; 宋月笙理理自己衣服; 很快进入了状态。他清清嗓子,收起刚才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 笑得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周阿姨。”
周梅婷被人叫惯了老师,好久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阿姨”了,她愣了愣,点头道:“你好。”
宋月笙自觉地开始自我介绍:“我和小鹭是朋友,刚好和仁爱的医生熟; 所以过来看她。”
周梅婷对他笑了笑。
宋月笙看周鹭和周梅婷彼此间的表情不大自然,想到自己调查出的某些“母女不太合”的传闻,只好先把他和周鹭的事情先放一边,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他人高马大,衬得西装笔挺,一表人才的样子。周梅婷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内心对“这位朋友”还是比较满意。
周梅婷年轻的时候醉心于设计,在打拼出她自己的设计品牌的一路上,难免对女儿疏于关心,所以从小周鹭都和父亲要更亲一点。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是婚姻问题上的过错方,周鹭也不会在他们俩离婚的时候选择跟着母亲了。
可惜的是,婚姻的失败并没让周梅婷生起回归家庭的心,带着周鹭去了米兰之后,周梅婷比原来更拼了。这才导致周鹭参加完父亲的葬礼,宁愿选择在国内陪着年老的爷爷奶奶,也不愿再回到周梅婷身边。
要不是周梅婷偶然在电视上看到周鹭的影子,她恐怕连自己女儿走上了电影道路都不知道。
进了娱乐圈以后,周鹭也比学生时代忙,一年都难得出国一次,算起来,从上次分别至今,母女两人几乎两年没见面了。
周鹭那位还只是牙牙学语的小弟弟,也已经从嗷嗷待哺的年纪长成了蹒跚学步。
比起周鹭的不自在,周梅婷的感觉更甚。上回周鹭醒过来的时候,周梅婷正在赶一个关键的设计稿,结果稿子还没出来,女儿又出事了。
这回听王主任打电话说周鹭醒了,周梅婷放下笔便从家里打了个的士过来。人一旦老了,心开始会变得越来越软,承受力也随着年龄的变化越来越差。宋月笙觉得周梅婷看着已经很年轻了,但事实上,这几个月,她比原来要苍老了好多岁。
周梅婷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因为宋月笙才坐过,所以椅子背部和坐垫都还是温热的。她拿起床柜的果篮,先削了个苹果给周鹭吃。
周鹭其实不太想接,没记错的话,这个果篮是半个多月前,宋月笙还是路星舟拿过来的。虽然苹果的颜色还是看着鲜艳,但是放了那么久……
周鹭犹犹豫豫地拿过来,在周梅婷的注视下,犹犹豫豫地咬了一口——有点酸,但还是脆的。
周鹭的心放回胸口,好险没坏。
同时,周梅婷终于找到了话题:“刚才那位年轻人是你娱乐圈的朋友吗?”
周鹭摇头,回答道:“是圈外的。”
“看着还规矩。”周梅婷说。
规矩吗?
周鹭没把这句反问问出去,她想到宋月笙刚才见到自己妈之后那一秒钟的急速“换脸”,觉得他简直比自己小时候玩的变装游戏还要速度。
“听说你腰椎也有损伤,你们现在年轻,腰椎这部分的复建一定要仔细做好,不然老了落个劳损过度,苦的可是自己。”周梅婷想到之前王主任和她说的周鹭腰椎压缩性骨折二分之一,不由出声提醒。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经过这次事故,周鹭尤其明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部,点头说:“我知道。”
说完了事业,又粗粗聊了聊病情,母女俩相对无言,都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接下去。周鹭不可能把自己被人暗害的事讲给亲妈听,周梅婷也不可能在女儿刚醒来的时候,就告诉她自己再过半个月不得不回米兰的事情。
两个人各怀心事,周梅婷只好将上次她没能来的误会解释了一下:“八月的时候,妈是打算赶完客户的设计稿就过来,结果一拖再拖,时间就这么没了。”
周鹭望着手上被咬了半边的苹果,缩在被子里的脚趾头无意识地揪了起来,嘴里还如平常一样道了句“没关系”。
周梅婷常年没有和女儿相处的经验,新增的那位不到三岁大的儿子又是一位会哭会闹,极能表达自己情感的主。她真以为周鹭的这句“没关系”就是“真没事”,还没心没肺地笑了下:“这几天,妈妈要是没事,就多来陪陪你,好吗?”
周鹭弯了弯大大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等周梅婷走了之后,周鹭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不是那种大风大雨势的难过,就是如细小雨滴点在心头上,很轻,但是密密麻麻地,更难过的是连这雨滴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她都不知道。
周鹭埋着头,听到房门处有动静,她又抬起脑袋,本来以为是周梅婷去而复返,结果是刚才以“帮忙过问周鹭病情”为理由的宋大尾巴又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周鹭不想被人看到这方面的情绪,她本能地调整了一下状态。没想宋月笙不知是眼神太尖,还是太了解她,仍然察觉出了端倪。
宋月笙皱着眉,觉得周鹭这副“我很难过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很难过”的倔强样子,实在是比她之前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要招人疼,比撅着屁股的胖团也要招人疼。
他见床头柜上还剩下半边苹果,先拿苹果说了事:“吃东西怎么吃一半,怕我给你下毒吗。”
周鹭道:“这是半个月前的,里面长虫子了。”
“瞎说。”宋月笙温和地反驳,“我今早刚买的。要是半个月前的,哪还能留着给你吃,老鼠兄弟们早帮你解决掉了。”
周鹭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对蟑螂老鼠这种生物有本能的恐惧意识,缩了缩脖子问:“医院有老鼠啊?”
“你怕老鼠做什么,”宋月笙闻言一笑,意味深长地弯着唇说:“狗不是会抓老鼠吗?”
狗……狗会抓老鼠关她什么事!!奇、奇奇怪怪!!!
周鹭觉得自己好像现在又变成了胖团,全身的汗毛有如小柯基的胎毛一样,以一种酥爽的姿势整个炸开了。
她张张嘴,话没说出口,却先被宋月笙半途截了下来。他一手点点膝盖,翘着腿道:“想说什么,难道每天用小短腿爬我床的不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剁手剁兴奋了,本来想一次性更两章,结果没写到【捂脸】。
偷偷缩,下一更是大家喜欢的~十点左右发!
第59章
喂喂喂; 泥; 泥憋乱说!
周鹭被宋月笙这句话说的脸红脖子粗。不知道是该先反驳自己不是小短腿; 还是先反驳她并没每天爬床……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宋月笙这是; 真的知道了胖团其实是她; 她其实是胖团的意思吗。
周鹭的大脑处于无限的当机状态,本来就颅内出血,被这么一惊; 感觉不仅出了血; 还出了点豆腐脑来。要是摇一摇; 说不定还能听出几声豆腐脑来回晃荡的声音。
宋月笙看她的脸涨成了完全的猪肝红; 不禁笑了; 他十分坦率地把所有胖团的糗事都点了出来:“爬床的不是你?如果爬床的不是; 那‘吧嗒’流口水的是吗。”
他摸着下巴; 一点不给周鹭考虑时间,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哦,还有第一天来我家随地尿尿的; 是你吗。”
随地尿尿……“轰轰轰”; 高级警报来了!
周鹭拼命摇着头,脱口而出说:“不是; 那不是我!”
宋月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他张了张嘴,给人下套:“所以,你不否认我前面说的事都是你做的咯?”
周鹭:“……”
苍天啊; 她只是说了一句话,为什么宋月笙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家伙是逻辑性太奇怪,还是真的开了天眼。此时此刻,被困在死胡同里的周鹭连再问一句都不敢,生怕又哪里说漏了嘴,被人抓住小尾巴。
得不到想象中的反应,宋月笙觉得有点无趣。他将缰绳放松,给周鹭足以充分活动的空间:“小鹭,算起来,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难道我还不够让你信任吗?”
不是信任的问题啊大哥,你别偷换概念,承认了我做过这些事,脸要往哪里摆!传出去影后都不要当了!!
周鹭吸吸鼻子,两只小脚在被窝里用左边的拇指蹭蹭右边的,觉得这可以称得上人生最艰难的十大瞬间了。怎么这种尴尬时刻偏偏让她碰到!
宋月笙看周鹭还是闷不做声,手欠的爪子开始闲不住了,他戳戳周鹭放在床边摊开的手掌心:“小鹭,我连澡都帮你洗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
泥……
周鹭觉得这人简直好不要脸,她收回软软的手心。因为处在弱势,她底气不足地说:“你是帮胖团洗澡,不是帮我。”
哗啦,猎物成功入套。
宋月笙眼放绿光,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所以你还是知道我帮胖团洗澡的事。既然你知道,那就是你,对我而言没有区别。”宋月笙彪悍的强盗逻辑上线。
周鹭眨眨眼睛,随着一颤一颤的卷睫毛,终于从这千丝万缕中分辨出了一点头绪来。可惜有点晚,因为理出头绪的周鹭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余地了。
她咽下一口心酸的口水,嘴角漾着“还在继续坚持”的笑容,决定先把宋月笙之前说过的话反驳一些:“我也没有每天爬床……就,就爬了两次的。”
周鹭的声音伴着宋月笙锋芒毕露的笑容越来越小。
她的视线与宋月笙穿透镜片的目光遥遥相视,在他那“编,你接着编”的神情里,上过好多大场面的影后周忽然面对一个男人失了声,紧张地连下面说什么都忘记了。
宋月笙取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点迷糊的镜片。他也是头次见到周鹭被问到这样哑口无言的样子,太多次见面都是伶牙俐齿的。首回看到周鹭这撅着嘴圆鼓鼓的表情,还觉得新鲜呢。
宋月笙剥了一瓣新鲜的柚子给她,逗道:“吃点水果,柚子可以去火的。”
周鹭不接,内里多少有点使性子的意思,宋月笙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非有一天胖团会开口说话了,不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不相信我吗,小鹭?”宋月笙的视线一软,声线也跟着变柔。
周鹭望着他稍微打理过的黑发,觉得宋月笙实在太会玩了。他一边迫不及待地揭开自己的柯基面目,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放出温柔陷阱,让她陷在两边的“居心叵测”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承认不好,不承认恐怕又不行。
真是宁可做回不会说话的胖团,打个滚就能遮盖过去了。
做人好难,做个当过柯基的人更难,做个被寄养在宋月笙家里过的柯基·影后简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