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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烈皱起眉头,“医生没说可能是什么?”
“没有检查,医生无法做判断,只说最坏的结果,是癌。”
韩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现在还不确定,”傅子遇倒是轻笑了一下,“前天抽血做了癌胚抗原测验,指数在正常范围,所以医生也说了可能是别的东西,而且就算是肿瘤,也有良性的,通过手术可以延长生命,还说良性肿瘤预后比较好的,和正常人的寿命差不多。”
韩烈越听心里越沉重。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好久,韩烈说:“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身体好一点,做胃镜确定。”
傅子遇苦笑了一下,“我最讨厌这种感觉,不死不活的。”
韩烈犹豫一下,“路念笙知道吗?”
傅子遇摇摇头,声音低下去:“我不想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和她说太多,你也不要和她说了。”
傅子遇叹了口气,又开口:“那天念笙母亲来找我,告诉我,念笙因为两年前的事情,身体受了很大伤害,以后……可能很难怀孕了。”
“我没有因祸得福,”傅子遇眼帘低垂下去,掩住了眼底的哀伤,“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
他的手攥紧了,竭力压抑情绪,“她什么也没跟我说。”
停了一会儿,声音充满迷茫响起:“今天我见到她,我想问,可我问不出,本来我挺有想法的,追不到她,我就等她,哪怕一辈子,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很喜欢孩子,我们就那一个孩子,被我害死了,”他深吸口气,“她就算不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韩烈,我对她造成的伤害很难弥补的,用命也不够。”
病房内气氛压抑而凝重,韩烈说不出话来。
路念笙好一阵子才回来,推开病房门,便看到两个沉默的男人,她心也一沉,“你们怎么了?”
韩烈恍然回神,笑,“没事,就说点儿合作上的事情,有个难缠的投资商,我和傅少都有点儿头疼。”
路念笙也笑了,给韩烈和傅子遇倒水。
韩烈握着水杯,看着路念笙小心将杯子给傅子遇,看着傅子遇喝水,有一瞬恍惚。
这一刻的傅子遇和路念笙,就像是一对恋人。
他一个旁人,一大男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酸。
傅子遇喝完水,路念笙就给他削苹果,她削的很认真,留一个侧脸,发丝一缕一缕地垂在耳侧,因为动作不时晃一下。
傅子遇的视线总是会往路念笙那里去,韩烈觉得好笑,可又有些难受。
不多时韩烈起身告辞,路念笙跟着送人出去,在电梯跟前等的空儿里,韩烈想起什么,问她,“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她一愣。
韩烈解释:“跳楼那个。”
说的是苏晓,她回答:“现在好多了。”
看着led灯现实电梯靠近,韩烈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句:“你现在……还恨傅少吗?”
她安静下来,摇摇头。
韩烈摸摸头,继续问:“那……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路念笙皱了眉头。
最近她被问及这个问题的频率太高。
她说:“他身体没好,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没想那么远。”
韩烈想起傅子遇那张晦暗到极点的脸孔。
傅子遇自己也不清楚,他的身体还能不能好。
这些路念笙不会知道,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除了祈祷没什么他们能做的。
但是韩烈还是说:“他对你一直没变过……你对他好一点,他不容易的。”
路念笙愣了愣,遂难得的,很听话地点了头。
第207章 僵局
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接下来的几天,路念笙和徐媛依旧轮着照顾着傅子遇。
傅子遇没法去公司的这段时间里,傅老爷子和傅承修代为处理d。s。的工作,所以傅承修不能避免的偶尔也得跑医院,两个公司的事情要忙,导致他大都是挑下班时间紧紧张张跑一趟医院,见过路念笙几次,都在傅子遇面前,于是话也不多,仿佛有什么心照不宣顺利成章,某天中午抽空儿去,恰好遇到傅子遇和路念笙正在吃饭。
傅子遇依然只能吃流食,所谓的饭也是清汤寡水,傅承修路过看了一眼便皱眉。
路念笙也捧了个饭盒,用勺子小口小口喝白米粥。
联想到路念笙已经照顾傅子遇足有快一周,他拧眉问路念笙,“你该不会一直和他吃一样的东西吧?”
傅子遇放了勺子,没出声。
路念笙拿了纸巾擦嘴,“没事,饮食清淡对身体好。”
傅承修嘴角抽了抽,这已经不能单单用“清淡”俩字能形容了,正常人这么清汤寡水的这么多天,真是要疯,他笑了一下,调侃句:“共患难啊?”
路念笙眼角有点抽,“傅夫人回去了,我得留在病房,总不能我大鱼大肉的,让他看着。”
说罢,动手开始收拾饭盒。
傅承修笑了笑没说话,拿着文件夹坐到了病床边椅子上。
话题中心人物傅子遇倒是一直没说话,表情淡然的仿佛事不关己,和傅承修问起公司的情况。
不多时,傅承修离开,落了一份文件在病房。
路念笙只能赶紧拿了去追傅承修,心里还念叨不知道还能不能追的上,到电梯口,却见傅承修挺闲逸地靠了墙,望着她。
“你来的挺慢。”他扯了扯唇角。
路念笙顿时明白过来,皱眉将文件夹递过去,“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啊,为什么……”
傅承修接过了,打断她,“我本来没想着说。”
她双手抱臂,“什么事?”
“你想好了?”
这话问的很抽象,但她还是听懂了,“怎么你也问这个……”
傅承修笑了下,“你要知道,如果你早晚还是要离开,那现在你对他的好也会变成残忍。”
路念笙脸色微变。
“我只想先照顾他,没想那么多,至少……”她顿了顿,“等他伤好了,再说。”
傅承修点了下头,“我挺赞成的,不能不讲义气,但是我觉得你也该控制一下,我这几次来病房看到你们……”
他回想着,“你们看起来就像还没离婚。”
路念笙低了头,不说话。
“傅子遇对你什么心思你再清楚不过,现在你这样对他,他会以为你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嗓音沉了一点,“你要是没和他复合的打算,就别让他误会,免得……”
他蹙眉,没说下去,只是想去过去两年里傅子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傅承修离开以后,路念笙在楼道发了一小会儿愣才折回病房。
进去的时候傅子遇正低头看手中文件,她愣了一下,“还给你留文件了?”
傅子遇“嗯”了一声,“有些东西需要我签字。”
路念笙有点不高兴,“大哥也是,你都受伤了还不得消停。”
傅子遇闻言抬头笑,“心疼我?”
“少臭美,”路念笙耳根发烫别过脸,“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别看太久。”
傅子遇索性合了文件,“听你的,不看了。”
“……”
路念笙瞠目结舌。
他顺手将文件夹放床头柜子上,而后视线回到她脸上,“念笙,你在医院陪着我,有快一周了吧?”
她皱眉,有些困惑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爸妈没有为难你?”
她一怔,旋即摇摇头。
父母自然是不乐意她总留在医院的,但是倒也看的通透,只让她自己想清楚。
这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何欢提醒了她,是她的身体状况。
她挤出个笑来,“我都多大的人了,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不想你因为我的缘故和你父母有什么矛盾。”他目光沉沉睨着她,嗓音沉稳。
她手指缩了缩,眼神有些无措。
她觉得他好像是要赶她走。
“可你救了我,我爸妈都会理解的。”
她声音小了一点,他看见她眼底那一抹受伤,就受不了,突然的,叹口气,默了几秒,笑了一下,看着她双眼,“你能过来吗?”
她一愣。
他手轻轻拍了一下他身侧床上的位置,示意。
她没太犹豫,过去就坐在了床边,他的身边。
她看着他,眼底充满忐忑。
这种眼神叫他的心都快要化掉了,他怎么可能赶她走?
他去拉她的手,她没躲,任由他拉住,他就将她手放掌心,缓慢摩挲。
一次大失血之后导致他的气血完全紊乱,至今体温还是略低,她的手反倒热一点,他的心如同沉浸在这一片暖里面。
在这种温度中,他没办法做出任何理性的,正确的决定和选择。
他有私心,还不轻,他历经多少,才能这样拉着她的手,要他放,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但糟糕的是,要他给出什么承诺,他也一样做不到。
他是想要给她幸福的,可他还有这个机会么?他一点也不确定。
这种不确定最是焦灼人心,幸福好像触手可及,却又好像遥不可及,他的心在这种焦灼中简直要不堪重负。
他眼底有疲惫,微微低头,额头靠住她肩头。
她心头一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刻的傅子遇,好像很脆弱。
她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微微侧身,关切问:“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声音不大:“有些累……让我靠一会儿。”
她想了下,“要不你躺下休息吧?”
他闭了一下眼睛,有些问题在心底,想问,却开不了口。
他看出她不想离开,他想问她,是否只是因为感激和内疚才愿意这样照顾他,甚至坚持陪着他吃那些味同嚼蜡的饭。
可他没勇气听那个答案。
如果是,他会失望,如果不是……
他要怎么给她一个后续,怎么给她一个回应?
他都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她下落的恐慌,经历过她横眉冷对的痛彻骨,可都不及现在,不确定的身体状况让他变得畏畏缩缩无法前进,就连想要靠近她都要努力克制。
他还是会怕,他不能再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许久,他感到了路念笙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肩头。
她侧着脸,嗓音就在他耳边响,“你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你也不要想我爸妈,我有什么事,你顾好你自己就好,别的人都不要管。”
他心口发热,蓦然抬了头。
距离近,只是一抬头,脸与脸的距离不过短短几厘米而已,他心口砰砰跳,甚至感觉得到她的呼吸,一点点温热的柔软的气流。
四目相对,她微微一怔,却没有躲开,也没有后退,只是将他手攥的更紧。
她在无意识地紧张,掌心出了汗。
他另一只手抬起,轻抚她脸颊,他的之间冰凉,她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又低头了,靠近了……
她以为他会吻她。
她甚至想好了,她不想躲避了。
可他没有,他眼帘逐渐低垂下去,手也收了回去,“我累了,睡一会儿。”
她愣了愣,心里空落落的,居然有些微妙的失落,但很快敛了心绪起身,“好,你睡吧。”
……
翌日,在徐媛换了路念笙之后,傅子遇坚持着自己去见了医生一趟。
被徐媛扶着在一声办公室坐下,他对医生开门见山道:“有没有可能提前做胃镜检查?”
医生闻言皱眉,从桌上拿起他的检查报告,摊开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