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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关了一个礼拜,不给酒喝,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卫澜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病好了,头脑清醒了。肖烈来找她了。
这一个礼拜的饭,卫澜都在房间里吃的,有人给送。她知道那是肖烈的主意,肖烈烦透了她,不愿意和她一张桌子吃饭。
这天,晚饭送进来后,肖烈也来了,他还拎了啤酒。
罐装啤酒二十个,装在一个布袋子里。肖烈一进屋就把布袋子放地上,敞着口。
卫澜刚拿起筷子,还没等吃,肖烈就把一罐啤酒推到她面前。
卫澜看着那啤酒,还是拿了起来,她抵挡不过的是清醒,酒,是个好东西。
开了啤酒,她也没理他。自己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肖烈也没理她,吃了几口菜,就开始喝啤酒。
肖烈是个脾气火爆,不好相处的怪人。他们之间不是安静就是争吵,卫澜懒得和他说话,早习惯了这种气氛。
他这种人卫澜过去见着都要绕道走的,现在却可以这般不在意,还能在一起生活,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只要活着,的确是什么事情都能遇上。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这餐饭吃得很安静,是肖烈先开了口。
卫澜说:“是你逼我。”
说起这个,卫澜还是很气愤,眼眶慢慢就红了。
肖烈迎着她的眼睛,说:“真是不知好歹,没遇见我你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儿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要真是想死,早就死了。”
“你没那个胆儿。你这是在玩儿我。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能做,我不跟你计较。”他看着她喝了一口酒,知道她无力反击。
他总是这样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
卫澜扭过头,不想承认的是,她没有勇气结束生命。
肖烈这个人,直接到残忍,冷酷。
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活成这个样子。
她想到那栋别墅,想到那些款式很久的女装,想到他一坐一个下午晚饭都来不及吃的沉思。之前她从没仔细想,也没时间花心思去研究别人的事,可对这种事她偏生就有种直觉。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想谢谢她,谢谢她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送到了我面前。”卫澜轻声说。仿佛她的话是善意的。
这句话对他很管用。他不高兴了。
这就好。卫澜拎着酒罐喝了一口。
卫澜已经喝完了好几罐啤酒,又去地上袋子里拿了一罐出来,开了瓶,喝了一大口。
肖烈看着她笑说:“一个经常烂醉耍酒疯的女人真是让人没法儿产生好感。”
还以为他这次要暴跳如雷了,可她的力气使在了棉花上。卫澜有一些失望。
肖烈发现她的失望,身体稍稍向前靠近,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这里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干点儿什么吧?”
卫澜没回答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那是最后一口。
她喝干了,用袖子擦擦嘴角,说:“别装得像个正经人行么,我没功夫去以为你的事,我也没兴趣。所以以后我的事,你不要管,我的东西不要碰。”
她翘起手指头指着他,这是警告的意思。
她已经喝多了,脸红了,眼睛也红了。她吸了吸鼻子,手指依旧指着他,眼睛却转向了别处,她的泪水又来了。
她赢不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戒指,想到中恒,她就难受。
肖烈三根手指轻轻握着酒罐,微微摇晃着。看她的样子,下一口酒怎么也喝不下去。
他把酒罐放回桌上,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给她。
她抹了把眼泪,扯过烟,抓过他的打火机,自己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望着窗外,呼出一口烟来。
他们都沉默着,肖烈并没有找话来说,他也点了一根烟给自己。
卫澜望着窗外,依然有眼泪往下淌,她也不擦了,只是一口一口地抽烟。
屋子里乌烟瘴气,窗户也没开,静默的两个人,一男一女,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间屋子很小,小木桌子也很小,桌上三道菜一个汤已经摆满了一桌。酒瓶子搁得到处都是,桌子上摆不下的都倒在地上。
一根烟过后,卫澜平复了情绪,去拿地上的啤酒。
二十罐,最后一罐被肖烈抢先握在手中。卫澜扑了个空,她知道是他故意抢的。
他把酒罐扔高,在空中翻了个个儿,而后接在手心,啪一下按在桌子上。
“最后一个,你要么?”他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隔着烟雾看着她。
他仿佛读懂了卫澜的心思,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卫澜去拿酒,却被他拦住了。
他的手扣在酒罐上,连同她的手一起扣住,往他那边拖。
桌子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旁边放着的酒瓶子一个个都被扒拉到地上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卫澜还没来得及和他争,他已经把另一只手扣在她脖子上,低头亲住她的嘴唇。
☆、第 11 章
他的力气奇大无比,两只胳膊像铁棍似的纹丝不动。卫澜挣扎期间,桌上的酒罐子又噼里啪啦掉了好几个。
他轻而易举控制住她,让她无法动弹,除非她把桌子掀了,可他和她的重量都在上面,她没那么大力气。
肖烈没有一直纠缠她,过一会儿就松开了她。
卫澜刚刚被他堵在嘴里的叫骂终于放出声来,“……肖烈!你这个混蛋!”
卫澜抓起酒罐子就扔他,他头一歪躲过去,一只手给接住了。卫澜顶着被他弄乱的头发,气得直喘气。
他却开了那罐酒,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
“大惊小怪。”
他撂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屋子里狼藉一片。卫澜颓然坐回床上,心里骂肖烈无数次。她的头好晕,坐不住了就倒在了床上。
一屋子乌烟瘴气的,伙计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卫澜躺在床上抱着头。
她醉醺醺的不知道有人进来,一脚把肖烈坐过的凳子踢飞了。伙计躲过一劫,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收拾残局。
屋里忽然有声响,卫澜腾一下坐起来,又把伙计吓了一跳。
她头发披散着,脸被头发盖得只露一小条。那样子的确有些吓人。
伙计被她吓住,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我……我来收拾……收拾收拾。”
卫澜直勾勾的眼睛眨了一眨,问人家:“那个混蛋给你们多少钱?我也有钱,以后你们就跟我吧,别跟着这个人渣混……他不是个好东西!”
最后一句话她喊了很大声,手臂在空中划了一圈。
这是在耍酒疯了。伙计笑一笑,默默地收拾。
卫澜还在说:“你不信啊?那个肖烈他就是个道德品质败坏的混蛋!你怎么不信啊……他真是混蛋……”
伙计的脑袋越来越低,动作越来越快。
卫澜不懂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不与他计较了,一头扎在床上,骂着肖烈入睡了。
伙计赶紧收拾完走人了,头都不愿意回一下。
屋里咋咋呼呼的声音肖烈都听见了。他没生气,反而听得想笑。
刚刚喝的那些酒对肖烈来说,没起什么作用。
院子里这会儿正凉快,他在外头抽了两根烟了。
山里的晚上很寂静,寂静得像是人间真正的声音。
木屋各处窗户亮着灯,把院子照得暖洋洋的。
卫澜房间的灯还没关,窗户被刚才进去收拾的伙计开了一扇,里头有烟味儿散出来。
肖烈就站在距离她窗户不远的地方。
她肯定睡着了,不骂他了,开始在梦里念叨另一个人的名字。
被她念得心烦,肖烈赶紧离开她的窗前,去了小溪边儿上。
这里没离多远,却安静许多。大自然仿若能容纳人的全部,包括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静静的,全在那儿。
肖烈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烟,迅速进入回忆。一根烟的功夫,又迅速结束了。
肖烈拿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前面有什么闪光的东西晃了一下。手电筒照过去,那个亮点又晃了一下。
肖烈踩着石头横穿小溪,在对岸的草稞里,捡着了一个东西——被他扔掉的戒指。这钻石棱角明显,个头儿也不小,当凶器都够了。当年香港电影里就这么演的。有个旧上海的女明星,用戒指杀人。
第二天,卫澜睡到中午才醒。
前一晚没吃什么东西,灌了一肚子酒。这会儿又饿到中午,实在没力气,走路都有些虚浮了。
卫澜在茶水间猛灌了一大杯水,闻着屋里好像有一股好闻的奶油味。
四下看看,窗边桌子上放着饼干,开了封的。她实在是饿,抓了几块饼干先充了饥。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跑来个乞丐。”肖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冷嘲热讽道。
他站着碍事儿,卫澜扒拉他一下,让开道儿,又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奶粉。几块饼干,一杯奶,就算早餐了。
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肖烈靠着桌子,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她。
兜儿里手机猛然震起来,他差点把咖啡弄洒。
放下咖啡杯,一瞧,还是那个号儿。从半小时前到现在已经响过十多次了。他不接不认识的电话,不堪其忧,皱着眉头递给卫澜,“你的。”
卫澜认得那串号码,说:“不用接。”
她那样子,像是在对下属说话。
“你到底接不接?”肖烈又问一遍。
“不接。”卫澜咬了一口饼干说。
打电话的人很执着,肖烈被烦得够呛,按了接听键。
发现卫澜抬头看他,眼神很不友好,肖烈反倒挑挑眉毛,笑了一下,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江城等得着急,可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回答慢了些,“我找卫澜,你是哪位?”
“她不在。”
“那麻烦你找到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他的电话有点漏音,卫澜听见了,端着水杯开门出去了。
肖烈视线跟着卫澜出了门,翘翘嘴角,把腿架在凳子上,说:“她不接,走了。”
“不接?”刚才不是说不在么。
“对,她不想接你电话。”
江城停了一会儿说:“我真是急着找她,请问你是……”
“她怎么和你说我的?”
肖烈从桌上拣了个苹果扔高了,又落回手心。
好似这个动作也被对方看见了似的。
对方的口气有些不一样了,“你到底是谁?怎么和卫澜在一起?”
“这你得问她。”
江城一时败下阵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江城憋了一肚子气,一把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扒拉地下去了。
他双手蒙着脸,深深吸了几口气。
她这是要干什么?他上次就是说话重了点,就至于她这样,想彻底和他断了联系么。这男的又是怎么回事。
门口有人敲门,敲了两下就直接进来了。
“江大夫啊……江大夫,8……8号床家属找你。”
护士一进门,发现不对劲,说话立刻规矩起来。
“知道了,马上来。”江城抹把脸,走出休息室。病人家属就在跟前,急着把他往病房领。他一路耐心听着,温和地与他们谈话。
城郊小院儿,伙计们正在钉桌子。木材都是从附近就地取材的。从早上开始干,下午才算是出了个模样。肖烈去看热闹,顺便指挥了一下。他其实很会做事,木工活,电工活,这些粗活他都能做。
伙计们见肖烈说得句句有理,帮了很大的忙,便和肖烈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