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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父听后脸色变得难看,多少还是有些后怕。
惦记着家里的季节,祁夜寒也没有多留,起身:“爸妈我先回去了,这事别告诉小节,她最近忙。”
季父季母点头,“路上小心点。”
季节醒后就一直等着祁夜寒,直到他回来了,才再次睡下。
她很困,也顾不上问他去哪了,不一会儿就又在祁夜寒怀里陷入了熟睡中。
第二天一早,季节和祁夜寒一起出门去上班。
车里,季节想起这事了,就问祁夜寒昨天半夜偷偷去干嘛了。
祁夜寒随口说回公司了,有个加急的文件早上就要。
季节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掰了一半递到祁夜寒嘴边。
祁夜寒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早上,但只要是季节递到嘴边的,他都会张口接住。
黑巧克力,也是季节很喜欢的。
她有低血糖,而且血压也比价低,所以一般她都会在口袋里放些块巧克力。
“这个不甜。”季节掰了一块放进口中直接嚼着吃。
“以后多吃饭。”祁夜寒咽下口中的苦涩甜腻,斜睨她:“太瘦了没手感。”
季节:“……”
在季节的印象里,祁夜寒一直都是高冷的。
他的五官,他的气场,方方面面都在展现着他作为祁氏集团总裁的高不可攀,冷若冰霜。
然而最近……
季节老有种祁夜寒人设崩盘的感觉!
这种张口就是黄段子,举手投足尽显无赖是怎么回事?
长得帅了不起啊!长得帅就能随随便便调戏老婆啊!
市局门口,季节扑上去在祁夜寒耳朵上咬了一口。
像祁夜寒这种人,连耳朵都似是拿尺子比着长出来的,精致得很。
季节咬了一口不过瘾,又继续咬,“我晚上想吃火锅。”
祁夜寒嗯了一声。
季节勾唇,印出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叫上修儿和顾妃一起。”
祁夜寒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尖:“好。”
季节满足了,开车门下车,目送祁夜寒离开,她转身进了大门。
法医室没人,季节刚换好衣服,迟俊就进来了。
“排查的怎么样了?”季节一直惦记着。
“那个地方是路段监控的盲区,有点费事。”迟俊胡子拉碴,往日俊朗的形象被消减了不少。
季节想起昨天祁夜寒在车里说过的话,沉声道:“或许你可以缩小一下范围,年龄……二十八岁以下。”
二十八岁,这个节点,是季节融合祁夜寒的意见后,做出的一个笼统的心理画像。
迟俊来找季节,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再近一步缩小范围。
然而他还没开口,季节倒是直接给了答案。
迟俊佩服的连连竖拇指,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高声道:“案子破了我请你吃顿好的!”
季节失笑,无奈摇头。
贺陈文和林深一起进的门,三人打招呼,季节发现林深的神情有些不太对。
“你怎么了?”季节关切的道:“不舒服?”
林深摇摇头,头低垂着。
季节看到了他眼下的青淤,愈发起了担心,“确定没事?”
林深嗯了一声,低微到几不可查。
季节疑惑,但见林深不愿说,便也不再追问。
没有受害者产生,法医室的工作相对轻松了许多。
季节一直在翻看着之前的报告,那个一直纠结在她心中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如果能知道当时凶手是被什么事情影响,那也许就能更加明确抓到他的方向。
中午,迟俊冲进了法医室:“季节!”
可能是事态紧急,一进门就直接叫了名字。
季节正在吃饭,闻声腾地一下站起来,“怎么了?”
“跟我走!快点!”
季节也顾不上吃饭了,连忙和迟俊一起疾步而出。
迟俊将她带到了刑侦科,几个技术人员正在拼接监控录像。技术人员见季节来了,直奔主题:“当时在现场围观的,几乎都是年轻人。”
正文 第105章 挨个审!
季节倾身,注视着录像画面,秀眉紧锁。
几分钟后,她开口道:“凶手就在里面!迟队长,能找齐吗,挨个审!”
迟俊着手准备审讯,而季节向他拿了一张通行证,她要去见一个人。
季节没有回法医室,拿到通行证她就直接离开了市局。
时间紧迫,如果迟俊的速度够快,那今晚几乎就可以开始逐一审讯了。
季节吃剩的半盒饭被林深收了起来,打算等一会儿她回来了拿去微波炉里转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来,林深正打算去找找,突然听见一阵钢琴曲。
是季节的手机,放在她刚刚吃饭坐着的沙发上。
林深上前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片刻,还是接起。
“老婆,位子定在川云涧了。”
林深还没出声,电话另一边就传来了一句温柔的嗓音。
“哥……她不在。”
冷寂突起,林深感觉自己手中的电话顷刻化为了一块冰砖。
“人呢。”
“出去了,手机没带。”林深也不想多说,直接道:“一会她回来了我让她打给你。”
说完,他挂了电话。
从林深跟着林晓蔷进祁家开始,他跟祁夜寒说过的话,一双手都能数清楚。
祁夜寒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弟弟,尽管两人年龄身高相仿,可林深总觉的自己的被俯视的。
祁夜寒高高在上,顶着祁家长孙的名号,坐着祁氏总裁的位置。
而他林深,充其量只是祁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子,也就是只是挂着个虚情假意的名号罢了。
林晓蔷决定嫁给祁振涛的时候,林深很坚定的拒绝。
那时候,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却是自由自在。
他不想让母亲成为被人狠戳脊梁骨的唾弃对象,可最终……他还是妥协给了母亲的眼泪。
很多事情,他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不过实际发生后,他才发现在现实的残酷面前,他所谓的心理准备根本一文不值。
林深反抗不了,只要为了母亲,他就绝对反抗不了。
而母亲,是他唯一放不下的牵挂。
她在祁家已经过的很辛苦了,作为她的儿子,就算是帮不上忙,至少……他要陪着她。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双手抱头,林深痛苦地瘫坐在沙发上。
很快……很快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他却连解决的办法都没有。
顷刻间,林深努力想要忘记的记忆,强行灌入脑中。
昨天晚上,他目送那辆载着幸福的车离开后,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林深,我怀孕了。”
对方一句话,让他跌进地狱!
他和那个女人见了面,也看到了那一纸诊断书,的的确确是怀孕了。
手机突然了,拉回林深的思绪,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亮着妈妈的字样。
他接通电话递到耳边。
“小深,今天晚上也不回来吗。”林晓蔷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刚刚哭过。
“工作忙,今天就不回去了。”林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问道:“妈,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没哭。”林晓蔷也是强忍着哽咽:“小深你吃饭了吗。”
林深嗯了一声,空着的那只手缓缓收拢,指节青白。
“小深……”
“妈,你跟他离婚行吗。”
那一端,林晓蔷呼吸骤停,继而又道:“小深,你胡说什么呢?”
“他在旁边是吗。”林深突然失笑,“妈,你活的真卑贱。”
林深从来不会跟母亲这么说话,从来不会。
一直以来,林深都是一个很温顺的孩子。
他保持着自己温良的品性,扮演着一个不争不抢的孝子身份。
所以此刻,从儿子口中听到如此直插心脏的话语,林晓蔷当即就无法克制的痛哭出声。
“我挂了,有事。”林深早已是泪流满面,却强行稳住自己泣颤的声调,“忙完我就回去,你照顾好自己。”
一句你活的真卑贱,是林深憋到现在,才终于说出口的不满。
而这种不满,源自于不甘和心痛。
没有谁理所应当的去背负别人的仇恨,而祁夜寒和老太爷,却将自身的愤怒全部转嫁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上。
而林深也明白,母亲执意嫁进祁家,肯定也是对这些痛恨有所准备的。
既然连被迫承受怨恨的人都全然不在意,那他又有什么资格一定要阻挡。
卑微,下贱。
这是一种恶毒的统称,却不是一个儿子对母亲该有的评价。
林深从不说,因为不舍得。
而此刻,他不甘。
*
南城监狱,季节在门口递上了市局盖过红章的申请通行证。
她坐在探监室等待,很快,玻璃窗后的小房间里就被狱警带进一人。
而这个人,就是之前冰刀杀人案的凶手。
身材岣嵝,五官塌陷,枯黄的脸上毫无生色,浑浊的眼珠像是玻璃球在机械的转动。
季节按下通话键,尽量放平声音,“你好,我叫季节,检察院的法医。”
如饿鬼一般的男人裂开一个阴森森的笑容:“警察…律师…检察官,现在连法医也来了吗。”
季节看过冰刀杀人案的卷宗。
眼前的这个男人叫王闯,四十岁多岁的年纪,犯案前是市政公司的下水井工人。
“你没有杀人。”
季节此刻的直接,就好比你去蹦极。
刚刚穿上安全防护措施,就有人在耳边坚定地告诉你:别跳,你一定会死。
这一刻,你会跳吗?
不管你的胆子有多大,你一定会犹豫。
因为这个人的语气太过直接,太过果决,你下意识的就会怀疑……难道这里以前真的有人因为蹦极而丧命。
季节要的就是这一点怀疑!
所以她坚定的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王闯极为明显的表情变化。
他在目光颤动的同时低下了头。
季节向前倾身,缓缓将自己柔和浅笑的脸,靠近那扇隔开空间的玻璃,“你是不是在猜想,我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
“法医,公安局里有我按过手印的认罪状。”男人抬头,眼中已恢复此前的浑浊冷漠,“我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但你真的很可笑。”季节耸肩,语气漫不经心,“你把警察耍的团团转,挺有本事的。”
正文 第106章 吃火锅
迟俊当晚就找齐了所有在监控录像中出现过的人。
他一边拨打季节的电话,一边开始安排审讯。
林深拿着季节的手机从法医室出来,叫住迟俊:“迟队,季节姐的手机没带!”
两人都急着找她,迟俊是为了案子,而林深……
季节的手机已经来了好几通电话,来电人都不相同。
林深不敢再乱接,便只能关了声音等待对方自动挂断。
季节赶回市局的时候,迟俊已经带人进了审讯室。
林深先看到季节,连忙把她的手机递过去,“好多电话!”
季节接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