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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靠里右手的位置,还分了五平方左右,建了一个小小的卫生间,里面洗手池,蹲式厕所都有。
这让还在苦恼,如果买合居大院,就要和人很多人家一起抢厕所的徐宝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问房间价钱。
“我不要钱。”沈素云笑了笑,“这个房间想买的人有很多,他们都不得我眼缘,我不想卖。姑娘你要想买,最少要拿出这个数儿。”
她伸出青葱般保养得十分好的手指,比了一根手指,旁边刘汉元出声:“一百斤红薯?”
“不,是一百细粮!”
“什么?!”刘汉元抽了一口气,“大妹子,你开玩笑的吧?现在大家都饿得快死了,吃饱都成问题,倒哪找一百斤细粮来?”
沈素云双手抱胸,整个人斜斜靠在房门旁,神情慵懒道:“你知道多少人盯着我这间屋子吗?这屋子铁桦木修葺的,轻易劈不开,打不烂,还隔音。我还可以免费送一套日常用的家具,收一百斤细粮都算便宜这姑娘了。”
徐宝犹豫了一下,“这屋子这么好,您怎么留下来的?”
“怀疑我?”沈素云挑眉,“这整栋院子原本是我的,建国后我主动向上头提交房子,还捐了不少金银钱财,上头就给我留了两间屋子自住,都有房契,房管居盖了章的。你要不信,我可以把房契拿给你看。”
“不用了。”徐宝摇头,她既然说了出来,那肯定是确有其事,看不看房契都一样。
徐宝是很喜欢这间屋子,但是要一下拿出一百斤细粮来,实在太引人注目,即便她空间有粮食,她也不愿意就这么答应了。
于是讨价还价道:“一百斤细粮实在太多了,我拿不出手。不过我可以拿五十红薯,搭二十斤上好的细粮给你,你要不愿意卖,我就去别的地方买房子。”
“你拿着出这么多粮食?”刘汉元更吃惊了,这两闹饥/荒,饿死了不少人,城里人手头就算有钱有粮票也买不着粮食,黑市一出现粮食,甭管价钱多高,总是供不应求。国家都没什么粮食,这姑娘是打哪来那么多粮食的?难道是国家管不到的那些偏僻深山人家产的粮食?
徐宝不欲跟他解释,瞧着沈素云蹙眉做思索状,一咬牙道:“这样吧,我再给你添十斤玉米面,你要不卖,那真没办法了。”
沈素云上下看她一眼,“你真拿的出来?”
“我既然要买房子,就做好了准备。”徐宝说着,把背上的麻袋放下来,把三斤白面、三斤大米、五十斤红薯都交到她的手里,“这是定金,下午我再把其他的粮食给你送过来,你先把钥匙交给我,下午我们再去过户。”
这年头你就算强住进一间屋子里,如果那屋子没过契给你,房间原主人是可以叫上警察上门,随时把你赶走。
你要赖着不走,那铁定要被抓进局子里好好收拾一顿。所以徐宝拿到房间钥匙也没啥用,只是作为双方交易的屏障而已。
哪知沈素云却摇头拒绝,“这房间只有一把钥匙,掉了就不好再配锁,你把粮食凑够过来找我就成。我就住隔壁,随时都在。”
徐宝见她坚持,两人约定好下午三点在这里见面,然后去房管所过户,徐宝掏出五个拳头大小的红薯给刘汉元做酬劳,就告辞离开。
“哎?姑娘,等等。”没走多远,刘汉元喊住她,徐宝顿脚,刘汉元气喘嘘嘘地追上来,小声的对她说:“姑娘,你有多余的粮食不?”
“这个”徐宝做为难状,“有是有点,不过我买完房子,剩不了多少。”
“这样啊。”刘汉元局促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的问:“那姑娘,你剩下的粮食能不能卖给我?价钱好说,什么粮食我都要。”
徐宝听了他前的自我介绍,心中对他家人的遭遇也很同情,想着她空间还剩两千多斤粮食,再过一个月又能收获五百斤粮食,其实卖点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就说:“到时候看吧,我不保证能剩多少给你,就算有剩的,多半都是红薯、土豆啥的粗粮。”
“那不成问题,只要是粮食,粗的细的都可以!”刘汉元激动的老脸越发红润,从包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据给她,“这些是我给你的定金,如果不够,一会儿我回家给你拿。”
“够了,你下午三点在这里等我吧。”他起码给了十块钱,七八斤粮票,徐宝只打算卖他十来斤粮食,不敢多卖,怕卖多了惹人怀疑,这些钱票足够了,跟它约定好时间,就转身离开,去了黑市。
城里断粮很久了,国家救济粮迟迟发布下来,大家都饿,人人都希望能用家里的东西换点粮食救命,以前大家还会遮遮掩掩,选择在晚上交易。现在都正大光明的粮站、车站等等直接摆起摊子,也不会有人管。
主要人都快饿死了,上头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管闲事。要真吃饱了撑着来,激怒民怨,不是找抽?
徐宝沿着粮站附近的街道逛了一圈,发现卖粮食的基本没有,大多是卖自己家的老古董,衣物、布料、首饰、自行车之内的,交易的方式是用粮买,就算是麦麸粗糠藤蔓等等磨得粗黑面也可以。
徐宝东瞅瞅西看看,把她看上眼的古董首饰之类,以三斤、五斤的红薯、土豆换了一大堆。最后还用六十斤红薯,十斤白面换了一辆有些旧的豪华英国进口的汉堡自行车。
这车造型优美,质量优良,双股前叉子,设有枕头锁和英国皇室徽记,53年刚开始进口到我国,只有有钱和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买的起。
这个买车的车主,原本家里有钱有势的,前几年不知道得罪上头哪派的人,被分斗成普通百姓,这车当时被车主藏了起来躲过一劫。九年来车主一直小心爱护得骑着,要不是家里饿得实在揭不开锅了,他才舍不得忍痛割爱,把这辆价格不菲的自行车换粮食。
徐宝一开始是舍不得花比买房子还多的粮食买这自行车的,在她的眼里,这时代的自行车不管多大品牌,价格多贵,其功能啥的,实在比不上后世一辆普普通通的自行车。
她之所买它,除了是想着有一辆自行车,以后外出方便许多之外,最主要的是这汉堡自行车的外形比红旗、金鹿自行车好看了十倍,骑上去链条转动也十分流畅,踩起来不吃力,犹豫了许久这才买了。
逛完黑市,徐宝肚子有些饿了。以前还可以到国营饭店吃饭,这两年饥/荒,国营饭店也关门大吉。徐宝只好闪身进空间,就着她早在空间自己砌得灶头,随便煮了两个土豆应付肚子,又躺在往年收割存方在空间里的稻草铺上面,睡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慢吞吞的走到县政府大楼后面的民房区。
刘汉元等候多时,看见她扛着两个大麻袋过来,赶紧上去给她搭手,帮她把粮食送到沈素云的面前。
徐宝打开麻袋,让沈素云验粮食,“沈阿姨,大米白面都是今年的新粮,足斤足称,阿姨可以找个秤称称。”
“不用了。”沈素云看都不看粗粮一眼,直接伸手摸着晶莹剔透的大米,还有纯白没有添加任何东西在里面的白面,目光闪了闪,转身拿出盖了红五星的房契,领着她去房管所过契。
她们临走前,徐宝拿出十斤红薯、十斤土豆,只象征性的比平常的价格高了两倍卖给刘汉元。还送了一小袋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往年剩下来不用的麦咭杆、玉米杆磨成得粗粝难咽的黑面粉给他,弄得刘汉元感动抹泪,直说她是大好人,等这粮食关熬过去以后,她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他帮忙,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沈素云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眼睛有些失神,徐宝喊了她老半天,她才回过神,边带着徐宝往房管所走,边问:“姑娘,你叫啥名儿?今年多大了?”
“我叫徐宝,今年十六岁了。”徐宝老实回答。
“十六啊”沈素云感叹似的低声呢喃,“我女儿要是活着,应该跟你一样大了”
徐宝没听清,想问她在说什么,她们已经到达了房管所。
平昌县房管所挨着县公安总局,是栋新修的三层红砖楼房,房管所在三楼。沈素云领着徐宝熟门熟路地往楼上爬,期间每层楼的房间上林林总总挂着十几块各种办事处的牌子,看起来很是权威。
第30章
到达三楼, 沈素云熟门熟路的走到挂有房管办事处木牌的一间办公室门前, 伸手敲了敲门,听见回应就推门进去。
屋子里两个穿工作装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沈素云朝着其中一个头发有些谢顶的办事人员道:“李干事,我要过户房子, 劳烦你办下手续。”
李干事抬头看她一眼,神情特冷的说:“怎么?舍得卖你那间屋儿?你不是要留着当棺材?”
沈素云那间房子太宽敞, 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很多人都想买。李干事一大家子挤住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房子, 除了睡的地方,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平时连走动都困难。当年李干事得知沈素云那间屋子空出来,上门看了一眼想买,沈素云死活都不卖,弄得他老婆骂他窝囊废, 憋屈到今天。
这会儿听着沈素云要过户,不就是卖房子么,不趁这个机会刮刺她一番, 怎么对得起他这么多年憋的气儿。
沈素云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只淡淡地说:“早前我就说过, 我那屋子, 不管价钱如何, 对方是何人,只要得我眼缘, 我就卖。这年头要造一副棺材还挺困难,没有证明信件,我这残身就一把火烧了,哪敢占着国家分配的屋子。”
这是明着告诉他,她沈素云的屋子是国家给她的,外人就算眼红嫉妒又怎么样?谁也管不着她卖自己的房子!
李干事脸色又冷了几分,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徐宝道:“你是她什么?”
“我不认识她。”徐宝把每次取钱需要用的大队户口证明递给李干事,“我是乡下人,想买套房子在城里住,恰巧碰上她要卖房子,我觉得价钱合适就买了。”
这两年饥/荒严重,城里工厂单位精简了很多人回乡,空缺出了很多城市户口位置,有些乡下人手头有余粮的,就趁机进城买房办城里户口。
这时候要办城市户口有两个硬性要求,要么是本地人,国家上一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时候统一办的城市户口,要么就是必须拥有当地房子,才能办成城市户口。
所以这两年乡下人买城里房办城里户口的事儿很多,李干事也办了不少这种手续。
不过就算如此,他心里还是很不爽,他惦记好几年的房子没买着,反而便宜了乡下野丫头,任谁都不舒坦。
李干事拿着徐宝的户口证明反复看了好几遍,尤其上面写有贫农成分四字,盯着眼睛都看花了,这才不甘心的问徐宝,“你用了多少粮食买的?这年头大家都饿得快死了,我不相信她沈素云是为了钱卖给你。”
“这和过户没关系吧?”徐宝皮笑肉不笑,“李干事要是觉得我用粮食买房子便宜了,您大可出双倍的粮食给我,我转手给您。”
她又不是傻子,李干事和沈素云不对付,话里话外都是围着沈素云那套房子转,你买不起就别瞎打听,当她是吃干饭来得啊?
李干事一噎,狠狠瞪她一眼,无可奈何的开始盖章写证明等等手续。
这时候的政府各机关单位工作人员都是实事求是认真工作,不像后世,全是靠关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