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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卫澜掏出银行卡,唰唰签了肖烈的名字。
肖烈开着车,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这是第一条。一个小时后,肖烈到了木屋,短信已经收了五条了。消费金额越来越大。
张婶儿和小六在院子里聊天,肖烈的车回来了,可他是一个人。
“小肖,找着人了吗?”张婶儿急着问。
“你们都休息吧。没事儿。”肖烈轻描淡写的,径直进屋去了,面色没有很难看。张婶儿,小六没明白,这是找着了还是没找着啊!
搞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干什么。张婶儿摇摇头,嘀咕着:“没事儿就好啊,睡觉去。”
除了平时来送货的卡车,木屋基本没什么人来。
不是送货的日子,来辆车就格外引人注意。
小六和几个伙计正在干活儿,张婶儿在厨房里收拾一条大活鱼,扑腾了一身水。一辆白色小货车拐进了院子里。
张婶儿听见小六和人说话,那是卫澜的声音。张婶儿把刀放菜板上,往围裙上抹了把手,卫澜已经到跟前了。
“小卫啊……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张婶儿一边说一边让了一条路。
几个穿一样衣服的人从货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箱子,看着挺沉。
卫澜没来得及跟张婶儿解释,先给那几个人指了方向。
“厨房在这儿,微波炉,烤箱放厨房。洗衣机……洗衣机也放厨房吧。还有这个冰箱,都放厨房吧。师傅轻点儿啊。”
张婶儿看着这些大件儿一个个地挤进了厨房里。这厨房大,冰箱原来只有一个,但这里人多,瓜果蔬菜需求量大,一个冰箱的确不够用。
卫澜忙忙活活指挥师傅几个,最后总算摆弄妥当了。
小货车送完了货就走了。张婶儿和小六他们几个围在厨房外头,看卫澜一个人在里头折腾。
“张婶儿,擦冰箱用哪个抹布,干净的?”
“哦,这个,我帮你拿。”张婶儿取了一条干净的抹布给她。之后就偷偷溜走去给肖烈打了个电话。肖烈早上就出门了,还没回来,此刻正在路上。
“我知道了,我也快到了,一会儿再说。”
肖烈放下电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过不多久,他就到了木屋。
院子里摆着好几个大纸箱子,因为占地太大,卫澜正在把他们压扁,用脚踩实了。
她一直干她的活儿,他进了院子,她头也没抬。
她还是穿着张婶儿的衣服,头发随意揪在脑后。额前有几缕头发垂下来。她用手拨了一下。可能有些累了,她喘了口气,弯下腰去,又弄出来一个纸盒。
张婶儿,小六他们看见肖烈回来了,心也就安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卫澜从刚才卸货开始就没停过。先是收拾了包装盒,又拿抹布挨个儿擦了一遍。她一定是有些洁癖,光是微波炉就擦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肖烈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擦冰箱。
冰箱四扇门都开着,冷冻柜的抽屉放在餐桌上,正在她的手里翻过来调过去,被擦得锃亮。
“张婶儿!”卫澜叫了一声,好像根本没看见肖烈。
“唉!”张婶儿远远地应了一声。
卫澜放下抹布,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肖烈一把拎住了胳膊。
“你干嘛?”卫澜扭了一下胳膊,他并没松手。
“你干嘛?”肖烈反问。
“你没看见啊?”
张婶儿已经来到近处,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卫澜喊住张婶儿,“张婶儿,我有事儿找你。”
肖烈松了手,卫澜胳膊一扭,走出厨房去。
晚饭的时候,张婶儿穿了一件新衣服。小六他们几个也换了行头。
过去这木屋人来人往这么多人,给他们买衣服做东西吃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小六他们几个比往日高兴也是自然的。
卫澜用刚买来的微波炉烤了鸡翅膀,又做了一个水果沙拉。因为午餐前时间紧迫也就做了这些,她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盛赞。她还许诺,说下次做披萨、意大利面给他们吃。
肖烈远远就听见厨房热闹的声音,不过他一进门,大家就都自动降低了音量。
新衣服穿在身上,藏不住。小六脸蛋红红的,挠挠脑袋说:“澜姐给买的,还做了些吃的。肖大哥你也来尝尝,这比那必胜客里死贵的鸡翅膀好吃多了。”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么一会儿就变成“澜姐”了。
肖烈没有过这种经历。卫澜翻身做了主人,讨得大家欢心,他反倒成了那个让人害怕的反面角色。
午饭过后,卫澜留下来帮张婶儿收拾厨房,两人有话题聊。小六他们几个也去忙自己的了。
肖烈回房换衣服,一开衣柜,有惊喜。这惊喜让他皱了眉头。
黑的,灰的,孔雀蓝的,土黄的……
满衣柜的白衬衫,被一排外来各色的衣服挤到了一边儿。他挠挠额角,叉着腰,深深吸了口气。
卫澜房门锁着,他敲了一会儿还以为没人,想放弃的时候她开门了。
“有事儿啊?”
“怎么不开门?”
“不开就别敲了呗。”
肖烈进了门,卫澜瞥他一眼,回到床边继续叠衣服。
“没给自己买几个像样的内衣啊。”
这人说话很没礼貌,卫澜斜他一眼,没搭他的腔。
肖烈从她桌子上拿过一包烟,抽一根点了。脚往后一伸把门给带上了。
卫澜想起之间与他的种种不愉快。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一件一件的越想就越多。
叠衣服也需要心情,她现在没心情了。
肖烈不知道她又怎么了,自己也抽烟还嫌他有烟味儿,衣服一放,把窗户推开了。
外头山水声,小六他们劳作的声音涌了进来。
卫澜站在窗前,他也走到近处,在她耳边说:“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得掂量掂量。”
☆、第 26 章
肖烈轻轻把她的头发顺到肩膀一侧; 好像在对待他的情人。
“记住了吗?”他在她耳边说。
好像她不给个回应他便不肯罢休; 一个劲儿地捋她的头发。
“嗯。”她嗯了一声,他便不再纠缠她。
院子里啪一声; 一个木块儿飞到卫澜窗户下头。小六他们几个在钉东西,刚才那一下砸偏了。伙计几个笑起来。小六一身臭汗,抹了把脸; 跑了过来。一抬头; 看见了卫澜和肖烈。
不自在的首先是卫澜。小六捡了木头就跑了。
卫澜几乎在小六跑过来的时候就转过身去。一头是小六,一头是肖烈。她都不知道是在躲什么,这么些日子了; 谁不知道谁呀,可她还是不想被大家看见,她和肖烈公然的亲近。
然而卫澜一回身,肖烈却站在面前; 近在咫尺。小六看见的刚好就是这一幕,他们俩面对面,站得那么近。不走; 还等什么。
事与愿违了,卫澜有些懊恼; 被人撞见的那种尴尬全都写在卫澜的脸上。虽然她明明就没做什么。
肖烈才不在乎那些,他就站在她面前; 一步都没挪。
卫澜感觉很糟糕,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儿,她认得; 那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肖烈摁灭了烟头儿,摸了摸她的胳膊。一点点往上移,摸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脸。
她一步步被他逼退,上半身已经弯到了窗外。
肖烈只管亲过来。
有阳光打在玻璃窗上,晃了卫澜的眼睛。卫澜不小心张了嘴,被趁虚而入。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一直弯着腰,卫澜有些支撑不住。她推不动他,直起腰身他倒是更不客气了,抱着她转了半圈,藏进了墙角去。
这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已经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他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没有反抗没有走开。短暂的视线交流之后,又纠缠到了一块儿。
卫澜的脑袋快被撕成两半了。
肖烈尝到了她的眼泪,停了下来。她不出声,掉了两行泪。即使如此,再继续下去,她也是不会反对的。但肖烈并没有那么做。
他放开了她,退到一边儿去。卫澜胡乱擦掉眼泪,抱着肩膀回到窗前向远处望。
肖烈又点了她一根烟,说:“我不喜欢孔雀蓝那种东西。”
他碰碰她肩膀,递给她一根点好的烟。两个人站在窗边,一人守着一边,吞云吐雾起来。他们中间的那点阳光也被烟雾模糊了。
她夹着香烟在脸颊旁边,吐了一口烟圈出去。她又来了那种表情,头仰着,执着地把烟吐成烟圈,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小六今年多大?”
肖烈看向小六,“20。准备考大学呢。”
“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嗯,他这辈子都得算计着时间过活。要做的事儿多,时间不够。”
卫澜看着小六,若有所思。
这里的人肖烈都熟悉,他又说到了张婶儿,“张婶儿家里供了两个大学生,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
“你都见过?”
“见过。都是拼了命活着的人。”
这个世界上,拼了命活着的人太多了。而她,好像是个险些把命弄丢了的罪人。
她转过身来,头靠着窗框,“照片儿上的女孩儿是谁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才答,“静荷。”
“我看照片她也就十八九吧。”
“那年十九。”
“分了?”
“死了,自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头转过来,看着她。
“跳楼,就摔在我面前。”
卫澜夹着香烟,很久才去抽了一口。
“所以你救我。”卫澜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救你。”
他们之间沉默下来。
窗外小六和张婶儿他们有说有笑的,小六抡锤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屋子里越安静,那声音就显得越清晰。
这样的沉默,并没有让卫澜觉得尴尬。
没几天,卫澜就见到了张婶儿的儿子和女儿。他们结伴来看张婶儿。张婶儿特别高兴。
肖烈也在那天给张婶儿放了假。小六他们也累了一些时日,肖烈也一并给假,让他们玩儿去了。
平日热闹的木屋顷刻间空落落的。卫澜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安静,安静到荒凉。她不喜欢这样。她站在木屋门口四处望,感觉自己身在大自然中,像个蝼蚁一样。
肖烈从屋里出来了。
他还在。
这样的时刻,卫澜有那么点不同的感觉。这里再没别人了,只有他们两个。
他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被阳光一照,整个人好像都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圈。
“洗洗,收拾一下,一会儿出门。”他说。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之后他就开始一刻不停的收拾东西,搬东西。他的车塞得满满的。
卫澜洗漱好了,他还没搬完。
卫澜去厨房瞧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出去再吃早饭。”肖烈从旁经过的时候说。
卫澜没听他的,手脚麻利地在厨房里鼓捣了一顿早餐出来。
她有时候是这样,你说什么,她偏不听。
“做什么呢?”肖烈寻着香味儿进来了。
“煎鸡蛋,烤香肠。我看冰箱里还有面包片,就简单做个三明治吧。你能把面包片先拿出来么,我怕刚拿出来就吃会有点凉。还有,顺便把橙汁也拿出来。”
她头也没回,挨个吩咐完了。
她以为肖烈一定不搭理她的,回头求证,他已经把面包片和橙汁放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