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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互相顶角,行为亲昵,以人的眼光来理解,像是一家人。
小羊体型不大,被稍大的那一只,顶翻在地,最大的那一只,用自己的角,把它扶起来,随后,看了它一眼,将就它的脚步,慢慢跟着,与前面的羊群汇合。
闻如一看得热泪盈眶,取好角度,把这一幕拍摄下来。
趁着摄影机在拍摄,闻如一固定好三脚架,偷偷地跑去帐篷里叫人。
同组人听见这个消息,有的连外套都没披,直接就跑出来了。
这样大规模的羊群迁徙,不是随时都可以看见的,所有人都很开心。或许是因为看见了了不起的自然现象,又或许是因为,任务即将大功告成,回澜市近在眼前。
宁石远接到电话,从县城赶来的时候,羊群已经散得差不多。
他面上尽是失望,听到闻如一说把画面都记录下来后,才有所缓和。
“小闻,把相机给我,这片子我要亲自剪。”
闻如一早在宁石远来之前,就做好了备份。相机本是公家财产,宁石远开口要,她也没有不给的道理。
宁石远当晚熬夜修好了片子,第二天大家看了,皆赞不绝口。
宣传片所有镜头都拍好,加上这段稀有的藏羚羊片段,这次的工作,基本算是圆满结束。
于念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恢复后,一行人开始返程。
可刚到拉萨的那天,就出了事。
四月份,摄影大赏已经开始收作品,好的作品会被官博发出来,提前给大家饱饱眼福。
当天傍晚,摄影大赏一条微博,在圈内掀起了小波澜。
几张名为“舐犊情深”的藏羚羊照片,引起关注,而投稿人,正是圈内响当当的人物——宁石远。
第62章
闻如一知道这件事; 还是向言叙告诉她的。
那天拍完照片; 一回旅馆; 闻如一就迫不及待地,将原片发给了向言叙,与他分享。
所以他认得; 这到底是谁的作品。
闻如一在房间里; 看见网络上铺天盖地,赞美宁石远的言论; 更有人预测; 这组照片将是今年大赏的金奖作品; 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不是重视名利的人; 可自己的作品,被这样光明正大地抢走; 任谁; 也咽不下这口气。
闻如一左思右想,起身离开房间,走出去,敲响了宁石远的房门。
宁石远似乎早预料到这一幕,亏他还能笑出来:“小闻; 你这怒气冲冲的是做什么?”
“我一直尊敬您是业界前辈; 叫您一声老师; 可您现在摸着良心文,你配的吗?”
闻如一就站在门口,她声音不小; 这层楼的房间住的都是项目组的人。
宁石远面色不改,声如洪钟:“年轻人,脾气躁,我理解。”
闻如一强压住爆粗的冲动,质问道:“你为什么盗窃我的作品,冠上自己的名字?”
“没证据的话,你可别乱说。”
宁石远对着走廊,意有所指地问:“不信你问问,咱们项目组的同事,谁能证明,那组照片是你的作品?”
闻如一气得瞪大了眼,宁石远的话说完,半分钟之久,也没有一间房门打开,紧闭着,众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所有一切都在宁石远的掌握之中,他笑了声,拍了两下闻如一的肩膀:“小闻哪,别气馁,这次宣传片少不了你的功劳,回头我给你们领导说说,让他给你加奖金。”
闻如一冷笑,退后一步,死盯着他:“原来宁老师今日的成就,是这么来的,真令人吃惊。”
“世人只看结果,记住这一点。”
闻如一闷声吃了大亏,那天在场的同事,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给她作证,照片出自她手。
没人愿意为了她这个新人,去得罪圈内老前辈,毁了自己的前程。
饶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闻如一也没跟向言叙抱怨什么,通电话的时候,也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只说不在乎荣誉,爱给谁就给谁。
向言叙听出她情绪不对,没有多问。
次日回澜市,所有人按照程序要回公司报个道,可闻如一出了机场,自己单独打车,回了家。
宁石远的工作室请了营销团队,这件事愈演愈烈,甚至有电视台要邀请他采访。
闻如一窝在家里,看着网上那些夸赞宁石远的言论,气不打一处来。
向言叙下课直接回了家,看见闻如一坐在沙发里生闷气,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还是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两个月不见,她收了一圈,皮肤也晒黑了些,最重要的是,受了欺负。
向言叙走过去,拿过闻如一手上的电脑,合上放到一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带出去吃饭。”
闻如一顺势躺在向言叙的腿上,恹恹地:“向向,我其实有点生气。”
“嗯。”
“没有很多,就是一点点。”
“嗯。”
“我想给自己讨回公道,可没人帮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
“名利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不明白。”
向言叙把闻如一打横抱起,上了楼,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转身去浴室放水。
“你不用明白这些。”向言叙打开衣柜,拿了套闻如一的睡衣,放在她手上,柔声哄道,“听话,去洗澡。”
闻如一垂头往浴室走,没再说话。
向言叙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若有所思,下一秒,拿上手机,去书房打了通电话。
等闻如一洗完澡,向言叙带着她出去吃了顿饭,期间向母来了电话,邀请闻如一过去坐坐。
向言叙把闻如一送到了宅子,还没坐几分钟,借到一个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就急匆匆地走了。
向母还不知道闻如一被盗的事情,闻如一不想让长辈担心,把情绪藏起来,跟向母有说有笑,出去逛了街,做了指甲,晚上向母亲自下厨,给她做了清真鲈鱼。
向言叙九点多忙完,才宅子里接她回去,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起照片的事情。
这件事,平静得好像没有发生过。
——
翌日。
闻如一睡到日上三竿,向言叙有课不在家,她一个人不想做饭,洗漱过后,叫了外卖。
等待的时间,闲来无聊,她打开微博。
铺天盖地的艾特评论转发提示,几乎让她的手机死机,闻如一重新开机,切换成小号,再上去看,发现宁石远的名字上了热搜。
点进去,排在第一位的微博,竟是来自于念。
她发了一条长微博,图文皆有,闻如一从头看到尾,这条微博带给她的冲击,无疑于一场海啸。
于念读大学的时候,宁石远教过她的专业课,对她很是赏识,后来保研,宁石远收了于念做自己的学生。
宁石远风评一直不错,那两年,于念受他恩惠不少,能进印象工作,也是因为宁石远的推荐。她打心里,是尊敬这名恩师的。
可是于念入职印象那一年的摄影大赏,宁石远擅自拿走她的作品,去参赛投稿,获得了金奖。于念忍不下这口恶气,当时在微博痛批宁石远的恶行,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人相信她说的话,证据不够硬,也没人愿意替她证明,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而宁石远因为对于念在网络痛批她的事情,怀恨在心,背后做了手脚,导致于念研究生一直无法毕业,最后主动退学。此外,在印象的工作,从商业组调去了旅拍组,那时候印象的旅拍比现在还要惨淡,于念的前途,几乎是毁了。
几年过去,于念还是旅拍组一个名气不足的普通摄影师,而宁石远,已经在业界享有名誉,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宁石远慈祥亲切的面具,隐藏着的那颗卑劣肮脏的心,无人知晓。
最后一张图片,于念晒出了那天在县城医院,宁石远的照片,算是出面给闻如一作了证,那组照片,并不是宁石远之手。
藏羚羊群出现的时候,宁石远根本不在场。
陈年旧事,再上近几天的事情,配合于念这个受害者的言论及实锤证据,一下子把宁石远推到了风口浪尖。
闻如一回想起从一开始,于念对宁石远的态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宁石远最开始是什么样的人,于念比谁都清楚。
而宁石远那次在会议室,捧她才于念,一方面为了立威,另一方面,估计那时候,他就已经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闻如一退出微博,思前想后,给于念打了一通电话。
打了好几通,她才接。
估计在公司忙,开口就不耐烦:“闻如一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来公司办离职,别给我占着茅坑不拉屎!”
此时此刻,闻如一连于念的粗话,听着都暖心,她吸了吸鼻子,煽情地说:“组长,谢谢你站出来帮我作证。”
于念一顿,语气不改,还是一样的臭:“我没有帮你,只是有了一个契机,让我给自己讨公道而已。”
“什么契机?”
“会有人告诉你的。”
没等闻如一多问,于念“啪”地医生,挂断了电话。
对着电话那头的忙音,闻如一回想这件事,似乎明白了什么。
向言叙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家里。
闻如一炒完最后一个菜,看见他回来,笑着说:“向向回来啦,洗手吃饭,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向言叙从背后抱住闻如一的腰,手臂收紧,沉声问:“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闻如一放下碗筷,换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认真地问:“微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向言叙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事?”
闻如一用指尖遮住他的唇,阻止他进一步靠近:“宁石远的事情,于念为什么会站出来?”
“你别瞒我了,那些转发带节奏的大V号,都是向氏传媒的,这件事情,不可能于念一条微博就发酵得这么快。”
“一个小时前,摄影大赏的官博都转发了,说永久取消宁石远的参赛资格。于念和我都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说完,闻如一捧住向言叙的脸,揉捏两下,像是撒娇:“向向你好会装啊,之前什么都不问,也不关心我,我都以为你在外面有三儿了。”
“是你不想说。”向言叙抓住她的手,越过闻如一,走到沙发边,脱下外套,淡淡地哼了声,“你不说,我也不说,事情解决了就行。”
闻如一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向言叙,你是在跟我怄气吗?”
向言叙神色平静:“还不够显而易见?”
“……”
闻如一忍住笑,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晃悠两下:“可我不说,你什么都懂呀。向向最棒了,要是没有你,一一可要被坏人给欺负死了。”
向言叙扫了她一眼,没挣脱,也没说话。
闻如一偏头,凑到他面前,眼尾上扬:“我保证,以后好事坏事,我都告诉你。”
“这次我帮了你?”
“对,都是向向的功劳,向向威武!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向言叙握住闻如一的手腕,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你什么也不用做。”
闻如一暗叫不好,想溜,可向言叙按住她的双手,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享受就好了。”
“……”
——
两个月后。
摄影大赏作品公布,闻如一那一组藏羚羊照片,被评为单人摄影的金奖。
向母听说闻如一获奖的消息,订了餐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