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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看着她问,“什么事?”
“能帮我订明天早上回汕海的机票吗?”
“明天早上就要回去?可是陈先生这边……”
“我明天早上就想要返回汕海。”她的态度十分坚定。
乘机返回汕海,第一时间便回到家中寻找那个面具。
那个黑鬼面具,她一直锁在柜子中没有拿出来过,如今再拿出来,上面已经附着一层霉菌。
卢景慈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倚着门框,眼睛注视着她把面具装包的动作,用好奇的语气打探,“不是去了香港吗,怎么就回来了?”
江小夏回了一句,“有事情。”
“什么事?”看着江小夏匆匆从房间走出去,却又顾不上回答自己的问题,卢景慈显得有些不悦,她凝着她的背影又问,“你刚刚拿的是什么面具,难道着急从香港返回是为了参加什么化妆舞会不成?”
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注意卢景慈的话,一心只想着赶去文苑雅居的公寓找卢景贤兴师问罪。
从中午等到傍晚,卢景贤的身影方才映在她的视线中。
她从走廊的地面上起身,目光失神地看着他慢慢走近,他在她面前停下,侧身对着她,他轻轻按动着门上的密码,门自动开启后便走了进去。他并没有随手将门关上,而是敞着门留给她进屋的机会。
从他出现到看他进屋,她的思绪好像平静得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后的很长时间,她才突然清醒过来,于是跟着走进了屋里。
他把头盔和车钥匙随手扔到了茶几上,好像身负重物,身体疲惫不堪地躺倒在沙发中。他微眯上眼睛,却从来不会去正眼看一下面前站着的人。
她盯着他,好像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她从包里将黑鬼面具拿了出来,晾在他面前,她问,“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清静的耳边终于传来说话的声音,他不由得睁开眼睛。视线从她脸上慢慢移向她手里的面具,他的神情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然后又若无其事的重新将眼睛眯上。
他累得仿佛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又或许,他只是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
“海亚湾大饭店门口发生的枪击案,是你干的。”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从嘴里脱口而出,她已经凭借着手里的面具就断定了他的罪行。
脸上有些许错愕,他猛地睁开眼睛又即刻闭上。
江小夏的心里然生着一丝不安之意,她无法判断出卢景贤这种木然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是你杀死的,你是凶手。”她咬着牙把面具扔向他。
面具随着风和力的作用,落在他的大腿上。
他终于睁开眼睛,拾起面具从沙发上起身,视线直视过来,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他问,“你是凭什么断定我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证据就在你手里。”
“这个?”他把手中的面具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就凭这个?”
“你还想狡辩?”她嗔怒。
“不然,我就要凭着这个面具然后违背事实的来承认你给我定的欲加之罪?”
“卢景贤先生。”她郑重其事地呵斥他,“监控视频已经把你的嫌疑都清楚的记录在案。在海亚湾大饭店对面的那个拐角处,也是你曾经否定过的嫌疑人藏身之地。其实,那就是你向我父亲开枪的地方。你处心积虑地把我的注意力引到旁边的罗云大厦去,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卢景贤把面具扔到了沙发上,他走到江小夏的跟前,问她,“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被香港的警方查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戴着这个面具杀了你父亲,然后被监控视频拍下来了?”
“难道不是吗?”
“恐怕是卢景源告诉你的吧。”
“是你干的。”
“卢景源说什么你都相信?”
“是不是你干的?”
“如果我说卢景源只是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信吗?”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挑拨吗?”
他顿时哑口无言,仿佛只在一瞬间中,脸色由原来的骄傲不以为然突然转变成黯然神伤。
她浑身颤抖,体力在负重的状态下摇摇欲坠,却又不得不苦苦支撑。她希望他尽力反驳,却不想他竟以沉默的方式应对。
她恨他,可是却没有恨他的勇气。
她欠他,可是也不该拿命去抵偿。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和杀害父亲的仇人站在一起,她生不如死。
“我父亲欠你的,他已经拿命还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对天寿公司虎视眈眈。”她警告他。
“你从来都不会去质疑卢景源的话吗?”
“你做的事情难道还不许别人说出来?”
“江小夏,我可以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若对卢景源的话深信不疑,我必然让你后悔不已。”
“你。”她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与他的眼睛针锋相对,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不然,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我首先会选择的是报警而不是站在这里与你浪费口舌。”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你自己好自为之。”
看着她从眼前转过身去,他的目光游离在她的背影上,突然变得锋利,他告诉她,“江小姐,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我们开战了。”
繁华落尽 第167章:隐藏身世
她回身与他对视,心想卢景贤居然如此狂傲,开战的话难道不应该由她先提出来,如今,反倒是他迫不及待地暴露出本性。
她本想送他一条生路,却不想他竟主动受死。
“我接受。”
她淡定得不失勇气。
他笑了,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眼神中依稀带着失望和落寞,却又用不服输的姿态做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如今案子尘埃落定,卢景沣的身边又有了韩先生在照顾周到,她已不必再留在卢家。
于是,她准备正式向卢景沣辞职。
这天阳光甚好,她与卢景沣正好在花园不期而遇。
见她过来,韩先生把手里的薄毯递给她,并嘱咐一句“出风就回去”然后便把剩下的时间和空间都交给了他们。
她俯身把薄毯盖在他的腿上,然后握着轮椅的把手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段。
“有什么心事?”他问。
他敏锐的嗅觉从她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的情绪不同往常。
她把轮椅停在阳光通透的草地上,蹲在他面前,她说,“我是来向你告辞的。”
“告辞?”
“你身边有了韩先生,恐怕也不需要我。”
“总该不会是因为韩先生所以才要离开卢家的吧?”
“我已经不想再留在卢家了,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煎熬,是让我心生畏惧的地方。”
“那香姨的案子,你不准备查下去了?”
“我无能为力。”
“那你也要放弃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了?”
她起身,抬眼将视线看向远处的树影,父亲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可她却无法说出口。
过了良久,她才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微微怔住,他说,“你会回来的。”语气十分肯定。
她再也不想回到卢家,也不想要与这座豪宅中的人纠缠不清。
可是她的不想并不能如愿,她和卢家的人好像依旧有着牵丝攀藤的关系。
和卢景沣告辞后,她从卢家回去的途中,却意外地被张华拦在了半路。
几日不见,张华看上去狼狈不堪。
脱去了往日的西装领带,他的身上穿着平常再普通不过的衣裳,以往都是开着卢景源的车子出现,这次他好像是徒步走来的。
“江小姐,你这样做不怕报应吗?我和景寻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给景源?”张华的脸色铁青,见面便是一顿毫不客气的斥责。
“我没有说出去。”她坚决否认。见张华不信,她继续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你不是说和景寻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嘛,那还担心什么。”
张华气得面部狰狞,“我现在被景源辞退了,连被赶出来的解释都没有。我想,如果不是你去告状,景源怎么会突然让我辞职?”
“那你应该找他问清楚,而不是来找我。”她不想再费口舌之力,勉为其难地寻找建议打发他离开。
张华的思绪好像被她说通,似乎也认为自己应该去找卢景源询问清楚。可是一瞬间的转变,让他回归到最先的样子,把责任又重新归咎在了江小夏的头上,他恼怒成羞地说,“他要把景寻送到国外去念书。如果不是因为你告状,他怎么会一时做出两个决定?辞退我,送走景寻,这分明就是要把我和她分开。”
“你……真的喜欢景寻?”凝视着他的眼睛,她小心谨慎地问他。
他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差点被她的话套路进去,不由得更加气恼她的狡猾。
因为碍于她和卢景源的关系,又不敢对她动手。
“看来,真的是你说出去的。”他失声笑道。
“我没有跟卢景源先生说起过关于你和景寻之间的任何事情。”江小夏用疲惫的声音向他发誓。
“怎么会……”张华的双手紧张地握紧,双腿怯怯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念叨,“他知道了什么,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她诧异于张华异常的反应,可是又无心去打探卢家的事情。面对张华的焦躁失意和绝望,她只好视若不见地从他身旁走开。
“江小姐,求你帮帮我。”张华快步上前一把拽住江小夏的手臂,他几乎把所有的尊严撂在脚下,用楚楚可怜的声音央求她,“求你帮帮我,帮我在景源先生面前说说好话,我不想离开卢家,我不能没有工作。”
“汕海这么大,除了卢家,你可以在别的地方另找一份工作。”
“不,除了卢家,我哪里也不能去,求求你,拜托你,你和景源先生走得近,他又对你那么喜欢,你去说情,他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张先生,我和卢景源先生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恐怕会让你失望,帮不了你。”江小夏的神情中透着冷漠。
虽然张华看似可怜,但她终究是不为所动。
“那要怎么办?”张华突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臂,一改央求的姿态,用狠话在指责她,“难道你就是铁石心肠吗?对你来说举手之劳的事情,却不愿意帮忙,你这算恩将仇报吧。难道,你就不可怜一下卢景寻?”
江小夏的心一惊,思绪落在卢景寻的名字上。
张华果然狂妄自大,连‘可怜’这样的字眼都敢用在卢景寻的头上。
江小夏从来不会觉得卢景寻是个可怜的人,她是卢家的公主,备受卢景源的宠爱。如果真的要用上可怜这个词,那也是拜张华所赐的。只因为他,她平静的生活中才附带着一丝无助。
见江小夏的脸上隐约闪过一丝冷笑,张华不由得蹙起眉头,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声音有些诡异,他说,“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景寻并不是卢家的孩子,她是捡来的。”
她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