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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如一扑上去就要抢:“你别再看了,还给我,我要毁尸灭迹!”
向言叙单手按着她的头,把纸折叠两下,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你平时调戏我的劲头去哪了?”
闻如一抢也抢不过,说也说不过,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靠在书桌边:“你开始吧,怎么嘲笑我,我都不还嘴。”
向言叙走过来,环住她的腰,埋入她的锁骨间:“那时候,为什么不给我?”
闻如一最怕痒,男人的气息扑在皮肤上,酥酥麻麻,她忍不住咯咯地笑,可又没有力气推开他,别别扭扭地说:“因为我说谎了……”
向言叙低声:“什么谎?”
“我不是有福气的人,那个暑假,姐姐就出车祸了。”
向言叙的心蓦地一软,把人抱得更紧。
“都不怪你。”
闻如一声音浅浅:“你会害怕吗?”
男人的指尖,从锁骨,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角。
向言叙俯身,轻轻一吻,落在闻如一的唇上,他嘴唇冰凉,张合之间,呼吸灼人。
“我只怕一件事。”
闻如一身体颤了一下,下意识往后仰,向言叙顺势把她压在书桌上。书本被挤走,掉了一地,连带着一些没洗好的照片。
闻如一捂着脸,往旁边躲,向言叙抓过她的手,眼里似有野兽:“你出国那四年,太漫长了。”
向言叙轻咬着闻如一的耳垂,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身下分明是坚硬的桌面,她却感觉躺在棉花上一样,身体不停地往下坠。
“向向……”
后面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闻如一毫无反抗能力,任由向言叙胡来。
闻如一又跟上一次一样,憋得出不了气,见男人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唔唔地叫,抬手拍他的背,向言叙才放过她。
两个人都呼吸不匀,闻如一一张小脸红了个透,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上是不热的。
向言叙直起腰,站起来,闻如一后知后觉地从书桌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T恤,已经被推到了腰之上,黑衣的内衣隐约可见。
闻如一慌慌忙忙地把自己的衣服扯下来,整理好,拘束地坐在那里:“下……下去吃饭吧,都凉了……”
向言叙对自己的失控感到头疼,他先一步走出房间:“你先吃。”
闻如一见向言叙直奔卫生间而去,瞬间脑补到马赛克画面,一个人捧着脸,像做了坏事的小偷,麻溜地下了楼。
闻如一故意吃得很慢,半小时后,看向言叙下楼,站起来说:“我去把菜热一下。”
向言叙淡声拒绝:“不用,凉的也能吃。”
闻如一“喔”了一声,重新坐下来,拿过旁边汤碗,小口小口地喝,止不住地偷看向言叙。
向言叙拆穿她:“你想说什么?”
闻如一尽量委婉:“你要不要回去,换套衣服,再过来吃?”
向言叙莫名其妙地看她:“为什么要换?”
“就是……那个……你不觉得不舒服吗……嗯……应该换一换……”
向言叙更听不懂了。
闻如一快憋疯了,碗往桌上一放:“你不去换套衣服,对得起在卫生间待的半小时吗!”
“……”
待向言叙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连眼神都变了,视线有意无意地从她的腰线扫过:“我们一一,好像很懂。”
闻如一低头投降:“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要不下次,你也主动一回。”
“不…不用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不可能,只有半小时。”
“……”
“闻如一,不许质疑我。”
“……”
救命。
——
因为那“半小时”,闻如一第二天醒来照镜子,发现嘴唇都有点肿。
“禽兽。”闻如一对着镜子骂。
昨天工作没做完,闻如一给向言叙打过电话后,听他说,今天也有事后,主动拿上设备,去公司加班。
周末公司人不多,不过商业组的摄影师,倒是有好几个来加班的。
闻如一这刚把电脑打开,就看见一个陌生面孔走进来,直奔方程办公室而去。
连组长都来加班,今天吹的什么风。
闻如一去茶水间泡咖啡,碰见同组的同事,趁机八卦一下:“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是谁呀?”
同事已经见惯不惯:“跑旅拍的,估计来给咱们组长送礼,想转组呗。”
“旅拍不好吗?”
“好什么好,风吹日晒的,一年到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没个定性。而且干再多又怎么样,你听过几个靠旅混出头的摄影师?”
闻如一明白他的意思,却不苟同。
别人眼里的苦难差事,在她这里,却是香饽饽。
闻如一这上午都在注意方程办公室的动静,那个人组组在办公室待了一个钟,最后看他出来的表情,好像并不是那么如意。
中午快到饭点的时候,闻如一修完手上的照片,犹豫再三,还是起身,敲响了方程办公室的门。
“进。”
闻如一推门而入,方程看见是她,脸上缓和几分。
上次广告照片的事情,于公于私,闻如一都帮他一把,方程觉得闻如一前途不可限量,这栽培后辈的想法,比刚开始又强烈了一些。
“这么敬业,周末都加班,我可没加班费发给你啊。”
闻如一不是来跟他寒暄的:“方组,旅拍那一块,是不是缺人啊?”
说起旅拍,方程就头疼:“缺啊,整个印象最缺人的就是旅拍。大家都嫌苦,苦了还没奔头,所以一个个的,拼了命地削尖脑袋想往这商业组钻,这不,刚才出去的那个就是。”
闻如一按捺住心头的兴奋,接着说:“方组,我想转部门。”
“你想去哪?”
“旅拍。”
方程这一口茶水都差点喷出来,他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闻如一:“你是不是疯了?”
第42章
闻如一面色不改; 一点也不像是一时兴起:“方组; 我认真的; 我想跑旅拍。”
方程把杯子“啪”地一下,几乎是砸在桌上,显然动了怒:“闻如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闻如一毫不退让:“我从最开始就想去旅拍; 眼下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给我一个理由。”方程见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人才,竟然要主动往坑里跳; 火止不住地往上冒; “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闻如一舔舔唇:“世界这么大; 我想去看看……”
“你他妈少给老子扯犊子!”
看方程气得家乡话和粗话都跑出来了; 闻如一不敢再开玩笑,正儿八经地回答:“我觉得; 如果一直把自己框在一个小空间里; 会失去灵感。商业组的发展机会确实很多,但我想趁着自己年轻,还跑得动,还能折腾,就多去尝试一些新事物。”
方程盯着她; 问:“那你有没有想过; 折腾完之后; 你还能不能回到现在的位置?或者说,你折腾的这功夫,给自己损失的发展机会; 以后还能不能找回来?”
闻如一自信一笑:“当然可以。”
方程失笑:“社会很残酷的,小朋友。”
“我乐意接受它对我的残酷,何况我又不会被打败。”
长久的沉默之后,方程长叹一口气,对她挥挥手:“你再考虑考虑,一周后给我答案。”
“方组我不需要——”
“出去,带上门!”
闻如一看方程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火上浇油,识趣地走了。
在公司忙到下午两点多,也没什么事情做了,闻如一给向言叙发短信,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他估计在忙,半小时才回复:【今天有事,改天陪你。】
闻如一表示理解,也没不高兴,收拾收拾东西,自个儿开车回家,路过超市的时候,停下来问了他一句:【晚上回来吃饭吗?】
向言叙回:【不了,我今天不回家住,你自己吃。】
闻如一回了个好。
她自己一个人也不想做饭,思索片刻,发动车子直接回了家。
回家后,闲来无事,闻如一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遍,忙完所有,还不到晚饭时间。
平时两个人都忙,不见面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突然闲下来,向言叙又不在,闻如一感觉,时间好像不是按秒走,是按小时在走,要有多慢就有多慢。
发呆之际,闻如一的手机响起来,她从沙发上跳出来,跑到餐桌去拿,看见来电显示不是向向之后,整个人萎了一大半。
“姐,什么事?”
许朝暮听她声音没什么精神,还以为生病了:“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
闻如一收敛起情绪:“没有,我没事呀。”
“对了,我就想跟你说,明天你去跟妈妈扫墓的话,帮我也带束花吧。我出院了再去看她。”
闻如一“嗯”了一声,跟许朝暮聊了两句家常,便挂断了电话。
之前易泠泠说她生日快到了,那个并不是她的生日,只是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她是那天生日。
闻如一从来不过生日,每年过的都是提前的假生日。
生日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想到扫墓的事情,闻如一心情更差了。
随便做了点东西吃,就跑到了楼上书房里洗照片,忙完再出来,天都黑透了。
睡前,闻如一看手机,向言叙没给她发一条信息,心情已经不用糟糕来形容。
她一个在床上生闷气,左思右想,还是发过去一条:【明天我也有事,不跟你约。】
发完后,左刷新右刷新,几十分钟过去,闻如一快睡着的时候,向言叙慢吞吞地回过来一条:【晚安。】
没问她有什么事,也没交代自己一整天都在忙什么。
闻如一直接关了机,带着一肚子气入眠。
第二天有事要做,闻如一起得很早,她给花店打电话,预订了两束雏菊,梳洗完毕就出了门。
还没走到车库,闻如一就看见了向言叙。
他今天穿得清淡,一身黑,连手表都没戴。
向言叙似乎在这等了很久,看见闻如一出来,主动走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闻如一茫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你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向言叙拉开车门,侧身让她进去,“上车,花我都买了。”
闻如一受宠若惊,车开了两条街,才缓过神来:“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等你说。”
向言叙开车习惯单手握方向盘,平时这动作看起来没什么,此刻落入闻如一眼里,她却感觉有点别的意思。
“可是没等到。”
闻如一心里咯噔一下,张嘴解释:“我想着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向言叙语气平稳,没有起伏:“所以你对我就是,报喜不报忧的关系?”
闻如一愣住,解释不出来,无声地默认。
“闻如一,我没你想的那么有礼貌。”
“什么?”
向言叙的视线看着前方的路,闻如一感受不到他的眼神,心里更没底。
“你不告诉我的事情,我会忍不住去查。你想捂住的秘密,我能帮你守着。”
“你退一步,我进一步,你退十步,我进十步。这之间的平衡,我可以来维持。”
遇到红灯,向言叙踩下刹车,分神看了她一眼,眼底有波澜涌动:“只是我有时候也期待,你会主动向我走进一步。”
“闻如一,你说我能等到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