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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风重重地摔坐在地上,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裤脚缓缓流出来。
“小风!”宁海如尖叫的跑到秦风的身边。
傅长天这时也从门外冲了进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颤抖的跪在秦风的身边,“小风,你…怎么了?”
“你就关心她,只关心她吗?”刘梦情惊讶的看着丈夫的举动,倒吸了口冷气愤怒地对他吼着,“我呢?那我算什么!”
“孩子…孩子,保住我们的…孩子!”秦风用沾满血的手用力地抓着傅长天的手,喃喃地对他们说。
“哎呀,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刘梦情双手捂着腹部,“长天,我肚子好痛!”
“梦情,你怎么了?”傅长天一边拉着秦风的手,一边问着刘梦情。
宁海如这才回过神来,走到沙发边颤抖的拿起电话拨了120,然后跑到刘梦情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医院的走廊里,傅长天来回徘徊着,宁海如也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向手术室外亮着的灯。护士不停的往手术室里拿血浆,又过来两个钟头,寂静的走廊被婴儿的啼哭声划破。
“生了,生了!”傅长天欣喜地跑到产房外。
“傅先生,恭喜你!傅太太为您生了个漂亮的女儿。”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送到他面前。
“我女儿了,就是先送进去的那个孕妇呢?啊,她怎么样了?”宁海如拉着护士的手追问着。
突然一个医生满头大汗的跑出来,问:“谁是秦风的家属,产妇难产,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保大人,医生保大人!”傅长天把孩子抱给护士,激动地对医生说。想到这儿宁海如无力地把头埋进了沙发里,泪水无法抑制的流淌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肆略的狂风卷着雨点打在玻璃上,远处的一切都模糊在了雨雾中。
一点、两点、雨点越来越密集,傅轻风这才迷迷糊糊地站起身,衣服已经让雨水微微打湿了,远处的草坪上满是散落的花瓣。
张嫂撑着伞到花园里寻找傅轻风,见她的衣服被打湿了大半,赶紧跑到她的身边,“怎么躲在这儿淋雨了,到处找你都找不着,快进屋去,别刚退了烧又感冒了。”说着帮她披上外套,一起走回客厅。
“爸爸回来了吗?”进屋后,傅轻风小声地问张嫂。
“快了,说是等会就回来。”张嫂拿着干毛巾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快上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好下来吃饭。”
“恩!”傅轻风转身正要上楼却突然停了下来,调皮地笑着对张嫂说:“谢谢你,张嫂。”
张嫂摇摇头,笑着看她快步跑上二楼,便去了餐厅开始布置餐桌。
大约半个小时候后门铃响了,张嫂卸下围裙走到玄关处开门,恭敬地接过傅长天手里的公文包,“老爷,您回来了。”
“恩!”傅长天换好鞋走进了客厅,“开饭吧!”他转身对张嫂吩咐着。
“好!”张嫂放好东西便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刘梦情拉着傅轻云的手从楼上走下来,傅轻风和张嫂则跟在后面。她们走到餐厅坐下后,张嫂把菜一一端上桌,便退了下去。
“对了,明天方董的太太邀请我们去家里玩,所以中午不回来吃饭。”刘梦情一边夹菜,一边对傅长天说。
“恩,替我向方董问好。”傅长天淡淡地应着,又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傅轻风,“你明天也一起去,不要总是呆在家里。”
傅轻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是该多多走动,不然有的人还以为我们家就一个孩子呢!”刘梦情又开始对傅轻风冷嘲热讽起来。
傅轻云则在一旁眼神空洞的拨弄着碗里的米粒,拨到了桌上都没有注意到。
刘梦情这才注意到她的异样,赶紧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拭着,“不热啊,你没事吧?”她关心地询问傅轻云。
“我没事!”傅轻云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全是洒落的饭粒。
“没休息好吃过饭就早点回去休息。”傅长天看着她淡淡地说。
“恩!”傅轻云无声地点点头。
晚饭过后,傅长天去了书房,刘梦情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傅轻云她们则各自回了房间,张嫂把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也回厨房做事了。刘梦情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着台,坐了一会儿实在闲得无聊也上了楼。回房后,她走进浴室先调好面膜,洗完脸后把面膜敷在脸上,拿了本杂志躺在沙发上,翻了一会便放在茶几上闭目养神:
她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拼命地奔跑着,身后有个面目狰狞的女人不停地追着她,前方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她赤着脚不停地奔跑。突然一个白影漂到她的面前,满面血污的笑着对她说:“我们斗了那么久,你到底还是输给了我,你输了知道吗?你对自己的女儿非打即骂,却把我的孩子当成至宝,你输了!”
“哈哈…哈哈,刘梦情,你终究还是输了。”
“啊!”刘梦情突然惊坐了起来,满脸的惊恐,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手里抱着一个抱枕。
“你怎么了?”傅长天推门进来,却看见刘梦情突然惊坐起来。
“没什么,就是刚刚做了个恶梦。”刘梦情若有所思地回答他,心里还在琢磨刚才的梦境。
“把面膜下了吧,省的吓着孩子们。”傅长天走到床头边燃起了根烟,淡淡地对她说。
刘梦情走进浴室把面膜一点点撕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想着刚刚的梦。换好睡衣后走出浴室,走到床边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傅长天浅笑着问她。
刘梦情犹豫的开口,“刚才做了个梦,一个女人说我把她的女儿当成至宝,反而对自己的女儿非打即骂。”她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是吗!”傅长天把烟头按在了烟缸里,“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说完转身躺下,随手关了床头边的台灯。
刘梦情也关了灯,躺下来,心里还是很奇怪……
第二天清晨窗外依旧缠绵地滴着雨,花园里的梧桐树轻轻摇晃着枝叶,傅轻风早早地醒了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外婆回家后是不是又一个人难过了,还有廖岚昨天遇到方以晨后他们有没有发生争执。傅轻风伸手拿过手机翻出廖岚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欣喜地看着手机:
“喂?”她对着手机低语。
“欢欢,没有吵到你休息吧?”电话那头的廖岚试探地问她。
这一刻傅轻风终于知道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笑着回答:“还好,只不过我刚巧醒了,所以不算打扰我休息。”
“是嘛,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一直等我的电话呢!”廖岚毫不避讳地问她,尔后在电话那头嘻嘻的笑着。
“你少臭美了,我…不过是睡不着而已。”傅轻风依旧心口不一的辩白,嘴角已经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我拍你担心,所以才这么早给你打个电话。”廖岚清晰地说,话语似乎就在她的身边。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傅轻风一个不留神实说了出来,这才后悔被他给套了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廖岚激动地问。
“…没有,那个…刚刚我在看电视,是电视里的声音。”傅轻风赶紧否认,拿着电话跳下床慌张地打开电视,清晰地听着廖岚的呼吸声。
“好,电话也打了,你还是休息吧!”电话那头的廖岚失落地说。
“喂,等等!”傅轻风长长地吐了口气,“我很想你!”说完赶紧挂断电话,用丝被蒙住了脸,只觉得心中无比的明朗,双颊直发烫。
许久她才拨开被子偷偷地笑着,她终于对他说了那四个字,一直都很想说得那四个字,她调皮地玩着自己的头发。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早就醒了!”张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傅轻风时不时地傻笑,走近她的身边好奇地问。
“下雨挺吵的,我睡不着。”傅轻风笑着说,抬头看张嫂的时候却发现她直直地看着自己。傅轻风摸着脸不解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谈恋爱了。”张嫂把温度计递给她,笑意更深地说。
傅轻风坐起来接过温度计,“是嘛,我怎么不觉得。”说完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我看你的体温是正常了,但脸上的温度恐怕是窜上去咯!”张嫂打趣儿地说,又倒了几粒药丸、把水一起拿给她:“这是消炎药。”趁她吃药的间隙撩开了她额前的刘海看了看。
“是不是留下了疤?”傅轻风吃完药看着张嫂问,见她不说话低头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刘海很厚别人是看不到的。”
“你总是懂事的安慰别人,可是女孩子的额头上留下这么长的一道伤疤终究是不好的呀!”张嫂叹着气喃喃地说道。
傅轻风看了看墙上的钟,把温度计递给了张嫂淡淡地笑着,她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罢了。
“再睡一会儿就该起床了。”张嫂收拾着床头边的东西,叮嘱道。
傅轻风突然拉住张嫂的手,撒娇地说:“我不想跟她们去方家,你就帮我跟爸爸说我又有些低烧了好不好吗?”说完拉着张嫂的手使劲的摇晃着。
“如果我不答应呢,怎么办?”张嫂很严肃的说,却强忍的不笑出声。
“才不会呢,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肯定会答应的,是不是嘛!”傅轻风仍然摇着张嫂的手恳求道。
张嫂终于笑出了声,停了下来,溺爱地戳了一下傅轻风的头,“你这个鬼东西,再让你这么摇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不散架才怪。”
“哦,太好咯!今天终于可以不用去方家了!”傅轻风兴奋地在床上跳着,像得到奖励的孩童一般。
“可没见过有病人在床上这么活蹦乱跳的。”张嫂看着她端起床头边的托盘摇摇头笑着走出了房间。
傅轻风则乖乖地躺了下来,拿过床边的书静静地翻阅。因为她现在是“病人”,所以不能再像刚刚那样。
“轻风好点了吗?”傅长天看张嫂端着托盘从楼上下来,放下手里的报纸问。
“今天早上又有些低烧,说头晕刚刚吃完药又睡下了。”张嫂恭敬地回答,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不安。
“晚点叫她起床,给她做点清淡开胃的东西端上去。”傅长天起身向花房走去,温和地对张嫂吩咐着。
张嫂点点头,端着托盘走回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下了一夜的雨总算是停了,傅轻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梧桐树叶上晶莹的水珠调皮地跳着,可她的心情却一直在谷底徘徊。微凉的风吹起她耳边的发丝,一种深深的失落紧挨着她的周围。
“哎呀!”一个粉红色连衣裙的在小女孩在花园摔了跤,看着膝盖上殷红的血迹不禁吓得哭出了声。
哭声把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惊动了过来,“轻云你怎么了?”稚嫩的声音在小女孩的耳边响起,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说话一闪一闪的,圆圆的小脸因为着急而变得红扑扑的,他认真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替她包住伤口,一字一句地说:“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