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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从夜看向左麦:“那说明你只能考二十分。”
阮之南脑子里理了半天这个计算关系。
下午时间飞快过去,左麦在场上玩的还挺尽兴,好几个做训练的小队正看着她翻身跳跃,过了一会儿,一个训练队的教练还滑过去,跟她说了几句什么。
左麦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想理,吹着泡泡糖又滑开了。
阮之南看到她一身兔子打扮,忽然想起来傅从夜那双小兔子拖鞋,吃着棒棒糖笑道:“你们爸妈还真挺爱把你俩打扮成小兔子的。我比较震惊的是,小兔子拖鞋这种玩意儿,竟然还有你能穿的男款。”
傅从夜斜了她一眼:“不是爸妈给打扮的。那双拖鞋是左麦给我买的。”
阮之南有点吃惊:“哎?”
傅从夜:“她喜欢这些东西,我也总给她买,再加上每次都夸她可爱,她可能就觉得我也喜欢。说是跟她爸爸找了好久,才在网上找到卖男款小兔子拖鞋的网店,我之前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了。”
阮之南长长的应了一声,但她又抓到了关键词。
“她爸爸”?
傅从夜看着远处的左麦,阮之南对着他的侧脸琢磨了一会儿,却又走神到他的五官上。
正面看起来还是温顺多些的五官,却拥有棱角完美的侧脸。
鼻梁与下巴让阮之南这种自恋人士都羡慕起来。
傅从夜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先躲闪了一下眼神,才又转过脸来:“看什么呢?”
阮之南掏出了手机,伸手道:“刚刚那个角度就很完美。”
傅从夜注意到她的手机,他抬起手来:“你要拍照?”
阮之南盯着手机:“不过这个角度也不错。”
傅从夜伸手想要挡她镜头,阮之南一阵连拍,立刻抬起手机来:“就拍几张!干嘛这么小气啊。你也可以拍我,我保准给你找几个我好看的角度。”
傅从夜忽然想起花好月圆美发沙龙的公众号,冰老师发的几张紫头发的阮之南的照片。
他好像存了。
毕竟那是限量版阮之南。
他忽然心虚了,收回手来:“别乱拍了。你拍点风景不好么?”
阮之南的土味情话说的倒是溜:“你就是这个场上最美的风景嘻嘻嘻。”
他斜了她一眼,阮之南完全没把这话放进脑子,指着远处的左麦叫起好来。
那头左麦似乎也渴了,朝他们滑过来,她嘴里的泡泡糖也早就吃的没味了,傅从夜拿纸巾让她吐了,又给她擦了擦汗。
左麦坐在傅从夜和阮之南之间,喘息着,似乎也玩累了。
刚刚想跟左麦搭话的那个旱冰训练队的教练,看见他们仨坐在一起,也滑过来了,还没到四月,这教练就穿了个紧身断袖,胸肌膨的跟俩大发糕似的,笑着跟他们搭话:“你好,我刚刚看到她在玩,就一直想来问问。她练过么?”
傅从夜似乎早就注意到这个教练的举动了,他有点冷淡:“没有。”
教练表情更热情了,他道:“我看她动作特别完整敏捷,非常有天赋,我就想问她家长有没有想让她训练这方面的意思。”
阮之南还觉得挺好的,看向傅从夜。
左麦不知道没听懂,还是觉得事不关己,她晃着脚没看教练。
傅从夜:“不太需要。”
教练以为他不懂,继续道:“轮滑是有世界锦标赛的,从小培养,稍微大一点就可以参加花样、回转、高山速降之类的。南京就办过滑轮世锦赛,这可是个很有潜力的项目。”
这教练也是惜才又热心。
傅从夜转脸过来,客气道:“你觉得她滑的好,是因为她也做别的训练。她有练单板滑雪,所以没精力学两种运动。”
那教练不太懂单板滑雪,只好放弃,笑着点点头走了。
阮之南惊奇:“单板滑雪,我都没听过。”
傅从夜给左麦把马尾辫解开,又重新绑了绑:“挺小众的,不过也是个冬奥会项目。不过她还小,以后可以慢慢练。她也挺喜欢的。”
阮之南看着傅从夜给左麦理了理碎发,又把她发卡别好。
左麦仰头对他笑了一下,傅从夜用手指梳了一下左麦的刘海,勾唇道:“我们左麦最厉害了。”
阮之南忽然道:“我也挺厉害的。我滑板玩的很好的。”
傅从夜瞥了她一眼:“所以呢。”
阮之南扬起脸来,露出邀功似的笑容:“所以你也夸夸我呗。”
第25章 烤腰子
鲁淡在店里忙的不可开交; 店里已经陆陆续续进人了,他忙里偷闲的瞄了一下手机; 却被阮之南发来的信息震的瞪大了眼睛。
鲁妈正端着一大盘子穿好的肉筋往后厨走; 踢了他一下:“干嘛呢,你玩了手机又要洗手去!快点帮我端着。”
鲁淡接手过来:“妈,阮之南晚上过来吃饭。”
鲁妈还挺高兴的:“我给她留桌?我晚上不用你帮忙; 你俩干脆在店里把作业写了。”
鲁淡表情有点艰难:“不过她还会带另一个同学过来玩。反正留个四人桌就行了。”
鲁妈:“是那个黑不溜秋的?”
鲁淡:“不是不是,是另一个; 白的跟漂白剂洗过似的那个。”
鲁淡端着铁盘往后厨冰箱走; 越想越觉得不安,干脆拿手机给付锴发了条语音:“靠!兄弟救我,我也不知道阮老板怎么连周末都跟傅从夜厮混到一块儿去了,她竟然要带傅从夜来撸串,你救场行不行; 我没法……我靠我真没法一个人面对傅从夜。”
他不安心,又哀嚎了几条语音过去:“大哥; 求你了。你今天来吃; 我包串包酒,你想吃多少都行!”
鲁淡在店里帮着点单忙了一会儿; 天暗下去的时候,店外的塑料棚里也坐的七七八八了,他叼了根烟出去帮他爸烤串的时候; 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店门口。阮之南背着胡萝卜书包跳下车; 牵着一个大眼睛小姑娘; 傅从夜拎着几个购物纸袋,慢吞吞从车上下来了。
阮之南还在说:“这家店离你家还挺近的吧。不过也不只是有烤串了,就那种大排档。”
傅从夜看见了鲁淡,鲁淡僵硬的笑着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见那大眼睛小女孩,鲁淡赶紧掐了烟,他知道阮之南是独生子女,就问傅从夜:“你妹?”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骂人,鲁淡又改了个说法:“令、令妹?”
傅从夜表情也有点微妙,他拍了拍左麦的脑袋,说:“叫哥哥。”
左麦叼着从阮之南那儿拿来的棒棒糖,就含着糖很含混的“咯咯”了两声,摇着傅从夜的手:“肉!吃肉。”
鲁淡跟阮之南说:“我妈留桌了,还说让你过来一起写作业呢。”
阮之南轻车熟路的往店里走:“做梦,最后都是我帮你抄。之前你被罚了五十遍烛之武退秦师,三十遍都是我给你写的。”
他们四个坐了个大桌,左麦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她又好奇又兴奋,爬上凳子。阮之南都不用拿菜单,问傅从夜:“你能吃辣么?”
傅从夜摇头:“我不吃辣。左麦也不吃辣。”
阮之南:“行吧,那能点的菜也不太多,鲁淡,跟你妈说一声呗,一会儿点的菜都别做辣了。”
鲁淡起身,拽了阮之南一下:“你直接来后厨看看,想吃啥你就点了。别光坐着就让我跑腿。”
俩人往后厨走,没走几步,鲁淡就跟她凑着脑袋,压低声音急道:“阮老板我真服了,你俩是有心电感应么?上次冰老师店里他也在,今天你周末出去玩怎么他也在!你还领他过来吃!”
阮之南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我在外头玩碰见他了啊,然后就一起又去逛了逛。哎对……你觉得他是不是,家里条件一般吧。”
鲁淡偷偷回头看了傅从夜一眼,转头说:“啊,应该是吧。感觉他天天穿鞋穿衣服都挺便宜的,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传言,还说他是咱们学校贫困生。”
阮之南瞪大眼:“真的假的,他家不还有套房子。哦不过他爸可能要算无业……”而且如果真如刀姐所说,赔偿金高的一套房子根本偿还不起,那傅从夜和他爸可能真的就要无家可归了。
鲁淡耸肩:“不过咱们学校支援的贫困生都不对外公开的,我也不太知道。咋了?”
阮之南走进后厨:“没,我今天买东西付钱,打车付钱,结果他都还给我了。其实都是小钱。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是想支援支援他。”
鲁淡瞪眼:“你怎么不支援我呢?”
阮之南:“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你妈虽然忙也没少赚,过年的时候你们全家不还去欧洲玩了么?去年不还买了新房子么!”
鲁淡耸了耸肩,拿起后厨记菜的单子开始往上写:“不过我就是真家境贫寒,你要支援我我也会还你钱的。懂吧,自尊心。再说也没那么困难。”
阮之南有点理解又有点不太理解:“我也不会支援你丫,你太他妈爱嘚瑟了。但不一样,懂吧。”
鲁淡:“不懂。我懂个屁。你跟他熟么?你想支援他!”
阮之南手扶着后厨放干货的架子磨叽半天,鲁淡拽了她:“上头都是油,别又蹭的一身脏。好好说话,你又拧什么啊。”
阮之南在掌勺和配菜的刀光剑影火光冲天里,小声道:“他家里要背债了,债主是我们家公司。但你也知道,我爸还有刀姐那做生意的,都有他们的道理,我也不可能插手。但我也挺有钱的。”
鲁淡斜眼:“你能多有钱。”
阮之南:“我爸每个月给我好多,但我也不爱买东西,没处花。去年他觉得亏欠我,又给我好大一笔。我 没算过,不过现在攒的,估计月利息都比庞广达年薪高。”
鲁淡噎了一下:“靠,我以为你爸不怎么给你钱呢!那你天天就跟我们几个消费驴肉火烧北冰洋!”
阮之南从配菜筐里摸了个洗净的西红柿,啃了一口:“那我从小吃到大的啊。再说咱一个大院玩大的,我小时候家里也不咋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也不缺钱,也不是要施舍,就是单纯的——”
鲁淡接话:“单纯的想给他打钱?”
阮之南:“对,就是想给他花钱的冲动。”
鲁淡拍了拍她肩膀:“你很有当富婆金主的潜质啊。我的人生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钱多到发愁的富婆。”
“主要是觉得他是好人。”她咬了一口西红柿,补充道:“还好看。”
鲁淡一脸鄙夷:“我觉得没我好看。”
阮之南差点把咬了一口的西红柿按在他脸上:“靠,你别侮辱我审美。”
鲁淡也摸了个青椒,就这么生啃:“从小,你和你爸的审美都是在侮辱这个世界。”他看阮之南甩手要走,赶紧拽了她一下:“哎,说正事。”
鲁淡在点菜单子上写了个特大的“不要辣”,继续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家那个什么娱乐大企业,还跟他家有这些关系。还挺尴尬的,你俩能现在坐在一起说话就不错了。哎,那他知道你爸是元令羽么?”
阮之南:“不知道吧。估计不知道。咱学校也没人知道啊。”
鲁淡耸肩:“那挺好,别让他知道,省的多事。你要是真的钱多心烧,就去夜店点几个神龙套去,要不然就买游艇带我们这些土鳖哥们出去爽一爽。他——可能人好吧,但他不想接受,你也没必要。真不行你以后也早上带个煮玉米给他,你俩用煮玉米和巧克力奶等价交换得了。”
阮之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