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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季芊芊?”
季节听到祁夜寒的胸腔中发出山鸣海啸的狂风肆虐,而她,仿若一艘在海啸中飘摇的小船。
“嗯,只为季芊芊。”
祁夜寒单臂环住她,另一只手发动车子。
“好,我帮他。”
*
隔天,季节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进了法医室,贺陈文正在啃面包,见她这副模样差点呛到!
“季节,我记得你生活作息很好啊。”贺陈文喝了口水冲下卡在喉咙里的食物,“今天怎么这副样子。”
季节摇摇头,一脸无奈。
“季节!”
人还没到,迟俊的喊声就在楼道里响起,从上次开始,他就彻底改了称呼。
季节刚换了衣服,在门口探头,“审完了?”
“快!”迟俊此时的邋遢形象,就跟刚从战场回来的难民一样,“我跟你一起看回放录像!”
季节一边系扣子,一边跟着他快步往审讯室走。
离得近了,总算是没忍住,她打了一个喷嚏。
迟俊刚推开门,转身担心道,“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感冒啊!”
季节没好意思说是你身上的味道熏的,揉揉鼻子道:“没事,进去吧。”
看监控是一件非常枯燥的工作。
迟俊连夜突审,在加上他已经是一连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此刻昏昏欲睡直犯瞌睡。
季节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按下暂停键!
“这个人……”
迟俊被她一声惊醒,拍了一把脸狠搓几下。
用力睁眼盯着屏幕,他没等季节一句话完,就直接开口道:“叫方寒,今年27岁,是空调维修工,家中父母健在。”
“他最喜欢母亲,之前一家人经历过一段苦日子,母亲兜里只剩下一块钱,却给他买了两个棒棒糖。”
迟俊张口就直接复述了之前季节提出的那三个问题的答案。
季节惊讶,“你都记住了?”
迟俊被她问的一愣,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失笑,“你放心,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有偏差的。”
其实监控本就是包含音频的,所以季节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内容。
她质疑,只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方寒有点问题。
方寒好像知道审讯室里有监控,而且,他甚至清楚地知道监控摄像头安装的位置。
他知道有监控这不奇怪,毕竟任何一家警局的审讯室里都是有的。
但他知道具体的位置,这就说不过去了!
市局前段时间全面升级构建,为了不给受审犯人带来心理压力,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全部采用针孔微型装置。
而且装载的位置一般都是外表看不出来的隐秘点。
当然,有点逻辑意识的人差不多都能想到监控一般在正对面。
可这间审讯室的监控却恰恰不在正对犯人的位置!
季节又将方寒的这段视频回放看了一遍。
她调慢播放速度,不放过方寒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片刻,季节勾唇,满脸自信:“迟队长,我要亲自审他!”
坐在她的身侧迟俊一瞬晃神,似是被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和自信所深深吸引。
以至于很多年后,季节此时精致冷傲的容颜与分外强势的神色,都久久回映在迟俊脑海中。
“迟队长?”季节抬手在愣神的迟俊面前晃了晃,“你太累了,要不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啊?…不用!”迟俊有些脸红,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而尴尬,“我去给你提审!”
“不着急!”季节笑了,“先放他一天!”
从审讯室出来,季节和迟俊边走边谈。
她将自己之前去南城监狱和王闯见面的谈话内容告诉了迟俊。
迟俊停步,剑眉紧锁:“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给别人顶罪的?”“我看过冰刀杀人案的卷宗,死者是一个将近一百六十斤的肥胖女人。”季节蹙眉,字句轻缓,却是声声沉肃:“而王闯的身高和体重,根本不能一个人杀害死者,所以我怀疑,一定还有一个帮凶。”
正文 第112章 他走了
“这点刚开始我们也考虑过。”迟俊凛冽的眼神刺破了空气,“可是现场除了死者的血迹之外,就只找到王闯的指纹和鞋印。”
季节眸子微眯,缓缓出声:“有没有可能,是他销毁了现场证据。”
“不可能!”迟俊先是坚决否认,继而心中一紧,“……不可能吧。”
季节和他对视,眼中精光一点点刺进迟俊瞳中。
当时案发,贺陈文刚好不在,现场是几个新手去做的采样。
季节虽然出手帮忙了,却也只是帮忙检验了尸体。
也就是说,凶手消除痕迹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当然,现场采样是刑侦技术科的工作。
但是出现场必须跟着法医,这也是常识性的规定。
因为法医直接面对尸体,所以除了刑侦科的工作人员,法医也是要在现场进行相关采样的。
这主要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尸检工作。
“时间过了这么久,案发现场的残留信息已经很难确认了。”季节轻叹一声,双手插在衣兜里,“有时候,破案和尸检都是需要假设的,我们先假设现场一定有第二个人在。”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冰刀杀人案?”迟俊迈步跟上季节的脚步,同时问出压在他心中已久的问题。
季节扬唇一笑,白皙的脸颊上绽开一朵幽兰,“有些假设可以说出来,但有些假设……在我自己还没有完全确定的时候,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简而言之,两个字——保密。
迟俊茫然驻足,换的季节回眸一笑:“如果我的假设没错,那你很快也就会知道了!”
扔下愣在原地的迟俊,季节步伐轻快的回了法医室。
进门,她看到了林深。
他背对着她,正在和贺陈文说着什么。
“得!你去跟你季节姐说去!”贺陈文一脸无奈,“我就想不明白你们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浮躁呢!”
林深依旧背对着季节,只是……他的肩头在颤抖。
季节眉头皱起,在林深将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时,上前停在他身后。
“怎么了?”
当林深说他要出国时,季节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她问林深:“有人逼你了?”
林深扬唇深意一笑,笑的苍白而憔悴,“没有,是我自己的决定。”
季节紧盯着他,似要将他看穿一般,“林深,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我现在就是来跟你们告别的。”林深清润的面庞刻着令人心疼的倦意,“下午的飞机,我就要走了。”
季节不相信这是林深自己的决定,除了被威胁逼迫,她想不到其他任何的理由。
明明是由她而起的恩怨,为什么到头来是林深替她承担一切。
“林深,如果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不是。”林深坚定地打断了季节的话,他平声静气,很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想出国了。”
季节终是拦不住林深。
因为她没有立场说一声‘你不许走!’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深跟迟俊他们道别,然后背着包离开。
季节追了出去,市局门口,她再一次拦住要上车的人。
“林深!”
“季节姐。”
林深固执的不回头,可季节却听到了他一声呼喊中的哽咽。
“我必须要走,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林深把背包扔进车里,微躬身要上车时,回头笑看着身后的人,“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累……”
季节和林深,两人之间的每一次交流,都是鉴于工作,或者……形似工作的立场上。
季节不否认她对林深有好感,但这种好感……说白了,更多的是同情。
她心疼这个温柔阳光的大男孩,哪怕她的年纪比他小。
季节陷入惋惜和歉意中,她眼眶滚烫,鼻尖酸涩。
林深喉间发出难抑的哽咽,他仰头,将满眶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季节,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林深开口,断续沙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辈子……除了我妈……你是我唯一一个留在我心里的女人……”
是季节,不是季节姐,也不是季法医。
在最无奈的时刻,他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执念。
一行清浊顺着林深的眼角滑下。
“……我走了,你保重。”
林深在上车后关上了车门,同时,也隔绝了季节的视线。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奔溃……他要保留在她心中那唯一的阳光。
初冬,阳光大盛,却令人彻骨深寒。
季节缓缓蹲下,埋头靠在抱着膝盖的手臂上。
是她……归根结底,是她把林深逼走的。
口袋里震动,阵阵不停歇。
季节撑着膝盖站起身,掏出手机,接通。
“…喂。”声音沙哑。
“哭了?”
季节学着林深仰头,将眼眶的泪水全部憋回去,“没有。”
“林深去找你了?”
“……”
祁夜寒随着她沉默,淡淡出声:“我刚知道。”
“嗯……”
季节不会怀疑祁夜寒,因为她知道他宠她,深爱她。
祁夜寒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林深出国,一定与他无关。
“爷爷亲自下的命令。”祁夜寒嗓音有些暗哑,带着几分无奈。
爷爷做出的决定,是连他也无法左右的。
季节终究还是没憋住泪,连串的温热顺着她的眼角滑下,“……我想见你。”
“嗯,我去接你。”
季节请假的时候,双眼通红,吓得贺陈文连连点头。
祁夜寒来的很快,季节一直在门口等着。
车停下,门打开,身材颀长的男人刚刚弯腰而出,就被急冲过来的人狠狠抱住了腰。
季节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她不喜欢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她从小就不喜欢欠别人的。
祁夜寒见她衣衫单薄,眉头紧皱,略带不悦,“怎么不穿外套?”
“忘了。”
听着怀中人一声沙哑低喃,祁夜寒的心都像是被她生生揉碎了。上车后,季节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祁夜寒怀中,冰冷的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正文 第113章 你哄哄我……
除了父母,除了顾妃,季节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自己的脆弱。
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骄傲到别人只有看见她干练厉害的资格,而没有触碰她脆弱伤感的资本。
然而……此刻的她,却像是拔去全身利刺的刺猬。
“你哄哄我……”季节拽着祁夜寒手贴在自己脸上,“…快点。”
小时候,季节不怎么哭。
但凡是伤心至极的哭了,季母就会抱着她给她讲笑话,或者是许诺给她买喜欢的东西。
祁夜寒本来就高冷,突然被季节幼稚的举动萌化了心。
他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温柔中满溢甜蜜。
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几分邪肆,而眉宇间,却是无法抑制的宠溺。
“怎么哄?”
“就哄啊!”季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