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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放在巷口的包子铺了……对了,强子叔还在巷尾守摊儿,一会儿提醒我托包子铺的老板递个话,免得强子叔挂心。”
“嗯,改天好好谢谢强子叔。”
“那是必须的。”
兄妹俩肩并肩往巷口走。
身后不远处,周安收回视线,悄身折回店里。
“怎样?”陶德福和赵世荣不约而同停下话题,转头看他。
“那人是她兄长,而且那小伙子我瞧着有点印象,兴许是在这附近摆摊的。不过掌柜的,你真的决定留她在铺子里做绣活?这年纪……”
“嘿我说伙计,你家掌柜的都没计较小丫头的年纪,你吱个什么声?”赵世荣不悦地瞪眼道。
陶德福翻了个白眼,食指叩着桌面,道:“我说赵老板,要发话也该我这个掌柜的发话,你今儿还嫌闹腾得不够吗?”
“这是什么话!要是你毓绣阁不搞坏我东西,我会这么闹腾?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这种人多费口舌,既然小丫头明天过来修,我也明天来……你别说什么工作室不开放这种屁话,我是怕她把我的绣屏搞坏了,万一你们放走了她,我上哪儿找她算账去?总之,我定要亲眼看着她修补才行!这就走咯,不留着看您老脸色了……”
说罢,赵世荣不屑地哼了哼,转身离开了。
“这人真是……”
陶德福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挥挥手,让伙计先退下,拿起桌上那块绣着一朵荷花苞的缎面,来回踱了几大圈,最终还是捞起电话,向京都那边做了如实汇报。
“……您看这个事?”
“就照您说的做吧。横竖不差这点钱,若是绣屏补得完美,额外再付她一笔奖金。留人的关键是留心。”话筒传来一如既往温润有礼的嗓音。
“成,那这事我有数了。”
陶德福结束通话,长吁了一口气。
得到老板的明示那是最好不过,要不然,他总觉得心中没底。
……
兄妹俩到家的时候,禾父已经回来了。
下午码头上没活干,他就早早回家削起了木料,打算给院子里的秋茄藤搭个架子,免得爬墙到隔壁去。
同样的套内面积和房租,一楼这套带个十来方的小院子,更得他们一家人的心。不仅晒洗衣服方便、扛重物免去爬楼梯的劳累,还能在墙根边种些葱姜蒜和当季菜蔬。唯一的缺点是阴雨天容易返潮,可一年里阴雨的日子就那么一两个月,熬熬也就过去了。
禾父的手艺很好,三十年的老木匠,可惜在家具厂的时候,只知闷头苦干,功劳全被上面的人得了去,到最后,兢兢业业数十年,迎来的却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三个字:没文化。
俩口子原也没想过家具厂会给他们家多少补偿,但做为双职工家庭分下来的职工宿舍,最后也被厂里收了回去,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
这还不是最伤心的。
前两天,邻里街坊传出的“家具厂准备转制、所有职工宿舍都将公转私过户给旗下正式职工”的消息,才叫当头一棒的打击。
禾薇听说这个消息后,立马想通了爹妈之所以下岗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内部人士早早得知了这个消息,想赶在公房私有化这个政策出来之前,赶紧地多占点公房。于是,一没背景、二没人脉、三又老实巴交的禾父禾母果断成了牺牲品。
她能想通,禾父禾母又岂会想不通?
是以,一向寡言拙语的禾父,从那一刻起,显得越发沉默了,人前几乎不怎么说话,也就在自家人跟前,偶尔说笑几句。
这不,码头没活的时候,其他搬运工,都会围成圈摸几把牌九、来几副梭哈,他都是茶杯一提,直接回家。
禾母起早出门、摸黑进门,没什么工夫收拾家里,他一个大老爷们,拿着拖把、鸡毛掸,把个二十多方的小房子,拾掇地窗明几净。
接下来,又不知从哪儿扛来几根干燥除脂的橡木料,给家里做了张新饭桌,又给俩孩子各做了一口床头柜。
余下的料作,他打算抽空做个鸡舍。
来年开春,家里准备养几只鸡仔,院子里野生的鸡仔草长得那么茂盛,不养鸡都嫌浪费。
至于那些边角料,就用来给茄藤搭架子了。
禾薇蹲在屋檐下,看禾父手脚麻溜儿地给刨得光滑锃亮的木条上钉子,忍不住说:“爸,等咱家攒够了钱,给你开个木艺店,肯定很受欢迎。”
禾父笑笑,当女儿开玩笑呢。
禾薇撅撅嘴,她可不是在说笑。可家里没钱也是真的。不由想到那副绢画,不知能换几个钱……【只要鉴定是永庆年间的,市面上通行的交易价是五到十万。当然,若是出自名家之手,那就另当别论了,炒到百万、千万的也不是没有。】好吧,禾薇叹气。她不是名家,至少不是被这个时代认可的名家。
不过,拿三十元换五到十万,也很值了。
到时,她再去毓绣阁接点绣活,每个月多笔稳定的进项,家里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第6章 禾薇的烦恼
天擦黑时,禾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禾曦冬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禾母那条暗红色细格子的围裙,穿在他身上,硬生生被他穿出一种另类的美感。
“开饭啦!薇薇,还不快去洗手,肚子不饿吗?”
禾曦冬把一荤两素三个家常菜、外加一道虾皮紫菜汤端上饭桌,回头见自家小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还道自己脸上有什么,抬手抹了把汗。
“……我来帮忙盛饭。”
“不用不用,哥来就好。”
禾曦冬再次进入受宠若惊的模式状态,宠溺地拍拍妹妹的头,推她进了卫生间。
禾薇老脸羞窘。
长此以往下去,她会不会被兄长养残啊?
【没差别了。此前十六年,哪天你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咳,你不觉得你这个兄长,已经奔在二十四孝好兄长的路上根本停不下来了吗?】别这么说人家嘛。
【其实你心里在偷笑对不对?因为要你做这些家务,估计没一件是能胜任的,还是别祸害了。幸好你那前身也是个五谷不分、十指不勤的货,有兄长罩着能懒则懒,不然的话,你指定出洋相……】你够了!
禾薇被系统说得心好塞。
过去十六年,她虽然极少下厨,下厨了也有丫鬟、厨娘打下手,但不代表完全不懂厨艺啊,至于把她说得这么一无是处么。
不过仔细想想,以前看小说时,那些个穿越、重生女主角,发家致富往往都是从美食起步的,要么是拿秘制配方换分红,要么是怂恿爹妈开食铺当老板,可她挖空心思想半天,也没能整理出几条独特点的配方。
桂花蜜豆云片糕算不算?可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而且机器模子做出来的,远比手工的更精致、漂亮;咸羹甜汤补食煲算不算?可只要有食材,哪个家庭主妇不会做?
算了,不纠结这些了,还是踏踏实实、从自个儿擅长的技能点出发吧。
话说回来,系统你怎么不给我布置任务了?像上辈子一样,让我换点积分改善改善家里拮据的状况呗。
任务?
系统君听得直想哭。
按计划,把她送去永庆皇朝、然后连同主脑一并送回原来的世界,它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临门一脚出了状况,主脑联系不上了,能量也在错穿过程中、因磁场受损而耗了个精光。
如今的它,哪还有多余的能量来和她兑换啊。偶尔吐槽几句已是极限了。
呜呜呜……
系统感觉自己才是最悲催的那个人,不,那个物。
禾薇见系统迟迟不理它,以为又在装死了。自从穿来这里后,每次一提任务,它就装死,她都习惯了。
洗好手走回饭厅,父母和兄长已经坐在位子上等她开饭了。
“薇薇啊,我听老板的女儿说,下个月你们学校要组织秋游,妈给你一百块,你拿去买点吃的喝的,别亏待了自己。”
禾母从干瘪瘪的钱包里凑了一百块,递给禾薇。
“不用了妈,我没报名。老师说可以不参加的。”禾薇摇摇头,没收禾母的钱。
和一群初一生一起秋游,和过家家没啥两样,索性不花冤枉钱凑那个热闹了。
“学校组织的活动,怎好不参加呢?”禾母见她执意不要,只好把钱收回钱包,嘴里嘀咕道。
“既是自愿活动,不想去就不去呗,反正学校组织去的,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几个地方,薇薇要是喜欢,哥带你去玩。”禾曦冬扒了几口饭,嚼着说道。
禾薇点点头,没当回事。
心里想的是,学校秋游了,不去的学生就能放假在家了,到时去毓绣阁接点绣活,最好是能带回家做的……
对于接连穿两场的禾薇童鞋来说,重回校园生活,最大的烦恼,不是穿成刚步入豆蔻年华的初一小女生——会担心初潮来没来过?如果没来过,大概会是什么时候来?千万别是在体育课做仰卧起坐的时候,男生女生围一块儿,起来发现垫子上一摊血迹……而是——老师每堂课都会点她的名,而且绝不止一两次。
特别是英语、数学两门课的老师,简直把她当成了得意门生,害她想偶尔走个神、抽空和系统唠几句嗑、讨论一番未来走向都不行。
说起这个事,还得从她第一次单元考说起。
没办法,脑袋里还依稀留着初高中时的书本知识,即便她想低调,可架不住初一上的知识点实在太简单,随便一考就拿了个年级第一。
这成绩,和身体原主六月底时参加的小学毕业兼初中升学考所得的年级78名一比,简直就是坐着火箭进步的节奏。
难怪任课老师们个个都对她亲睐有加。哪个老师会不喜欢专心刻苦、求知上进的学生?这问都不用问嘛。
于是,在面对这么个爱学习、爱进步、性子软萌乖巧的女生时,几乎所有老师都开足了马力予以全方位配合。表现在课堂上,那就是时不时地抽她答几个难度系数略略超纲的题。
这不,新学期才刚展开一个来月,她就成了班上的楷模、绝大部分老师眼里的乖乖牌好学生。
注意!绝-大-部-分!
教她的体育老师,每次看到她,就习惯性地皱起那双足能拧死一只绿头苍蝇的浓眉,万分纠结(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跑个800米用时4分49秒,你是打算在中考的体育分上得鸭蛋吗?
这是她烦恼的唯二件事。
其实禾薇也好无辜的,谁让这具身体的耐久力这么差呢。
想她上上辈子读书时,各项体育成绩,对照达标表,虽然离体育生的标准线还差那么一咪咪,但和其他同学比,绝对是女英雄般的存在。每年的校运会,总能在操场上看到她矫健的身姿。尤其是耐久跑和跳远,哪次不是捧着遥遥领先于其他选手、超越历年校记录的第一名回家的?
当然,这兴许和她小时候满山遍野地跑啊跳啊脱不了干系。建康的身体,就是这么养成的。
再看上辈子,虽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但因为有系统君在,不仅帮她躲过了大大小小各类阵仗的宅斗攻击,还在它发布的任务鞭策下,把纤柔的小身板练得结实又建康。
倒不是说练出了腹肌、胸肌、肱二头肌什么的,而是不常生病。偶尔着个凉,喝两碗姜汤就又活蹦乱跳的了,身体素质绝对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