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大哥都下狠心要她去死,谁拦得住?我不过是听人差遣给人做工。”
从紧张到震惊再到愧疚,廖佳琪的脸瞬息万变。
她企图去拉陆慎的衣袖,却被他灵巧躲开,她刚要开口求他停下,却撞见他食指停留在唇上,比出噤声的手势。
她不自觉听他话,闭上嘴缩回原位,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录音还在播——
“怎么不可能,这些人为了钱为了利有什么做不出来?怪只怪她太蠢,怀抱重金招摇过市。”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江继良是幕后真凶?他和阿阮……不可能,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江继良不是一般人,狠心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自己保重。”
“是你,还是继良?”他的提问简明扼要,廖佳琪避无可避,只能颓然地坐在古老的方形椅上,一动不动。
稍顿,陆慎说:“同样的话我不想问第二遍。”
廖佳琪闭一闭眼,大约是下狠心,咬牙承认,“是我。”
陆慎收起手机,满是不屑,“噢?是你?你名下一座不动产都没有,拿什么去付王静妍父亲的巨额赌债?”他将冷茶倾倒,再沏一壶,“说话做事量力而行,廖小姐,有些话我实在不想点名——”
“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仍在嘴硬。
陆慎放下茶壶,“人人都有弱点,廖小姐,你有父母远在北京,但有个弟弟,就在科技大学建筑系读书。”
“你想怎么样?”
陆慎宽和地笑,似乎当她是不听劝的晚辈,耐心解释给她听,“警察有警察的办法,我有我的办法,想走哪一条路,廖小姐自己想清楚,但我提醒一句,开弓没有回头箭。”
屏风后一阵令人焦躁的沉默,陆慎终于端起茶杯抿一口茶,廖佳琪左思右想,终于认输。
陆慎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不必去试,也不敢试。
“继良叫我去做……”说完这一句,仿佛卸下重担,此后是破罐破摔,听天由命,“继良说他不放心,他接手长海之后替许仕仁处理过后续赃款及不动产,一旦许仕仁被揭发,他势必也会牵扯进去,他得知继泽在想办法偏阮唯去开保险箱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他和我说,凡事先下手为强。”廖佳琪拢一拢长发,目光转回陆慎,“说到底,这消息还是陆总透露给继良,那么……陆总是不是也要为这场车祸担责任?”
陆慎避而不答,反而令她,“继续。”
“罗家俊和王静妍都由我联系,给罗家俊汇款的英属维京群岛公司也是我去注册,所有汇款项与注册文件都在继良家中保险箱内。”她长舒一口气,说得多了,居然变轻松,“谁知道并没能一次成功,阮唯急救入院,警方介入,不好再做手脚,因此才同意陆总陪继泽演戏,玩一出无间道。他目的达成,从此高枕无忧,当然也不在乎阮唯是死是活。”
“照罗家俊口供,与他联系的是继泽的司机。”
“全是照吩咐做事,你找他来,我们可以对峙。”她略想一想,补充说,“不过事发之后他被打发回乡,恐怕难找。”
陆慎不管这些,他接着问:“钱的源头?”
“都从我瑞士银行户头走账,但我户头上的钱都从他私人账户来。”
到此,陆慎敲一敲桌面,以表结束,“希望廖小姐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我敢说谎?我最大弱点都被陆总抓在手上。”
陆慎道:“今天的对话仅限于我和你,有需要我会再约廖小姐。另外,请与阿阮保持距离。”
“陆总!”他要走,廖佳琪立刻叫住她,“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阿阮……”
她眼眶泛红,实在让人同情。
但陆慎说:“她迟早会知道。”
再转身,走得干净利落。
廖佳琪仍独坐原地,隔壁音乐声透过墙壁传进来,昏黄暧昧的灯光下透出一张疲惫至极的脸。
她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来自江继良的三通未接电话怔怔出神。
恰巧这时,他的电话又来,她只好接。
江继良开口就是责备,“你去哪儿了?电话不接,到处都找不到人。”
她语气活泼,当没事发生,“老板,我压力大,自己走一走,发泄情绪不可以?”
“你没事就好,工作忙,不如我放你三天假?”
“周扒皮也会良心发现?”
“正好陪我。”
“不要,那我宁可倒在办公桌上。”
两个人又开始斗嘴,江继良不懂,为何不知不觉陷进来,廖佳琪从可有可无变为不可或缺,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不可能。
但事实如此,彻彻底底打败他的自以为是。
☆、第48章 秘密
第四十七章秘密
当夜,康榕开车送陆慎回鼎泰荣丰。
大雨来袭,道路湿滑。康榕紧握方向盘,从后视镜中看始终沉默的陆慎,由于三番才鼓足勇气开口,“陆生,已经查到王静妍父亲王中安出事当晚的中央监控,无牌大货车逃逸后二十分钟,一辆黑色丰田车停在事发地点,司机下车查看伤者,背影和走路姿势都很像……”他欲言又止。
“像什么?”
“像大江。”
“没有拍到正脸?”
“没有,但副驾驶有一女士,长卷发带墨镜,很像廖佳琪。”
“又是像……”陆慎将右手放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着膝盖骨。
康榕道:“录像已经发送到你私人邮箱。”
“嗯。”他淡淡应一声,闭上眼,看不出喜怒。
“我听说……小江在伦敦,似乎很不好。”
“什么意思?”
“他遇到秦小姐,之后**,人尽皆知,阮先生与他吵过两次,也不见效,总之闹得很不像话。”
这些私人事,陆慎从来不关心,至于秦婉如,他一贯认为她有资本去开心,就尽情开心,他不插手。因此回答康榕,“随她,不要闹回来就行。”
接下来一路无话,陆慎刚进门便接到阮唯电话,她似乎已经在床上,懒洋洋说着,“七叔是刚应酬完,还是准备出门赴约?”
“刚应酬完。”进门先洗手,指甲缝都刷一遍才放心,手机搁在置物架上,他照例开始换衣服。
“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有事发生?”
“工作上的事情太繁琐。”
“以前都没见你为工作烦心。”
“……”陆慎一阵沉默,等穿好浅灰色套头衫,才说,“确实有一点小麻烦,但不难处理,只是耗时比较长。”
“那我就不问了。”她抱着一只白色毛绒玩具,拖长音,瓦声瓦气地问,“七叔,你明早飞北京,今晚都不来见一见女朋友吗?”
“好,你想见我就来。”
“嗯……什么叫你想见我就来?七叔,你真的好没有情趣。知不知道什么叫浪漫?我等你午夜十二点在我窗台下弹吉他。”
陆慎想了想说:“我没学过,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去找专业老师,从头开始。”
“不用……”她仰头躺平,简直要败给他,“我放弃,七叔,我感觉在和教导主任谈恋爱,真的好特别。”
“有多特别?”
“每次上床都像在强*奸教导主任。”
“咳咳咳……”他正喝茶,被她一句话呛住,咳嗽不止。
好在她还有仁慈心,高抬贵手主动放过他,“好啦我不吵你了,你工作吧,多赚钱供我花。”
“好,这也是我的人生目标。”
“不错,真是乖乖仔。”
陆慎板起脸凶她,“说的什么话,没大没小。”
“那我不说了,晚安,乖乖仔。”说完,不等他训话便先一步挂断电话,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孩子。
接下来关灯睡觉,安安稳稳等消息。
而陆慎望着手机呆坐少许,摇着头,一阵笑。刚换好的衣服再换另一套,拿上车钥匙出门。
人到赫兰道,由阿忠替他开门。
江如海还没睡,老人家精神好,比得过当下年青人,深夜仍在看长海标书。
到书房,江如海摘下老花镜放到一旁,“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陆慎将手中木雕盒子送上桌,“朋友送的白茶,知道江老中意这些,明早又要飞北京,只好这个时候送过来。”
江如海看一眼白茶,尚算满意,“算你有心,坐。”
陆慎依言落座,谈话一贯由江如海主导,这一次也不例外。
“去北京,新市场新环境,有没有信心?”
“庄文瀚要退,就是我们的机会,全新的人与事才更具挑战。”
江如海微微颔首,“年青人就是要有冲劲,同样要细心谨慎,这两点你都有。后生仔里面,我最看好你。”
陆慎面色不改,“多谢江老赏识。”
雨越下越大,敲得玻璃窗摇摇欲坠。
江如海忽然说:“我看好你,阿阮也是。”
陆慎眉峰一动,仍然在听。
江如海继续,“如果你开口向我要人,我未必答应,但她难得有自己中意的人。我……到底对你父亲有愧疚,应了这件事,顺了你们的心,也顺了我的意。”
陆慎道:“爸爸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但我对阿阮真心实意,不管有没有希望都要试一试。”
“你先不要太高兴。”江如海眼露精光,摆明要拿捏他,“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
“婚前协议,长海及所有关联公司股权,你陆慎永远不碰,直接间接隐名显名一律无效。”
这是要他一辈子老老实实替他江家当牛做马。他条件苛刻,但如果陆慎要争,他仍可以退一步。但没料到陆慎毫不犹豫,一口答应,“这不是问题。”
“你想清楚。”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想要的只有她。”
“好——”江如海长长叹一声,感慨道,“难得遇到有心人,等你回来就签协议,你和阿阮的事情也可以着手安排。”
“您放心。”
但凡他应下来的事情,鲜少有办不到的,江如海当然放心。
夜深了,陆慎起身告辞,江如海说:“你来了又不见她,她恐怕要怪我。”
谁都知道“她”是谁。
陆慎沉吟,“我去和她打个招呼再走。”
“去吧。”
走出书房,阿忠在走廊上为他带路。
灯光明亮,一前一后两张脸,个个冷如冰。忽然在后的一个人说:“忠叔,有时间去亭匀喝茶。”
另一个说:“正好,我和小康很久没见。”
一来一回两句话,走廊已到尽头,阿忠让到门边。
陆慎敲门。
等足五分钟才有动静,阮唯穿着她的白兔睡衣拉开门,还是懵懂未醒的状态,直到他进来,反手带上门,才呢喃一声:“七叔?”
“嗯。”他熟稔地坐到单人沙发上,右腿架左腿,勾一勾手叫她来。
阮唯挪到他身边,坐在沙发扶手上,靠着他继续迷迷糊糊要睡。
他一会捏她下巴,一会又揉她耳垂,目光落在她脸上,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直到阮唯提出要求,“你这么无聊,不如帮我按一按肩膀啊。”说完就把肩膀转向他,只等他上手。
陆慎稍愣,昏暗中露出无可奈何的笑,但身体比大脑诚实,很快学习“孝子贤孙”抬手搭上她肩膀,装模作样按起来。
她却像恶婆婆,一会儿说轻,一会儿又嫌重,最后还要回过头来瞪他,戏剧化的口吻说:“陆慎啊陆慎,你怎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