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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缩了缩脖子,被他吻过的地方,有些痒。
她反手控制着他的脸,不让他乱动,“快睡。”
男人没吭声,只是把她搂得更紧,呼吸渐渐沉稳。
新婚夜,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平淡当中,竟还有那么一点温馨。
一连四五天,小白都在医院里。
第六天,她的工作室有人要买,于是时欢过去谈,正好把小白送回去。
对方时间急切,时欢来不及把小白送回家,“顾严,你和小白在车里呆一会儿,我去谈点事,会很快过来。”
“好。”
时欢下车给小白买了个玩具兔,给她,她去约定的时间。
一进咖啡馆,便愣了一下。
司马夫人。
淡妆,盘发,休闲服饰,她总能把这种随意的衣服穿出凌厉感,恐怕有这种气质的人,真的不多。
“司马夫人。”时欢客气而疏离。
“按照规矩,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妈?”
时欢,“……”
她知道了她和封煜承领了证。
“不要担心,我不会是一个恶婆婆,不会让你们离婚。我儿子喜欢的,我就算不喜欢我也会逼着我自己去喜欢,爱屋及乌。”
“那司马夫人叫我来,是要谈什么?”
司马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推到她的面前,“送给你。”
时欢疑惑,打开,一瞬间呆滞!
那是一枚戒指,红宝石,价值连城!在坟墓埋了好几个月的戒指!
第172:墓园里,文渝北把时欢抱了一个满怀
时欢不敢确信这个戒指是不是自己的那个,于是拿起来看了看,看到了那个字母,确信了,确实是自己的。
放回去。
“喜欢么?”司马夫人问。
时欢微笑,“这东西如此贵重,那个女人不会喜欢,只是怎么会送我这么贵的东西?”
“我的珠宝很多,但是我觉得这不足以让我送给我的儿媳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戒指,我曾经在我儿子那里看到过,现在……阴差阳错的走跑到了我的手里来,如今物归原主。”
在封煜承那里看到过,这么说来……这个东西还真是封煜承的,可怎么会是文渝北送给了她?
时欢没有去拿,她想着……两个人既然遇到了,那就说一说另外的事情。
毕竟在一起谈话的机会并不多。
“夫人,我想问一下关于您和他的事情……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eris?我们很好,合作关系非常融洽而且有默契。”司马说的坦坦荡荡。
这话在别人看来,那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但是从司马夫人的嘴里吐出来,就有一股理所当然的磊落。
好像他们之间除了工作,没有半点私情!
“他喜欢你,很喜欢。”时欢道。
“说实话,喜欢我的人很多。我不丑,而且我也有能力撑起我的一片天。”
“这么说来,我父亲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司马夫人停顿了下,侧头,脸上多了几分愁绪,“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你们没有结婚的话,没准……我们就结了。”
这还叫没有关系??还叫只是工作上的伙伴?
“我不需要男人,爱情和婚姻对我来说是附属品,甚至是绊脚石。但是年纪大了,不想风里来雨里去,想安度晚年,我的东西最后都会给我的儿子……”
“所以如果有个靠得住的男人,一起结伴到终老,也不是什么坏事。没有利益纠葛,没有金钱的牵绊。但是你们已经结了,我就不会在和你的父亲在一起。”
不知道司马夫人爱不爱eris,多半是不爱的,时欢感觉不到……
“我五岁那年他抛弃我妈,还有我两岁的弟弟跑了,留下我们娘三。十岁那年,我母亲被害,中间有五年的时间,我妈都是痛苦的。司马夫人,他为你而走,为你抛弃我们一家。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把你追到手么?”时欢在说这些话时,就看到了司马脸上的表情变化,错愕,不敢置信。
所以,她不知道这些事?
真是好笑,忙了一场,忙了几十年,他抛弃自己的家庭,还是没有把别人追到手!
“抱歉,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司马夫人喝了一口水,大概是想把心里的意外而压下去。
“他骗你了么?骗了几十年?”
司马沉默。
时欢苦笑起来,“所以说,他真的是个人渣王八蛋。”
也活该他没有得到过司马夫人,活该几十年多少单身汉!
……
时欢走时,带走了那枚戒指,见面礼,不收不礼貌,而且这个戒指,她也想拿着,去问问封煜承是怎么回事。
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咖啡馆旁边并没有看到顾严的车辆。
她打电话过去,未接通。
又打,对方直接挂断,紧接着给她发了一个信息,‘到墓园来’。
四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一跳跃,时欢就觉得不对劲!
顾严不可能去那里,而且车上还有孩子……继而想到那一天在医院靖超说过的话……
她飞一样的赶去了墓园。
……
从市区到墓园最快的速度也要半个小时,更不用说现在正是堵车时间,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去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墓园里亮起了几盏路灯,昏昏黄黄。
一下车,顾严开的车就停在了那儿。打开,里面没有一个人。
她心跳如雷,快速跑过去,在文渝北的坟前,小白坐在地上,旁边摆满了玩具还有零食。
就坐在坟头,被看着墓碑,玩着小玩具,不亦乐乎。
她的前面蹲着一个男人,背对着时欢,看不到脸。只是一个背影,黑色的衣服,戴着一顶帽子,光影斑驳,从他身体的空隙里穿插而过,恍恍惚惚,看的不真切。
好像那里蹲着的人,只是一个假象……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沉重。那是一种心情上的变化,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脚步放轻,一步一步……
男人穿着的是一双白色的鞋,在静谧诡谲的空间,透着一点炫目的白。
小白玩累了,不想玩了,对着男人撇嘴,要回家,要找妈妈,要找爸爸。
他伸手拉着小白的手,让她站起来,很消瘦,手背上经脉明显,声音是嘶哑的,“你爸爸,是谁?”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了时欢的心头。
一瞬间便再也没有了行走的力量,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背,比以前瘦了很多的男人。
小白并没有很怕他,大概是看多了那张照片的缘故吧……
只是委屈,然后摇头,她不知道爸爸是谁,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她就认了那张脸。
“要粑粑……”小白泫然欲泣,很想哭,很黑,她害怕。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抱起,依然保持着先前那个动作。
沉默。
大概是想等身后站了很久的女人过来吧。
然而……此时,墓园外有脚步声进来,人不多,但是时欢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时欢的父亲来了!
她跑过去,原本是想让他快走,抱着孩子走,可还没有走近,他已经站了起来,转身,怀里抱着孩子,面对面的对着她!
看到他的脸的那一瞬间,时欢已经忘了她该说些什么……
就这么对着,还是熟悉的脸庞,一眸一眼,都是记忆中的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此刻被夜色掩盖的,只觉得沉黑的仿佛能滴出汁来!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他的额角有一个疤,戴着帽子看不到有多大。
有一个疤好像也并不能让他的容颜损去半分,依然,韶华迷人。
那是很多年轻人都模仿不来的气质。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里嗡嗡的响……
“妈咪…呜呜……”小白看到了她,委屈的哭了出来,一下子扒到了她的身上。
时欢顺手接过,回神。
脚步声越来越近……文渝北是不能让父亲发现的。现在她已经无法说什么,只能动手!
拽着他的手,往坟墓后面一带,让他在这里隐藏。
他一句话都没有开口……只是在坟墓后面,把她抱了一个满怀。
下巴满是胡渣,碰触到了时欢的脸颊,生生的疼。
她僵住。
外面的人已经进来,可是他却不松手。时欢的怀里还有一个孩子……
看到这样,小白哭的更大声,“坏…坏……放……”坏蛋,放开。
这种紧急时刻,怎么这么多的乱子!
时欢犯着僵硬的身躯,强行掰开了他的手,一推,让他坐下!
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出去。
小白还在哭,而靖超和他的父亲已经来了……
时欢只能安慰小白。
“把孩子都带来了,嗯?”时震道,声音粗噶。他的坐姿让人觉得他好像是盘腿而坐,其实不是,从膝盖一下,是没有的。
当然不止他和靖超,还有三个武馆的人,都是练家子。
时欢抱着小白,让她爬在自己的肩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父亲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是特意来找我的么?”
“不然是来看文渝北的么?”时震反问。
时欢没有回,小白已经不哭,这个时间她该睡了,可人很多,睡不着,于是在时欢的耳旁,软绵绵的叫着妈咪。
“听说前两天顾严说了让我们不要为难你一个女人。”时震的声音永远都透着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阴森感,大概是在阴暗的地方呆久了。
其实被威胁的次数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顾严,小白,如今他通通都知道,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如果父亲觉得冲撞了你,你可以把气撒到我的头上。”
“怎么会?”时震呵的一声,“我对顾严没有意见,毕竟你们家也就这一个男人了。就算我杀了你怀中的孩子,我也不会对顾严下手。你是我养大的,怎么也该给你们保留一点血脉!”
“父亲!”时欢把小白往怀里紧紧一搂,同时后退,保持距离,“小白很无辜,你放过她。”
“不过是一个野种,紧张什么。”
野种!
时欢眉色紧拧,“耍狠的戏份用多了就不好玩了,我说过,顶多这个仇我不报了!你不要逼的太狠!”
“呵,我养你就是为报仇,难道真把你当女人看么?不想报仇,没关系。你的命是我的,拿来吧。”
哐啷。
一把刀扔在了时欢的脚边,叮咚的声音震在了这个寂静的墓园。
时欢狠狠一震!
其实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觉得父亲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父女之情……他全家被毁,老婆孩子都早早过世,他的腿也在一夜之间成了残疾。
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不近人情。
现在看来,也并不是……他被仇恨所覆盖,已经成了一个魔。
刀就在脚边。
“看你是想和文渝北葬在一起,还是和封煜承,随你选。这个孩子,你要是不想让她死,我帮你养大。”
“叔……在……”小白忽然指着墓碑的方向,说叔叔在那里。
时欢,“……”
她拍着小白的背,让她不要讲话。同时警戒性的看着父亲
“如果我不死呢?”时欢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你想造反也得有造反的本领,我没有耐性,迫不及待的想看兰朝阳人头落地。可你又杀不了他,不如让我解解气。”
到底是怎么把这些话,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那是怎样一个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