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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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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自己哥哥当年曾经说过的话,安德鲁·布里罕见地完整吐出了整个句子,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哭腔,抬手用磨旧了的羊毛袖子左右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所—所以我连夜离—离—离开了伍德斯—斯托克,去—去了伦敦,在—在—在一家钟表店里—里干活。安德森偶—偶尔—会给我写—写信,告诉我—我的女儿的—的—的状况。但是,露—露西—没有写信来—来告诉我—安德森去世—去世的消息,我—我读到—讣告的—的—的时候,葬礼—葬礼已经结束了。露—露西想—想独占—全—全部的家产,我知道,可是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回去跟—跟—跟安德森告别。她—她写信叫我—叫我别回去,还—还骂我,后—后来,我才知道,是—是因为她那时候就—就—就已经跟—跟约翰—跟约翰开始偷情了,害怕我—发—发现安德森是—是因为这样才—才被气病的。”
  “那么,布里先生,敢问你又是如何得知那时候米勒太太与米勒先生的关系呢?”哈利·罗宾森立刻咄咄逼人地追问道,“米勒先生是一个善良而且富有同情心的男人,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失去了孩子,正是孤苦无依的时刻。米勒先生想向米勒太太伸出援手,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怕是被村庄中的有心人误解了罢了。”
  “尊敬的法官,请您准许我重新传唤我方的第一位证人,波斯维尔太太。”
  哈里斯示意安德鲁·布里先不要回答哈利·罗宾森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法官,要求着他的准许。很快,波斯维尔太太又回到了法庭上,她显然是清楚自己会被二次传唤的,脸上没有显出任何吃惊的神情。
  “尊敬的法官,我想向您及陪审团团员呈现一份证物。”
  听到哈里斯的这句话,贝恩便立刻从他带来的证据中找到一封老旧泛黄的信封,交给了法官,而哈里斯则继续说了下去,“波斯维尔太太曾经在安德森·布里与安德鲁·布里两兄弟年幼时担任过他们的保姆,因此与他们之间关系密切。在布里先生发现米勒太太怀孕以后,他曾经寻求过波斯维尔太太的帮助,希望她能给予自己一些能够摆脱孩子的药草,但是波斯维尔太太拒绝了他——然而,那也使波斯维尔太太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布里兄弟与米勒太太以外唯一一个知道海伦·米勒的真实身世的人。为了这个缘故,安德森·布里先生有时会写信给波斯维尔太太,向她倾诉心中的烦闷,而波斯维尔太太为了保护他的**,从未给他写过一封回信。
  “而尊敬的法官,您在手上拿到的,就正是安德森·布里先生在去世前不久写给波斯维尔太太的一封信。信上清晰地表明了,当时健康状况已经极差的安德森·布里先生不仅知道米勒太太与米勒先生之间的私情,并且深为所困。在信件的最后,您还能读到,可怜的安德森·布里先生是多么地担心海伦·米勒,害怕从小便展露暴力倾向的米勒先生以后会对这个被他视为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孩子不利。试问,尊敬的法官,以及各位陪审团团员,一个可以弃自己年幼的孩子与病弱的丈夫于不顾,而光明正大地与自己的情夫偷欢的女人,甚至很有可能因此而活生生将自己的丈夫气死,怎么可能符合普威尔太太口中所描述的‘贤惠,善良,乐于助人’?依我看,‘残忍,疯狂,冷酷无情’,这些从布里先生的讲述中所体现出的性格特质,反而才更加符合米勒太太的本性吧?”
  法官将那张信纸交给了陪审团团员传阅,而这边,哈里斯又呈现了更多的证物,“请看,尊敬的法官,安德森·米勒生前曾经是一名钟表匠,他也为布伦海姆宫的钟表调试过,而这些是他留在布伦海姆宫内的记录,叮嘱仆从该如何清洁以及保养钟表的纸条。您可以对比一下,便会发现这些纸条上的字迹与那份写给波斯维尔太太的信件上的字迹是完全相同的。而这里,则是安德鲁·布里先生在他位于伦敦的钟表店工作时为客人写下的纸条,足以证明他与他的哥哥有着全完不同的字迹,不存在伪造的可能性。”
  哈利·罗宾森这下坐不住了,气势汹汹地又站起了身,“那么,波斯维尔太太,我想询问你一件事。考虑到写下这封信件时,安德森·布里先生已经病入膏肓,极有可能存在神志不清的可能性,你是否也抱有这样的怀疑,认为他信件上所写的内容很有可能都是一些捕风捉影,毫无来由,疑心病发作的臆测呢?因为倘若你认为安德森·布里先生信中所写的内容是真的,为何你从未插手此事——甚至直到海伦·米勒自己主动走到布伦海姆宫门口告诉公爵夫人她受到的‘虐待’之前,你都对安德森·布里先生曾经在信件中向你提到的担忧只字不提,甚至在米勒太太前来向你讨要一些草药时也没有多问,甚至从未想过要确认一下海伦·米勒的状况呢?”
  “我从未怀疑过安德森的话。”波斯维尔太太平静地开口了,“但是,罗宾森先生,我只是一个衰老的妇人,居住伍德斯托克边缘,一个要过好几天才有马车经过的偏僻角落。为此,亲爱的安德森只能写信给我,而无法亲自过来拜访我。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力量能够插手这件事呢,罗宾森先生?试图从一个母亲的身边带走她的孩子,还是告诉全村子的人米勒太太的私情,难道那就能够阻止她不再偷情,就能不让安德森死去吗?我做了我能做的事情,罗宾森先生,在米勒太太果真与米勒先生结婚以后,考虑到安德森的担忧,我给那女孩真正的父亲,安德鲁,写了一封信,说明了安德森信件上曾经提到的一切内容,而安德森的确回信告诉我,他会去探望海伦·米勒。而我认为这就足够了。”
  “那么,布里先生,你去探望了海伦·米勒吗?”哈利·罗宾森立刻转向了安德鲁·布里,后者呆了一两秒,才迟疑着回答,“是—是的,在—在收到那—那封信的两—两年以后,我—我回去了一趟。”
  “那么,布里先生,你发现了什么呢?”哈利·罗宾森紧逼着询问着,“想必一定不是米勒先生虐待你的亲生女儿的场景,不然你一定会立刻通知警察,我说的对吗?”
  “我—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安德鲁·布里没有回答哈利·罗宾森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海伦·米勒听见她的亲生父亲中提到了自己,禁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哈里斯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抚着她,“所—所以我—我在傍晚—傍晚赶到了伍德斯托克,想—想从窗口看—看—看一眼,但我没有—我没有看到孩子,我只看—看—看见约翰在—在—在殴打—殴打露西。他看上去很—很—很可怕,而且也很—很—很凶狠,我很害—害怕,担心如果我—我敲门,他也会—会—会打我,安德森已经—已经不在了,没人能保—保—保护我了,所以我—我就立刻—立刻离开了。”
  “那不能说明什么。”哈利·罗宾森不以为然地开口了,“任何男人都有动怒的时候,我想,大部分的时候,米勒先生仍然是一个负责任,充满爱心的丈夫与父亲——”
  “布里先生,请告诉我,在那之后,你可曾再次回到伍德斯托克过?”
  哈里斯突然提高了声音,继续询问着安德鲁·布里。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还—还回去了—还回去了十多次。”
  “那么每一次,你都看见了什么,布里先生?”
  “约翰—约翰在殴打露—露—露西,还有—有—有她。”安德鲁·布里声音细微地回答着,似乎他也正在为自己多年以来目睹了暴行却毫无作为而羞愧着,以至于自己甚至不敢喊出一声女儿的姓名,只敢用毫无感**彩的“她”来指代,“大—大—大部分是露—露西,有时候是—是—她,约翰打—打得太—太—太狠了,我—我—我每次都下定决心,要—要—要做点什么,所以—所以我—我—我一次次地回—回来,可是我—我—我没有那个胆子,我—我—我不是安德森,我不是我的—我的—我的哥哥,我没有他—他—他的勇气。”
  说到最后,安德鲁·布里禁不止失声痛哭了起来。看着一个大男人站在证人席位上抽抽噎噎,呜呜咽咽的哭泣,老实说实在是滑稽而又奇异的一幕。然而,此刻或站或坐在法庭中的人们没有一个发出了一声讥笑,亦或是嘲讽的声音,他们只是沉默地,无言地,肃穆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安德鲁·布里的确是个懦弱得令人生厌的男人,但这一刻,伊莎贝拉可以肯定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对他产生了一丝细微的同情。
  或许除了海伦·米勒。
  她不再颤抖,她也不再激动,知道了那么多年来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多次站在距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有那么多次机会能够阻止约翰·米勒对自己的暴行,却什么也没有做过,似乎彻底击碎了这个孩子心中最后剩余的天真与期待。伊莎贝拉多么渴望自己能冲过去紧紧地抱住那个孩子,但她知道海伦·米勒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拥抱,她需要的事物,这世上上已经无人能给予,也无人能够再弥补。
  “布里先生,那么,是什么让你站在了今天的法庭上,为这个案件作证呢?”
  等安德鲁·布里的泣音渐渐低去,哈里斯开口询问了这个问题。
  “反对!这与这个案件的内容无关!”哈利·罗宾森立刻叫嚷了起来,但是,法官驳回了他的请求。恐怕,除去劳伦斯·黑尔爵士的确向她与公爵保证过,会做出对他们有力的判决这个原因以外,伊莎贝拉心想,就连法官心中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想知道是什么能让这个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虐待都没有勇气做出任何事情的男人竟然走上了法庭作证。
  听了这个问题,安德鲁·布里第一次抬起头来,他那双湿漉漉,红通通的眼睛向已经低下头去,不愿再看向他的海伦·米勒望去,视线里盈满着说不清楚是眼泪的雾气,是怯弱中升起的柔情,还是对于亡兄的思念。他开口了,说得极慢极慢,如此便不会结巴得太过厉害。
  “因—因为—哈里斯先生,他告诉我,如果我能—能出庭作证。那么,她就能离开米勒家,在—在公爵阁下的资助下,去一所极好—好—好的女子学校念书。我想让她去—去—去上学,我想让她拥有更好—好的生活。安德森也会希望我这么做—做的。我逃避,害怕,恐—恐惧了太久,只是—只是说说话,不—不必与—与约翰动手的话,我—我想我还是能—能做到的。”
  “我没有其他要问的问题,也没有其他要呈现的证词与证物了,尊敬的法官。”哈里斯说道。
  到此,这个部分就结束了,不再需要证人的出场了。
  安德鲁·布里转身慢慢走下了证人席,跟在波斯维尔太太后面向门口走去。海伦·米勒始终低垂着头,即便哈里斯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也没能让她挪动一分。就在这时,法庭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
  “海伦!”
  是安德鲁·布里,他驻足站立在入口处,用着该是他这辈子发出过的最大音量向自己的女儿喊道,没有结巴,也没有停顿,他第一次字正腔圆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在上百人的注视下。他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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