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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红灯,向言叙踩下刹车,分神看了她一眼,眼底有波澜涌动:“只是我有时候也期待,你会主动向我走进一步。”
“闻如一,你说我能等到那一天吗?”
向言叙好像从来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闻如一花了几分钟来消化,明白他的意思,竟有点鼻酸。
刺猬用刺示人太久,已经忘了信任和倚靠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时候露出小肚子,或许也没有难。
闻如一本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又收回去,犹豫再三,她换成了别的:“向向,我昨天跟组长申请转组了。”
向言叙闻声未动。
闻如一垂着头,声音更小了:“我说想去跑旅拍,事情还没定下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去。”
向言叙冷不丁地开口,闻如一怔住:“去哪?”
“去跑旅拍,做你想做的事情。”
闻如一心里直泛酸水:“旅拍经常都在外面出差,我们不可能天天见面了……”
“我也很忙。”向言叙转头,看她一眼,“互相迁就时间,不是什么大事。”
“向向你好像什么事都能迁就我。”
闻如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开心,也有点自责。
向言叙没再回答,转而问:“你妈妈的墓怎么澜市?”
闻如一:“外婆的意思,说落叶归根,可以求得安宁。”
“在这里好。”
“嗯?”
向言叙轻声说:“这里是你的家。”
闻如一的心好像有一处陷了下去,片刻之后,她才闷声答:“对,这里才是我家。”
——
出门早,进入墓园,也没看见什么人。
闻如一四年没来看过,这里也没多大的变化,就连守墓园的大爷,还是四年前的那一位。
闻母的墓在半山腰,离休息亭不远,闻如一去庭内的小卖部买了纸钱和香烛。烧纸钱的铁桶要自己拿,因为常年被人使用,铁桶的把手都是一层厚厚的黑灰。
闻如一正想自己去拿,向言叙已经弯腰提了起来,黑灰落在他苍白的手上,格外清晰。
向言叙顺手接过闻如一手上的纸钱,问:“都买好了?”
闻如一点头。
两个人往左边走,闻母的墓在角落里,可能许朝暮时常来看,并不像其他墓一样,杂草丛生。
闻如一把两束雏菊放在墓前,轻手抚摸母亲的照片:“妈妈,我来看你了。”
向言叙在旁边不言,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烛,插在香炉上,又把纸钱的包装打开,极有耐心地,一张一张地撕开。
青烟寥寥,在这寂静的山岭间,像逝者的灵魂。
闻如一跪在地上,一边烧纸钱,一边跟闻母说话,都是一些极小的事情,从学校到工作。
事情虽小,却没有一件事不好的。
向言叙把最后一章纸钱放进铁桶里,看闻如一还在说话,默默起身,去休息室的卫生间洗了一个手。
闻如一看他回来,香烛也快燃到底,开口说:“咱们回去了吧。”
向言叙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不急。”
“这是什么?”
向言叙没有打开,只叫她背过身去,闭上眼睛。
闻如一说他神秘,却还是照做不误。
几秒后,闻如一感觉脖子处冰冰凉凉,睁眼一看,是一块被打磨光滑的平安扣,玉石质地透亮,投过阳光,能看见里面明澈的纹路。
向言叙系上扣子,让她转过身来,打量一番,发现很合适,眉眼处总算有了笑意:“这才配你。”
闻如一摸着平安扣,她本以为是上次去寺庙求的,可寺庙的玉石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质量,她虽不懂玉,可明显的优劣还是能看出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
向言叙似乎不愿多说:“前段时间托朋友在缅甸收的。”
闻如一注意到平安扣内侧,似乎刻着经文,她大胆猜测:“你昨天神神秘秘的,不会是去庙里了吧?”
向言叙含糊不清地答:“开过光的,你不是信这个吗?不许取下来。”
闻如一都快感动哭了,她忍住泪意,上前抱住向言叙:“向向你太狡猾了,是不是打算用细节征服我?”
向言叙哭笑不得:“我哪比得过你。”
“你成功了。”闻如一埋入他的胸口,声音难掩哽咽,“可是你对我太好,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了。”
向言叙轻抚她的后背,缓声道:“还不够。”
闻如一会错意,暗暗保证:“我会变更优秀的,然后才配得上你。”
“不是这个。”
向言叙叹了一口气,满是遗憾:“我对你的好,还不够。”
如果足够。
你不会还对我,有所保留。
所以一定是我,还不够好。
第43章
周一上班; 闻如一没等到一周结束; 又去找了方程; 说转组的事情。
方程估计是看她真的是,不跳黄河心不死,劝也懒得劝; 把人事叫来; 让闻如一带着东西滚蛋,别杵这里继续碍他的眼。
闻如一知道方程刀子嘴豆腐心; 道了声谢。等人事把手续办完后; 她带上自己的东西; 去了楼下的旅拍组。
到印象工作也有三个月了; 闻如一还从没来过这一层。
旅拍不是印象的重点项目组,习惯了商业组每天的吵吵闹闹; 闻如一站在旅拍组的办公区; 一个人都没看见,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闻如一倒回去,看见门上确实写着旅拍二字,又重新走进去。
办公区里有好几章桌子上,都生了灰; 明显是很久没人来坐过班; 那些还有点人气的桌子; 椅子上也没人。
闻如一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只有组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敲了两下,无人应。
“……”
难道旅拍组在印象无声无息倒闭了,还没一个人知道吗?
闻如一摸不清状况,正打算上楼问清楚,身后的门就打开了,一个低沉的女中音在冷清的办公区响起:“谁啊?”
额,原来还有活人。
闻如一转过身,入目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说是女人,头发跟男生差不多短,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T和短裤,脚上穿的还是人字拖,整个人看起来跟几百年没睡过觉一样。
闻如一第一眼就以为是男人,注意到人没有喉结之后,还发现原来是女人。
女人也在打量闻如一,见她浑身精致,穿着小短裙,甚至化了淡妆,仔细闻闻,还有香水味,语气比上一句更冷了些:“你干嘛的?”
闻如一收起自己惊讶的情绪,乖巧地自我介绍:“组长,我是商业组转过来的,我叫闻如一,以后请多关照。”
“关照个屁。”
“……”
女人打了一个哈欠,走到办公区,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懒洋洋地瞥她:“楼上比较适合你,回去。”
闻如一并不记得自己跟她有什么过节,甚至都没见过面,不知道她的敌意从哪里来,可毕竟是上司,她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手续都转过来了,我对旅拍很感兴趣,请组长给我安排工作。”
“感兴趣?”
闻如一点头如捣蒜。
女人的眼神更讽刺了:“幼稚。”
闻如一脾气也上来了,她把转租文件放在女人前面的桌上:“反正现在开始我就是旅拍组的一员了,你要赶我走,也得上面的人同意才行。”
本以为是只绵羊,结果只是披了羊皮的犬。
女人瞄了眼她的文件,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随口一说:“既然你这么想工作,这么着,东极岛有个活儿,明天出发,归你了。”
工作来得猝不及防,闻如一倒也没挑三拣四,问:“谁跟我一起去?”
“夏阳。”女人想到她是新来的,不认识人,解释了句,“就是负责化妆服装的,他今天有事,不在组里。”
闻如一从来接触过旅拍,什么都是一头雾水:“明天走的话,机票住宿我自己负责吗?客户是谁,有没有导游,我要不要自己做攻略……”
女人回办公室拿了张名片,递给她:“自己跟旅行社联系,老子又不是你的老妈子。”
“……”好恶劣。
女人说完这句,回到办公室,从里面锁了门,拒绝跟闻如一进行任何交谈。
闻如一从没遇到过脾气这么大的人,组长指望不上,她只能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跟旅行社的导游聊了之后,大概明白了流程。
印象旅拍组跟旅行社合作,除了摄影以外的事情都是旅行社负责,闻如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拍好照片。
至于客户,旅行社那边会去接,明天导游带他们一起上飞机。
忙完这一切,闻如一看办公室的门也没要打开的意思,反正明天要出差,她自己给自己放了假,提前下班。
回家的路上,闻如一给向言叙打电话,说了转组成功以及明天要去东极岛的事情。
“你今天课多吗?我来学校找你,一起吃饭吧。”
“我在家,我小叔从部队回来了。”
向言叙那边有点吵,隔了几秒,许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说话:“你过来吗?我妈刚才还是念叨你。”
闻如一很乐意:“好,我现在过去。”
“到了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好。”
——
中午时间,路上的车不多,闻如一到向宅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
向言叙在大门口等她,闻如一停好车,把后备箱的礼物拿出来:“我路过商场,随便买了点。”
“你这么正式,丑媳妇见公婆?”向言叙拿出来自己提着,顺手接过她的包,“我们一一真是太主动了。”
闻如一被他这么一说,倒局促起来:“我觉得蹭饭,两手空空不太好,不过我会不会太热情了啊,万一给你爸妈压力怎么办……”
“想太多。”向言叙不再逗她,“别拿自己当外人。”
闻如一心里一暖:“好。”
走到门前,向言叙出来急,没带钥匙,他按响门铃。
过了几秒,门被打开,闻如一看见的是一张陌生面孔。
男人长得跟向言叙有几分相似,只是五官更硬朗些,身材高大,一身便装穿在他身上,也有一种笔挺的正式感。
“这是我小叔。”向言叙出声介绍。
闻如一会意,跟着叫人:“小叔好。”
“不客气,进屋吧。”向小叔侧过身,让两人进门。
闻如一进屋后,跟每个人打招呼。
厨房那头,保姆做完最后一道菜,几个人上桌吃饭。
向母最会活跃气氛,向家三个男人都寡言少语,一顿饭下来,基本上都是闻如一在和她闲聊,冷清了点,倒也不尴尬。
吃过饭后,向母邀请闻如一去楼顶参观花房。
向母生活精致,就算已经年过中年,气色气质,风华不减当年。
两个人绕着花房走玩一圈,向母带着闻如一到一边坐下,与她闲聊:“我听言叙说,你转组去跑旅拍了?”
闻如一如实说:“对,明天要去东极岛。”
向母只觉心疼:“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好辛苦的呀。常年在外面风吹日晒,这小脸蛋哟,会变黑的。”
闻如一倒不在乎这些:“没关系,我觉得趁着年轻,多出去看看,挺有意思的。”
“那你可要注意安全。”
向母握住闻如一的手,关怀备至:“你能跟我们家那个儿子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如一啊,阿姨一直都好喜欢你,我年轻的时候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