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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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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女人相互看了看,都沉默了,倒是教堂后方或坐或站聚集的几个男人中有几个举起了手,伊莎贝拉示意其中一位走上前,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士,身上的外套打着各式各样的补丁,粗大的手上伤痕遍布。他挠着头,似乎不太清楚伊莎贝拉这些奇怪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在,他看起来并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发言。
  “你叫什么名字?”伊莎贝拉问道。
  “约翰,约翰·米勒,伍德斯托克最好的木匠,任您差遣,公爵夫人。”他咧嘴一笑,举起了他那双手,“我爸,13岁就让我开始干活了,到了岁数就得干活,公爵夫人,没什么愿意不愿意可言。”
  他的话引起了一小部分人小声发出的同意声。
  “那你也会让你的孩子那么早就开始工作吗,米勒先生?”伊莎贝拉问道。
  “我?”约翰·米勒笑出了声,“我会让我的孩子10岁就开始跟着我做事,公爵夫人,这门手艺不趁早学,就永远也学不会的。我的儿子,小约翰,到明年就8岁了,我已经让他在我身边看着我如何做事了。”
  “那么学校呢?”伊莎贝拉追问道,“你不想把你的孩子送去学校吗?”
  “您说学校,公爵夫人?”约翰笑得更大声了,“学校不是为我们这种人准备的,公爵夫人,我不在乎我的儿子能不能像个绅士般说话,我只在乎他有没有能够养活自己的一门手艺,将来能不能娶到一个好妻子,能不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就这么简单,公爵夫人。”
  康斯薇露叹了一口气。
  她的确警告过伊莎贝拉这种情况的可能性——然后后者那时候并不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偶尔,只是偶尔——比起刚来1895年时,次数已经骤减了许多——伊莎贝拉仍然会不由自主地将现代思维代入一百多年前,她固执地认为这些父母让他们的孩子尽早去工作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必须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养家糊口的劳动力之一。如果给予他们选择,结果说不定就会不一样——
  从伊莎贝拉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她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康斯薇露的话,意识到这些村民的思维比她原先预计的还要更加的愚昧,更加的不可理喻。
  “为什么不让我们听听你的妻子是怎么想的呢?”伊莎贝拉迅速改变了战术,“请问米勒太太今天也来到了教堂吗?”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棉麻长裙的年轻女人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起来,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应了一声,“我在这,公爵夫人。”
  “女人又懂得什么!”约翰·米勒明显不耐烦了起来,“没有冒犯之意,公爵夫人,但您之前还真没说错,我们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满17岁的女儿不能去布伦海姆宫工作。的确,我们拿到了您给予的补偿金,我和我的太太都很感激这一点,但是海伦需要一份工作,公爵夫人,她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好吃懒做地待在家里。我约翰·米勒辛苦挣钱不是为了我的女儿可以毫无感恩之情地坐享一切!”
  在站起来的米勒太太身旁坐着的一个棕发女孩听到这句话,默默地低下了头去,她坐在长椅的边缘。注意到这一点的康斯薇露小心翼翼地向她飘了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看着那张垂下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了一团,泪水一颗一颗地从紧闭的双眼中落到膝盖上,她浑身颤抖着,却因为太过害怕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别哭。康斯薇露在一个伊莎贝拉听不到的角落轻声对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说道。你也许这一刻会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但是别灰心,别放弃,有个叫做伊莎贝拉的女孩会来拯救你的,你就等着看吧。
  她就拯救了我。想了想,康斯薇露又添上了一句。所以我相信她,你也要,好吗?
  她伸出了自己虚无的手,想要替这个女孩擦去脸上的泪水——哪怕只是象征性的——然而,令她惊讶的是,一滴泪水真的随着她的动作,向一旁推移开了。
  像是感受到了冰冷的触感,海伦·米勒猛然抬起头来,惊惧地打量着四周。康斯薇露站起身,向后退去,打量着自己的手指——适才碰到海伦·米勒的脸的部分变黑了,像灰烬一般,几秒钟以后,又立刻恢复了原来珍珠灰的颜色。
  康斯薇露又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好一会,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伊莎贝拉身上,这时,约翰·米勒已经坐回了座位上,或许是被柯林斯神父劝住了,而伊莎贝拉正在谈论教育的好处,似乎已经有其他的村民站起来发言了——
  “是的,戴维斯太太说的没错——在座的大部分家长将自己的孩子们送去工作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因为认为自己的孩子没有其他更好的去处了——但是,你们知道吗,即便是在工作上,受过教育与没受过教育的区别也是天差地别。几乎所有能够做到第一男仆,乃至于成为贵族的贴身男仆,甚至是担任管家与副管家这样职位,都是那些受过教育的男孩——包括女孩也是,一个不识字,不会读书,谈吐粗俗的女孩一辈子最多也就只能成为家使女仆,甚至连女仆长都当不上。”
  这是她昨晚与康斯薇露商议时,后者建议她拿来支撑自己论点的一个杀手锏——无论伊莎贝拉认为一个人的人生终极志向竟然只是当上某个贵族庄园的管家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她都不能跨越时代地传输自己的观念,必须以一个活在这个年代的人能够接受的方式。果然,这段话一出,教堂内顿时吵闹了不少,人们相互交换着讶然的眼神与意见,他们自然都知道能坐上管家或者女管家的位置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也知道做到这个职位究竟能赚多少钱,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些职位只有受过教育的人才能爬上去。
  “之所以我会让布伦海姆宫的管家安排那些在17岁以上,但是从来没有接受过教育——或者只接受过不完全教育的孩子做一些最简单,薪金最低的工作,是因为再高级的一点的工作便会要求他们至少能看懂管家和贴身男仆留在指示桌上的纸条,至少要能够看得懂厨师写的购物清单,等等。对于那些接受了适当的教育的孩子,布伦海姆宫愿意出比现在还要多三倍的薪金来雇佣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在工作的期间同时参加学校的课程,那么他们的薪水会涨至原来的1。5倍,直到他们完成学业为止。”
  “三倍?!”“您是说真的吗,公爵夫人?”“三倍是多少来着,亲爱的?”“那就是60英镑一年了,老天,那真是一大笔钱!”“任何职位都是三倍吗,公爵夫人?”
  伊莎贝拉这句话一出,圣马丁教堂中登时就沸腾了起来,大多数的村民都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向她询问着,柯林斯神父大喊了好几次“安静!禁止在上帝的居所内大声喧哗!”才让这些激动的人们平静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恢复了几分钟以前的秩序,这一次,有许多人都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急切地等着伊莎贝拉解答他们的疑惑。
  伊莎贝拉原本想过要给予他们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像某个70年以后会为黑人发声的一名叫做马丁·路德·金的男人那般——告诉这些村民教育是如何能够让他们的后代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拥有更多的选择,又是如何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康斯薇露知道她做得到,她的确能说出煽动一教堂的人心的话语。
  但她仍然说了不。
  无论情绪如何被激起,无论伊莎贝拉如何巧舌如簧。
  这些村民永远也不会理解。
  唯有钱,是世界通用的道理,是任何人不用想也能明白的事物。
  “什么职务的薪水都是原先的3倍吗,公爵夫人?”一位妇女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高声问道。
  “是的,只要你的孩子接受了伍德斯托克学校的教育并拿到了毕业证书,那么他的工资就会涨到原先的3倍,无论职务。”
  “这可比罗森大宅给的钱要多得多啊。”另一名村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您是当真的吗,公爵夫人?”
  “我不知道罗森大宅如何,”伊莎贝拉偏过头冲对方笑了笑,“可是布伦海姆宫可是英国境内数一数二的贵族宅邸,唯一属于贵族所有的宫殿,仆从所要做的工作自然也是与别处不同的。对于那些有能力将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的仆从,布伦海姆宫理所当然会愿意付出更高的薪水。”
  “我的孩子已经超过17岁了,公爵夫人,他还能去伍德斯托克学校念书吗?”
  “当然可以。”伊莎贝拉立刻赞许地向那个提问的村民点了点头,“对于任何已经在布伦海姆宫中工作,然而又没有取得教育证书的仆从,管家爱德华和汤普森太太已经确保他们所做的工作量足够让他们每天都抽出半天的时间去学校上学。”
  “可是现在伍德斯托克学校不接收新的学生了,公爵夫人,普威尔市长还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要去基德灵顿学校上学了——”
  “这个问题无须大家担心,我会与普威尔市长解决好伍德斯托克学校的问题。”
  “公爵夫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公爵夫人!那为什么有些家庭可以获得补偿金呢?”
  “公爵夫人!我的孩子还没满17岁,您就不能破例让她前往布伦海姆宫工作吗?”
  村民仍然争先恐后地向伊莎贝拉发问着,但康斯薇露知道,在伍德斯托克学校的这件事上,伊莎贝拉又取得了一次胜利,又一股势力从学校的存亡中撤离了,如今唯一剩下要解决的,就只有普威尔市长,还有他背后的市议会了。
  那也是最难解决的部分。
  就在这时,康斯薇露注意到有两个男人的身影接连地从教堂的最后一排座椅上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们的帽檐都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个面庞,但其中有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尤为熟悉,似乎与马尔堡公爵有些相像——
  她扭头向正忙于应付提问的伊莎贝拉望去,刚想出言提醒她,再一回头时,
  那两个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仆人休息厅的一张很高的桌子,通常放在拉铃的前面。管家,副管家,女管家,还有贴身男女仆经常会将一些对仆人的指示和工作备忘录留在上面(比如某夫人摇铃要求什么东西)。在唐顿庄园中可以数次看到卡森在指示桌前向仆人发指令。
  …………………………………………………………………………………
  约翰·米勒与图书管理员米勒先生同姓氏是因为一个村庄里通常都会有几个主要的姓氏


第74章 ·Albert·
  这是深秋的英国乡村宁静又寻常的一个早晨。
  路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 沿途的秋色尽红,灰白色的天空下是漫山遍野的层林尽染; 像失意的画家随手在灰色的画布上挥洒的金红颜料; 不经意却描绘出了一位以烈焰为衣; 沉睡在大地之上的女神,蜿蜒的道路宛若她在裙摺下露出的一截雪白的手臂,而阿尔伯特与温斯顿正并肩走在这条从圣马丁教堂回到布伦海姆宫的路上。
  上次他们这般同行,还是阿尔伯特的父亲的葬礼后; 同样的景色; 同样的萧索,同样的两名的容貌相似的年轻人身着黑衣,压低着帽檐; 沉默不语地挥舞着手里的手杖; 不紧不慢地走着。
  “没想到会在教堂遇见你; ”阿尔伯特突然开口了,“我以为你中午才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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