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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废话,先出来。”
季节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市局门外,祁夜寒的车就停在路边。
远远的,祁夜寒就看到了季节那张憔悴的面容。
他开车门,季节想也没想的就冲过来,用力抱住他的腰。
祁夜寒身上染着几分微寒,不如以往那般温热。
季节抱着他不松手,祁夜寒再有怨气也发不出了,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妈熬了你爱吃的瘦肉粥。”
季节闻声笑了笑,松手,把祁夜寒推进车里,自己也弯腰坐进去。
食盒暖热,祁夜寒递到她手中。
季节昨天晚上就没吃饭,一直到现在。
盖子揭开,她看着美味的食物,再回想起那个全身发紫的小尸体……
“吃不下……”季节又盖上盖子,把食盒放在车台上。
她朝祁夜寒伸手,低声呢喃:“你抱抱我。”
祁夜寒被她悲伤的神情刺痛了眼睛,抬手直接将人抱起,让她跨坐到他腿上,“怎么,心情不好?”
季节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此刻的心情。
作为一个法医,她曾经被逼着面对全身浮肿糜烂的尸体吃饭。
这是一个法医的基本素养。
不能因为恐惧而慌神,不能因为恶心而敷衍。
甚至,你不能带着感情去面对尸体。
所有可能影响你判断的情感,统统都不能有。
季节严守这条准则,所以在面对尸体的时候,她都会让自己完全陷入一个冷血无情的空间。
然而这一次尸检,她却带上了情绪。
当时贺陈文见她状态不对,还安慰她:“没事,正常。毕竟你已经结婚了,马上就会有孩子。”
身份的转换,往往能带来很多的新增情绪。
季节说不出心中的难受,只能环着祁夜寒的脖子缩在他怀中。
祁夜寒见她不想说,就不再追问。
两人温存,祁夜寒渐渐回暖的体温,通过衣料蔓延至季节身上。
“老公。”
“嗯。”
“你……想不想要孩子。”
季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问了这个问题。
而且问出口后,她就后悔了。
祁夜寒的反应很冷静,他揉揉季节的头发,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是一句含义深刻的暗示。
季节在校的时候,经常去旁听心理学的课程。
而那个严谨刻板的女教授说过一句话。
人这一生,最容易被心理干预的年龄,就是三至十五岁之间。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组织培养杀手或者同僚,都会选择年龄处于这一阶段的孩子。
季节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样,他是她的丈夫,她需要照顾呵护的人。
静谧的空间突起响动,是季节的手机。
电话接通,再次传来贺陈文着急的声音:“出现场!你人呢?”
“我看见你了!”季节已经隔着车窗看到了提着工具疾步而出的贺陈文。
挂断电话,她在祁夜寒那张笼罩着不满和阴鸷的脸上落下亲吻。
“我走了!”
季节不敢犹豫,也不敢回头看祁夜寒的那张脸。
她知道,他已经对她没有节制的工作产生了不满。
虽然他没有言明,可季节已经从他的眼神变化中看出来了。
法医,祁夜寒。
这是她都不会舍弃的,所以她选择逃避这个问题。
至少祁夜寒现在还没有明说,至少……她还能再争取一下。
林深打来电话的时候,季节正在案发现场。
她摘了手套接通电话。
林深说他已经去见过朱建荣了,该拿的东西也拿到了。
之前,张明远让林深自己去找朱建荣一次,并且给他留了几个问题,让他亲口当面去问朱建荣。
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让林深不动声色的把整场对话录音。
季节差点忙忘了这件事,手背抵着额角道:“我给你电话,你直接和张叔联系。”
“你不在检察院吗?”林深现在就在检察院门口给季节打电话。
他因为论文的事情被暂时停职了,这次来是专门找季节的。
“我在市局这边。”季节见贺陈文在叫她,忙道:“一会儿我把号码发给你,你去找张叔解决论文的问题,最近有个案子我要一直跟着,等你问题解决了就过来帮忙。”
电话挂断,季节给林深发了号码,便又带上手套进了现场。
这次的受害者依旧是孩子,不过是个男孩。
作案手法相同,头颅不见,可这个男孩儿却没有被砍去脚趾,而是少了一只胳膊。
在场的几个民警一边收集证据一边叱骂。
毕竟杀害孩子,真的是让人恨不得把这个变态王八蛋五马分尸!
刹车声响,警车停,迟俊开门下车。
“迟队!”贺陈文连忙站起招呼他:“你来一下。”
迟俊刚刚了结了一起绑架案,连口气都没喘匀又赶紧来了分尸现场。见季节也在,两人相视一笑。
正文 第93章 任何东西
迟俊是标准的硬汉脸,棱角清晰,眉眼深刻,加上一头利落的短发,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他来之前已经简单了解过情况,弯腰蹲在季节身边观察尸体。
“还记得之前那起冰刀杀人案吗。”季节淡声道。
迟俊点头,转头看她,“有什么想法?”
“想法没有。”季节起身,把提取到的样本递给贺陈文:“怀疑倒是有一个。”
迟俊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烟雾:“你说。”
季节几不可查的往后躲了躲,面色如常,“你们真的抓对人了?”
没等迟俊回答,季节突然身形不稳,就连脚步也有些虚浮。
迟俊立刻扔了烟头踩灭,伸手扶住她!
“你没事吧?”
贺陈文也被吓了一跳,忙道:“你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别把身体累垮了。”
从昨天到现在,季节没有合过眼也没有进过食。
在加上她本来就有些贫血,一阵晕眩来的突然,大概是站不稳的原因,她没有挣开迟俊的搀扶。
“我送你回去。”迟俊扶着她往车前走。
季节不喜欢逞强,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她不想因为逞一时之勇而酿成更大的错误。
于是她点头,随着迟俊上了车。
车子发动,季节倚在座椅上,道:“迟队长,麻烦你送我去祁氏集团。”
她现在越来越喜欢粘着祁夜寒,开心的时候想着他,难受的时候也想着他。
迟俊嗯了一声,路口转弯。
祁氏集团大楼前,迟俊给季节打开了车门。
“我送你上去吧。”
季节摇摇头,用力闭眼忍过一阵晕眩,才稳住了声,“我建议你现在回去再突审一遍之前冰刀杀人案的凶手,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你怀疑他和这次的案子有关?”迟俊毕竟干了多年的刑警工作,工作病一犯也就忘记了季节身体不舒服。
可很快又意识道,于是忙道:“你快上去吧。对了,祁夜寒在吗?你要不先给他打个电话?”
季节笑了笑,“他今天有例会,一定在的。”
迟俊不放心的问:“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
季节依旧摇头,“你快去忙吧,一大堆人都等着你指挥呢。”
这倒是实话,重案发生,迟俊便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而季节……
她来这里,其实也是想给祁夜寒一个惊喜。
迟俊走了,季节揉揉太阳穴,稳着身子进了公司大门。
她和祁夜寒结婚的时候,全公司的人几乎就已经认识她了。
前台的两个姑娘笑着迎上来,亲自带她去了直达电梯。
“少夫人,这部电梯直达祁少的办公楼层。”
季节含笑点头,“你们别跟他说啊,这是个惊喜。”
前台姑娘年龄也不大,笑嘻嘻的道:“好的!我明白!”
季节进了电梯,升降机一起,反倒引得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撑着墙面,她用力按着胸口。
电梯门开,季节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平复心率做了几次深呼吸,左右环顾,只看到了一间办公室。
不愧是祁氏总裁,连办公室都占了整整一层!
想着马上就能祁夜寒,季节的难受和头晕似乎都减轻了很多。
抬手搭在门把上,她不可抑制的勾唇。
心中默数一二三,最后一声,她用力推开了门:“老公!我来…看你…了……”
本是一声欢快的撒娇,却在视线落于办公桌后的那一刻,变得有些僵硬……
祁夜寒的确在,甚至他就坐在那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后。
只不过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一个正在给他量身的人。
酒红色的卷发,纤长白皙的脖颈。
以及,那双情欲难掩,暗藏几分隐晦挑衅的美目。
……秦蓦然。
“你怎么来了。”祁夜寒挥开秦蓦然手中的尺子,上前就将季节接进怀中。
“结束的早。”季节抬手给他整理衣领,“中午能一起吃饭吗,我有点饿了。”
祁夜寒揽着她,大掌自然环在她腰上,“现在就走。”
“夜寒!”秦蓦然在身后急急喊住他,“还没有量完……”
季节不喜欢委屈自己。
她的不开心会在厌恶骤生的那一刻直接爆发。
然而她偏偏又是及冷静的性格,所以厌恶从她口中吐出,就成了一种轻视的嘲讽。
“他才是老板吧。”
他才是老板,所以作为一个员工,你要有分寸。
季节不怀疑秦蓦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她点到即止。
这算是第一次警告,明白了,就最好不要再犯。
显然,秦蓦然的确很聪明。
于是她笑了,笑容标准而亲和:“抱歉,是我逾越了,下次注意。”*
季节喜欢吃面条,带汤的那种。
她常去一家面店,店铺不大,甚至也没有几个座位。
经营者是一对老夫妻,都是满头的白发。
季节刚进门,老奶奶就认出她了。
“季节丫头来了。”
季节笑容甜美,牵着祁夜寒坐在靠墙的位置,“周奶奶,老样子来两碗。”
老人家应声,笑眯眯的去给煮面条了。
祁夜寒打量着店内环境,店铺整洁干净,桌椅整整齐齐。
转瞬,他突然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季节用开水烫茶杯,然后把用过的水倒进垃圾桶。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洁癖的。”
祁夜寒的问题让季节微微一怔。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桌面,这才撑着下巴道:“小学的时候吧…这种潜意识的心理疾病一般都是从小诱发,后天形成的当然也不少。”
“比如。”
季节茫然眨眼:“比什么如?”
祁夜寒微蹙眉,带着不易察觉的智商嫌弃,“怎么发现的。”
季节观察能力多强,一眼就看懂了祁夜寒眼中的深意。
“不能只是你问我。”季节撑着下巴挑眉:“我们互问,一人一个。”
祁夜寒无所谓的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