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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眸色有柔意沁出,他抚上我的耳垂,声音嘶哑地道:“嗯,很好看。”。
宇文墨泽和顾呆子的效率极高,没几日便将所有出海的物什办好了,相关的人和航海的船只也备下了。
三月下旬时,我已是身在碧海之上。
其实有了上回的经历,我对大海还是有些阴影的。不过现在看着蓝天碧海的,心情倒也舒适。我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这日子太过惬意,让我不禁有了睡意。
这阵子我特别嗜睡,明明一个时辰前刚起来的,可如今又有了睡意。我强撑着眼皮子望了眼,不远处的顾呆子和宇文墨泽在跟船长说着话。
我收回目光;唤身边的丫环给我倒杯茶来。
丫环是宇文墨泽新买的,说是出过好几次的海,经验丰富,不过这丫环是个哑巴。丫环久久没有动静,我抬起眼来,又重复了一遍。
丫环的身子抖了下,目光迅速离开我的脸。
顶着人造人的脸皮,我自然也习惯了其他人这样的目光,是以也没有在意。丫环端来茶水时,我刚接过,她的手却是颤抖了下。
茶杯落在船板上,碎了一地。
顾安望过来,神色大变,他大步走过来,竟是骂了丫环几句。我有些惊诧,印象中的顾呆子从来都不骂人。
我拉着顾呆子的手,道:“是我不好,没接稳。人家姑娘家的,你别骂她。”
顾安道:“我怕你受伤了。”
我笑道:“即便是受了伤,虽不能立刻痊愈,但养个几日也是能好的。”
顾安大庭广众下亲了我的脸一口。
“嗯。”
我眨眨眼,顾呆子似乎有些反常?以往他才不会当着宇文墨泽的面前亲我。而宇文墨泽过来时,瞥了我一眼,道:“这丫环手脚笨拙,还是找另外一个过来吧。”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但具体是哪儿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夜晚回房时,我发现今早还在的铜镜不见了。顾呆子说:“今早被丫环打碎了,迟些我去仓库里寻面镜子来。我们早些睡吧。”
不对劲,很不对劲。
想起今天丫环看我的神色,我心想,莫非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道:“我有些渴,你给我倒杯水。”没有铜镜,我看水中倒影也是一样。
顾呆子给我端来了茶水,我正要接过,他却是喝了口,直接送进我的口里。他道:“晚晚,我想要你。”
我瞪大眼睛。
我现下愈发肯定我的脸上有些什么了!顾呆子又在瞒着我!
我顺从地接受了顾安,与他缠绵一回后,我强撑着眼皮子等他睡下。只不过我最后还是敌不过周公的来袭,沉沉地睡下。
次日醒来时,外边竟已是傍晚时分。
顾安问我:“你饿么?”
我想起昨夜的事,下意思地便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颊。顾安没有阻止我,我摸了摸,仍然光滑得很,跟平常的触感没什么不一样。
我道:“嗯,有些饿。待我换了衣裳再用饭吧。”
我有一面菱花纹小镜,就搁在箱笼的衣裳里头。上回放进袖袋里,后来忘记取出来。顾呆子应该不晓得。
我如愿地在箱笼里摸到了那面小镜。
顾安在食案前布菜,我偷偷地揽镜自照。这一看,我整个人仿若被雷劈。镜中人五官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扭曲着,仿若黑夜中吃人的怪物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留言里只有一个童鞋猜对了~~~~~
68
咣当一声。
手里的菱花纹小镜掉落在地上。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安;过去数月来的事情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顾呆子答应要去魔门里;宇文墨泽不经意地提起要去寻荒岛上的前辈,直到现在。
我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当初说玄飒后人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正不能活到二十五岁的人不是玄飒后人;是他们所造的人。
我颤着声问:“不是玄飒后人,是人造人,对不对?”所以属于人造人的各种奇异本事才会在我二十四岁之际,一样一样地消失。
如今我嗜睡,我的脸变得怪物一样;接下来……
又会是什么?
我恐慌得语无伦次。
顾呆子抱住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脊;“晚晚不怕;前辈会有办法的。”
没有否认;那么……是我猜对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难得阿爹活了过来,隆亲王的事解决了,宇文墨泽也与我们交好了,我和顾呆子都准备收养一个聪明伶俐乖巧的娃娃了,可现在上天却告诉我,我快要死了。
我想推开他,可顾呆子将我抱得紧紧的。
“不要紧的,我们会有办法。”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晚晚莫怕,我在。”
他的声音抚平了我的情绪,我吸了吸鼻子,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道:“接下来我会变成怎么样?”
想起方才在镜中见到的怪物,我颤抖着道:“我……”
话音全部没入顾呆子的唇里。
他的吻极是温柔,眼睛也不曾闭上,我清晰地从他的眼眸里倒映出我丑陋的模样。一吻毕,他箍紧我的腰肢,逼迫着我仰首看他。
他说:“无论晚晚变成何种模样,都是我的娘子。我会始终如一地待她,爱她。”
他又说:“我们之前约定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天塌下来了,我也会替你挡着。所以,晚晚莫怕,你的呆子永远都在。”
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嗯”了声。
此生我何其幸运,能遇到顾安。
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走几步便会四肢无力,气喘吁吁的。一天里,我甚至能睡上八个时辰。顾呆子每日都会陪着我,我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脸。
一日,我睡得晕晕乎乎的。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顾呆子和宇文墨泽的谈话声。
“若是救不了,你打算如何办?”是宇文墨泽的声音,“跟她一起死?”
顾呆子说:“晚晚一直都觉得自己有愧于飞花山庄,她不能继承飞花拳法,是她心里头的遗憾。晚晚还有爹娘,她不能尽孝,我便代替她。待所有事终了时,我再去陪她。”
我听得心中撼动,刚想睁眼时,忽有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兴奋的声音传来。
“门主,到了!我们到了。”。
在顾呆子的搀扶下,我再次来到了这个荒岛上,很顺利地见到了前辈。几年下来,前辈还是那般模样,见到我们时,他怒气冲冲。
“大胆狂徒,谁允许你们闯入老夫的地盘?”
我的大半身子都靠在了顾呆子身上,方才走了好一段路,如今似乎有些眩晕了。我努力地抬起头来,道:“前辈,是我,顾晚晚,你还……”
话音未落,前辈的脸色顿变。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是到了我的面前,他嘴里蹦出三字。
“人造人。”
我丑成这副模样,他都能认出来,看来是找对人了。我虚弱地应道:“是。”此时,宇文墨泽向前迈了一步,“你是我爹的什么人?”
前辈的目光落在宇文墨泽身上,不过片刻,他便已是认了出来。
“玄飒后人。”
宇文墨泽道:“你认识我?”
顾呆子说:“不如进屋说吧,晚晚快撑不住了。”
顾呆子抱着我进了屋里,我坐在靠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顾呆子给我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喂着我。前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有生以来能亲眼见到人造人,也算不枉此生了。当年……”
前辈将过往之事缓缓道来。我撑着眼皮子认真细听,幸好前辈说话简洁,三言两语便说得一清二楚。
玄氏一族在二十多年前仍有数百人,可奇怪的却是有祖传的造人秘笈,却是无人能**成功。后来有一日族长知晓一事,在遥远的海上,有着玄氏一族的本家,如今在中原上的玄氏一族不过是个小小的旁支,于是乎族长便起了归宗之意,率领众多族人出海。
在那时,玄氏一族的族规是不能与外人通婚。而玄飒爱上中原的姑娘,并与其成亲,因此触怒了整个家族。家族搬迁,玄飒自是被遗弃。可谁也不曾料到会遇上百年难遇的风暴,数百人葬身鱼腹,除了玄览。
玄览正是如今存活下来的前辈。
玄览叹了声,“我努力了二十年,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可终究也只**至第七层。曾有一次阴差阳错下,造出了数只猴子,可是至今扔不知道那时到底是如何造出来的。”他望望我,又看看宇文墨泽,“她是玄飒造出来的吧?看来玄飒成功了,若是族长泉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宇文墨泽轻描淡写地道:“方法很简单,以物换物。”
玄览愣然,半晌满脸唏嘘之色。
我也是此时方是明白为何当初在隆亲王府里,宇文墨泽说玄飒秘笈要**第九层的关键在于我了。
若想有新的人造人,必须牺牲掉旧的。若是没有旧的,只能牺牲自己。也就是说,当年玄飒是以命换命,是以才会有我的存在。怪不得回来之后,宇文墨泽再也没碰过他的鼎炉。
玄览望着我,道:“你快到二十五了吧,我之前的那几只猴子也和你一样,不到半年便陆续离去。”我听得心里头一紧。
顾呆子握住我的手,道:“我要救她。”
宇文墨泽也问:“前辈有什么方法?”
玄览抿唇,“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他一顿,转身拿了张羊皮地图回来,“这是当年家族留下来的地图,我也曾试着找过玄氏本家,最后也找到了,只不过却进不去。守岛的人告诉我,能者进之。”
“能者进之?”宇文墨泽蹙起眉头。
玄览颔首,“只有造出人造人的玄氏族人方能进入,我可以带你们去。只不过能不能进去,就是你们的事情。本家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也许会有方法。”。
守岛之人一眼就看出了我是人造人。
他问:“谁是造人者?”
“我。”
宇文墨泽和顾呆子不约而同地道。他们俩都易了容,不是完全地改变,而是使其样貌看起来老了十数年。
这是我们前来时所想的办法,我是人造人,只要年龄对上了,不会有人看得出我是谁造出来的,而玄氏族人的特征,宇文墨泽有,顾呆子恰巧也有。
宇文墨泽淡道:“我们一起造的。”
他们一人搀扶着我的一边,顾安道:“我们皆是玄氏族人,此番前来,望能认祖归宗。”
审视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脸上一一划过,良久,他侧身。
“进去吧。”
我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是混淆过去了。
这个岛屿很大,方才下船时有烟雾笼罩未曾看清,如今确确实实站在上面,只觉打得离奇。有个人领着我们三人进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侧目过来。令人惊悚的是,我竟是见到好几个情况与我一模一样的人造人,其相貌皆是格外诡异,且有病态之色。
我哆嗦了下。
领路人停住脚步,“三位请稍等,我需要进去禀告族长。”待领路人进去后,屋外就剩下我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