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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觉得这座更加难坐了,父亲的瞪视还有自己弟弟的怨念真的让他如坐针毡啊!
皇帝倒也想给萧然吃的,但是这娃看上去就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皇帝不想丢了自己的面子啊!
范闲在各种压力之下只好看着那个改良的地图。忽然间,一个词蹦入了他的耳朵里:内库!他眉头微皱,心头渐生警惕,皇帝将自己留了下来,果然不是给个凳子,赏个脸面这般简单。
“诸位卿家都知道,内库虽然名为内库,但却牵连着诸多要害。”皇帝恨声说道:“这些年内库搞的何其难堪,新历三年地时候,疏浚南方河道,又遇北方降寒,朕下内库向国库调银,哪里知道……广惠库竟然连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广惠库是内库十库中专司贮存钱钞的库司,金银却应该是放在承运库中,皇帝生的这个气似乎是生错了对象。但不论怎么说,承运库与广惠库都是长公主与户部方面共同协理。虽然这十年里,户部根本不敢说半句话,户部尚书范建还是赶紧站起身来请罪。
皇帝挥挥手,根本不正眼看他。继续说道:“新政无疾而终,但朕决意在内库上做做文章,不求回复十几年前的盛况,但至少每年也要给朝廷挣些银子回来。”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也并不如何激烈,但内里蕴含着地威势,却让诸人不敢言语:“皇妹回了信阳,总归要个拢头的大臣来做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好人选,报与朕听听。”
御书房内这几位大臣与皇子都知道。这不过是个过场,京都里早就知道,陛下属意的人选正是此时安静坐在后方的范闲。而陛下先前“借车发挥”,大力扶范闲上位,不外乎也是先给臣子们表个态,不要在呆会儿地内库主事人选上唱反调。
但众人也知道其实内库的情形远没有皇帝所说的那般糟糕,每年由江南各坊输往北方的货物。少说也要为朝廷挣几百万两银子,如果不是内库那些非常隐秘的生意支撑着,庆国也没有足够的财力四处拓边开土。一时间对于范家生出了隐隐嫉妒之心。
不过既然陛下显得如此不满,想来日后不论谁接手内库,只怕每年都要头痛上缴的银钱数目。
想到此节,众臣才将嫉恨的心思淡了些许,但纵是如此,也没有人愿意在此时提议范闲。这是脸面问题,也是经济问题,内库再如何难打理,主事之人每年捞的油水不会少了去。这些大臣们每年也要从信阳方面获得极厚的打赏,哪有不知道地道理。
众臣不说,范建碍于身份,自然也不好提名自己的儿子,御书房内一时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了茶杯,浅浅啜了一口,脸色如常。
萧然倒是看见这男人眼中寒意大增,看来他对自己的臣子的沉默很是愤怒,对自己皇妹估计也会多很多警惕与防备。萧然乐见其成,根本懒得去搭理他们,爱咋咋滴,关他何事。至于范闲,反正天塌下来有他和五竹叔顶着。
“儿臣举荐……”
“儿臣举荐……”
御书房内众人一惊,这沉默竟是同时被两人打破,而且同时发话的二位,一位是太子,一位是二皇子,这状况可就精彩了。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说吧。”
二皇子看了太子一眼,微微歉然一笑说道:“太子既然有好人选,臣洗耳恭听。”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太子见二皇子谦让,他身为东宫之主,将来庆国的皇帝,自然是当仁不让,对着父皇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儿臣推荐范闲。”
御书房里的人都清楚,东宫拉扯范闲不遗余力,更何况这种顺水人情自然是做得的。不料陛下却没有马上表态,反而问二皇子道:“你准备荐举何人?”
二皇子微羞一笑,说道:“儿臣也是准备举荐……范闲,范大人。”
御书房里依然安静着,皇帝却用意味深长地眼光扫了范闲一眼。范闲面色不变,准备起身应对,不料皇帝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淡淡说道:“既然你们兄弟二人都认为范闲可以,那就是他了,秋后便拟旨意,不用传谕各路郡州。”
话题至此,便成定局,虽然这是年前范闲与林婉儿成婚之初,宫中就议定了的事情,但今天在御书房中提出通过,记录在册,自然不能再改。一想到范家父掌国库,子掌内库,众人的心中总会有些怪异地感觉,这等圣眷,这等荣宠,京中实在是再找不出第二家来,再看太子与二皇子都争着交纳范闲,便知道范家的地位在今后这些年里,恐怕只会往上,不会下堕,烈火烹油,不过如是!
范建与范闲父子二人赶紧起身谢恩,连称惶恐。
皇帝没有多在意他们,反而微笑问道:“既然定了,朕这才来问你兄弟二人,为何同时属意范闲?”
太子略一思忖后笑着就道:“儿臣只是有个粗略的想法,范尚书大人为国理财,卓有成效,范闲既然是他家公子,想来在这方面也应该有些长才。”
二皇子也笑着说道:“儿臣也是这般想法,再说内库多涉金银黄白之物,总需得一个洁身自好的大臣理事才是。儿臣妄言一句,如今官场之中,贪墨成风,虽然各路郡中也有出名的清官。但多在地方,小范大人才华横溢,世人皆知其乃文学高洁之士,由他理着内库,想来合适。”
“噢?”皇帝面色不变,问道:“道理倒是勉强通的,可还有别地原因?”
太子与二皇子互视一眼,都觉着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陛下是借机考较自己二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二哥说的极是,加上内库监察向来是监察院的分内之事,范大人既然是监察院提司。想来二司配合上,也会方便许多。”
与二皇子一路进来地小皇子,已经枯站了许久,脚都有些酸了,加上可能也听不大明白这些白胡子大臣在和父亲
8、上朝 。。。
说些什么。精神不免有些不济,恍惚之中,有些奇怪。嘻嘻笑着稚声稚语道:“太子哥哥,依你说地,这个范闲岂不是自己监察自己了?”
他是个小孩子,所以说话可以放肆一些,旁人也只会以为是童真之语,但似乎是无心之语,却直指太子先前言语的错漏处。众大臣虽然不敢言语,太子却是面色微愠。
好在二皇子此时也苦恼道:“父皇,儿臣实在也想不出来了。”
皇帝没有责备太子一言一语。只是淡淡说道:“想不出来了?那为何先前你要保举他?”
萧然看着这群人演一场大戏,自己又饿得慌,实在没心情看下去了,就想拉着范闲走人。他很不耐烦地说道:“装,装,你们装个毛啊!恶心死了!不就是因为我哥娶了你们皇家的人,和你们皇家关系亲近么?就这个问题也想那么久,一群没脑子的家伙。”众人目瞪口呆,范闲被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捂自己弟弟的嘴,饿极了的萧然一口咬了上去。
二皇子和太子脸色微变,但是很快恢复过来。范建苦笑着起来告罪,众位大臣装作没听见萧然那些不敬的话。
皇帝摆摆手,示意范建坐下,说道:“这内库是什么?便是皇室之库,既然要范闲来打理内库,他自然要与皇室足够亲近才行,范闲既然在太常寺做过,这一条亲近便已足够。”太子在一旁听着,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那个很不耐烦,面容极其秀美的少年,心想,自己怎么就反应不过来呢?范闲的弟弟还真是厉害,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讨厌自己,不是,应该是皇家的人,难道当年杀光姑母的面首的人真的是他?
范闲从弟弟嘴中抢回了自己的手,温言安抚之,许诺待会吃完包子后带他逛街之后,终于能清闲了。太子与二皇子先前地话语全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知道自己是躲不了了,再看那位龙榻上的中年男子时,心里不禁多出了一丝警惕与寒意??皇帝的恩宠基于某个荒谬的事实,但他并不认为一个帝王,会拥有多少亲情这种难得地东西。
范闲不是一个好控制的人,他是跪也跪得,忍也忍得,听也听得,但有什么事儿威胁到自身底线的时候,他会微笑着去摸自己地左小腿,跪不得,忍不得,听不得,只会去你妈的。这倒是和萧然极为相似,只是范闲的底线比较低而已。
朝事商议完了,二皇子温和的开口:“既然范闲你好像还有事,”他看看眼中凶光大漏的萧然:“那么,你也可先行离开。”
范闲可不会客气,他也不稀罕在皇帝跟前吃饭,自然拉着自己饿狠了的弟弟跑了,天知道自己弟弟是不是快把自己当食物了。
新风馆,萧然恢复了平时懒洋洋的样子,代价是面前一大堆空盘子。范闲看着自己弟弟,很狗腿地递上一杯清茶。
萧然大爷懒懒接过,忽然说道:“今天晚上你自己去吃饭,我要睡觉了。”范闲表示理解,万分感谢萧然同学的保护。萧然心满意足地溜达回去了,范闲和李弘成一起吃饭去。
结果,范闲回来时挺黯然的,待友以诚,却不得反应,不免有些失望。萧然表示对李弘成的鄙视之后,亲自做了点饭安慰之。
第二日,范闲就去了天河大道旁地那个建筑——监察院。萧然跟着去了,结果范闲沉默地看着别人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还有自己弟弟行礼,问道:“他们见过你?不是,你经常来这里?”妹的,他还以为这小混蛋只在肖恩那次才来过一次。
萧然表示很无辜:“我说过的,我会偶尔帮帮忙。”
范闲气结,表示三分钟内不想和他说话。
两人走到院后一个小房间,推门而入,然后发现八大处的七个头目已经到齐了。
范闲微微欠身,拱手向众人行了一礼。那七位头目不敢托大,赶紧站起身来回了一礼,尤其是四处的言若海看着范闲更是面色喜悦,微有感激,想来这两天在家中与言冰云父子和睦。心情不错,只有陈萍萍坐在长桌尽头的那张轮椅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咳了一声,坐到了陈萍萍右手边的那位座位上。有些意外没有发现老师的身影,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陈萍萍双手轻轻抚摩着膝盖,用微尖的声音轻声说道:“他去江南快活去了,我也管不住他。”
范闲笑了笑,压低了声音,眼视前方,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出去玩去?”
陈萍萍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得看你什么时候有能力接班。”
范闲笑了笑,不说话。萧然挨着陈萍萍坐,眯着眼睛像一只猫咪一样,陈萍萍摸摸他的头,他就从喉咙里呼噜两声,表示惬意,懒懒地打着瞌睡,当着背景。
监察院极少有这种会议。恰好范闲来的两次都碰着了,当然,这两次会议与他也都有扯脱不开地关系。在听取了范闲关于北齐之行的汇报之后,众官员都放下心来,只要北面的密谍网络没有遭到致命性地毁灭,其它地其实都无所谓。
至于范闲提名王启年暂时处理北方一应事务,众人也没有太大的异议,一方面范闲身为提司有这个权力。二来王启年在院中的资历也足够久,如果不是他当初自己不争气,只怕如今也是一方头目,既然他机缘巧合跟了范提司,范提司让自己人向上晋一级,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举动。三来,北面那摊子实在是个危险的买卖,看看四处言大人家公子地遭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