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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淡:“是是是,球场上就你一个,拿着一瓶粉色的防晒喷雾,喷了全身再上场。”
傅从夜坐在旁边抬了一下眼。
他心道:阮之南这肤色可不是晒出来的。
他可是看到过她大腿,基本跟脸和胳膊都是一个颜色。
除非说她经常在沙滩上穿着泳衣晒——
阮之南翘脚:“哎对,付锴,咱们端午去哪儿玩,你定下来了么?”
付锴:“大家都说岭门好,我已经在查攻略了,不过咱们去的时候应该不算旅游旺季,我看了airbnb,问了几家民宿,等我们快到的时候,我再从网上订。”
傅从夜一直觉得阮之南并不想去岭门,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啊,我以前去过岭门,知道很多小吃,我们到时候吃海鲜啊!”
付锴:“不过我要尽快把我手里的事儿弄完。”
鲁淡:“葬礼不都已经办完了么?”
付锴:“啊。葬礼没少花钱。主要是那帮亲戚闹得太厉害了,我本来是真不想给他办什么葬礼,但是那群亲戚一直在嚷嚷,说我和我妈不顾多年感情,不肯好好办,甚至还想到学校来闹。我跑了好几家殡葬公司,又压价又选地方,买墓地加葬礼,一共花了十万。我爸都好几年不工作了,怀疑我爸活着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把自己葬礼钱攒出来。”
阮之南从来没想过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还能去办这么多事儿,她心里隐隐有点佩服。如果是她,不知道要慌成什么样子。
阮之南问道:“那他们停歇了么?”
付锴一边打游戏一边冷笑:“他们只是拿葬礼做由头把柄,妈的,我葬礼办不好他们说要在碑上刻我妈的名字,要在我家楼下烧纸钱,我葬礼办好了,又说我藏钱了。只是现在他们没理由说我不孝什么的,嘴脸更丑恶了。前几天他们又来我家砸门砸窗户,我报警了,这两天大概学乖了,果然安生了。”
傅从夜难得开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他们无赖一阵子无所获,估计也就退了。”
付锴点头:“希望如此。哎别说这个了,聊点开心的。我们几个里面,最近大红大紫的可是徐竟甜。”
徐竟甜正在低头画分镜:“啊?”
付锴把她画画的板子拿开:“就这会儿,享受一下下午,别赶稿了。你不也要找点校园生活的灵感么?”
徐竟甜盯着他,抬起下巴道:“你是不是也关注我了。”
付锴笑道:“那必须的,我还贡献了评论转发。就是我首页一些哥们——大概最近觉得我要gay了。”
没想到傅从夜也插了一句嘴:“现在的走向我很满意。某些角色太过嚣张跋扈,必须要治一治她的歪风邪气。”
阮之南瞪眼:“你再说一遍!”
傅从夜把她的脸转过去对着徐竟甜,说:“快,对着她现在这表情画个速写。这就是大写的横行霸道。”
阮之南对着徐竟甜,特别做作温柔的笑了一下,徐竟甜笑喷了:“阮老板,你这样笑的像个南瓜灯。”
傅从夜也笑了,他伸手挤了一下阮之南脸颊,阮之南没注意,嘴被挤的啵一下成了金鱼,付锴正好放下手机,被阮之南那模样笑的直抖。
阮之南恼羞成怒,低头就咬傅从夜。
傅从夜差点被她咬中虎口,连忙抽手:“阮之南你是狗吧。”
阮之南气得直瞪眼。
他说好的要追她呢?说一个女孩子是狗!这就是他追人的态度!
傅从夜被她气得直蹬腿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背过身去笑的肩膀直抖。
上次学农没过多久,六月又要运动会了,就在端午放假之后没几天。
每个班都要走方阵,但现在走方阵可不是走一走,从表演跆拳道、敲大鼓,到cosplay跳宅舞,还有班里有传统艺能爱好者的,准备表演打快板报菜名,听说国际班有人准备热唱印度歌曲、朗诵哈姆雷特——
阮之南他们班也算是有新意的。
当然新意搞不好就是沙雕。
老邱看班里没有几个有特长的,就建议大家戴假发披纱巾穿的红红绿绿,演一出旅游老阿姨的场景,然后放音乐跳一段广场舞,立刻六人一组,摆出六芒星姐妹同心合照造型,亮相之后就退场。
……沙雕疯了。
他们一开始坚决不同意,知道看到隔壁班十几个人练大鼓唱《中国人》,租的衣服都是塑料皮的亮面,黑色外套,男生蓝领带女生红领带,阳光下反着光,闪的像一排太阳能热水器,而且还决定当天全班挑染蓝色头发——
用老邱的话说,跟一群十五年前拍百事可乐广告的谢霆锋似的。
对比一下这种认真搞气势最终很沙雕的感觉,他们宁愿扮演广场舞阿姨,从一开始就显露出沙雕气质。
大概是他们这五人组看起来也太不学无术了,反正都是抄作业互助小组的中坚力量,耽误课下时间也无所谓。老邱立刻决定把统计尺码购买租借服装和假发的任务,交给了他们五人组。
他们统计完班里大家的身高尺寸都已经是周五了,这几个人也犯愁。
把班里一米九的大哥打扮成大姨,确实不容易。
他们得了看晚自习的老邱的应允,可以提前半小时放学去距离学校不远的服装批发市场。
五个人背着包走出校门的时候还在盘算。
他们这个队伍组的很妙,一看就靠谱的傅从夜,一看就会杀价的付锴,还有专门出苦力的徐竟甜和鲁淡,以及一个……大概有可能刷脸但其实真没什么卵用的阮之南。
傅从夜还是头一回去参加这种校园活动,付锴手里拿着小本本,看起来像是行动总指挥人。
付锴一路还在念叨:“幸好咱们是拿着班费去办事的,总比许歆双那种要找家长赞助,要筹集班费的要好。”
五个人倒是挺乐意干这种有意思的活,也不太在乎。
三中很大,后门都锁上了,正门又是高架桥和大马路,他们想去批发市场,要不然就走天桥绕远路,要不然就要走小道。
小道要走很多老房子之间的楼梯,这会儿无花果也快熟了,他们五个人去的时候一身轻松,鲁淡还摘无花果玩,等到了批发市场,买了好多便宜的老太太短袖花衬衫和纱巾,还有好多条黑裤子,一个人的行头算下来也就几十块钱。
假发虽然来不及,但阮之南问道说电视台下头的那条路上,有很多租衣服租假发的,但今天他们五个人拎了□□大包衣服,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决定周末再去问问。
鲁淡满头大汗,回去的路上也顾不得闹,累的直喘粗气:“阮老板,你妈周五一般不都来接你么?她啥时候到啊,要不让她来接一下我们。”
阮之南跟傅从夜走在后头,也累的够呛,她坚决不让傅从夜帮她多拎一袋,一边走一边说:“这个点已经放学了,不过她应该还没到。如果到了,她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走吧,咱们都走到这小路上了,也没法接。“
鲁淡:“唉,我要是早点考驾照就好了。”
阮之南把袋子挂在胳膊上,忍不住又回了一次头。
徐竟甜问:“怎么了?你来的时候就一路回头。”
阮之南:“你记没记得出校门的时候,公交车站有好几个人,咱们路过的时候,一直在看。”
付锴:“哦哦哦,小混混似的。”
阮之南喘了口气,放下袋子甩了甩胳膊:“我总觉得他们在跟着我们。”
付锴:“五个人一起出来,他们还敢跟?怎么着,是想来要钱的?三中附近不是整治过一回么?”
阮之南:“不知道啊。也可能是我的——”
阮之南再一次回过头去,她对这类事情感觉一向敏锐。果不其然,在他们身后,这个下坡小路的高处,五六个人正两手插兜从上头走了过来,有几个人把口罩勒在下巴上,看到阮之南回头,就把口罩往上拽了拽。
阮之南站直了身子,看向他们。
她现在确信,这些人就是在学校门口公交车站见过的。她来的时候一路回头,总觉得有人跟着,怕是因为她太敏锐了,那些人才一直跟到批发市场,又跟出来。
那几个人就一路这么走过来,付锴拧起眉毛。阮之南客气问道:“哎,你们几个有事儿么?跟着来,跟着回去。要是想要钱,不如早点下手,我们班费都已经花了。”
为首的一个,看起来已经二十出头了,戴着个黑帽子,瓮声瓮气道:“我认识你么?路过还不行么?”
阮之南往旁边让了让:“来,那你们几个先走吧。我们要在这儿歇会儿手。”
那几个人顿了一下,点头:“行,那你们几个让让,我先走。”
阮之南他们把袋子都放到地上,把路让开了一点。阮之南盯着这几个人。
她深刻怀疑小混混的走路姿势都是师承一家,要不然就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夸张表演,一个个迈腿都要先甩一下,横着八字步迈开,走的一颠一颠,像个口吐芬芳的螃蟹。
付锴一直盯着那黑帽青年,仿佛觉得他有点眼熟。
正想着,黑帽青年走到付锴身边的时候,忽然伸出手拽住了付锴的校服——
付锴愣了,还没开口,阮之南就看着那黑帽小青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甩棍,甩了一下,就朝付锴头上砸去。
这压根就他妈不是来要钱的那种小混混。
阮之南跳下去,一脚飞向那为首的黑帽小青年——
但其他几个人也朝他们各自扑来,有一两个人也拿出了甩棍,还有人直接挥拳头,狭窄的楼梯小路上瞬间一片混乱。
付锴那一下挨的不轻,他当时眼睛就直了,往后一靠,差点摔倒在地。
阮之南急疯了,她一脚踹的黑帽小青年差点滚下楼梯,其他几个人压根不管男女,拳头就朝阮之南这边招呼过来了,场面混乱的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只看见鲁淡拽着一个人的领子,撞向对方的头,徐竟甜受了惊吓,想要去拽付锴。而傅从夜再次发挥了他打人不要命似的没轻没重,拽着一个人的兜帽按住脑袋就往水泥墙上撞。
阮之南两个男的几拳打在侧腰上差点摔倒,她挣扎着踹开了他们,阮之南很久没练,却依然能打,只是小路上实在太挤,大家都是你拽我我推你,她都分不清人。也可能是因为刚刚她先发话,几个小青年觉得她又欠揍又难搞,上来先找她的麻烦。
傅从夜松开手,那个脑袋在墙上都撞出一点血痕的青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傅从夜忽然朝她跳过来了,他喊了一声:“南南!”
阮之南这才感觉到后脑一阵风,她条件反射觉得是拳头——
但当傅从夜胳膊一挡,她先听见“咔”一声轻响。
她以为是甩棍打到哪儿的声音,可她一回头,看到甩棍砸在傅从夜小臂上,她才意识到那声响,是傅从夜的胳膊……骨折了。
傅从夜脸色一白,他用另一只手扶住了阮之南肩膀才站稳。
那黑帽青年也一愣,阮之南觉得自己可能眼睛都红了,她抬手一把拽住甩棍,抬脚就朝那黑帽青年腿间踹去!
第69章 不会受伤
傅从夜只在视频里见过阮之南正经动手。
毕竟她平时看起来又甜又好脾气; 之前徐竟甜被欺凌的时候; 她也只是笑嘻嘻的踢了其中一个女生一脚。
但阮之南确实被逼急了。
她狠狠踹了对方一脚之后,夺过甩棍却没有用; 而是朝楼梯下扔下去。
那黑帽青年果然转过头去想捡;