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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给夏柒月洗漱用的吧。
夏柒月还在大笑,沐彦霆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疯女人!又疯又臭!哼!”
骂完这一句,他甩手离开了水牢。
哑婆婆依旧干着自己的事,并不抬头看沐彦霆,她拿着一只塑料的水舀子进来,指着水桶,冲着夏柒月做了一个洗澡的动作。
夏柒月眼看着沐彦霆走出去了,停止了笑声。
沐彦霆前脚刚走,夏柒月就停止了狂笑。
她脸色煞白,满脑门的冷汗,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咬着牙吸着冷气。
哑婆婆发觉她不对,就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夏柒月艰难地说:“婆婆,别碰我,让我坐一会儿,我的肚子突然好痛……”
其实这疼痛,是从刚才沐彦霆拎她起来那一刻开始的。她强忍着,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于是她大声地笑,想要用夸张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痛苦。
现在沐彦霆走了,她也不用逞强了。
她痛得不能动,躬着身子歪撑在铁床上,心脏都在抽搐。
哑婆婆见她痛得快昏倒,赶紧比划着,问她到底怎么了。
夏柒月也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哑婆婆赶紧转身出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热水袋,已经灌满了热水。她把热水袋捂到夏柒月的肚子上,然后她比划着手势,问夏柒月能不能坚持得住,要不要去告诉沐彦霆。
夏柒月肚子痛得冷汗直流,再加上她不熟悉哑婆婆的手语,猜了半天,才猜明白哑婆婆的意思。她赶紧摆手:“婆婆,千万不要去告诉那个沐大BT,他恨不能我赶紧死呢,我不能让他看笑话。”
哑婆婆摇了摇头,把被子给夏柒月盖好,然后坐到床沿上,守护着夏柒月,不停地为她擦着冷汗。
夏柒月受哑婆婆如此精心照顾,心里十分感激。但她同时也好奇,这个哑婆婆是什么人,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怕沐彦霆。而且她可以在这间层层上锁的水牢里进出自由,难道她有钥匙?
“婆婆,你是看守这间水牢的吗?”夏柒月问。
哑婆婆点点头。
“那你这样对我,不怕沐大BT怪罪你吗?”夏柒月又问。
哑婆婆撇了撇唇角,摇了摇头。
“那……”夏柒月还想再问更多问题,可是哑婆婆却在这时候站了起来,指了指床尾的那桶热水,比划了一下洗澡的动作。
夏柒月的肚子没有那么痛了,就自己挪下床,脱了衣服,用毛巾浸热水,擦洗自己的身体。
山洞里有海风穿过,其实挺冷的。夏柒月冻得直打哆嗦,可她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在咸湿的海水潮气中坐了一晚,她觉得自己身上都快结出盐粒来了。
擦完身体,她正在穿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以为是沐彦霆又回来了,赶紧加快动作。可是她手臂有伤,一着急,动作大了,牵扯得伤口又痛起来,反而更慢了。
脚步声近了,她干脆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免得被沐彦霆看到自己半罗体的样子。
可是人到了,却不是沐彦霆。
是田莉莎!
她先是看了一眼正在往外面沟渠里倒水的哑婆婆,又看了一眼放在小桌子上的热水袋,抿唇笑了一下:“没想到啊,一向不与人交往的哑婆婆,对夏小姐倒是格外照顾。”
夏柒月见是她,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眼里就闪过一丝失望。她冷笑:“你们大宝岛上的人都很闲吗?沐大BT刚走,你又来了,你们轮番来我这小小的水牢里做客,我也不欢迎的。再说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田莉莎小姐娇里娇气,还是不要来了吧。”
“我来给你送早餐,你不吃饭吗?”田莉莎也不介意夏柒月说什么,笑吟吟地走进来,将手里的保温筒放下。
夏柒月瞥了一眼,说:“早餐?是什么?发霉的馒头?还是馊了的米粥?你小看我了,我身体好得很,这些东西都毒不死我,不如喂我氰化钾来得痛快!”
“你也小瞧我了,我可不是那恶毒的人。”田莉莎打开保温桶,往夏柒月眼前推了推,“今天早上我特意让厨房为你煮的,乌鸡糯米粥,补血暖身的,你在忍受了一晚上的湿冷之气,需要好好地暖一暖呢。”
保温桶盖一开,夏柒月就闻到了一股乌鸡和糯米混合的香气。
昨晚没吃饭,只在后半夜喝了哑婆婆一壶奶茶,这会儿她还真饿了。
虽然她不相信田莉莎会有什么善意,可是她又不想绝食自杀,美食当前,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推开被子,把衣服穿好,先是扯了一下哑婆婆的袖子:“婆婆,田莉莎小姐的一片心意,我们分着吃了吧。”
哑婆婆摆摆手,收了自己的东西,拉着她的小拖车,慢慢地走了。
田莉莎意味深长地看着哑婆婆离开,说:“这老婆婆真是奇怪,我跟彦霆这么久,头一次看到她主动与人找交道,夏小姐的面子好大呢。”
“大概因为我是这个岛上唯一的好人吧。”夏柒月抱过保温桶来,拿起匙子来,毫不客气地开始喝粥。
田莉莎听她说这话,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与夏柒月争辩什么。她就是想看一看,昨晚龙本宇来做了什么。
她比沐彦霆细心得多,一眼就看出床上的被子是干燥的。这不科学,因为水牢中平时湿气就重,涨潮后那更是潮湿得很。
所以,趁着夏柒月低头喝粥,她在这转个身就能碰壁的狭小空间里打量着。明面上没有发现什么,她就弯下腰,往床下看去。
夏柒月想要阻止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田莉莎看到了床下那个防止袋,她伸手把袋子拽出来,拉开拉链,把藏在里面的潜水服掏了出来,抖落开,笑了:“呀!水牢里什么时候开始配备潜水服了?还用防水袋装着……这还是水牢吗?夏小姐是来享福的吧?”
夏柒月就知道她来意不善,只没想到她是冲这个来的。
“哟!床下还有这种东西?真没想到啊!早知道有这个,昨晚我就不用洗海水澡了啊!还是田莉莎小姐眼尖,这是谁留下的?”夏柒月装糊涂,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田莉莎但笑不语。
此行不虚,没有白费她的乌鸡糯米粥。她与无意与夏柒月辩清这潜水服的来历,她心里明白就好了。
夏柒月!这就是你的小辫子!我可得好好握着呢!
田莉莎并没有把潜水服拿走,她又把它重新装回防水袋中,塞回床下:“不管是谁留的,就让它继续留在这里吧,我看尺寸还挺适合你的,说不定你能用上。”
不等夏柒月喝完粥,田莉莎就锁上了水牢的门,离开了。
在夏柒月那里的发现,令她感到兴奋。不过她并不急于揭发,关键的武器,要用在关键的时候。说不定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当她在将来的某一天亮出这个武器的时候,它会变得更有说服力和破坏力了呢。
她得意地哼着歌,回别墅去了。
☆、第一一二章 良心坏了
傍晚,沐彦霆坐在阳台上,翻看着自己在寻找夏柒月的那些日子里,看了那些爱情电影电视剧后记下的笔记。 那个时候他想:这一次如果他找到夏柒月,他一定好好地待她,他要把笔记上记录的浪漫事都和她做一遍,他要感动也,而不是强迫她。
可是当他坐在小旅店的床上,看到她推门进来,看到她那惊恐的目光,看到她毫不犹豫转身就逃的身影,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了。
所以……他和她再一次陷入以前的那种艰难的相处模式,他被气得发飚,而她则在一旁冷眼相瞧。
最令他不解的事,明明都是他的人,拿着他的薪水,为什么都要去帮助夏柒月呢?
卢绪明是这样,赵叔是这样,来了大宝岛,哑婆婆也是这样。他们这是在打他的脸吗?他们心里的潜台词是不是说:我不要你的臭钱,你不是好人,你欺负人家女孩子。
尤其令他觉得奇怪,哑婆婆从不与人交往的,这么多年来,她就像青崖上的一块石头,一直存在,却从来没有存在感。她没有喜怒哀乐,她只是一把会喘气的锁,守着青崖水牢。
这一次,夏柒月被关进水牢后,哑婆婆突然从一把锁,变成了一个有感情的人。
今天早晨他去的时候,就看到哑婆婆给夏柒月送去洗澡水。看到他在,她还瞪了他一眼!
沐彦霆当时正生气,没有留意到她的眼神。现在回头想,哑婆婆竟然敢瞪他,而且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怨念。 这可真是奇了,以前夏柒月才到大宝岛上来,也没见她与哑婆婆有什么交往啊,怎么哑婆婆会对夏柒月这么好?
沐彦霆坐在吊椅的遮阳棚下,想着想着,困意来袭,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时候,田莉莎走了进来。见沐彦霆睡着了,她放下手中的咖啡壶,坐在他的身边。等他睡熟了,她往他身边凑了凑,把他的头往自己的肩膀上拨了拨。
沐彦霆顺势枕在了她的肩上,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沉睡过去。
他睡得很香,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场婚礼,新郎是他,新娘的脸掩藏在白色的头纱后面,看不清楚。有一个牧师在前面啰里啰嗦说着什么,他也不听,直接伸手去撩新娘的头纱。
手一碰上去,他就吓了一跳。那头纱竟然是蜘蛛吐丝结的网,粘粘的,缠在他的手上。
他想要把那些蜘蛛网扯掉,可是越扯越多。他看到有几只蜘蛛就挂在那张网上,他一边扯,蜘蛛就一边吐丝。 他把蜘蛛从网上摘下来,丢到地上踩死。
他又去扯那张蜘蛛网。
这回他终于把那些蜘蛛网清理干净了,新娘的面孔露了出来,是夏柒月!只见她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惨白中透着青气,完全不像一个活人。
他伸手一探她的鼻息,竟然真的没有呼吸了!
她死了!
他吓坏了,大喊一声:“柒月!”
然后,他就醒了。
梦里那么真实,醒来后他仍然惊魂未定。所以,当他看到身边田莉莎那张微笑的脸,他觉得甚是诡异。
见沐彦霆瞪着自己,田莉莎便说道:“我来给你送咖啡,见你睡得太歪到椅子下面去了,又不敢叫醒你,所以就让你靠一靠了。”
沐彦霆的心脏还在猛跳,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就走。
他难得一颗不平静的心去青崖水牢,可是到了水牢门口,他摇铃召唤哑婆婆,却久久不见哑婆婆从她的小屋里走出来。
他觉得奇怪,哑婆婆虽然年迈,行动也不太灵活了,但她的耳朵还是挺好用的,只要一摇铃,她就会慢悠悠地从她的崖上小屋走了出来。如果她愿意多活动一下,就会沿着石梯爬下来,亲自开水牢的门。如果她懒得动,那么她会把钥匙放进一个篮子里,用绳子放下来,来人自己开门。
今天晚上,他在下面站了半天,哑婆婆竟然没有出现。
老太太年纪大了,会不会身体出问题?
沐彦霆想起外公临终前要他好好照顾哑婆婆的话来,不由地担心,便沿着石梯爬上去,来到哑婆婆位于青崖半山上的小屋,敲了敲门。
仍然没有回应。
沐彦霆试着拉了一下门,门没有锁,一下子就拉开了。
他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屋里亮着一盏白炽灯,光线很好。而哑婆婆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上,手里端着一只搪瓷缸,神态悠闲地喝着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