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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之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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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该你是。
  阮唯护着胸口,心气不平,却撞见他低头时轻轻上扬的嘴角,陡然升起的叛逆心又被这一抹笑消弭。
  偏偏讲不出他好看在哪里,只知道他皱一皱眉都举足轻重。
  陆慎捏一捏她健全完好的左脚,“看着瘦,肉倒是不少。”
  阮唯不答话,他再一次洗干净手,他的目的地最终仍然绕回她苍白的身体。
  柔软的supima棉穿行于她无法躲藏的身体上,从脖颈向下,慢慢攀升,慢慢寻找,带起一片瑰丽的粉红色。
  又丈量她身体维度,每一处都不曾避开。
  他眼神未变,呼吸平缓,自始至终保持冷静,就像个参透玄机的苦行僧。
  “阿阮长大了……”他挑起她下颌,看着她干净漂亮的眼睛满意地宣布。
  阿阮阿阮,如此亲昵而熟悉,就在唇角舌尖,仿佛温习过千万遍。
  “恭喜你终于获得一头成年奴隶,Dear Master,请问几时带我出门放风?”
  “又在跟我闹脾气。”
  “什么是又?”
  “你失忆之后更加孩子气。”
  “当然,我智商停留在十二岁。”
  “要不要给你播动画片?”
  “谁知道最近流行什么。”
  “我去找小瑜问问。”陆慎一本正经地为她寻找答案。一边与她说话,一边静静欣赏眼前这张脸,
  眼流光,眉细长,一派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人群中匆匆一瞥,你已在猜测,她一生是否从未高声说话。
  然而事实正相反,教会你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阮唯说:“我想我暂时失去人身自由,假设婚礼发生车祸,全家都在处理后续事宜,但七叔把我藏在这里,总有其他目的。”
  “你很敏锐,从头到脚样样都让我满意,怎么办呢……”他微笑着,弯下腰,在她芬芳满溢的左胸上烙下一吻,“真想,吃掉你的心——”
  他洗净她,再将她摆放在床边,当一尊漂亮人偶。他是她的主,她的上帝,她的眼中只能有他而已。
  琳琅满目的衣帽间,他从这些年累积的一件又一件少女衣饰中找出一件墨绿色棉质睡裙,再拿一条全蕾丝三角裤。抬高一只雪白纤长的腿,穿过来,再缓缓向上推——
  他替她穿。
  而她的腰与臀,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在他眼中,都是刚刚好。
  这世上最难抵,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理智都被感情扭曲,难怪有那么多情杀案,原来都是借爱疯狂。
  “这颜色好衬你,你中不中意?”陆慎审视她,无暇底色,竟能逼出艳丽来,可算满意。
  阮唯坐在床边,发愣。
  “不舒服?”陆慎问。
  “头晕。”
  他立刻把游手好闲打游戏的施钟南召过来。
  施医生顶着压力给阮唯做完全套检查,“身体好了,脑子还没复原。”
  陆慎微微皱眉,显然不乐意听他把正经话通通讲成不正经,“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如果一定要开处方,我建议多休息。”
  正谈话,阮唯已经在床上睡晕过去。
  施钟南偷偷看一张睡颜,啧啧啧和陆慎套近乎,“陆先生你真是好眼光,平常看照片模模糊糊,没想到真人这么靓喔~~~~”
  “我建议你继续回房间打机。”
  “OK,OK,你是老板你话事。”
  正巧陆慎接到电话,一看是阮耀明,他却有些意兴阑珊,但碍着面子依然得接,“阮生有事?”
  “是我,继泽。”原来是小江。
  “大哥铁了心要趁爷爷昏迷,把力佳连锁卖出去。又听讲他找到力佳隐名股东,要在董事会上投赞成票。七叔,没有力佳我命都只剩半条,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哥得逞。”长海实业控股力佳连锁,大大小小上百家,提供本埠居民衣食住行,更是长海资金“大奶牛”,是小江的救生衣。“又有工会闹事要涨薪,个个都好麻烦,七叔你再不回来水都要淹过头顶。”
  陆慎低头看表,“两小时之后在你办公室见。”
  “我等你。”
  “你有那位股东个人信息?”
  “听说是姓江,但又不是近亲,爷爷总是把简单事情复杂化。”
  他猜测是那位熟悉的江女士。
  他挂断电话再次回到床边,床上的阮唯已经熟睡。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认真地观察她入睡后的神情,而后低声叮嘱她,“乖,等我回来。”
  谁又听得见?
  阮唯的梦里,有人教导她,循循善诱,“你还是小孩子,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只是叛逆。”
  下一刻又有人告诫她,“你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对这个人你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仿佛梦是真的,现实都是谎言。
  第二天在女护工陪伴下见到通宵玩游戏的施钟南,没错,确实有两位专业护工住在岛上。
  施钟南满眼血丝地和她打招呼,“早上好,阮小姐。”
  “请问你是……”
  “我医生,嗯……帅医生。”
  而陆慎开会、听诉求、安抚员工还要听阮耀明夫妇没玩没了唠叨,时间消耗,一直等到两天后才出现在鲸歌岛,正巧是傍晚,晚霞在身后铺一张血红大网,而阮唯正在客厅翻一本厚厚的婚纱照,越看越陌生。
  陆慎脱掉深蓝暗纹西装,将衬衫袖口慢慢挽起来,露出结实修长的手臂。他一出现,两位护工立刻逃跑,连满屋乱窜的施钟南都找不到痕迹。
  好像是德州电锯杀人狂登场,但你看他斯斯文文,嘴角带笑,眼镜都不带框,又温柔又儒雅,大部分人都将他归类到“君子”及“无害”。
  然而他坐在她对面,她当即已感受到无形压力。
  “检查确认清楚了吗?”陆慎问,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怎么半数都是我个人照?”
  “那段时间因为荣发证券的事,我得两面跑。”
  “你好像很忙?你现在做什么职位?”
  “长海VP。”
  “你这么年轻……看来外公好看重你。”
  “也多亏阮小姐赏识。”
  “真难得你也会开玩笑。”阮唯合上影集,兴趣缺缺,“到时间吃晚饭。”
  他看了看银色腕表,摊手抱歉,“抱歉,事忙,没来得及照顾饮食。嗯——不如今晚简单一点,吃西餐?”
  阮唯对眼前事物所知空白,最坏打算是落进“汉尼拔”手里,至多是死……但不怕,想开点,谁不会死?华盛顿同伊丽莎白女王一样埋进黄土。
  “只要不是粥。”她一连两天喝粥喝到习惯性反胃。
  不过七叔七叔倒是叫得顺口,在她脑子里埋藏着诡异的熟悉。
  “等我换衣服——”
  正要走,却听见沙发上的人问:“Chris 好不好?你这次回去有没有见到她?我中间记忆空白,好好奇她现在变什么样。”
  陆慎低头慢慢把不平整的衣袖掖好,微蹙的眉头,似笑非笑。
  “你从来没有一个叫Chris的好友,但你十岁时养过一只暹罗猫,自己起个大人名叫Chris,现在正在赫兰道养老。”他抬头时抬右手推一推镜架,再走回原地,从沙发背后欣赏她瞬间僵直的双肩。
  “小朋友……”他弯腰吻她发顶,“我等你下一招。”
  阮唯咬住下唇,盯着他上楼去的背影,既害怕又气恼。
  这游戏刚开始,她每一场都输,但外公从小就教她,人生在世一定要越挫越勇。
  陆慎再次出现,换一件亚麻衬衫,黑色长裤,横抱她来往餐厅走,海风透过半开的窗向内涌,吹起她散落的长发。整间屋正座岛除了她与他仿佛什么人也没有,空旷得只剩下起伏汹涌的海浪。
  长沙发正对着流理台,她被安放在沙发上,而他系上了白色半身围裙,洗过三遍手,才开始低头处理食材。
  细看才清楚,这一间屋,最奢华是厨房,分中西两区,刀具、砧板、烹锅都不同,连冰箱都是一模一样两座,相对而立。仿佛有人画一条中轴线,将厨房剖开来,处处对称。
  他切着小牛肉,一刀下去,还有血涌出来,正新鲜。
  “我记得你去布尚,最常吃红酒煨小牛排。”
  “其实我都不中意食西餐,不过是为应酬。”她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与他去过步尚,但他讲点滴细节,样样却都记在脑中。仿佛正一步步向她宣告,他对她拥有绝对控制。
  朝四周看一看,长沙发摆放的位置,似乎专门为厨房而设,不,是为观赏他的王国而设,面前没有电视更没有音响放映机,只有一个衬衫雪白,斯文儒雅的男人,低着头,细致而专注,同每一份食材谈恋爱——小牛排在他指下酥软,羊肩已无抵抗之力,连花椰菜都绿油油闪光。
  不可否认,他魅力惊人。不似电影明星,一出场得万人喝彩,他是黄昏中潜伏的幕布,不经意间已将白天拉扯进黑夜。
  温水煮青蛙才最可怕。
  “一点片段都不记得?”陆劲的切片刀停留在饱满的利比亚火腿上,他在等她的答案,形式扭转,第一轮攻守交替,虽然注定短暂。
  “关于什么?”
  “陆慎。”仍未下刀。
  双手抱胸,阮唯向后靠,柔软的小羊皮撑住背脊,沙发的舒适度可给八十分。
  她在享受这一刻,优哉游哉宣告,慢条斯理挑衅,“I am not the slave belongs to any Shen。”
  刀刃切向砧板,闷响一声,这一片过厚,不能用。
  “你也不能确定。”他仍未抬头。
  阮唯保有自信,“百分百确信,我不认识你,但至少了解我自己。”
  “习惯是个极其可怕的东西。”
  “所以呢?”
  每一种食物都有相配的刀,不可以混淆,红酒与香料的比例更不可以超额,左手边第二条乳白色毛巾擦干净手,他去取煎锅,面对她时唇角轻勾,显而易见的讥讽,“我们拭目以待。”像威胁,又像劝告。
  阮唯并不纠缠于此,“祝我好运,慎。”
  “我想你很难坚持。想要什么甜点?阮小姐。”
  “多谢,提拉米苏,我是古典保守派。”
  他正给酥嫩的小牛排加白兰地,这回要彻底灌醉。“我想甜点不分派系。”
  “没错。”她坦然,“是我痴恋它。有些东西一旦爱上就很难改,我抗拒改变。”
  再抽一条毛巾,包裹着从酒架上挑一瓶红酒来,征询她,“Mouton,能否过关?”
  她没所谓,但仍忍不住出言,“不错,我很想念量产酒,以及木塞味。”
  又精又挑,情感记忆抛到脑后,还有对现实的五感不能被车祸磨灭。
  陆慎未被刺中,反而笑说:“讲实话,我更中意绍兴酒。”
  “花雕酒,配秋蟹,有红烧肉更开心。”一说到吃,倒是忘了何年何月,身在何处。
  陆慎的笑容似乎始终挂在唇边,未曾消减。头盘、主菜一轮轮吃完,他与她对桌而坐,不近不远距离,一顿晚餐的时间,无人打扰。
  她在品尝美食,而他在品味她。
  挂钟走到八点十五分,康榕与宁小瑜进来,一个斯文清秀,另一个艳光四射,连阮唯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闻到香烟余味,显然有人抽完才敢进屋。
  陆慎走到她身边,拿餐布擦净她嘴角,将她手中刀叉都放回原位,坐在一旁红衫木椅子上说:“到时间谈公事,你想看书还是电视?”
  “我想回房间。”她警戒地瞪住陌生人。
  陆慎对她笑一笑,碰一碰她僵冷的脸,如此而已。
  “我想多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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