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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如一不在澜市,向言叙带着德芙回了宅子,向母喜欢得紧,照顾猫的事根本轮不上他了。
向言叙从浴室出来听见手机在响,不顾头发还滴着水,走过去接起来,手滑,不小心把摄像头也打开了。
闻如一这边,猝不及防地就是一副美男出浴图。
男人裸着上半身,卧室的白灯光打在他身上,苍白的皮肤都漾着光,未擦的水滴顺着身材曲线,从锁骨流向胸肌、腹肌、人鱼线,最后落在腰间的浴巾上,消失不见。
上半身未着寸缕,那浴巾里面的风光是不是也——
闻如一觉得手机都跟烫手山芋似的,心虚地往旁边一扔,脸红了个遍,羞赧地凶他:“衣衣衣服穿上,不不不然我要报警了!”
向言叙把手机拿过来,对着自己的脸,靠在床上:“好看吗?”
闻如一要爆炸了,连手机都不敢碰:“你穿上没有啊!”
向言叙声音轻轻落下:“你这破胆子,还想把我撕碎?”
家庭地位容不得挑衅,闻如一把手机拿过来,刚才的出浴图不见了,只有美男的脸,她自然许多,说话也硬气不少:“男人,你是在挑战我?”
向言叙点到为止:“之前忙什么去了?”
“看电影。”
说到这个,闻如一把任滨和叶喜儿的事情告诉了向言叙,完了,还多愁善感地抛出一个送命题:“要换做你在任滨的立场,你会怎么选?”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
孰轻孰重,大部分人心里的那杆秤,都会往亲情那一边偏吧。
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被舍弃的那一方,又怎么能做到毫无怨言。
向言叙坐的位置背着光,闻如一能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情绪,笑意清浅,没有茫然。
“我都要。”
闻如一怔怔:“什么?”
“世事难两全,但想做,就能做到。”
向言叙揉了揉眼角,目光柔和:“你也是家人,家人都一样,没有谁应该被舍弃。”
闻如一心里美得冒泡泡,嘴上“喔”了一声,再无后话。
“你与其问我这些不着边际的,不如诚实一点。”
闻如一不明白:“什么意思?”
向言叙换了一个坐姿,启唇道:“我教你。”
闻如一不明其意,等着他后话。
可下一秒,向言叙用手指按住了手机摄像头,闻如一看不见他的脸,不依了:“向向你干嘛啊……”
“我们一一,是个没安全感的胆小鬼。”
向言叙声音带笑,听得闻如一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东极岛,今晚能看见月亮吗?”
闻如一跳下床,拉开窗帘,头顶只有漫天黑幕,月亮藏在乌云里,不见踪影。
“看不见。”
“可澜市的月色好美。”
向言叙顿了顿,没等闻如一回答,兀自说着:“明天我带过去,给你看。”
闻如一的手还保持着拉窗帘的动作,听见他这样说,傻傻地笑起来。
日本作家夏目漱石,曾在英文课堂教学时,将我爱你,含蓄地翻译成——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今晚月色真美。」
闻如一高中最喜欢夏目漱石的时候,曾用这句话,调戏过向言叙。
当时他的评价只有二字——
神经。
时隔多年,难为向言叙还记得。
难为他,也能对她说一次,这如月色温柔的浪漫。
第45章
半升洞码头到东极岛的船; 每天早上八点半开。
民宿就在码头附近; 不到五分钟的脚程; 可因为叶喜儿梳洗打扮,一行人差点连船都没赶上。
任滨和叶喜儿似乎闹了不愉快,闻如一摆弄着相机; 换了无数个角度; 半小时过去,也没拍到一张能看的。
任滨一脸苦相; 叶喜儿摆臭脸; 一点镜头感都没有。
模特情绪都不在线; 闻如一再折腾都是白瞎; 她收起相机,决定拍摄的时间; 上岛之后再说。
船开了一个多小时; 叶喜儿晕船,脸色难看,任滨说陪她去甲板上吹吹风,被她一把甩开:“你离我远点。”
声音不小,船舱里的旅客都看过去; 打量了几眼。
这下; 任滨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夏阳见状; 放下手机,凑在闻如一耳边嘀嘀咕咕:“我有种直觉,咱俩这工作能提前结束。”
闻如一想到昨晚任滨说的那些; 可能同为女性,她还是偏心叶喜儿。
“你不要乌鸦嘴。”
“我这哪算乌鸦嘴,本来就分手了。你说现在的人矫情不矫情,分手了还旅个屁游,这古代人都比较有分寸。那和离书最后怎么说的,哦对,‘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瞧瞧古人这觉悟,多高。”
闻如一仔细琢磨,觉得夏阳嘴损了点,也不是全无道理,正想说话,看见叶喜儿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人往外面的甲板走,思索片刻,也拿着相机站起来,交代夏阳:“你看着包,我出去拍照。”
夏阳翻了一个白眼:“闻如一你傻逼啊,上赶着工作,人领你情吗?”
闻如一才不吃亏,回骂:“你才傻逼。”
甲板上的风很大,夹杂着海岛的盐,打在身上,有些许的颗粒感。
外面正飘着小雨,甲板上的人不多,闻如一上船前,从众买的雨衣可算派上了用场,她三下五除二给自己套上。
叶喜儿以为跟出来的是任滨,回头看见是闻如一,眼神黯淡了几分:“你出来做什么?”
闻如一没说实话,摆弄着相机:“透透气,里面闷。”
两人再无后话。
一路都是海天相接,只是下雨,碧云天没有,阴云倒是不少。
闻如一拿着相机,绕着甲板走了一圈,最后回舱内,拿出三脚架,定住点,把相机架上,人就站在旁边守着。
叶喜儿看闻如一在那傻站了快十分钟,雨都停下来了,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闻如一指着天上那朵最大的阴云:“等它飘走,然后阳光透过云层,说不定会有彩虹。”
叶喜儿觉得好笑:“你以为自己是神婆啊?”
闻如一没再说话,双手撑在栏杆上,安静地等着,眼底有一种说出来的执拗。
过了两分钟,叶喜儿看见那朵阴云竟然真的飘走了,雨后阳光,在云层直接形成一道小彩虹。
舱内的旅客也注意到,一瞬间,不少人走到甲板上面来拍照。
闻如一提前定好了点,相机咔擦几下,彩虹从刚冒出头到最后成形全被她记录了下来。
最后那一张,闻如一投过镜头,看见位置合适,大声叫了声叶喜儿的名字,她回过头来的一刹那,风吹起她耳边的发,闻如一按下了快门。
拍完照片,闻如一单手拿起三脚架,把位置空出来给别人拍。
叶喜儿跟过来,脸上除了暴躁怨气之外,总算有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给我看看。”
闻如一把相机递过去,自信满满地说:“好看吧,你看你,多漂亮呀。”
叶喜儿嘴上没说什么,拿着相机左看右看,也不放下,显然是满意的。
过了一会儿,她把相机还给闻如一,别扭地说:“脸上有痘,处理掉。”
闻如一咧嘴笑:“小意思啦。”
“你刚刚怎么知道,会有彩虹的?”叶喜儿很好奇。
“那个呀。”闻如一把三脚架折叠起来,轻飘飘地说,“我瞎猜的。”
叶喜儿暴脾气上来:“你放屁,你明明就知道!”
“真瞎猜的,没成想老天爷都给我面子。”
“……”
闻如一不想说什么鸡汤,回舱之前,拍了拍叶喜儿的肩膀:“钱都花了,不拍点好看的照片带走,不是很亏吗?”
“……跟你没关系。”叶喜儿甩开她的手,先一步进了船舱。
闻如一前后脚跟着进去,夏阳见她回来,忍不住说一句:“多管闲事没讨到好的滋味,爽吗?”
“我不是为了他们。”
闻如一把相机和三脚架放下,拿过旁边的水,喝了一杯,慢悠悠地说:“我为了自己。”
“怎么说?”
“我第一次出来干活,要是带回去的照片难看,组长会更讨厌我。”
夏阳“啧”了声:“你想多了。”
“她不是看实力吗?”
“还看性别,男人婆歧视女摄影师。”
闻如一纳闷了:“可她自己都是女的。”
夏阳轻拍桌子,故作严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什么?”
“怎么能说男人婆是女的呢,没礼貌。”
“……”
你们多大仇。
——
中午的时候,船靠岸,东极岛有好几个小岛,这次旅行社只安排了其中两个,今天靠岸的地方在东福山。
下船后,导游领着四个人往民宿走。这里不比昨天的码头,都是些小路,曲曲折折的。
闻如一背上背着包,手上两个行李箱,一个装行李一个装设备,走得很是吃力。
到民宿的路上还要爬一段有坡度的路,闻如一看见眼前,呈几十度角的长阶梯,感觉腿都开始发软了。
闻如一实在是提不动了,出声求助:“夏阳,你帮我拿个箱子吧。”
夏阳原本还慢悠悠地走在她前头,听见这话,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拉着自己的箱子就往上冲,腿脚比谁都利索。
闻如一顿时:“……”
最后还是导游人好,帮着她,一起把箱子拖到了民宿。
办完住宿,在民宿吃了午饭,导游提议今天去环岛,叶喜儿晕船本就难受,一口否决了,选择回屋睡大觉,环岛的事情明天再说。
任滨一切都听叶喜儿的,行程一动,今天大家倒都成了闲人。
闻如一乐得清闲,回屋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澡,看时间过了午休点,给向言叙打电话。
结果电话破天荒关了机,闻如一不死心,连打好几个,对面都是那机械的女提示音。
“……”
好啊你,撩完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敢关机。
闻如一把手机一扔,决定睡醒之后,要跟向言叙绝交一顿饭的时间。
这一睡,再醒来,天都擦黑了。
睡太久,闻如一从床上坐起来,头都是昏的,肚子咕咕咕地直叫。
她找了套衣服随便穿上,拿上手机和房卡,去楼下觅食。
开门刚跨出一步,就撞上一堵人墙。
闻如一捂着自己被撞痛的鼻子,抬头凶巴巴地说:“谁站……”
……这里啊。
向言叙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他这趟来得突然,轻装简写,行李就一个背包。
身上穿得也随意,跟闻如一同款的白T黑短裤,脚上穿的AJ还是之前她送的。
精致的小向总怕热怕晒,还给自己戴了个黑色鸭舌帽,墨镜取下来挂在胸前,跟平时业界精英的打扮,完全是两个画风。
闻如一有点蒙,突然感觉时光好像回到了高中。
“女朋友好眠。”向言叙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补充,“睡眠时间长达五个小时。”
闻如一后知后觉,才感到惊喜,扑上去抱住向言叙的腰:“向向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向言叙很受用,指尖摩挲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两小时前。”
闻如一感动得不行,蹭他的胸膛:“你怎么不叫我啊,白等这么多久,多无聊。”
向言叙轻笑了一下:“我叫了。”
闻如一傻掉:“哈?”
向言叙平静地往下说:“老板都听到了,上来阻止了我踹门。”
“……”她睡得那么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